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既见公子
这好歹是个公主,怎会如此!
司马瑞阻止自己的人动作,陈瓦虽然也被甘琼英给镇住了,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人占了上风,不用再投鼠忌器,立刻带着人冲进了屋子里。
但是司马瑞的手下不敢动端容公主,却不可能连陈瓦也不敢动,陈瓦很快被人给围住,毕竟他带的人也很有限。
还被他派出去了两个搬救兵,但是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是很难把人集结过来的。
“公主……”陈瓦看向甘琼英,他无法救她,要让她一个女子做到如此地步,陈瓦恨不得自刎谢罪。
甘琼英却根本不在意,别管是什么样的办法,只要好用就是最好的办法。
而司马瑞这个时候,被人拿捏住了命门,竟然心态还很稳,至少语气中半点听不到被威胁的焦灼。
他指着陈瓦,又指了指那四个影卫,问甘琼英:“这两边你可以选,你要救谁。”
“只能救一个。”摄政王的语气暗带引诱。
这是一个语言陷阱,一个非常常见的语言陷阱。
就像二十一世纪比较常见的那种促销手段,在人们面临选择的时候,他并不会问你是要这个还是不要这个,而是会问你是要这一个还是要那一个。
如果甘琼英真的是一个生长在这个世界的人,如果她真的是端容公主的话,可能会顺着摄政王的话被误导,进入一种自己别无选择的误区。
然后真的会做出取舍。
但是甘琼英并不会,她好歹是一个经历过网络信息大爆炸的人。
就摄政王这点伎俩,还想骗她?
甘琼英在司马瑞的锦袍之下,用簪子也点了点司马瑞的两个东西。
“要不然瑞王也来选一选吧,这两个子孙袋,你要留哪一个。另一个我帮你取出来。”
开玩笑,甘琼英生病之后躺在床上刷视频,看的最多的就是修马蹄子,洗地毯,还有阉割猪的技巧。
人跟猪应该也差不多吧,毕竟人更容易一些,因为人的东西都长在体外。
皮切开然后一挤就行了吧。
虽然甘琼英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但是司马瑞已经感受到了她满满的恶意。
他听了甘琼英的问题之后,额头上和手上的青筋都忍不住鼓起。
“快点选啊,你先做选择,然后我再来选择到底让谁活着。”
甘琼英并没有什么少女羞涩,也没有这个封建社会给女子身上套上的枷锁,她对男子的生殖系统并不避讳。
尤其是在她根本没有把摄政王没有当成一个男人的状况下。
司马瑞紧紧地攥住拳头,恶狠狠地盯着甘琼英,甘琼英也仰起了头,恶意满满的看着他。
而且甘琼英知道再这样继续对峙下去,只要她松手又会占劣势,她已经在心中酝酿,要怎么揭穿一些司马瑞的秘密,让他轻举妄动。
直到后续的剧情发展,算是甘琼英一张最大的底牌,也算是她穿越过来之后唯一的金手指。
但如今剧情早已经变化,这个金手指的作用越来越小。
甘琼英本来想要留到最后,一击绝杀,但是如今看来必须要用了。
无论如何,她不能让舍命保护他的人,这样毫无意义的为她死去。
就在甘琼英要张口的时候,突然间二楼的楼梯上传来了一阵阵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非常的重,而且非常的密集,还有什么乒乒乓乓的声音碰在楼梯之上,听上去简直像是军队。
所有人的动作都暂且停住看向了门口,很快一群蒙着面的人冲了进来,个个肌肉虬结强壮无比。
这群人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刀枪棍棒不一而足,冲进了屋子里面之后,迅速将所有人都围在了中间。
而且人数越来越多,很快像沙丁鱼罐头一样,将整间屋子装了个满满当当。
这些人来了之后并没有动手,只是以体型还有人数的优势,把所有人都挤压起来。
甘琼英的视角因为跪坐在地上比较靠下,能够清晰地看到这群人穿着的草编鞋,还有他们没来得及换掉的麻布裤子。
这些人……好像是码头上的脚夫?
因为不知道这群人是什么来路,司马瑞紧紧地皱起了眉,而甘琼英一看到他皱眉,心便狠狠地放下了!
别管是谁集结了这么多的脚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些人只要不是摄政王的人,是谁的都无所谓!
甘琼英顿时喜形于色,和陈瓦迅速对视了一眼,主仆二人隔空用眼神交换信息。
甘琼英发现,竟然连陈瓦都不知道这些人是哪来的。
不过很快答案就已经揭晓了。
因为这密密麻麻的人群,很快让出了一条细窄的通道。
有一个人的脚步声一轻一重,正从二楼上来。
来人穿过那条细窄的通道,尽可能地保持着平稳,却还是有一些因为急促而高低不一的脚步声落在地上。
等到这个人终于一瘸一拐地显现身形,站在一群虬结的肌肉壮汉之中,被衬托得像一只落入兽群的白鹤。
他视线焦急地寻找,很快穿越人群,和甘琼英对上了视线。
甘琼英惊讶地张大了嘴,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如此气势汹汹的来人——竟然是骊骅!
第98章 夫君!救命啊夫君!
