陛下的小青梅 第42章

作者:草莓甜玉 标签: 宫廷侯爵 青梅竹马 甜文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叶无过:“你何时瞒着我备下了这些?”

  “我爹准备的,他大概也知道我赢不?了,想让我一路快活些吧。”沈玉如说,“还?有我师父,甚至给我准备了话本子。”

  大家一时都听得有些羡慕。

  叶无过只有师父给她准备难题,但是想到刚才的分?析,自己胜率最大,就又不?羡慕了,并且去?铺子里赊积分?,紧急购买了一大包吃食。

  不?久就能有十万积分?到账的话,这点小开?支完全不?必放在眼?里。

  韩诩也拉着萧景昭买了些吃的用的,他虽然不?参赛,但是书院还?能带一些活跃气氛的同学去?,韩诩为了跟好友们一起,踊跃报名?,顺利入选。

  明?日,他们四人即将一起出?发。

  次日一早,所有人收拾妥当,一起出?发。

  去?的人除了各科选手?,还?有气氛组、先生等,共有百来人之多。

  加之大家都少不?了带考试用具、换洗衣物?等,共有二十余辆马车在书院门口整齐排列。

  沈玉如背着包袱,手?拎画具,怀抱着琴,到了书院门口一看,发现这哪叫白雪和墨云会去?,分?明?是书院所有马匹都用上了,全一块儿去?。

  区别不?过是白雪墨云兄妹俩受到格外优待,不?必拉车而已。

  沈玉如和好友们正犹豫该上哪辆马车,就听贺先生从一辆车里撩开?帘子:“徒儿,过来。”

  另外三人自然想跟她一道,叶无过无奈地说:“我得去?找我师父……”

  “上来。”

  贺先生旁边传出?一个古板的男声,叶无过一听,顿时面容紧张起来,想必这位就是常常给她出?难题的算学师父了。

  四人便都上了这辆马车。

  贺先生接过徒弟手?里的东西?,吃食,琴,然后?才是画具,腰间甚至还?有把玩具似的佩剑:“你这是去?比赛,还?是去?野炊?”

  “……野炊,顺道比赛。”她已经认清现实了。

  贺先生闻言,猛烈咳嗽一阵。

  她们这里相处得轻松惬意,叶无过在师父面前,却恭恭敬敬,丝毫不?敢无礼。

  沈玉如听她和算学先生讲题,题她没听懂,却发现这位先生似乎有几?分?面熟。

  想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位先生,好像是去?年去?加报话本科时,招生处的那位先生。

  原来他还?是个极厉害的算学先生?

  那边小叶子还?能跟师父继续学算学,萧景昭和韩诩都开?始看书。

  马车有些颠簸,不?易作画,沈玉如想了想,问师父:“我能练会儿琴吗?”

  贺雪泠还?没听过徒弟奏曲,但古琴最是静心雅事,想来不?会打搅到旁人,她便把琴递给徒弟:“弹吧。”

  沈玉如便开?始弹《关山月》。

  学了一年,她的琴艺自然也有进?步,会的曲子已有不?少,这首《关山月》是她最拿手?的。

  贺雪泠闭目听琴,随着节拍一下一下点头,曲终,中肯评价道:“一年弹到这样,还?算不?错。”

  琴声传到后?一驾马车里,一个抱琴的书生对齐修道:“这是九霄寒玉?”

  “嗯。”

  “还?记得两年前,我们刚入学时,姚师姐来给我们奏了《关山月》。同是九霄寒玉,差之远矣。”

  “她主攻画艺,距半年前进?步很大,可见下了功夫。”齐修却难得赞扬,“如此意志坚定、心境开?阔之人,便是男子也少有。她弹《关山月》,还?算合适。”

第47章 蜀郡1

  马车行至客栈, 大家便住下稍事修整。

  有时沿路没有客栈,便?在?野外就地扎营。

  贺先生与玉如、叶无过住在?一起,叶无过通常在?她?师父那请教学问, 贺先生师徒二人见缝插针地教画、学画。

  见师父仍然专注于提升她的技法,沈玉如不解道:“师父,我技法都还不算纯熟,为何让我去大赛?”

