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树山楂
做完这个,方念真就开始筹备晚饭。
曾月怡爱吃肉,今日天气又这么冷,方念真就做了好几道肉菜,又做了个暖锅,直到吃完也不会凉。
去店里把知晓叫了回来,今日就她们三人一起吃。
曾月怡不知道方念真被人袭击受伤的事,但是院子里多了好几个侍女她是看出来了。
“怎么,方大掌柜终于想开了,要开始过享受的日子了?新买了这么多侍女。”
“不是,是雇来的,都是会武的。”
曾月怡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怎么回事?我不在的日子你出事了?”
方念真受伤这事处理的比较隐秘,知道实情的人没多少,受伤后她又鲜少出门,所以“致远镖局”的人也不知道。
方念真结结巴巴把事情说了,曾月怡果然大怒,险些把桌上的暖锅给震洒了。
曾月怡一人在新云州独掌大局,镖局里又没有别的女孩子。
她意外结识了方念真和知晓,早就把这两个人划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内了。
自己的人受了这么大的欺负,她真是想找回场子!
方念真赶紧把她按下,“你安静些,我这不是没事儿吗?再说,瑞王府那边也一直调查着呢。”
曾月怡夹起泡椒藕带“咔咔咔”的嚼着解气,咽下去后,她大咧咧说了一句:“那瑞王为啥帮你啊?侍女也是他送来的吧?”
知晓在安北州就注意到这个事情了,但是何正嘱咐她,不让她说出来。
现在知晓就憋笑地吃菜看戏。
曾月怡果然一点儿都藏不住心里的话。
“我说,那王爷别是看上你了吧?”
方念真脸蛋一红,“别乱说,被人家王府的侍女听见要笑话死了。”
曾月怡的生活习惯虽然像个男人似的,但也不是那等不细心的人,看见方念真闪躲的眼神,她就明白点什么。
“谁敢笑话你啊?你长得也行,自己还有钱,人又善良,又能下厨房,又能上厅堂,你……”,还不待曾月怡说完,方念真就夹了一大块牛肉塞到她嘴里。
“吃你的吧,去趟京城回来怎么变得如此轻浮。喏,这是我和知晓给你准备的接风礼,我出的牛皮,她找的工匠,你看看可合心意?”
曾月怡见了方念真手里的鞭子,把没说完的话也咽了下去。
“我俩瞧着你的鞭子都旧了,这个是用了好牛皮制成的,你打架肯定好用。”
曾月怡拿着鞭子凑到油灯前仔细看着,摸了又摸,还打开门奔到院子里挥了几鞭子。
方念真喊她:“你快回来,冷死啦!”
曾月怡哈哈大笑着进来,“多谢两位,我也从京城给你们带了礼物,只是掺杂在一堆货物里,明日给你们带过来。”
曾月怡拿起面前的酒盅,敬了一下方念真和知晓,就干脆利落地一口把杯中酒给干了。
“我这鞭子,还是我爹爹给我做的,小的时候我根本舞不动,没少挨训,直到他得了急症,他走之前,我才能耍完一段完整的鞭法。”
说着,曾月怡的眼中都闪烁着泪花。
这还是方念真第一次知道她讲家里的事情,之前是听说曾月怡父母双亡,独自撑起这么大一个镖局来着。
曾月怡却没有悲痛太久,翻了翻眼睛把泪意逼回去就又笑了起来。
“没想到我的第二条鞭子是你们送我的,多谢!”
“那你现在能给我讲讲京城里的事了不?你再不说我都想亲自去看看了,我跟你说,我现在可是会骑马了。”
“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你都会骑马了。”
“对啊,我们还去了趟安北州呢,那边开了和靳翰的互市了,你知道吧?”
“知道,京城里都传遍了。我给你说说你的店啊,你上次送去的肉卷,火啦!现在那分店的三五张桌子根本不够用,听说正准备搬大店面呢。”
…… ……
雪天难行,曾月怡又喝了酒,方念真还是把她留下来住了。
她好心地提起,“要不然咱仨睡一个床,抵足而眠,还暖和,我那床大,咱们三个能睡下。”
曾月怡却好像视此事为什么禁忌一样,手摆得频率都快成招财猫了。
“不不不不不,我一个人睡就行。”
说完她就“咣当”一下关上了自己那间客房的门。
知晓表示不理解,“姐妹同床聊聊天多好啊,我还想听她讲徐家的惨状呢。”
方念真倒是沉吟了一下,“进来吧,她有自己的想法。”
这场雪下得真不小,都赶上去年方念真被困在桃竹村的那场雪了。
早上,店员们自发地分成两拨,一拨扫宅子,一拨扫方家通向店铺的道路。
虽说应该是“各扫门前雪”,但是这雪不清出来,实在是影响他们去店里。
店里是没多少客人,但是要求外送的都找到方念真的宅子来了,不开门也是不行啊,有钱不赚王八蛋。
积雪堆了几日,方念真的店就热闹了几日。
方念真数着自己这几日飞速增长的小金库,“果然是瑞雪兆丰年啊!嘿嘿嘿!”
