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旧画册
太医推脱,“这不是钱的问题,大人和太太要有心里准备,隆科多大人可能……唉!”
赫舍里氏捂着胸口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随即扑在隆科多的身上大哭,“我的儿啊!你怎么那么傻,一个女人而没了就没了,非得把自己搭进去。”
隆科多晃动着脑袋,嘴里大喊着啊啊啊,双目已经充血,无论他如何努力始终没能从床上下来。
“玛嬷别哭了,阿玛心里肯定也不好受,咱们多找些大夫给他看病,会好起来的。”岳兴岱扶着赫舍里氏的胳膊劝道。
赫舍里氏瞧着大孙子心里好受了许多,这几日都是岳兴岱忙前忙后照顾隆科多,从来不假他人之手,而那个贱人生的孩子至今都没来看一眼。
“你是个好孩子,你阿玛以前对不住你们母子俩,没了那个贱人,往后你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一家人?岳兴岱嘴角勾起了一个讽刺的笑。
送走其他人之后,岳兴岱用勺子喂隆科多喝水,隆科多晃着脑袋把勺子碰掉,温热的水撒了他一脸,岳兴岱也不生气,拿着帕子给他擦脸。
“李四儿没有死。”
隆科多听到这个名字更加激动,死死盯着岳兴岱,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可如今的他成了一个废物,喝水都得别人伺候。
“阿玛不用担心,我会好好伺候姨娘的,她打了我额娘十巴掌,我就打她二十巴掌,还有你们的儿子,长兄如父我会好好把他们养大的。”
岳兴岱的脸上再不复以前的懦弱,始终挂着浅浅的笑,隆科多朝他愤怒的大喊,又朝着门外喊。
“啊啊啊啊…”是岳兴岱害我至此,来人杀了他。
岳兴岱趁机喂了他一勺水,呛的隆科多眼泪都咳出来了。
“阿玛这是何苦,还不如省些力气好好养病,你臀上的伤还没好,又添了这么多旧伤,太太都要心疼死了。”
岳兴岱走后,隆科多制造出声响,想要吸引下人们进来,他是不会动也不会说话,他还可以用嘴写字,只要下人们拿来纸笔扶着他就能……
隆科多环视四周,他房间里大多都动过一遍,原来的书桌已经撤了,房间里已经找不到纸笔的痕迹。
岳兴岱此时正坐着马车往城外去,宫里的内侍把人送进了他额娘是庄子上,虽然都是自己的人,这么长时间没去看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庄子的管事领着他去了关押李四儿的杂物间,李四儿被绑在屋子中间的柱子上,头发披散着,她身上的伤还未好,这么多天也没人给她换药,身上已经散发出味道了。
“唔唔唔…”看见岳兴岱出现在屋里,李四儿的眼里喷出了火光,若不是嘴被堵着,早就破口大骂了。
“取下她嘴里的布。”岳兴岱吩咐道。
“你个野种,你竟敢这样对我,大爷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杀了你,再把你额娘五马分尸,全都扔江里去。”李四儿疯疯癫癫开始骂人。
岳兴岱哈哈大笑起来,“我阿玛?你不知道吗?他为了来追你马车翻了,如今已经瘫在床上动不了了,他明目张胆的抗旨,万岁爷已经罢了他的官,又念在我年幼孝顺的份上没有收走我额娘的诰命,现在我和我额娘才是佟府的主子。”
李四儿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了,这么久隆科多都没来找她,她还能欺骗自己是有事耽误了,岳兴岱的话一出几乎摧毁了她所有的希望。
“姨娘不用担心,两个弟弟我都会好好照顾的,你就安心待在这里吧!”岳兴岱说完就离开了房间,心情愉悦的听着屋里传出的怒吼声,今后他和他额娘再也不用被人欺辱了。
门外站着一个面熟的随从,岳兴岱朝那人微微颔首,“多谢你家主子的相助,今后佟家会站在他身后。”
随从嘴角含笑,“主子说了,会助大少爷早日掌管佟家,您若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宫外的消息如雪花般传回了宫里,所有人都知晓隆科多竟为了一个女人成了瘫痪,唏嘘不已,既说他深情又说他寡义,深情留给了妾室,寡义全给了正室。
御花园里,乌雅氏和成嫔带着几个孩子出来玩,今日难得的大太阳,乌雅氏让人在御花园的空地上铺了一块厚厚的毛毯,让几个孩子在上面玩。
