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萧臣猛一抬头,正迎上郁玺良理所当然的目光,“那为师就放心了。”
当侄女?
萧臣忽然发现自家师傅的理解跟深入剖析能力,似乎太过与众不同。
所以说智商这种东西见仁见智。
你当别人是傻子的时候,别人看你未见起不是一个弱智……
离开百川居,萧臣自东井亭往左走向無逸斋院门,却在看到眼前那抹熟悉的身影时停下脚步。
没有擂台上蓝衣锦带的飒爽英姿,温宛换回惯常打扮走进来。
阳光下,温宛略红脸颊仿佛镀上一层光晕,宛如无暇美玉,美好的不似凡人。
萧臣定在那里不动,温宛却是走的急,低头时嘴里碎碎念着什么。
直到温宛撞上来,萧臣都没开口。
“不好意思……”温宛皱眉,揉揉额角。
萧臣也没想到温宛会撞上来,他以为温宛应该可以看到他,“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温宛摇手,二话没说便从萧臣身边绕过去,重新把她酝酿一路的赞美之词组织起来。
二十来个形容词,每一个都是对郁玺良至高无上的称颂和赞美。
忽的,温宛止步回头,“魏王?”
直到某县主走出数米才恍然自己刚刚撞的是萧臣。
萧臣瞬间掩饰住眼底微不可辨的失落,转身看过去,“县主很着急?”
擂台战之后,温宛对萧臣的亲近感直线攀升。
“魏王刚从百川居出来的吧?”温宛转身猫着腰走回到萧臣身边,蹭的很近,“郁夫子今天心情如何?”
淡淡酒香飘入鼻息,萧臣略微皱眉,“县主喝酒了?”
“喝了。”温宛抬起头,脸颊染上绯色。
温热呼吸喷洒过来,萧臣噎喉,强自镇定,“你找郁夫子有事?”
可不就是有事么!
提起这个,温宛愁眉不展,“颖沫郡主受她兄长所托,求我在郁夫子面前提一提到大理寺当职的事,其实……”
“其实我感觉郁夫子可能对我不太喜欢,可上次他又说是因为我才去的大理寺公堂,想来……郁夫子表达喜欢的方式与众不同。”
并不是。
萧臣清楚自家师傅的的确确不喜欢温宛,那日公堂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今日郁夫子心情不好,我劝县主还是改日再来。”
想到上次温宛喝醉酒在百川居干的糊涂事,萧臣是如何也不能把温宛再放进去。
温宛听罢,整个人放松下来呼出一口气,“魏王准备去哪儿?”
“你去哪儿?”
温宛朝舍馆方向指,“去看少行跟君庭。”
“同去。”
萧臣先一步迈向岔路,未见温宛跟上来,“温县主?”
“好看。”温宛定定看着穿在萧臣身上的衣服,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剑眉星目,气宇轩昂,并没有多少配饰的蓝锦长衣将萧臣身上与生俱来的高贵衬的恰到好处,不过分张扬,亦不会掩盖住那份光芒。
是好看。
萧臣视线落在温宛脸颊上,薄唇似被带动般勾起淡淡的弧度。
温宛走过来,萧臣目光微微闪动,“县主常去翡锦成衣庄?”
“不常去,但我所有的衣服都是在那里订的,以前银蝶……我对穿戴没什么讲究,紫玉替我挑几件就好,那儿的掌柜知道我的尺寸。”
温宛因为喝了少许酒,话也跟着多起来,“那日我见这身衣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魏王,原本想直接买下来可又不知道魏王尺寸,没想到刚刚好!”
萧臣轻笑了一声,“那家掌柜也知道本王的尺寸,很多衣服都是照着本王的尺寸做出来的。”
商家就是这么回事儿,不知道谁是最大的买家么!
萧臣纵然不是一个得宠的皇子,可人家到底是龙子龙孙,身材完美无可挑剔,绝对是宣传的噱头。
“内衣外衣都知道?”
萧臣猛然止步,看向温宛时脸烫起来。
“怎么?”温宛眨眨眼,“我内衣、外衣还有纱衣的尺寸都在那里,在一家成衣庄里买,好配颜色。”
“县主以后还是少喝酒……”萧臣红着脸,大步迈向舍馆。
温宛一头雾水,这话峰转的简直不要太快。
且在二人行至舍馆门外,里面忽有人影闪出。
萧臣纵步挡在温宛面前,看清那人时眼底生寒。
孤千城本来是要走的,但见来者是温宛跟萧臣,立时又从屋顶跳下来,怒气冲冲走过去。
哪怕孤千城看的是萧臣,却在同温宛说话,“温县主怎么又跟他在一起?”