京城那边,因为新云州下大雪,第二批牛羊肉卷没能按时运过来,小严娘子都要急疯了。
第140章 羊肚脆弹,羊肉软烂喷香
昨日, 曾月怡已经与方念真和知晓说了京城中的方记分店的情况。
“虽说店小,但是架不住味道好,本来一开始来店里吃饭的都是平头百姓, 听说夏日里的凉皮也很是火爆。”
“后来嘛, 辣锅子一上来,味道就太霸道了, 香飘十里。”
“之后就得排号啦,因为这, 平民百姓再也吃不上了,因为就算他们排到了号,也会有贵人来买走,那谁能跟钱过不去。”
听了曾月怡这么描述,方念真忍不住问。
“那是不是该有黄牛党了?呃,我是指代为排队的。”
曾月怡赞同地点了点头, “对, 你推算的对极了。现在啊, 那排队的号钱都比饭钱要高了,哎哟,那人乌央乌央的。诶, 你说那什么小严娘子,怎么不像你学习,做外送啊?”
方念真之前也收到过小严娘子和小五送来的信件,但是毕竟是“局中人”的说法,怕有偏颇。
现在听了曾月怡的描述,心里就放心多了
想着小严娘子的“饥饿营销”, 方念真就不禁笑了笑:“也不失为一种策略, 这样主要是为了长期的规划, 这样不就把名气打出去了嘛,以后再开大店也不愁客源了。”
“啧,你们做生意的真是有八百个心眼子。”
…… ……
瑞王府,刚刚从军营回来的陆恒拿起了书房里的密函。
短短几行字,却让他欣喜若狂。
“这可真是大好事。”
门外,曾管家敲门,问能不能进来送茶水。
陆恒允了。
曾管家一进门就发现自家王爷一脸掩饰不住的喜色。
“王爷怎的如此高兴?”
这事也没什么好瞒着曾管家的,陆恒说道:“皇嫂有喜了。”
曾管家也又惊又喜。
“哎哟喂,这、这可是大喜事啊!咱们皇上登基也有六年了,后宫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下可好了,看哪个朝臣还敢多议此事。”
陆恒收敛了些笑容,“只是,皇兄又要难做了,曾叔,此事是密报,只有你知我知,不要透露给任何人。”
“诶,知道了王爷。”
“萧家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怕是要气疯了,皇兄已召我今年过年前归京。”
曾管家表情也严肃了起来,“王爷,可是要……?”
“暂且未知,一切还要听皇兄的意思。”
回京的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陆恒还需找郭知州商量一番。
他和曾管家刚迈出书房,陆恒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王爷?有何吩咐?”
陆恒迟疑着问曾管家,“曾叔,皇嫂既也有孕了。我,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成亲的事了?”
当今皇上陆怀比瑞王要大上八岁。
陆恒的母妃不得皇上宠爱,连带着她生下来的儿子也地位低微,宫里也就是皇长子陆怀时常照顾一下小陆恒。
陆恒五岁那年便没了亲娘,当时已经十三岁的皇长子陆怀求了他的母亲,也就是当时的皇后,才想办法把陆恒送出宫去。
在大安国寺中养着,总是要比在宫中安全许多,否则,以陆恒当时的处境,能不能活到出宫建府都说不定。
当然,也有一些阴谋论,说宫中皇子本就不多,还送出去一个聪慧的。
定然是皇后母子为了继承大统,使出的伎俩。
反正这朝堂之上腥风血雨,不管什么事,都会有别有心机的人拿来做文章。
先皇晚年多疑,迟迟不立太子,即便是皇后生下的皇长子,十六岁后也被封王出宫建府。
皇宫里的东宫就硬是一直空着。
后来,陆怀十八岁大婚娶了王妃,二十一岁登基成为新帝。
彼时在大安国寺的陆恒十三岁。
陆怀登基不足半年,就把陆恒从寺中接出来,扔到了军营中。
陆恒又凭着自己的武艺和本事一点点爬了上来,后来还亲训了一支骁勇的“黑虎军”。
皇上又给他封了“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