二人闲话着聊到了京城最热闹的消息,隆科多为爱瘫痪,如今是丢了半条命又丢了官。
乌雅氏唏嘘不已,“孝懿仁皇后多好的人,怎么就有个这么蠢的弟弟,好好的正室不要,偏去宠些小妖精。”
成嫔接道:“好在佟家嫡长子已经七岁了,听说学业好,对他阿玛也很孝顺,这些日子一直是他在照顾隆科多,万岁爷都对他赞不绝口。”
“歹笋出好竹,赫舍里氏是个温和的人,教养的孩子也差不到哪去。”
乌雅氏边说着,边把小儿子往嘴里塞的东西抢了下来,抱着开始瘪嘴的小团子哄了起来。
一旁正和娜仁玩的胤祥拿了个东西,哒哒哒跑到乌雅氏跟前,把手里磨牙棒递给乌雅氏。
“贵娘娘,十四弟嘴巴不舒服,这个是花椒木做的磨牙棒。”
乌雅氏微微一怔,拿着小巧的磨牙棒看了许久,一旁的成嫔脸色微微发红,扯过胤祥开始训斥。
“你一天哪来的那么多鬼主意,这东西你十四弟不需要。”
“行了!”乌雅氏制止她,拿着磨牙棒问胤祥,“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小胤祥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小脸皱在一起险些落泪,窝在乌雅氏怀里的小团子看见十三哥可怜巴巴的模样,从额娘怀里滑了下来,张开肉乎乎的短胳膊护在胤祥身前。
“额娘~”
胤祥吸了吸鼻子,解释着:“听乳母说的花椒木对弟弟好,又问了六哥,六哥帮我找人做的,六哥还说送东西就要当面送,不然人家也不知道你的心意,我就是想弟弟好受些。”
最后一句胤祥说的声音小极了,小脸委屈巴巴地看着乌雅氏,乌雅氏终于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十四弟就是嘴巴馋了,磨牙棒只适合正长牙的小孩,你弟弟用不上了,本宫还以为你被谁蒙骗了,你们两个小鬼也不好好问问。”
“啊?”胤祥小脸蛋涨的通红,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看向成嫔。
胤禵一口咬住乌雅氏手里的磨牙棒,冷哼一声然后牵着哥哥的手,十分霸道的说:“窝要!”
乌雅氏纤长的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调侃道:“十四阿哥都这么说了,我当然得听十四阿哥的话。”
又对胤禵的乳母说:“回去找个盒子给十四阿哥装磨牙棒。”
旁边的成嫔送了口气,自家儿子送东西都送不到点上,幸好这事也有六阿哥的手笔,就怕贵妃娘娘多想。
“还是贵妃娘娘教的好,十四阿哥跟两位阿哥一样,对各位兄弟姐妹们都好。”成嫔恭维道。
乌雅氏想着胤禵逐渐显露出来的性格就头大,这孩子比他六哥还霸道,再加上两个哥哥的无限宠爱,更是无法无天了,哭起来几个乳母都哄不住。
“你可别夸他了,闹起来谁都哄不住。”
第六十六章
翌日,晨光熹微,胤祚罕见的睡了个懒觉,昨天晚上窗户没关好,半夜里就烧了起来,好在玳瑁守夜时发现了异常,请了太医开了药,今天早上烧已经退了。
“阿哥吃完早膳再睡会,上书房那边已经让何柱去请了假。”
玳瑁端着早膳进屋,见胤祚醒了拿了件外衫给他披上,放好小炕桌,玳瑁把早膳摆在桌上。
“昨天晚上窗户明明都关好了,怎么就打开了,一会让何柱来看看,是不是哪坏了。”玳瑁絮絮叨叨了一大堆,正在喝粥的胤祚露出了心虚的神情,昨天晚上他就是贪凉快才开了会窗,结果忘了关上。
“我没事,再喝两幅药就好了。”胤祚安慰道。
用完早膳,胤祚又小睡了一会才起床,被玳瑁裹成了一个圆球,胳膊都抬不起来,好说歹说才让玳瑁少给他穿两件。
胤祚扯了扯略紧的领口,抬脚往院子里去,阳光正盛的庭院里,蒲篮里晾晒的柿子已经晒干了水分,上面裹上了一层浅浅的白霜,胤祚尝了一个,软糯香甜。
“玳瑁,这些已经好了,给各宫送些去,记得给我额娘说声我没事,让她别着急。”胤祚捡了几个自己留着,然后剩下的让玳瑁送到各宫。
要不是今儿受了风寒,怎么也要去阿玛跟前刷刷脸,要些好东西回来。
用过午膳,胤祚喝完药带着玳瑁往御花园去了,刚进后宫没多久,一个眼生的小太监就跟了上去。
到了湖边,玳瑁摆好凳子,旁边还放了个小桌子,串好鱼钩玳瑁把鱼竿递给胤祚,嘴上还在劝着他,“六阿哥,湖边风大,我们坐一会就离开吧。”
胤祚支好鱼竿,拿了一盘零嘴津津有味吃了起来,听到玳瑁的话,摆了摆手道:“今儿就吃我钓的鱼。”
玳瑁无奈,只能让人拿了手炉过来。
上书房里,胤禛收到何柱送过来的柿饼,眉眼间浮现一丝柔和,问向何柱,“崽崽好些了吗?”
