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唐名相张九龄正妻后 第80章

作者:映在月光里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仆妇走上前,她身?形亦矮小,拼命垫脚去够戚宜芬。

  这边,张九龄翻身?下马,将缰绳甩给万水,对千山道:“千山,你去搭把手。”

  戚宜芬目光从张九龄身?上收回,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紧紧咬着唇,将手搭在?千山的手臂上。

  千山道了声得?罪,双手撑在?戚宜芬的腋下,将她从马上举了下来,往地上一放。

  戚宜芬右脚吃力,痛呼一声,一下站不住,身?子一歪就要摔倒。

  千山惊了跳,忙赔了不是,眼疾手快搀扶住了。

  仆妇赶紧上前,帮着千山让戚宜芬靠在?自己的身?上,道:“七娘,且待婢子背你进去。”

  戚宜芬估计是吃痛,眼里浮起了一层水雾,强自忍着没流下泪来,低声道:“我能走,你且扶着我一些就是。”

  谭昭昭将一切看在?眼里,这时走上前,对着大步而来的张九龄道:“快进去更洗,饿了就先用饭,不用等我,我去看看七娘。”

  张九龄蹙眉,转头看去,张大娘子与仆妇一同搀扶着戚宜芬慢慢走来,他抓住谭昭昭的手臂,道:“我饿了,昭昭得?陪我一起用饭。”

  谭昭昭瞪他,将他往前院推:“我看看就回来。”

  张九龄只能悻悻先回去了,谭昭昭走过去,对要见礼的戚宜芬摆摆手,关心道:“快别?管这些了,七娘的腿可严重??”

  张大娘子抢着道:“七娘是走神,没看清脚下的路,踩到?一颗石子崴到?了脚。先前在?山上,大兄请郎中诊断过了,说没伤到?筋骨,这些天莫要用力,歇上几日就好了,大嫂莫要担心。”

  戚宜芬跟着嗯了声,“对不住,让表嫂操心了。”

  谭昭昭温声道:“既然如此,就好生养着,要是痛,觉着不舒服,定要说一声,再请郎中来诊治。”

  戚宜芬道了谢,谭昭昭道:“都是亲戚,谢来谢去作甚,快进去吧,等下仆妇将饭菜送到?你的院子。大娘子,你明日也不要去了,天热起来,可别?中了暑。”

  张大娘子很是乖巧地道:“我都听大嫂的,留下来陪着七娘养伤。”

  谭昭昭叮嘱了仆妇一通,回到?了前院。冯氏嫌弃张九龄在?一起用饭不自在?,将她也赶了出来,好一起与雪奴她们痛快吃酒。

  眉豆已经送了饭食到?厅堂,张九龄还在?净房洗漱,谭昭昭准备等他一会,听到?他扬声在?喊:“昭昭。”

  谭昭昭走过去,问道:“怎地了?”

  张九龄道:“我手背很痒,昭昭帮我瞧瞧,可是被虫子叮了。”

  谭昭昭忙走了进去,问道:“咬哪儿了,快给我瞧瞧。”

  净房内雾气蒸腾,张九龄穿着里衣,披散着头发站在?门口,含笑朝她伸出手背,道:“这里。”

  谭昭昭定睛一瞧,晒黑了的手背上,肌肤细腻,只有?针尖大的一点红,估计是被常见的细蝇叮过,她气得?拍了他一巴掌,道:“少?作怪!”

  张九龄手掌一翻,将她拉了过去,在?她耳畔摩挲,呢喃道:“昭昭,你身?子干净了吧,我们都许久未亲近了。”

  这些时日,又?是卢氏,又?是生病,谁都没了亲近的心情。

  等到?卢氏离开,谭昭昭月事来了,今朝方干净。

  谭昭昭伸手去推他:“张大郎,你先前还在?叫饿,先用饭再说!”

  用完饭,谭昭昭又?要去管三个小郎,说不定,她还会留在?冯氏的院子,与她们一起吃酒,到?深夜方回来。

  张九龄双臂禁锢着她,如何都不肯放,一点点亲吻下来,道:“见到?昭昭就不饿了,昭昭若是饿了亦无妨,反正无须出力.....”

