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厨娘发家记 第53章

作者:一树山楂 标签: 布衣生活 美食 逆袭 基建 穿越重生

  望闻问切了一番,黄太医说石大嫂身子恢复多了,胎儿的脉搏也强了很多。

  “病人之所以迟迟不彻底清醒,还是身子太虚了,估摸着今晚就能醒来了。”

  果然如黄太医所说,有等车的时候,他都看完诊了。

  “丫头,我听说你是开饭馆的?”

  方念真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是,主街上的方记食铺和锅里捞是我的店。”

  黄太医问道:“我以前在南方吃到一道菜,但是忘了名字了,不知道你会不会做。”

  “您请说。”

  黄太医却摆了摆手,“改日我去店里找你,你先好好照顾病人吧,待病人无碍了,估计你才有心情做。”

  送走了黄太医,方念真陪小石头读了一会儿书,正打算准备午饭,石大嫂却忽然醒了。

  这回她是真醒了,先是双眼无神地四处看了看,而后似乎记忆回笼,眼神突然聚焦,人也有了表情。

  她看到方念真坐在她面前关切地看着,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念真,抓……抓王氏,她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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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你平复心情,等会儿慢慢说,先喝两口粥。”

  方念真心里如惊涛骇浪一般,可她不敢表现出来,生怕石大嫂情绪一激动,又晕过去了。

  石大嫂喝了几口大米粥,就说喝不下了。

  石友、小石头,还有方念真都在屋子里陪着她。

  石大嫂欲语泪先流,“那个阴险的贱人,是她把我推倒的,我要报官。”

  “那天我慢慢地走圈,都想回来了,她在我身后叫我,非拉着我聊天。”

  “天气挺冷的,我又厌恶她,就不想和她聊了,她却一个劲儿地摸我的肚子。”

  “待她转身走了,却恰好来了一阵风沙,她一捂眼睛,从手里掉下来一张纸,我捡起来一看,上面不知用红色的朱砂画了什么符咒。”

  “她看我拿起来,很是紧张,上来就要抢回去。我突然记起她一直摩挲我的肚子,感觉有点不对劲儿。我就问她那符纸是干什么用的,她却突然癫狂了。”

  “我举高了不让她抢,她就用力一蹦,推了我一把,我踩到了冰溜子摔倒了,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方念真回想起她早上来时,王氏的异常举动和奇奇怪怪的话,“怪不得她这样。”

  “石大哥,我现在就去府衙一趟!”

第53章 王氏被休

  方念真来到府衙时, 正赶上快要吃午饭了,衙役们三两一群地向外走,她打听了一下, 他们是换班休息的, 里面还有人值守。

  方念真没想到,走进屋子就迎面和赵吉遇见了, 上次她当面拒绝赵吉后,两人就没怎么正式见过了。

  偶尔有衙役去自己的食铺吃饭, 赵吉却从来都不去。

  方念真率先打破了尴尬,“赵……赵大哥,我来报案。”

  讲述了这一番事件后,方念真补了一句,“不知她有没有逃跑的打算,毕竟她现在已经知道石大嫂醒过来了。”

  赵吉将案情上报, 得到赵巡检批准, 先派人通知城门的看守, 加紧几个城门的盘查,留意出城的妇女。

  衙役们现在就去王氏的住所抓人,自然是先到了胡家, 问清了胡家老二和王氏的现居地,以及干活的地方,衙役们就分三队去寻人。

  方念真回了石家等结果。

  胡阿婆见衙役来寻王氏,心里就知道要糟,这蠢儿媳定是又动什么歪心思了。

  中午,方念真和石家三口吃完饭, 大虎就来通知他们了。

  “王氏已经找到了, 我们去她家里时扑了个空, 桌上留了一封信,是留给她夫君的;她人到了府衙,自陈了罪状,如今被收押了。赵巡检寻石家去过堂、定罪。”

  石友一脸为难,“这、这,我娘子现在还虚弱得很,去不得,我也脱不开身。”

  大虎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将方念真拉到一旁:“方掌柜,赵巡检的意思是这桩案子不宜拖到年后,年前就审完。”

  方念真大概了解,有些官员是有这个“忌讳”的,过年期间若是有没处理完的积压案子,寓意着明年会有更多的案件。

  她又劝石大哥去,说她看顾石大嫂。

  石友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什么都不愿离开这个家,他还是觉得石大嫂的情况不稳定,他要亲自守着。

  最后,商量出来一个“好办法”——写一份证明,由方念真代为出席。

  方念真无语望天,怎么自己一个厨娘还能摊上律师的活儿呢?

  她不想接受,可是又没有别的办法,“这样吧,把小石头带去吧,他也是能听明白事的年岁了,就算石家的代表了。”

  石友思考了一下,没有反对,男孩子确实得经历点事儿,才能成长起来。

  方念真又抓着石大嫂的手问了许多细节,之后就牵着小石头,二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府衙。

  赵巡检一瞅,哟,怎么又是方念真。

  大虎上前耳语告知了石家的情况,赵巡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再三确认方念真可以代表石家后,就升了堂,王氏也被带了上来。

  因为还没定罪,所以也没给她上脚镣,王氏还是穿着上午那件衣裳,不过神情很是慌张。

  她跪在地上又一遍陈述了当日的经过,与石大嫂说得差不多,不过王氏说自己不是有意推倒她的,只是想抢回自己的东西,不小心把石大嫂撞倒了。

  赵巡检一向很会抓重点,“你的东西,指的是什么?”

  王氏低着头,结结巴巴的:“是、是一张符纸。”

  “做什么用途的?”

