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泉水潺潺
田恬点头:“确实很美。”她想证实心中的猜测,伸手去摸了摸图纸。
入手温润滑腻,如玉一般,仔细看去,竟然还能看出肌肤的细腻纹理。
田恬面色一白,直接瘫软在地。
这是一张人皮,那种感觉错不了。
高衡见此,连忙把田恬从地上扶起来:“婵儿,你怎么了?”
田恬浑身都在抖,她活了多世,见过不少死人,但这么变态她还从未见过:“这是人皮?”田恬嘴皮子都在颤抖。
高衡点头:“婵儿眼光毒辣,没想到这么快就摸出来了。”
“这是刘夫人的皮?”田恬继续问。
高衡见她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有些迟疑,到底该不该说出真相。
田恬道:“你说话。”
“是。”高衡坐到九千岁的位置,早已敢作敢当,不屑说假:“刘夫人背叛我,暗地里给我下毒,她活该有此下场,她那一身雪肌玉肤陪她一起葬入黄土,实在可惜。”
田恬脸色惨白,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原主上辈子也被高衡化作一副美人图,只是那些记忆存于脑海,并未亲眼看见,没有多大感觉,只是觉得他很变态残忍,如今真真切切感受到他的狠辣,那种心情实在复杂至极。
“婵儿,别怕,我不会对你怎样,我只会宠爱你。”高衡把田恬搂入怀中,好生安慰:“你要是害怕,我这就带你离开。”
田恬道:“把这副画烧了。”她住在千岁殿,她看着碍眼,虽然她也厌恶刘夫人,但她的人皮在她眼前晃荡,她实在接受不了。
高衡点头:“婵儿放心,这画制作出来,本就是送人的。”他不会放在千岁殿里,那么恶心的贱人,她不配挂在他的书房里。
“真的是送人的?”田恬有些不信,上辈子原主的美人图,可是被高衡挂在寝殿,日日观看的。
“确实用来送人的。”高衡道:“我有婵儿,已经足矣,那等庸脂俗粉,岂能入我的眼。”
作者有话说:
晚安,么么哒。
第61章 太监夫人
高衡已经这样说了, 田恬也不好在多说什么。
宁王妃收到高衡派人送的美人图,一时之间摸不着九千岁的心思。
拿着美人图欣赏了半响,依旧没看出个所以然。
美人图是真的美, 饶是她一个女子看了,也忍不住羡慕画中女子的美貌。
九千岁此举, 难道想要给宁王送美人不成?
宁王妃心里酸溜溜的, 但不敢多说什么, 她身为王妃, 必须要有容忍的肚量。
当初连倾城绝色的姜夫人,她都愿意为了大局让她进府,何况是个还不如姜夫人的美人。
只要宁王敬重她, 只要她还是宁王妃,宁王想宠幸谁便宠幸谁, 她不在乎。
下午宁王办完差事回府, 宁王妃第一时间把宁王请到了她的院子里。
“九千岁上午派人送了一副美人图来,臣妾猜不准九千岁心思, 特请王爷过目。”
宁王盯着美人图看了半响,越看越觉得画中美人有些像刘夫人。
他看的仔细,发现刘夫人的画像就像是真人似的,惟妙惟肖, 他上手一模,滑腻的触感, 如玉一般,宁王神情大变。
宁王妃连忙问:“王爷,您怎么了?”
宁王脸色黑沉:“这副图纸是人皮所制。”他见多识广, 自然一摸就能感受出来。
宁王妃大惊失色, 整个人面色惨白, 踉踉跄跄后退了好几步。
她只是一个深闺女子,哪里见识过这等恐怖手段,当即吓得不轻。
宁王没有理会宁王妃,视线凝视着美人图。
如果他猜测不错,这美人图所用的人皮,应该就是刘夫人的。
高衡此举,一则是用刘夫人恶心他,二则是正式和他撕破脸宣战。
宁王冷哼一声,他们两人注定是不共戴天政敌,注定有一场惊天血战。
*
日子一天天过去,盛夏时节,田恬热的不行,早早吩咐膳房备上冰块。
自从美人图一事过后,田恬心里总有根刺,连带着和高衡亲热都少了许多。
高衡待她确实很好,但他手段毒/辣也被她看在眼里。
她越发觉得,高衡不适合成为一国之君。
这段日子因为任务的事情,田恬都快愁坏了。
她该怎样才能让高衡主动放弃?