  谭昭昭翻着白眼,偏开头,任由他亲吻下来,道:“今朝本来归来得?晚,辛苦了一日,也不嫌累。”

  张九龄抱起她,将她放在?案几上,手撑在?她身?边,深深凝视着她,道:“我本欲骑马早些归来,让千山带着七娘,大娘子自己骑马就不会有?事。七娘扭捏,不愿意?上千山的马,我只能在?后面?看着了。”

  谭昭昭笑道:“你带七娘同骑,不就解决了问题?”

  张九龄沉下脸,用力亲上来:“只有?昭昭,我愿与之同骑,其余人,皆不可!”

  谭昭昭笑着躲,道:“那小胖墩呢?”

  “故意?找茬!”

  张九龄干脆堵住了她的嘴,墙壁震动,屋内一片狼藉,春光无限。

第八十二章

  戚宜芬的脚休息几日就恢复了, 雪奴启程去了广州府。

  天气转热,谭昭昭没再让张大娘子上山,她与冯氏去了两次, 吉州府的世家大族也出力,跟着搭建了善棚。

  随着农忙到来?,修路的民夫因为要收割小麦,停工回去农收。

  张九龄依旧忙碌, 忙着农忙后正式凿穿大庾岭的工程,谭昭昭则充当了他的书吏, 整理各种?卷轴文书。

  时光倏忽而过,七月流火时, 雪奴从广州府回转, 徐氏前来?迎亲的一行快到达韶州府, 谭昭昭她们也一道回去, 张罗酒宴亲事。

  卢氏见到他们回来?很是高兴, 一起热热闹闹用?过了饭。饭后,冯氏雪奴他们回了客院歇息,卢氏将张九龄与谭昭昭留了下?来?。

  谭昭昭猜到了卢氏想说的话, 果然, 她一开口就道:“先前雪奴在, 我?顾忌着她的面子,没当面问, 便同你们背地里说一声。雪奴的身?份着实不吉利,若是被徐氏知晓,如何?是好啊!”

  徐氏不远万里赶来?迎亲, 怎地会因?着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胡姬寡妇而不高兴,卢氏这明?显是托词罢了。

  卢氏能维持面子情, 着实比以前要强一些,谭昭昭虽然暗恼,还是没有戳穿她,感到身?边张九龄不知不觉坐直了身?子,赶忙道:“阿家放心,雪奴在正日子那天,会去韶州城。”

  卢氏松了口气,拍着胸脯道:“这就好,这就好!”

  张九龄道:“阿娘可还有事,若没事的话,我?们先回去歇息了。”

  卢氏忙慈爱地都:“赶路辛苦,快回去歇着吧。九娘你也回去,好生伺候好大郎,明?朝客人多,你早些起来?迎接招待。”

  张九龄道:“明?朝来?的都是些自家亲戚,他们知晓我?们刚从大余回来?,赶路辛苦总得要歇一歇,免得太过劳累,一下?病着了,耽误了后面的正事。阿娘陪同她们说话吃茶,帮着解释几句就是。”

  卢氏看了眼张九龄,咕哝道:“那般多的人......罢了罢了,九娘你也歇着吧。”

  谭昭昭的确有些累,既然张九龄帮她挡住了,就没再多说,见礼后回了院子。

  院子里花草葳蕤,庭院下?灯笼摇曳,与天上星辉交相?辉映,虫鸣吱吱,小胖墩早已歇息,四下?安宁而美好。

  张九龄牵着谭昭昭的手,慢慢沿着回廊走回屋,低低道:“我?读书以后,就搬到了这间院子。那时大娘子刚刚出生,一转眼,她就要嫁做人妇了。”

  谭昭昭道:“过两年,二郎也要开始议亲了。对了,二郎与大伯父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张九龄道:“估摸着要后日吧,二郎读书上还算有天分,戚五郎就要差一些。大伯父来?信说,戚五郎无心读书,想要寻个差使做。”

  谭昭昭愣了下?,问道:“可是要你帮着谋一个差使?”

  张九龄颔首,道:“我?已经回绝了大伯父,若是二郎考不中,我?亦不会出面帮着他谋求一官半职。”

  谭昭昭怔了怔,问道:“大郎可是打算做孤臣?”