  就像琴艺只有齐师兄去一样, 画艺也只有她?一个人,她?既不是替补, 更没?有其他人给她?替补。

  “区区技法,够用足矣。”贺先生道, “不急, 以你的领悟能力, 我再?教你一个月, 就能将技法教完, 到?了地方你就学完了。”

  去万岳书?院,正好需要月余。

  沈玉如被师父这安排得分毫不差的教学进度惊呆了,哪有人哪天临上赛场, 哪天才刚学完的, 她?考书?院都是学完之后又温习了几遍呢。

  但这是师父给她?挣十万积分的机会, 她?顾不得抱怨,趁马车停下生活做法或驻扎休息时, 勤加练习。

  师徒二人的饭食,基本由萧景昭给她?们送进来。

  萧景昭去比试经?论,算是主力成员, 热情的师长们都围着他打转。

  尤其是几位经?论、策论的先生,都有意收他为徒, 碍于其他人也都有意,尚未成功,希望趁机结下师生情谊,回去后能顺利收徒。

  众人发现他每日三餐给画艺师徒二人送饭后,不由好奇询问几句,萧景昭实话实说:“沈姑娘学画时间短,贺先生还在?教她?。”

  其他科的先生们一听,脸色都有些?发绿。

  四?大书?院联赛,最后各科排名相加,得出总排名。这总排名关?乎书?院在?四?大书?院中的地位,更关?乎书?院来年的招生。

  “琴艺是齐修去也就罢了,他自幼与萧安并称‘金陵琴画双绝’,画艺怎会推了个黄字班的小丫头去?”有须发全白的先生道,“贺先生太任意妄为了。”

  “洪老说得在?理,难得今年我们有几科有些?希望……”

  偏琴画那边今年如此不堪重用,这二科原本是莲湘书?院的优势科目。

  这时,徐先生带着徒弟叶无过来用饭,恰好听见他们的议论,驻足道:“琴画二科,去年出了那样的事,愿意去的学生已是胸有沟壑、勇气可嘉,各位莫要再?议。”

  徐先生在?书?院,常被贺先生这不按规矩行事的气得无话可说,此时却又忍不住替她?分辨两句:“旁人都不愿去,贺先生让她?爱徒去,也算是高义。”

  他说完,辈分最长的夫子叹了口气,不作声了。

  场面一时很安静,于是在?场的先生和学生们,都清晰地听到?了叶无过自以为小声地问她?师父:“琴画二科出过什么事?我昨儿?见玉如还在?学基础呢……”

  众人心里:……罢了罢了,至少还有人去比。

  总比没?人去好。

  莲湘书?院推崇学生自主性,从不强迫学生做事,虽有引导,最后却由他们自己做主。当联赛对学生来说,毫无胜算,只有弊端,不见利益,还真有可能出现无人可比的情况。

  琴画若真缺赛,他们书?院今年,就别想?在?其余书?院面前抬头了。

  一路上,几个主科的先生也慢慢接受了,今年他们书?院还得垫底的事实,整个人都心平气和了起来。

  等到?了万岳书?院所在?的蜀郡,他们已经?对画艺科的小女娃还在?学基础这件事,接受良好。

  至少说明她?胆大,受了挫折也不至于出去年那样的事。

  这样就够了,至于垫底,都十来年了,在?最末排得很稳当,不差这一年两年的。

  贺先生对教学进度的掌控很到?位,到?蜀郡时,沈玉如匆匆忙忙,刚把所有技法学完,早一天都没?有。

  因此别的学生到?了地方,先出去逛街游玩,她?什么也顾不上,拎着画具就回房作画,连行李古琴等都没?拿,还是贺先生帮她?拿回去的。

  她?一路上都在?琢磨画艺,连爹准备的肉干果?脯都没?怎么吃,全是贺先生解决的,勾得叶无过一路嘴馋,常常跟徐先生说到?一半,眼神就跑贺先生那去了。

  到?蜀郡时是傍晚,沈玉如画了一夜,将她?这一路上构思的一幅画,连夜描绘出来。

  她?画完,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贺雪泠昨晚陪了她?一会儿?,撑不住先睡了,感受到?动静醒来,看到?身?边呼呼大睡的小姑娘,为她?盖上被子,轻手轻脚地起来。

