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慕如初
很快,两人在书房里就胡闹起来。
半醉半醒间,苏绾开口问:“襄王何时回京?”
“你想回京了?”
“我想我大姐和三姐了。”
陆安荀抬起她的腿,缓缓动作:“可能.暂时回不来。”
“为何?”
“因为祁渊受伤了。”
苏绾奇怪:“怎么又受伤?”
“我哪里知道?”陆安荀一脸鄙视:“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娇贵得跟什么似的。”
“.”苏绾不理会,又问:“那我三姐呢?也还在军营中?”
“大姐没能回,三姐也只好陪着,不过倒也不是闲着无事。”
“我三姐在军营里还能有什么事?”
“襄王行军打仗喜研究舆图,正好有些不懂的.向三姐请教。”
这话说出来,陆安荀都替襄王脸臊,用什么借口不好,非得用这个。
舆图不懂?他不懂才怪!
苏绾听完,“哦”了声,也没多想,揪着软衾,闭眼享受。
陆安荀动作了会,好奇地看向她的肚子。
“苏绾。”
“嗯?”
“你说咱们会不会生个女儿?”
苏绾闭着眼问:“你为何这么想要女儿?”
“想。”陆安荀说:“女儿乖,若能长得跟你一样更好。”
“可万一是儿子呢?”
“那就得好好教了,不能学坏,敢不听话,我收拾他。”
“.”
一阵热浪袭来,苏绾弓起身子,手指紧紧抠着陆安荀的肩。
“陆安荀,”她说:“我们生两个孩子吧,一男一女,女儿像我,儿子像你就好。”
“好。”陆安荀低头去亲她:“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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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结束后,苏绾闲下来,这一得闲就发现衣服不够穿了。
毕竟已怀身孕,再过不久肚子就会变大,得多备些衣物。此前全部心神都在送粮的事上,没留意这些。现在闲下来,她就想给自己裁些衣裳。
见陆安荀也没两件好的,于是又打算给陆安荀也添几件。看二姐对穿着不上心,便又把苏瑛的揽过来。
这么一揽,衣裳越揽越多,连带着身边的婢女也打算换新的。
“行吧,”苏绾拍板:“我们去绸缎庄选布料,反正过不久就得回京,提前做一些路上备用也好。”
是以,趁着这日天气好,苏绾拉着苏瑛一起出门。
可在她出门后,路边蹲着的小乞丐,立即起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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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一家破旧低矮的铺子里,此时只开了半扇门。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正坐在炉边煮酒,待酒煮好,他含了口喷在匕首上,再用布细细擦拭。
此人正是易容后的耶律泓,两日前就混进了燕山府中。
“得来全不费工夫。”他说:“本王正要找机会,没想到机会就这么来了。”
他又问:“陆安荀现在在哪?”
“殿下,”那乞丐模样的男人说:“陆安荀在官署,属下派人一直蹲守在府衙门外,未曾见陆安荀出来。”
想了想,他问:“需要属下像上次那样将苏氏女引出城吗?”
“不必,本王亲自捉她。”耶律泓不紧不慢地收好匕首:“本王要在陆安荀的眼皮子底下捉他的妻子,我倒要看看他会如何应对。”
须臾,他吩咐:“去准备吧。”
“是。”男人得令,立即出门。只是出门前他又缩小身子,变成了街边那个小乞丐。
没多久,耶律泓按着指引,来到布庄。看见手下留的记号,就知道事情办成了。
他不慌不忙,在路边摊子丢了两个铜板,要了盏茶吃。
一盏茶吃完,这才走进巷子,然后提足一跃,翻了进去。
此前那个乞丐上前来,他身边还跟着几个蒙面人。
“殿下,”他指着西边的一间屋子:“人在里面。”
耶律泓“嗯”了声,大步过去,推开门。
入目的,是个着湘妃色褙子的女子,她长发柔顺披肩,头上不伦不类地戴着支珊瑚珠钗。
低头捂脸的模样,像是害怕又像是娇羞。
莫名地,耶律泓觉得不对劲。
果然,当这女子抬头露出那张脸时,耶律泓惊骇。
“怎么是你?”
