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相禾
小全子再残缺,也是男人。
至于其他宫女,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当年爹赐给常遇春的那个?女人,压根连男主子的面都见不到,还有蓝玉成婚时发的毒誓......
太子妃对于夫妻关系的态度,非常的简单,且明了?。
婚姻生?活将近一年,朱标已经越来越习惯自己动手?,他比太子妃还要熟悉屋里的布置。
常乐打开最?外面的那个?柜子,还真找到了?衣服,“那个?,我服侍您更衣?”
她满是尴尬与?心虚的僵笑,朱标睨眼她,张开双臂,“那,有劳太子妃?”
“有劳”二字,有被特意“加粗标红”。
常乐傻笑两声,踮起脚尖,手?忙脚乱地往太子殿下身上套衣服,也没发现连带着把他里衣的袖子给撸到了?肩膀处。
朱标收回双臂,“......我自己来。”
常乐:“那怎么行!”
她专心致志捣鼓他襟边的纽扣。
朱标无奈,单手?托着她腰把人提离至自己一步远的距离,然?后自顾自整理肩膀处的里衣袖子。
常乐眨巴着眼,敢情自己是帮了?倒忙......
“那什么,您知?道与?秦王定亲的是谁么?”
她试图聊聊天,缓解缓解气氛。
朱标瞥眼她,配合问,“是谁?”
常乐略显夸张道,“是邓氏,卫国?公邓愈的长女,邓氏。”
她极有眼力见的从柜子里拣来条腰带,似乎要替他系的意思。
朱标敬谢不敏,赶紧接过来,还不忘回应她,“是她,有什么不对么?”
常乐:“邓氏如今才十二岁,至少要两年后成婚。”
朱元璋规定男子年十六,女子年十四方可娶妻或嫁人。
原历史里,秦王朱樉洪武四年九月纳观音奴为?妃,如今与?邓氏,得等到洪武七年。
那原本于洪武六年与?谢氏成婚的晋王朱棡,也得往后顺延。
常乐明明没做什么,可一个?,两个?的婚期,甚至还有些人选都发生?了?变化......
她现在哪敢出宫,万一晕倒在宫外,那还了?得!
朱标不以为?然?,“樉儿性子跳脱,晚一些成婚也好,没什么大不了?的。”
常乐:“......您说的,也是。”
朱标看?眼自家奇奇怪怪的太子妃,“你是因为?这事,才没出宫?”
樉儿与?邓氏的婚约,与?她有什么关系?
“当然?不是!”常乐斩钉截铁否认,“我是因为?刚写了?本新书,等把新书研究透彻,我再出宫的。”
朱标微微挑眉,发出个?疑问词,“哦?”
别人写书,那都是极擅长某个?领域再落笔,而自家太子妃,格外的与?众不同。
她是先写书,再研究,完全与?常人颠倒的顺序。
常乐眼珠子乱转,决定使?出最?后一招......
她再次踮起脚尖,轻轻在太子殿下的嘴角落下个?吻。
然?后似是害羞的推着他往外,“我的小乖乖,你快去看?奏折,早点看?完,早点回来。”
太子妃的小乖乖,头重脚轻地飘出了?春和宫......
第34章
北伐军队归来, 朱元璋于奉先殿设庆功宴,赏金银财宝,赐儿女婚约。
圣旨念及的少女们纷纷羞涩垂眸, 少年们则调转视线,欲睹未来枕边人?的风采。
秦王朱樉看清躲在卫国公邓愈身后的小?小?少女,先是?一喜,随即嘀咕了句,“父皇、母后到底是给我赐王妃,还是?女儿?”
那小?姑娘,才多大点年纪!
他有些?烦闷的豪饮了杯酒, “也罢,既然是?她,多养些?时日也无妨。”
前后不过片刻时间,秦王自言自语说服了自己。
离他座位最近的太子与太子妃, “......”
酒宴过半,时不时有人?借着更衣的名头?离开座位。
太子夫妇再次送走位来敬酒的勋贵, 也默默退出了殿......
他俩小?年轻, 到底喝不过常年混迹军营的糙汉子们。
常乐抬起胳膊闻了闻自个满身的酒味, 嫌弃地直皱眉头?。
朱标揉揉晕胀的脑门,“有爹娘在, 我们先回春和宫吧。”
常乐自然没有意见,能摸鱼时, 那必须珍惜摸鱼的机会。
夫妻二人?步履生风, 匆匆绕过中左门......
左边有位姑娘在慢慢走着,远远瞧着像是?魏国公徐达长?女徐妙云, 估摸着她是?要去更衣。
太子与太子妃粗粗瞥过一眼,自顾自转向在前右方的春和宫。
可左边突然传来动静, 朱标和常乐不约而同?停了脚步。
只见从斜刺里闪出来的,十三岁的吴王朱棣高?昂着着下巴,“你就是?徐妙云?”