在看清了来人的那一刻,司马瑞也震惊到无法言语。
在整个皇城之中,就没有一个皇亲贵族能够看得起甘琼英的这个驸马。
而骊骅也一直都很低调,从来不对任何皇亲贵族阿谀奉承,甚至就连生意上也避免与他们竞争。
如果不是甘琼英带着他去惠安大长公主的寿宴,世家之中就连认识骊骅的人,也是屈指可数的。
而此时此刻这个从未被人看得起的驸马,带着一群人冲进屋子,竟然是直面和摄政王的人对上。
而且显然骊骅走的是人海战术,这些人全部都挤进屋子里后,就算摄政王司马瑞的人有通天的本事,也根本抬不起手臂挥不开刀。
骊骅此时看着甘琼英,看着她跪坐在摄政王的脚边上,还抱着摄政王的一条大腿,眼皮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这时候楼梯上再度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很快一声凄厉的嚎叫划破了对峙的危险气氛。
满月的声音从人群的后面传来:“公主!公主你怎么样了!”
满月的个子实在是太小了,被这些人挡住了视线,这些人会给骊骅让路,又不会给满月让路,因此满月根本就挤不过来。
而甘琼英却因为听到满月的声音骤然间回神。
知道大势已定,甘琼英悄悄地把抵着司马瑞不可言说之处的簪子收回袖口。
松开了司马瑞大腿之后看向了骊骅,那瞬间仿佛换了一个人。
比川剧变脸还要快,一开腔音调凄厉:“夫君!救命啊夫君!”
甘琼英朝着骊骅的方向伸手,哭喊道:“瑞王要打杀了我,他要杀了我!”
司马瑞直接被气笑了。
骊骅也正好拨过人群走过来,甘琼英从地上起身,双腿因为在地上蹲坐太久,已经麻了,朝着骊骅扑去的姿势就仿佛是跌跌撞撞,迫不及待。
仿佛刚才威胁当朝摄政王,要把他的命根子给破坏,还在思考把他子孙袋之中哪一袋给挤出来一个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样。
甘琼英很快扑入了骊骅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了骊骅,声泪俱下地说:“我本来好好地在凤凰楼当中等你,你一直也不来,我就着急出去看。”
“结果我看到‘你’一瘸一拐地出门,我以为你又跑了不愿意见我,也不愿意原谅我!”
“我就追着你出来,一直追到了成衣铺子里头,我才发现‘你’不是你,而是瑞王。”
“我忘了他的腿受伤,结果我要走的时候瑞王就开始发难,因为我寿宴上不小心将他腿射伤的事情,突然间发脾气,还要打杀了我要把我的脑袋捏碎!”
这一番话简直是扭曲黑白胡编乱造,但架不住就是有人相信。
刚才骊骅进门的时候,确实看到摄政王拍手作势要去掐甘琼英的脑袋,神色极其的凶狠,杀气四溢。
而甘琼英蹲跪在地上的那个姿势,确实比较方便摄政王对她的脑袋下手。
只不过骊骅看到的只是片面,摄政王宽大的锦袍之下,甘琼英作恶的簪子被遮挡得严严实实。
而甘琼英之所以敢信口胡说,就是因为摄政王绝对不会和骊骅去解释。
他那么高傲,他自己的命根子被一个女人给拿捏住,这实在让他羞于启齿,他会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
男人嘛,脸皮永远是最重要的。
司马瑞今天堪称阴沟里头翻船。
说不定出了这个屋子后,摄政王司马瑞就会把见证了他被一个女人威胁到束手无策的贴身侍卫们,全部都给杀了。
骊骅原本就情绪极差,哪怕不提先前跟甘琼英闹别扭的事情,他听闻陈瓦派去的人说甘琼英竟然是跟着摄政王跑了,还要让人回公主府去搬救兵,心中就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连血液都无法流动一般。
摄政王的危险程度,让骊骅十分忌讳,因此他迅速召集了自己散落在这殷都当中的一些人手,因为有他们特殊的召集方式,远远比甘琼英的人回去搬救兵要容易得多。
这些人平时散落在各个码头,或者是那种做苦力的地方,但其实是因为用这样的工作才能够掩盖他们身上和练武的人一样强壮的身体。
骊骅原本是打算将来假死脱身的时候,才会动用的这些人,但今天太过紧急,这才不得不提前动用。
幸好甘琼英没事。
骊骅紧紧箍着她的腰身,感觉到甘琼英哭得浑身颤抖,显然是被吓坏了,双臂紧紧地缠着他,简直像挂在他身上一样。
骊骅托抱着她,越过甘琼因看向了摄政王。
两个人视线相对,司马瑞满脸阴鸷,却当真没有开口解释,他根本不屑于解释,他根本半点看不起骊骅。
司马瑞甚至觉得,就算甘琼英实在可恨可杀,她至少是一个公主,他们之间博弈的对象再怎么是傀儡,也是一位皇帝,而这位驸马又算是什么东西?
一个贱商而已。
而这正中甘琼英的下怀。
甘琼英紧紧地抱着骊骅,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也是干净的皂角味道,让甘琼英十分安心。
而且甘琼英到这会儿其实才发现,她也不是一点都不怕,她的腿有点发软。
蹲坐在地上酸麻也已经缓解了,但是她的腿就是有一些发软,用不上力气只能挂在骊骅的身上。
哼哼唧唧地假哭,干打雷不下雨。
两个人身上的气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