一身女装的陆安荀,微微一笑:“好久不见,周纺!”
第99章 我在东京城一切皆好!
“怎么是你在这?分明看见.”
“分明看见苏绾进了这家绸缎庄是吗?”陆安荀替他说完。
耶律泓脸色难看, 竟被陆安荀摆了一道。看来他早就清楚自己来了燕山府,一直在等他露面。
预测不妙,耶律泓当下夺门而出。可陆安荀安排了天罗地网等着他, 又岂会让他逃走?
出门后,耶律泓看见自己带来的属下全部倒在地上,而屋檐上、墙头全站满蓄势待发的弓箭手,院子里还涌进了许多禁军。
见此情景, 耶律泓笑了。
“还以为你陆安荀有多大本事, 原来靠人多欺人少, 莫非你也清楚只凭你一人捉不住我耶律泓?”
这话若是换个人听, 恐怕就要被耶律泓给激到了。
但陆安荀这人是谁?只要不吃亏, 管他人多人少什么流氓手段都能使。
他不要脸:“没错,老子就是欺负你!”
“.”
“敢不敢单独与我较量?”
“较量可以,但你若想趁机逃就不必想了,除了这里的人,外头还有。”
话落, 一个穿着官袍的人跑进来,乐呵呵禀报:“陆大人,按您的吩咐,外头都埋伏好了。”
耶律泓一听, 脸色阴沉。
原本院子里这些人也不一定奈何得住他,只要拖住陆安荀, 半刻钟后他的人立马赶过来, 没想到.
他不禁嘲讽道:“当了这么大的官,你依旧这么厚颜无耻。”
说着, 猝不及防间, 拔出剑冲向陆安荀。
陆安荀毫不躲避, 提剑迎上去。
两人曾在抚州交手过,彼时耶律泓就败在陆安荀手上,这会儿耶律泓肩上有伤,更不是对手,几招之间就败下阵来。
陆安荀以剑挑开他肩上的衣裳,啧啧:“这么不经打,原来是受伤了啊。”
“可怎么办呢?我这人就喜欢以强欺弱,以大欺小。”说着,陆安荀咬牙切齿一剑戳在他的伤口上:“这一剑,是补当初你掳我陆安荀之妻的仇。”
“记住了!以后别动我陆安荀的人!哦,你没有以后了,那就来生吧。”
耶律泓疼得额头冒汗,才愈合的伤口又汩汩冒血出来,很快就将他外衣染得鲜红。
“我可以助襄王搬倒太子。”他说。
陆安荀动作停下,又听他道:“我知道你正在查太子的把柄,我手上还有他许多罪证。”
“是否要考虑?”耶律泓捂着肩头艰难咧嘴笑。
陆安荀沉吟片刻,问:“条件呢?”
“我要见苏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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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窜了多日的耶律泓在燕山府被陆安荀抓起来了,辽军气数已尽。
可他高兴不起来。
耶律泓提的建议令他心动,毕竟他也清楚手上的这些证据能重挫太子,却不能撼动太子。
太子深受宠爱,此前河岸坍塌还有抚州之事便足以证明。皇上心里门儿清,却还是原谅了太子就可见对其宠爱非一般。这些证据带去东京城,能让太子受罚,却难以让他失去圣心。对于襄王来说,注定还有长远的仗要打。
也不知道耶律泓手上掌握太子多少罪证,可既然他敢这么开口,想必罪证不少,对襄王来说胜算多添几成。
但耶律泓要见苏绾,见苏绾做什么?
倒不是他怕耶律泓使诈,而是单纯地不想让耶律泓见苏绾。
这般心情郁闷地回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