他目光极其无礼,又肆无忌惮的来回打量着徐姑娘。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动自发藏身在香樟树后的常乐,难以置信,“那是?朱棣?”
封狼居胥的永乐大帝,年轻时是?个街溜子么?
被自家太子妃拉着藏身香樟树后的朱标:“......”
那绝对不是?我弟弟!
最淡定的是?徐妙云,她神色自若,边恭敬行礼,边从容应道,“徐氏妙云见过吴王殿下。”
朱棣继续昂着头?,挺着胸,“听说你是?什么女诸生?”
徐妙云沉着依旧,“虚名而已?,妙云惭愧。”
朱棣煞有介事点点头?,口出狂言,“不管你是?女诸生,还是?什么生,你听好了,本王只喜欢温柔的王妃。”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心虚,都没等他未来王妃回应,朱棣一甩头?发自行消失在拐角......
徐妙云依然淡定,前提是?忽略她微微抽搐的嘴角。
又免费看了场好戏的太子和太子妃:“......”
宫道恢复宁静,苟着腰的常乐吸吸鼻子,嫌弃道,“酒气好浓。”
她夸张地跳开三步远,边挥着两只手扇风,边脚底生风窜回了春和宫。
君子翩翩如玉,仪态万千,朱标断然做不来有损温雅形象的追逐姿态,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太子妃仿佛一只蹁跹的蝴蝶逃离远去。
春和宫内,晚星、晚月早已?备好了热水。
常乐第一时间把自己关进浴房,迫不及待卸掉钗寰,宽衣解带,整个人?浸入温热的浴池。
门口方向传来脚步声,她趴到浴池边缘,随口吩咐道,“晚月,给?我摁摁脑袋,酒喝太多,头?疼。”
那道脚步声似乎顿了顿,随后传来传来淅淅索索的布料摩擦声。
常乐自臂弯里抬眸,一道挺拔的身影自屏风后转了过来,修长?有力?的四肢,瘦而有形的胸腹......
窗帘紧闭,灯火未燃,热雾腾腾的幽暗浴房,那些?沉沉黑夜里的记忆自脑海深处席卷而来。
常乐酒意熏染的双眸,紧随漫步而来的笔直长?腿,他缓缓跨进浴桶。
恰能容两人?的狭小?浴池,他伸直腿坐到自己身边。
少年骨肉匀称的肩胛骨连接充满力?量的肱二头?肌,仿佛是?块浑然天成?的白玉,常乐难以自控的凑过去轻咬啃噬。
头?顶传来声压抑的闷哼,常乐迷瞪瞪掀起眼皮,满池水雾仿佛聚拢于她眼底,湿漉漉的澄澈空明。
朱标揽着她腰身,把人?抱进怀里,面对着面,呼吸可闻间是?浓烈的酒味,常乐软柔无骨,似融化的春水,任由自己随着他沉浮,享受。
自浴池,辗转软塌,穿过与卧房相连的暗门落于锦床,常乐舒服到累极而眠。
女子因心动而欢愉,意识归于虚无的那刻,常乐混沌间闪过雷霆之语。
醒来,帷幔四合的床内暗黑仿佛正直深夜,她像只宝宝被拢在暖融融的嘎吱窝里。
酒意渐消,睡意朦胧,常乐贴在少年的臂弯里细细嗅他的问道,淡淡的草木气息,令人?着迷,她藏入他颈窝,与他紧紧相黏。
始终微阖着眼眸的少年,嘴角几不可查勾起抹弧度,他托着她后腰,助她贴进自己身体。
半掩的窗透过丝丝缕缕微风,带起帷幔轻扬,夕阳橙黄的光洒落,满室温柔静谧。
常乐懒洋洋地使唤人?,“好饿,好渴。”
锦被滑落腰际,朱标稍稍低头?,是?她染着红梅的雪白肩峰,他抱负似的狠啜一口,随即起身去够茶碗。
常乐拢着锦被娇娇睨他一眼,就着他的手喝了半碗水。
朱标将剩余的半碗一饮而尽,又去给?两人?取来干净的衣裳。
一盏煤油灯点亮,显露床边静悄悄立着的,四根细圆柱子支起的怪异物件。
朱标好奇发问,“那是?什么?”
常乐蜷腿坐在床沿,以手为梳随意把满头?青丝扎成?马尾,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
她突然蹦起,跃至站在床边的太子后背,贴着他耳朵道,“等天黑,我带你看月亮。”
朱标微微弯腰,两手托起太子妃的腿弯,“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