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句木己
“若是算上逃出去的那只,一共二十三头。”
凌清清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袖下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怎么会?足足比上辈子少了近一半的凶兽!
可她来地牢前特地在周围探查过一遍,云行宗上下阵法全部完整无缺,周围也没有凶兽的痕迹。
眉峰压下,她沉声道:“将分散的弟子唤回来,聚到九华殿来,云行宗内还有其他凶兽!”
跟随弟子惊疑片刻,慌乱点头照做。
-
九华殿前广场。
所有聚集的弟子仍是一副茫然模样,外门弟子想来服从习惯了,倒也算配合,只是几个看凌清清格外不顺眼的内门弟子又开始趁机叫嚣。
其中便包括女配桑时若。
距离上一次凶兽来袭整整已经过去了十二个时辰,云行宗也早已恢复往日的平静,可凌清清偏生大张旗鼓将所有人叫了过来,在九华殿附近撑起结界。
桑时若本就不服她,如今又看看外门的几位长老一句话还没说,反倒是凌清清一直指挥众人,诸位弟子又是一副很信任她的模样,心中更是不爽:“你又是如何知道云行宗里还有其他凶兽的?”
“有云颐长老和掌门给你撑腰,你当真以为能在云行宗作威作福?”
凌清清不想与她争执,眼睛一闭:“你若想出结界,我也不拦你。”
“你……”
“你什么你,你若不信凌师姐自己走了便是。”就在这时人群中传出一道清脆的声音。紧接着一个扎着双髻的鹅蛋脸小姑娘蹦蹦跳跳绕到凌清清身后,探出脑袋对着桑时若做了个鬼脸。
“不就是两年前和凌师姐比试连输了三场,还斤斤计较到了今日。”
桑时若脸色瞬间黑了,她知道凌清清不喜口舌之争,这才故意处处针对,而虞棠这小丫头却是伶牙俐齿的很。她冷哼一声,甩袖直接走出结界。
瞧方才那些与凌清清不对付的弟子如今却无一人敢出来,她沉面就冲着与她同属天海峰的弟子怒道:“愣着干什么!跟上来。”
桑时若的性子是出了名的娇蛮任性,又是千年剑庄世家的大小姐,在天海峰内无人敢与她顶嘴,纵然有几人不太乐意,但也只能跟上了。
-
青云峰。
“什么?!还有凶兽?”小凤凰挣扎起身。
[系统:
初步检测,女主凌清清可以自行解决,暂时无需任务者协助。]
“那凌清清人呢?”
[女主聚集了宗门中所有弟子在九华殿前。]
所有弟子……
苏霖沉默了一会:“那我呢?”
系统同样沉默了片刻。
[大概是把你忘了。]
“……”
书中对于凶兽的第二次来袭只字未提,苏霖明显提起了兴趣,奈何瘸了条腿,他只能向系统软磨硬泡:“你给我搞个什么投影的水镜之类……”
[不行。]
“那我亲自爬过去看。”
[……]
大概是嫌他太丢脸人,系统只能给他调出一面能够视看云行宗全景的水镜。
苏霖翘着一只脚,目光紧紧盯着镜面,食指飞快滑动,切换景象,不经意发现了一小队人:“这不是女配桑时若,她怎么跑出来了。”
他一摸下巴,想起平日里凌清清与她相处时的情况,摇了摇头,八成又是桑时若故意挑事。
苏霖正要切场景去看九华殿,却忽然瞥见桑时若手中的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黑色珠子。
那珠子背后刻了奇怪符文,珠身上隐隐有碎裂痕迹。
小凤凰瞪大眼,差点把整个脸贴在水镜上。
这东西不是封印魔祖罗睺的珠子吗?怎么会在她手里?
-
桑时若越往山下走,越觉得心中一阵烦躁,天色也越发阴暗,沉闷的空气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低头看向手中隐隐有碎裂痕迹的黑色珠子,转而回头对着身后的弟子呵斥道:“磨磨唧唧的到底走不走!那么害怕的话就回去啊!”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乱动。
桑时若拧眉望着他们,一挥袖:“烦死了,赶紧滚!”