其实只要高衡愿意归隐,他们就能以假死脱身,以高衡的手段和势力,他们假死并不难。
且高衡一直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只要他们归隐,几乎没人能找的到他们。
问题就出在高衡身上,他对权利欲/望太大,根本不会放弃。
这日,高衡一脸沉重回高宫。
田恬见他用膳时还拉着一张脸,忍不住担忧:“子瑞,你今日是怎么了?”
高衡神情低落:“早上行宫那边传来急报,陛下....得了疾病,整个人昏昏沉沉,恐过不了多少时日.....”
田恬闻言,意料之中,上辈子皇帝就是在行宫得病身亡。
也是因为皇帝驾崩,高衡和宁王之间的争斗,正式拉到台面,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两人明争暗斗十几年,最终高衡败北,饮恨而终。
皇帝不成,按理说高衡应该高兴才对,他如今这般悲痛难过,装的可真像。
两人用完晚膳,高衡拉着田恬进了千岁殿。
下人们都以为九千岁是担忧陛下龙体,早早歇下。
只有田恬知道,高衡哪里是歇下了,他分明是拉着她徜徉欲/海,折腾个不停。
田恬能清清楚楚感受到高衡的激动和兴奋。
高衡对上田恬如水的眸,她的眸子清亮干净,好似一眼能望穿他肮脏的内心。
高衡也不在藏着掖着,俯身在她耳边:“婵儿,你可高兴,过不久我就会让你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尊贵无双,受万人敬仰跪拜。”
田恬无奈:“子瑞,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想当什么一国之母,只想我们俩能安安稳稳度过一生,那个至尊之位,太过血腥,想要坐上去,必然会经历一番血流成河,我怕.....”
“别怕,一切有我。”高衡加快了速度,攻击力极强:“我要整个大楚都匍匐在我的脚下。婵儿,以后不许再说让人扫兴的话,那个至尊之位,我势在必得。”
田恬此刻哪里还有心思劝他,已经被他折腾的不成人样。
“你轻些。”
“你总是口是心非。”高衡笑,速度依旧不减。
田恬被他欺负的哭出声来。
高衡见小美人真的受不住,这才力度稍减。
“明日我要去行宫看望陛下,你好好待在高宫,没事都别出千岁殿。”高衡不放心她一个人在高宫,但把她带上,一路奔波辛苦,且他仇家太多,路上肯定少不了明枪暗箭。
“我知道了。”田恬带着哭腔。
这一晚,高衡激动兴奋难耐,折腾到三更时分,在田恬强烈要求下,这才歇息。
翌日,高衡启程出发去行宫,田恬没有相送。
她完全起不来,身子酸软,又累又困。
*
高衡一走就是五六日,田恬人在高宫,几乎都待在千岁殿中。
现在是非常时期,高衡又不在,若是她有个什么万一,没人能救她。
田恬惜命,不敢乱跑。
但她也烦透了这种日子,看似尊贵无双,锦衣玉食,但就像是笼子里的金丝雀,没有一点自由,成日还要担忧自己的性命,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命就没了。
秋菊也看出了田恬的烦躁,她想安慰,但不知道怎么安慰。
女人就是如此,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她们本身就没有自由。
只能顺从,只能依附。
这天半夜,田恬睡的正熟,秋菊焦急敲门,随即推门而入:“夫人,大事不好了。”
田恬闻言,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刻坐起身子:“怎么回事?”
秋菊快哭了:“九千岁他出事了。”
田恬整个人都不好了:“九千岁不是去行宫了?怎么好端端会出事?九千岁现在人呢?”田恬边问边穿衣服。
“九千岁回来的路上遭遇刺杀,如今重伤昏迷不醒,躺在隔壁偏殿,安公公已经着人去请御医来高宫诊治。”
田恬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连忙穿好衣服,快速去偏殿看高衡。
偏殿门口站了不少下人和侍卫,至少有二三十人,见到田恬过来,连忙请安行礼。
田恬担忧高衡,并未理会他们,径直进入偏殿内。
刚一进去,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里面也站了不少人,一波波忙慌慌的。
众人见到田恬过来,赶紧请安行礼。
田恬连忙免了他们的礼,让他们各自忙手里的事情,她快步走到床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心疼至极。
他脸上依旧是一层厚厚脂粉,看不清楚本来面目,但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看起来极为苍白可怖。
晕黄烛火下,高衡胸腔挨着心脏处,插着一根被削短的箭,那一块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就连包扎的布条,如今也是血红血红的,看着甚是吓人。
“御医呢?怎么还没过来?”田恬看到这样的高衡,再也绷不住,急的声音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