温宛犹记得擂台时孤千城险些将萧臣踢下去,心中顿时恼火,抬手硬是把萧臣拽到自己身后,把眼睛瞪的又大又圆,“本县主跟谁在一起与你有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
“至少两个铜板好么!”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温宛突然反应过来。
“你还没有回答本小王的问题,为什么跟他在一起?”孤千城歪着脑袋,撅嘴道。
温宛目凶,狠推过去。
孤千城猝不及防,身子一个趔趄险些倒地。
就在温宛冲进舍馆时,孤千城忽的拦下同样想要走进舍馆的萧臣……
第一百五十四章 本末倒置
舍馆外,孤千城重新站稳,妥妥挡在萧臣面前,倨傲抬起下颚。
“魏王?”
萧臣挺直而立,神色淡然,“正是。”
“那日擂台上魏王助温县主拉满震天弓,本小王听说过,震天弓乃神兵,若非根基深厚,想要拉满十分费力,更遑论助人拉弓,那可比自己射箭困难多了。”
“的确。”萧臣从容开口。
孤千城踱步走到萧臣身边,目光悠悠瞟过去,“以本小王的能耐拉满震天弓不是问题,但若助人射箭怕是差些火候,如此我不禁想问,魏王武功明明在本小王之上,为何在擂台上故意示人以弱?”
萧臣心里一紧,脸上却无变化,“因你偷袭。”
孤千城先是怔住,随后勾起唇角,靠近萧臣,“魏王,你承认了?”
“承认什么?”
“承认鸿寿寺那晚,是你。”孤千城之所以怀疑萧臣,是因为那夜萧臣手握黑色钝剑时拇指与食指缝隙比旁人要近。
那日擂台,孤千城注意到萧臣握弓时的动作,与之相似。
“本王所指,孤小王在擂台偷袭。”萧臣平静道。
孤千城摇头,呶呶嘴,“你这就没意思了。”
萧臣打死也不会承认,漠然看过去,“要不要本王将郁教习请过来,让你有点儿意思?”
孤千城闻声缓身后退两步,朝萧臣扬起一张意味深长的笑脸。
他没再说话,倏然闪身,离开無逸斋。
离开前,刻意回头深深望了一眼……
萧臣静默站在原地,垂在袖内的手微微松缓,眼中生寒。
他还没查出孤千城的底,倒先叫孤千城识破,足见这位南朝摄政王府的小王爷,绝非一般人。
有些事总在不经意间,茅塞顿开。
萧臣忽然在想,这么精明的人,若真为求娶温宛又如何会向御南侯提出擂台比试,多此一举。
所以,孤千城此番来大周朝的目的,又是什么……
舍馆内,温宛见两个弟弟无甚危险,赶忙从里面跑出来。
把萧臣一个人留在外面,她不放心。
“人呢?”
萧臣视线朝屋顶飘际过去,轻轻抿唇,“走了。”
“他没把你怎样吧?”温宛心急过去,拉起萧臣胳膊上上下下打量。
看着温宛紧张的样子,萧臣微微皱眉,“在温县主眼里,本王很弱?”
“呃……”温宛抬头,内心里咯噔一下。
缺爱的孩子,是需要给予无限关怀跟鼓励的。
相视数息,温宛当即竖起两个大拇指,认真又严肃看向萧臣,“魏王最棒,没有更强!”
萧臣脸红,“……”
那倒也不是。
舍馆里,温少行跟温君庭正透过横竖交错的窗棂看向外面,扭头的动作如此一致。
“你说阿姐在跟魏王聊什么?”
温君庭猜不到,面色一惯高冷,“我更想知道刚刚孤千城在外面跟魏王聊了什么。”
温少行闻声,扭回头,“肯定不服气啊!要不是魏王,他未必会输。”
“不像……”
温君庭沉思片刻,视线落向桌面瓷盘里那一根根滑不溜秋的鸡骨头,“说起来,那鸡你也吃了,现在有没有什么反应?”
温少行郁卒,“我竟然没有疼的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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