  “非也。”张九龄摇头,脸上浮现?出自信洒脱的光芒:“大唐天下?如此之大,自不缺志趣相?投的有识之士,一起为了大唐出谋出力。”

  长安汇聚了天下?英豪,大唐是有数不清的风流人物。可张九龄若坚持不结党营私,定会有一段孤独艰苦之路。

  旋即,谭昭昭就释然了,这就是他的风骨,无论前路如何?,只要他不变,她陪着他就是。

  张九龄侧头凝望着她,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含笑道:“我?已经有昭昭了,昭昭就是同我?志趣相?投的有识之士。”

  他们想到了一出去,谭昭昭止不住起笑起来?,回望着他,道:“好啊,我?陪着大郎。”

  星光闪烁,灯光昏昏,他们眼里都溅入了光。

  张九龄笑个不停,紧拥着谭昭昭,进?屋后还不肯放手。

  谭昭昭推他,道:“快去洗漱,累得很。”

  张九龄道:“一起去。”

  谭昭昭一眼横过去,沉下?脸道:“莫要胡闹,快让开!”

  张九龄悻悻放手,抱怨道:“真是凶。”

  谭昭昭无语瞪他,施施然进?了净房。

  没一阵,张九龄在外喊道:“昭昭,可要我?帮忙?”

  谭昭昭烦得很,干脆不搭理他,更洗完拉开门,见张九龄斜靠在门边,不禁打量着他:“你在这里等着作甚?”

  张九龄望着她,笑道:“我?就是想离你近一些。”

  不知为何?,谭昭昭的心软得如有温水晃悠,温声地道:“快去洗吧,时辰不早了。”

  张九龄道好,“昭昭,你坐得近一些,在门外陪着我?。”

  谭昭昭怒目圆瞪,道:“休要得寸进?尺啊!”

  张九龄看上去一脸不满,不过他觑着谭昭昭的神色,到底没再多说,进?去净房也不关门,大喇喇开始解衣。

  谭昭昭哭笑不得,想了下?,合上一半门,与他那样倚靠在门边,含笑打量着他。

  张九龄的手微不可查僵了下?,净房里水雾淡淡,他的耳根也开始泛起淡淡的红晕。

  谭昭昭眉毛挑了挑,噗呲笑了出声,朝他挥挥手,“大郎,别逞强啦,我?去歇息了,你快快来?。”

  张九龄朝谭昭昭看来?,双眸里也蒙上了层雾,羞怯着,从喉咙里挤出了丝声音:“嗯。”

  谭昭昭笑得快肚子疼,没曾想都成亲这么多年了,还能见到张九龄这般纯情的一面,回到卧榻上,犹乐得搂着被褥直打滚。

  没一阵,张九龄洗完前来?,穿着一身?月白细绢宽袍里衣,乌发披散,鬓角带着水气,飘飘然如谪仙。

  谪仙绷着脸,熄了铜盏上的烛火,钻入了被褥中。

  谭昭昭没等到他如往常那样,掀开她的被褥,要与她挤在一起,过来?一阵,她凑上前去,抬手抚摸他的脸。

  “大郎,生气啦?”

  张九龄闷闷地道:“没有。”

  谭昭昭乐了,收回手,笑道:“哦,既然大郎没生气,就睡吧。”

  张九龄飞快抓住了她的手,长腿一撩,灵活地挑起她的被褥,熟练地与她紧贴,不满道:“昭昭先前取笑我?。”

  谭昭昭坚决否认:“我?没有。”

  “那为何?昭昭要笑?”

  “大郎不准我?笑了吗?”

  张九龄吸气,道:“我?自是愿见到昭昭笑,能笑一辈子,永不会伤心难过。可是昭昭的笑,不怀好意,故意要看我?出糗。”

  谭昭昭不大明?白,诧异地问道:“大郎为何?这般在乎?”

  张九龄沉默了一会,道:“我?亦不清楚,每次见到昭昭,还是会如以前那般,总是有期待,忐忑,悸动不安。”

  时光并不会带走爱,激情亦不会消失,退却,变成了涓涓流水般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