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我喜欢你,很久了……
妆暖阁里,七时自金禧楼回来之后便开始很努力的给人梳头。
起初许是因为靖坊案的原因,她连着七天没有生意可做,后来有人敢走进来,她便全心全意做到最好。
渐渐的,人也开始多了。
她的生活仿佛回到从前轨迹。
唯一不同的,她脸上笑容少了往日那份天真,多了几许沉静跟坚韧。
“七时姑娘。”李淳先萧尧一步走进妆暖阁。
七时闻声回头,在看到萧尧时手中檀香木梳微微停顿。
中年妇人似有所感回头,看到萧尧倒不觉怎样,看到李淳时脸色微变,“七时你有事的话,我先走。”
“没事!李婶你坐下来,还差在左边桓髻上挽个花儿,很快的。”七时拉回欲起身的中年妇人,认真动作。
李淳不由看向自家主子。
萧尧走进来,示意李淳不要说话。
李淳是个聪明的,他没有留在妆暖阁而是站去外面,如此等李婶离开,妆暖阁里的主子便不会有人打扰。
半柱香的时间,七时终是搁下木梳,朝铜镜里的中年妇人笑笑,“李婶可还满意这个盘桓髻?”
“满意满意,七时姑娘就是手巧!”中年妇人边夸赞边起身,在七时相送下离开。
如果不是照顾到李婶的情绪,七时还能再梳一柱香的时间,一柱香不够就两柱,梳到萧尧离开。
“民女七时,叩见三皇子。”七时转回身面向萧尧行的是大礼,双膝跪地,重重磕头。
萧尧愣住,随即赶忙伸手想要扶起七时,不想伸手一刻,七时竟有躲闪,“不知三皇子驾临,民女没有远迎还请三皇子降罪。”
“七时姑娘?”萧尧知道七时可能不太想见他,却没想到这种抵触如此强烈。
七时就只跪在地上,匍匐不动。
萧尧咬咬牙,“你先起来。”
七时闻声,缓慢站起身却只立在原地低头,不发一言。
“七时姑娘是在怪本皇子?”萧尧开口,问的小心翼翼。
“不敢。”
萧尧苦笑,“不敢就是怪。”
见七时立在那里不动,“你可不可以坐下来?”
七时没有,她静静站在那里,自身体散发出来的气息充满排斥跟抗拒。
萧尧苦涩抿唇,声音沙哑,“申虎之死与本皇子无关,后来传出去的那些谣言的确令姑娘陷入万劫不复境地,我知姑娘无辜,可我也已尽力去弥补……”
七时仍不语。
萧尧见七时这般,忍不住低头,目光游移,双手彷徨不知所措,亦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他来时路上反反复复练习的那些话,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民女恭送三皇子。”
七时亦动,亦开口,却是无比恭敬抬手撵人。
“七时姑娘,你可不能忘恩负义,要不是三皇子从皇宫里打伤初柳赶去大理寺救你,姑娘现在还不知道……”
“民女为何会入大理寺?”七时扭头看向从门口处走进来的李淳,眸色淡淡,态度依旧透着隐忍的恭敬。
李淳皱皱眉,“申虎被杀之事与三皇子无关,诬陷你的人也并不是三皇子啊七时姑娘!”
“诬陷我的人,目的不是三皇子吗?”七时看向李淳,致命一问。
李淳顿住,事到如今谁还能说不是呢!
萧尧默声站在七时背后,看着那抹娇弱身影,愧疚不已。
这份愧疚与对温宛的愧疚不同。
他喜欢七时,这份愧疚里更多是求而不得的失落跟痛苦。
“李淳,走吧。”
萧尧本就是隐忍性子,七时暂不能容他,他便不会赖在这里让彼比尴尬。
李淳不同啊,他有多了解自家主子。
这一走,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鼓起勇气说出心里话,“七时姑娘,三皇子喜欢你是真!为了喜欢你,三皇子一次又一次违背德妃意愿,甚至不计后果到大理寺救你,还有……”
“李淳!”
就在萧尧喝斥李淳闭嘴时,七时再度跪下来,声音缓缓,“也许民女上辈子丧尽天良。”
萧尧猛然回头,视线落处,七时抬头迎向那道目光,“如果三皇子真的喜欢民女,那民女上辈子一定是丧尽天良,才会遭受这样的报应。”
太过绝情的话,萧尧心底抽痛,“你这样恨我?”