  王氏用力掐了掐手指,“是‘借运’的,我成婚好几年了,肚子一直没动静,人家说,拿这个符纸去孕妇肚子上贴一贴,就可以蹭来她的好运气,我肚子里也能怀小娃娃。”

  方念真一针见血,“如果只是如此简单,你为什么不直接和石大嫂说?”

  王氏对上她倒是气不虚了,“她怎么可能答应?你俩关系那么好,因着你的事,她极为不待见我,我知道的。”

  方念真气笑了,“你把话说全,什么叫‘因着我的事’,那是因着你偷我秘方的事!”

  王氏说起这事就很是癫狂,“谁偷你秘方了?!谁偷你秘方了?!那是一罐耗子药!”

  赵巡检见话题偏了,用力拍了一下惊堂木,“肃静!王氏,你那符纸是哪儿来的?我怎么不记得新云州附近有寺庙。”

  “是我打听到的,新云州城外面的村子,有一个神婆,听说她挺准的,这是她给我的法子。”

  方念真心里的疑惑还没有得到解答:“你那符纸对石大嫂是有害的吧?”

  王氏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没、没有的,真没有的。”

  方念真对赵巡检说道:“大人,我觉得这符纸存疑,若是对孕妇有害,那王氏就是蓄意伤人。”

  赵巡检明白了方念真的意思,符纸“借运”一事,一听就是骗人的,不过如果这符纸用途不是“蹭好运”,而是“借走”了人的运气,那王氏根本就是用心险恶。

  他又威逼了王氏几句,王氏心里慌张,说话前后不一,一堆漏洞。

  后来赵巡检下了一记猛药,说要给她上刑,王氏这才心理防线崩溃,说了真话。

  “大人,真得于身体无害啊,神婆说了,这符纸,对孕妇可能会有点影响,但不至于有害,顶多是……顶多是日后不容易怀了。”

  小石头听了这话,突然发怒,小小的人大声喊着:“你这还不叫害人吗?就因为你想要孩子,就要让我娘以后怀不了?”

  王氏见石大嫂的儿子都这么大了,都能保护阿娘了,心里更不是滋味儿。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这些年因为没有孩子,我受尽了苦楚和白眼。”

  “若不是因为这,我婆婆怎么会看不上我,我又怎么会那么急于挣钱铤而走险?”

  “我夫君虽然嘴上不说,可总是羡慕地看着别人家的小孩子,我知道他心里定是怨我的,那么多人都能怀,怎么就我的肚子不争气呜呜呜。”

  说到最后,王氏哭了,又气又恨地锤起了自己的肚子。

  就在此时,胡家人也赶到了,他们都听见了王氏的一番话,胡家老二胡兴才跪倒在地,无力地捂住头,“云娘,你糊涂啊,我何曾怨过你。”

  赵巡检又追问了几个细节,考虑到王氏之前已经有过犯罪的前科,无论她是不是无意推孕妇的,都已造成了伤害。

  不过,因为她自己来了府衙投案,还是可以略减轻些刑罚,最终判她□□三年半,罚五十两银子赔给石家。

  胡阿婆这次也不问二儿子的意见了,当场求人写了休书。

  胡兴才眼神涣散地坐在地上,胡阿婆抓起他的手,按了印泥就往休书上按,胡兴才也不知心里是同意了,还是没力气反对,顺从地按了手印。

  胡阿婆将一封休书扔到王氏身边,“上次你犯事,我便让老二休了你,可他念着你俩的情分不肯答应,如今你又做错事,你们的夫妻缘分也就到头了。”

  王氏泪眼朦胧,看也不看地上的休书。

  “想我王家,在我小时候也是富过的,我爹还请女夫子来家里教过书,我也略识得几个字。不想一日破败,我婚嫁之事便只能配个农夫。”

  “如此,我也没什么怨言。可胡兴才他不成器,撑不起这个家。还有你,你这个恶婆婆,只偏宠你的大儿媳,屡屡看不上我,不就是因为我没生个孩子吗?”

  王氏伸出手指怒指胡阿婆。

  胡阿婆气得大喘气,“你别瞎说,我啥时候给你缺吃少穿了?是你总是盯着别人家的日子,眼睛挂到天上,脚踩在云里,想着一夜发财,一点都不脚踏实地,这样我才看不上你。”

  王氏越说越起劲儿,几近哭喊:“无论我跟别人发生了什么矛盾,对面只要一句‘不下蛋的鸡’,我就没了底气。我看过许多郎中,他们都说我身子没毛病,就是子女缘分未到,可是都六、七年了,到底这缘分什么时候能等到?!”

  方念真可不想听她在这怨天尤人:“所以呢,所有人都对不起你?石大嫂又做错了什么呢?无端被害。”

  王氏无言以对,眼神却柔和起来,嘴角还挂着微笑:“只能怪她的命太好了,都已经有一个儿子了,又怀上了,这肚子里的孩子,分我多好,我定会用心抚养的。”

  方念真越看她越觉得瘆人,这不是要疯吧?

  “说到底,你还是只能欺负老实人罢了,你口中所有的不满、不幸都是跟你自己的所作所为分不开的,你却都要归到别人身上,没有担当。”

  胡兴才这时候落寞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云娘,这次我也救不了你了,我们……便散了吧。我没想到,原来你一直是看不上我,看不上我胡家的。”

  王氏听了胡兴才的话,擦干眼泪,不再抬头,只留了一句:“别告诉我娘家人,就当我失踪了。”

  “大人,把我关回去吧,罪我已认了,我不想在这儿了。”

  方念真觉得三年半还是便宜她了,石大嫂遭了这么大的罪,怎么也得把她关个十年!

  可惜本朝律法就是这样,主要按造成的实际后果来定罪,石大嫂性命无碍,孩子也保住了,王氏的罪责很难再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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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路上,胡兴才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娘,你能不能借我四十两,我给你打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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