几位弟子不敢逗留,拔腿就往回跑,直到人影消失于山道,桑时若捏了捏眉心这才收回视线。
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尽管这条走过无数次的小道显得越发诡异,她依然挺直了背朝山下走。风吹草动,呼啸而响,她的目光掠过林叶望向天边,恍惚间她突然想起来返回宗门前夕发生的事。
那日她早早熄灯睡下,却做了一场梦。梦中的她完成了离家时所允诺之事,顺利与那人解除婚约,就在她以为自己能够胜任家主之位,继承传剑时,父亲突然反悔了。父亲不顾家族已呈颓势将她那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弟弟扶上了家主之位,又转而将她嫁给了另一个人……
夜半三更她猛然惊醒,再也难以睡下,那场梦实在太真实了,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迫切想要更多的力量,想得到父亲的肯定,改变梦中结局,可她知道凌清清只要在云行宗一日,她就永远不会有出头的机会。
她推门出去,洗了把脸平复心情,转身便遇见了一个男人。桑时若看不清他的脸,只记得对方一身黑色披风,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他递给她一颗珠子,并告诉她对付凌清清要如何做。
桑时若只是将信将疑地把东西带回,并没有听从男人的话,这颗古怪的珠子也被她闲置在角落。
直到几日前她又做了一个梦——梦境中,成群的凶兽袭击了九华殿,众人不敌,惨败收场,凌清清也因此受了重伤,而这些凶兽正是为了她手中的珠子来的。
最初桑时若还保持着怀疑,等到凶兽第一次袭击云行宗后她才彻底放下心。因为除了凶兽出现外,其余事件经历地点没有一处与梦境相对应。
可这一切结束后,凌清清却说凶兽还会再来,并将所有弟子聚集到了九华殿前的广场。
现实开始与梦境重叠了……
如果说她没想过要将珠子塞给凌清清那是不可能的,她自小为了争夺长辈宠爱做过的坏事不计其数,并不差这件。更何况到了云行宗以后,凌清清事事总压过她一头,又受外门许多弟子喜欢,不像她就连一起长大的几位同门都惧她。
但她最后还是没能这么做,因为梦境最后的场景是凌清清为她挡下了凶兽……
她知道凌清清烂好人一个,阿猫阿狗站在那她都会去挡,但是——
桑时若攥紧手中的黑珠,目光死死地盯向九华殿方向,这次就当她心情好,想看看这梦境到底是真是假。
正当她出神之际,却听林子里传来一声惊叫。
不抵九华殿,并且与她相距不远。
桑时若心神一凛,连忙追去!
当凶兽步步逼近,张开血盆大口欲将人吞食的那一瞬,一道火光自远而近,飞旋抛出猛地扎进它的瞳孔!
鲜血四溅,凡是被血液所溅射之处,皆冒气了滚滚白烟。
桑时若趁机一跃,拽起地上的弟子,侧身闪躲,将他们带至安全距离。
“桑、桑师姐……”
其中一名弟子显然尚未回魂,拽住她的袖子。
其实这也不怪他们胆小,凶兽本就长相可怖,实力与体型也非普通妖物可比,除却魔族边境,以及人魔大规模战争,凶兽很少出现。
云行宗大多弟子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些庞然大物。
桑时若不由分说就推他们,厉声呵道:“赶紧走。”
一名小师弟握剑的手瑟瑟发抖:“师、师姐我来帮你……”
桑时若一脚踹上他的屁股:“碍事,赶紧滚!”
他们不敢忤逆,只能瑟瑟发抖地朝九华殿逃去。
桑时若横剑挡住凶兽攻势,双臂被震得发麻。
她咬了咬牙回头又对他们喊道:“叫凌清清过来!”
纵然不怎么喜凌清清,但桑时若如今能想到的人只剩下她了。
山腰的动静很快传到了山顶,几名内门弟子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纷纷闭上嘴合力撑起阵法,凌清清则是匆匆朝声音方向而去。
等凌清清赶到时,桑时若明显有些招架不住了,她的修为虽与凌清清不相上下,但剑术却要弱上许多。
况且那么多凶兽能撑到现在已经极为不易。
凌清清单手捏诀,飞身横斩从中破开一条道,她疾步上前,数息间便扶着桑时若将她带至数丈外。
桑时若瞧见来人,立马绷住了脸,甩开她的手:“我自己可以站起来。”
凌清清也知道她的脾气,并没有计较,一边张望四处,一边问她还有没有力气画符。
符术在修真中被公认为是所有术法中最低等,最基础的存在,凡是入道弟子必须修习符术。
“什么意思?”桑时若擦去脸上血迹。
“你不适合用剑。”
这话凌清清与她说过很多遍了,每回桑时若听完气得扭头就走。只是这次,凶兽围困她无路可走了。
她分明知道她出身剑庄,却对说她不适合用剑,仿佛不知戳人痛处般经常提及,这或许也是两人关系越发恶劣的原因之一。
凌清清声音一顿,终于接了后半段:“你适合符术。”
这话听起来也不知是夸赞还是故意贬低,桑时若气得只翻白眼:“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凌清清点头:“嗯,每次我还没说完这句,你就走了。”
今日总算说完了。
“……”
凌清清所言确实不假,桑时若的确不适合用剑,她手中的剑只会拖累她自己。
符术虽只是辅助用的低阶术法,但修真有名的符师并不在少数,他们能以符令万物,将自然之力化为己用,其中爆发出的力量有时就算修为高上数级的修士也难以应对,并且适合以一抵众。
这种事桑时若心里自然明白,可她出身剑宗,只有得到家中世代传承名剑的认可,才能成为桑家家主。
眉心轻蹙,她问:“画什么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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