“嗯。”
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只是喜欢你,有错吗?”
“三皇子只是喜欢我,可我差点死了。”
七时目光冰冷,“这位公公说三皇子为民女违背德妃意愿,可我若死了,我的母亲要怎么活?温县主说人不分贵贱,只要努力生活就好,活着就有希望,可是三皇子的出现,让民女觉得我依旧是皇城里最卑贱的,任人践踏的蝼蚁。”
萧尧从来没想到自己的喜欢,竟然会给七时造成这样大的负担。
他咬着牙,痛苦的表情就要流溢出来,“我要怎么做,你才满意?”
“别再来。”
七时对萧尧没有喜欢与不喜欢的概念,她甚至对眼前这个男人一无所知。
她唯一知道的事,自己差点因为这个男人死了。
李淳实在愤怒,几欲开口却被萧尧阻拦。
萧尧转身,蹲下去。
哪怕七时躲闪他都一定要握住七时瘦小肩膀,硬是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如果这是我能为你做的事,那我……答应你。”
第一百四十七章 千躲万躲,踩了雷
突如其来的接触,萧尧那句答应,让七时没有感觉到预期的冰冷。
她感受到了萧尧掌心温度,近在咫尺,那张白皙俊逸容颜落在七时眼里,不真实。
这就是皇子啊!
那个住在高墙宫殿里面自小被众星捧月长大的人中之龙,明明是面对面,明明身体有着接触,可对七时来说,他们距离没有因此而缩短半寸。
七时知道整件事眼前这个男人也很无辜,可她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
萧尧扶起七时,缓缓松开手,“只要你过的好,就什么都好。”
七时沉默,眼中冷淡没有丝毫改变。
萧尧终是苦笑,转身走出妆暖阁。
就在这一刻,他似有所感猛然抬头,分明看到对面酒庄二楼窗棂旁边,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项敏。
另一个,是他的母妃……
月白风清,群星璀璨。
魏王府书房,萧臣默声坐在紫檀木椅上,一双深邃黑目落向案几摆着的绣鞋发呆。
卓幽现身,发现问题。
“这身衣服……主人买回来了?”
卓幽记得此刻被自家主子妥帖穿在身上的蓝色锦衣,原是翡锦成衣庄挂在铺子里的一件,当时主子看好想买,却被告知早已有人定下。
“不是本王买的。”萧臣看起来心情不错,缓缓坐直,似乎在等什么。
卓幽了然,“回主人,属下查到师晏是借太子府袁硕引荐与太子搭上关系,除此之外师晏本身似乎没并有问题。”
萧臣闻声,看向卓幽,皱皱眉。
卓幽明白,他说错话了,“师晏的问题……属下已往南朝去了消息,结果还没回来。”
萧臣略歪头,眼睛微微眯起。
卓幽心有些慌,不是师晏的问题?
“主人这身衣服,是谁买的?”卓幽试探道。
萧臣眉目舒展,身体靠在椅背上,“温县主。”
哦-
卓幽一瞬间明白过来,“主人将温县主带去翡锦成衣庄了?”
“是温宛说要赠本王锦衣,便将本王带去成衣庄,没想到前几天本王在成衣庄看中的锦衣是被她定下来,也是没想到她是觉得那件衣服适合本王,所以才定下来,巧在她今日刚好想送本王这件衣服,所以这件衣服就穿在本王身上了。”
卓幽,“……主人你今晚话好像有点儿多……”
见萧臣搭眼过来,卓幽轻咳两声,“温县主不会无缘无故送主人衣服吧?”
“今日擂台三箭靶心战,孤千城居然将箭靶立于百丈开外,更以软剑为弦……”萧臣巴拉巴拉,竟然从第二战开局说到最后。
最后的最后才说自己把衣袖割给温宛做绑头的飘带,所以温宛便想送他一件衣服。
卓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主人,擂台比试属下全程都在。”
萧臣闻声抬头。
二人两两相望。
所以我亲爱的主人啊!只说最后一句就好了啊!为什么要说那么多浪费彼此时间!
“你觉得,温县主赠给本王锦衣,本王是不是该回礼?”
“主人想送温县主一双绣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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