“六阿哥好多了,今儿还带着玳瑁去御花园钓鱼,说是晚膳要吃鱼。”
胤禛眼里多了几分无奈,“你回去劝劝你主子,别在外面吹风,晚上我过去陪他吃饭。”
何柱应了一声就离开了,不一会,胤礽又来了,这会刚吃完午膳正是休息时间,胤禛把人迎进来倒了杯茶。
“二哥来有什么事吗?”胤禛问道。
胤礽拿了一个柿饼吃,边吃边抱怨道:“二哥为了你的事跑来跑去的,来了也没个笑脸,对了,我把岳兴岱弄进宫里了,让他做了你的哈哈珠子。”
胤禛扬起的嘴角僵住,咬牙切齿道:“二哥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你不一开始也没跟我商量吗?佟家我想交给你,四弟你能做好吗?”胤礽慢斯条理擦着手。
胤禛瞪大眼睛,已经顾不得往日的沉稳,压低嗓音问:“二哥你究竟想做什么?”
胤礽轻笑了一声,“大概是有想保护的人,天家无父子,孤这个太子也不知能当到什么时候。”
胤禛眼里浮现几分诧异,似是不信胤礽的话,确实也不会有人信,如今他们兄弟十几个,康熙最宠爱最信重的还是太子,怎么会轻易废掉。
“二哥也没发烧,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胤禛突然伸出手探了一下胤礽的额头。
“就算是这样,二哥把岳兴岱弄到我身边,这不是给我找了个助力吗?”
胤礽轻轻挑眉一笑,“二哥当初说的话还管用,若是四弟对这个位置感兴趣,二哥也会帮你的。”
胤禛上前捂住他的嘴,表情慌乱不已,这可是宫里,不是当初荒无人烟的大山里,二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幼稚。
“二哥谨慎些,若被别人听去了,咱们兄弟俩都讨不到好,况且真有那个想法,几个兄弟怕是没人服,我们都只认二哥。”
胤礽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上一世几乎没感受到什么兄弟温情,如今倒是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情谊,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兄弟齐心,合力断金。
“我把佟家交给你,也有我自己的想法,佟家有六条海船,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佟家私下的海船每次出海倒腾货物,都能赚上万两的银子,虽然风险大利润更大,佟国维这一支几乎就是靠着这几条船挥霍。
“二哥都把人弄进宫了,弟弟还能说什么,我会做好的。”
胤祚休息了两日,病好后又回上书房上课,刚坐下几个弟弟都围了过来,先是关心了一番他的身体,又叽叽喳喳说起了前两日的事。
“六哥,你送去的柿饼太好吃了,还有没有?”胤禟又馋柿饼了,可惜胤祚送过去的不多,温室那边的柿子已经摘完了,他求了额娘去宫外买,额娘不允就算了还训他一顿,让他不要同胤祚交好。
“等我做了给你送去。”
胤祐推开贪吃的老九,对胤祚说:“六哥,你这两天没来,上书房可发生了不少事,就那个为了追妾室摔瘫痪了的隆科多,汗阿玛把他长子宣进宫给四哥做了哈哈珠子。”
胤祚颔首,“他也挺可怜的,被亲阿玛欺负成那个样子,这样既是祸又是福,起码没人再欺负他和他额娘了。”
“我们昨日还跟着汗阿玛出了宫,去酒楼吃了饭才回来的,可好玩了!”胤俄眉飞色舞地说。
胤祚闻言哀嚎一声,他不就生病请了两天假,怎么感觉过了一个季度,阿玛很少在他们上课时带着他们出宫。
他哼哼唧唧的抱怨,“你们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
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瞧出了无奈的神色,胤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怎么敢跟汗阿玛提要求,也就你有那个胆子。”
眨眼间就到了下午,下午都是骑射课,十兄弟浩浩荡荡往演武场去,胤祚一溜烟跑到胤禛身边,半个身子几乎靠在胤禛身上。
“四哥,你们昨天去宫外了都不告诉我一声。”
胤禛斜了他一眼,训道:“好好走路,你生病了汗阿玛是不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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