  她?走到?桌前,挪开镇纸,小心拿起画来,认真端详。

  其上画了数十种花草,色彩艳而不俗,景物杂而不乱,浓淡相宜,一片春日秀丽景象历历在?目。

  画上正是自金陵至蜀郡,她?一路所见的花草。她?将由东至西生长于不同地方的花,都用画技融合到?了一处。

  让人觉得,这些?从不长在?一起的花,本就该这样似的。

  左边题了几个小巧的字:万艳争春。

  贺雪泠眼中含着满意的微笑,轻轻将画卷起收好。

  四?大书?院联赛每年六月开始,莲湘书?院到?时,已经?是五月底,白柳湖书?院前几日也已到?达,只差云鹿书?院。

  去年联赛地点就在?白柳湖书?院,那回万岳书?院和白柳湖书?院联手,导致莲湘书?院不但大败,甚至有学生落下了心病。

  莲湘书?院的先生对白柳湖书?院敬谢不敏,这回他们定的客栈,都与白柳湖书?院隔着三条街。

  只是一出门,大家还是免不了碰上。

  文质彬彬的读书?人话里带刺互相讥讽几句倒也罢了,两边书?院来的人里还有武学、骑射等科的先生学生,一见面,险些?当街刀剑相向。

  沈玉如一睡,就从天亮睡到?了天黑。

  她?一醒来下楼吃饭,就听客栈里的师兄师姐们七嘴八舌地说着今日白天发生的事,突然觉得这地方好危险,蹬蹬蹬跑上楼,把先生借给自己的佩剑挂在?腰上才安心。

  萧景昭还在?想?她?饭吃到?一半,放下筷子就往房间跑,是不是被辣傻了回房找水,就看到?她?一脸心有余悸地紧紧握着剑鞘……

  “你这是做什么?”

  “万一碰上白柳湖书?院的人,我这一身?书?院的衣服,想?躲也没?法躲。”她?第一次觉得莲湘书?院的制服太显眼了,高年级的师姐们还好些?,素白青绿,都算低调,她?这一身?浅粉,在?一干学生里,格外醒目。

  “你不拿剑,人家还不会对你动手。”萧景昭扶额,“你还是快些?吃完,回去作画吧。”

  沈玉如也想?快些?吃完,可是蜀郡的菜实在?太好吃了,她?一边直抽气,一边喝水,还是忍不住想?吃。

  等她?餍足地放下筷子,额头热得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沈玉如和萧景昭坐在?角落,她?吃得太满意,一时走不动,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羡慕地看着不远处高谈阔论的师兄师姐:“你说,什么时候我出来比赛,也能像师兄师姐一样踌躇满志,不用吃完就赶着回去临时抱佛脚呢?”

  她?是抱佛脚的得益者,但说实话,有些?累,难免羡慕。

  “明年你再?来,必不会像今年这般了。”萧景昭道,“今年去童生试,不是也比去年联考轻松许多?”

  “说得也是。”沈玉如回想?了一下联考时的熬夜苦读,而童试时,她?甚至还花了大半精力在?画画,“不过你提醒了我,院试成绩还没?出来,也不知道过了没?有。”

  院试过与不过,就是秀才和童生的区别。

  沈玉如道:“现在?我来了蜀郡,要等回去才能知道成绩了。”这种不知道究竟过了没?有的感觉,着实有些?磨人。

  “结果?已定,别多想?了,还是想?想?不日开始的比赛吧。”

  沈玉如的焦虑一下子又从院试,转移到?了联赛,不再?拖延,起身?去找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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