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他眉头皱的更紧,脑海里隐隐有了一些脉络跟头绪,“那又如何?”
温御上前一步,“班淑几乎与程霍氏同时生产,且生了一个男孩儿。”
周帝心生骇然,“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温御用无比嘲讽的神情看向周帝,“皇上到底是想到哪一种可能,才会觉得不可能?”
此刻被温御挡在后面的萧臣猛然一震,不可置信看向一经。
一经颔首。
“你们休要在这里信口雌黄!”周帝面色惨白,呼吸骤顿。
脸都撕到这种程度,温御便将周帝给予到萧臣身上的屈辱,加倍的还回去,“我还没说皇上是班淑那个连妾都算不上的外室生的野种,皇上如何断定我在信口雌黄?”
“你们……你们简直反了!朕的身世你们也敢胡乱编排?”一股疯狂的,带着浓烈杀意的目光落在温御身上,周帝寒戾低吼,单手叩动藏于龙带后面的软剑。
温御还怕他动手不成!
“皇上岂知我等是胡乱编排,而非没有确凿证据?”
温御上前一步,丝毫不掩饰自己身上的杀意,“先帝何等睿智,若非贤妃是良太妃亲生,是我大周名正言顺的公主,先帝如何会有那样的遗诏留下来?这一点皇上从来没有想过么?”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温御也是彻底撕开彼此之间的遮羞布,声声质问仿佛刀子戳进周帝胸口,进进出出,来回来去的穿插。
第一千六百七十九章 最红的和尚
周帝哪里肯受这样的屈辱,龙目血红,瞳孔陡缩。
“温御,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皇上又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温御指着刚刚被他摔到地上的瓷碗,“滴血验亲,皇上敢不敢对天发誓,你滴出来的那滴血,是从你身上流下来的!”
周帝勃然大怒,“当然是!”
“那皇上介不介意再滴一次!”
温御陡然上前之际,周帝猛然叩动腰前暗扣,不想软剑还未弹出,手便被瞬移至其身后的一经稳稳的锁在那里,“贫僧得罪了。”
周帝深感屈辱又挣扎不过,发出一声厉啸,“来人!”
这声喝响传到公堂外,守在大理寺外的御前侍卫总管听到声音,即刻拔剑,只是剑未出鞘便有风过。
他便怎么都动弹不得。
待他寻得风来之处,便见对面车厢顶上坐着的少年。
只可惜,他发不出声音……
公堂里,温御猛然拉过周帝左手,“皇上放心,老臣不可敢有损龙体,只是想给魏王殿下看样东西!”
没给周帝反抗的机会,温御直接翻开周帝手掌,强行将其五指并拢,看到指尖有血孔的食指时猛将其握住,狠狠一拽!
薄如蝉翼的假皮被温御拽下去,点点滴滴仿如鲜血的液体落在地面上。
周帝羞怒,脸色胀红。
“皇上还要不要叫人进来?”温御将与周帝食指相附的假皮搁在掌心,拖到周帝面前,“为君,为父,皇上做的可真好啊!”
温御脸上的笑透着极具的讽刺 ,阴谋被拆穿的窘迫令周帝恼羞成怒,“你们……想要造反?”
这一次温御没有开口,而是让到旁侧,由着萧臣一步步走到近前,“皇上用词不当,本王有皇祖父遗诏在手,何来造反一说?”
冰冷的声音已经没有半点亲情,萧臣看着周帝仍有‘鲜血’残留的手指,握起衣袖,轻轻擦拭。
因为一经,周帝挣扎不得。
“皇上若真是班淑之子,母妃若真是皇祖父的亲生女儿,那么……”萧臣的脸色比周帝还要苍白,眼底流露出一抹淡淡的鄙夷,“谁才是真正的皇室血脉,谁的血统,是脏的?”
便是这淡淡鄙夷,刺痛了周帝的心,“萧臣!你别忘了你身上还流着朕的血……”
“萧启衡!”萧臣突兀低吼,目含凶光。
这声吼把周帝惊了一下,萧臣怒极反笑。
他松开被他擦拭干净的周帝的手指,稍稍退后一步,“你刚刚不是才说过,天武四十年五月,你虽入昭纯宫五次,却从未与母妃做过什么,我的身上,怎么会流着你的血?”
一句反问,令周帝瞬间清醒。
他暗暗吸了一口气,龙目陡沉,“证据呢?”
温御跟一经闻声,脸色微变。
没有证据,这一切都是他们的猜测。
周帝也冷静下来,“你们若有确凿证据,就不会把朕的暗卫全都杀掉,更不会将聂磊他们挡在外面,温御,一经!你们好大的胆,竟敢在朕面前信口雌黄!”
看着周帝脸上复起的自信跟骄傲,一经松开手,“皇上可以把人都叫进来,贫僧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皇上出身低贱……”
周帝猛然回头,“一经,注意你说话的分寸!”
“但贫僧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再滴血验亲一次,只要皇上不怕疼,贫僧就在您的龙颜上割道血口,与魏王殿下的血掺在一起,血自会融和,贤妃案以贤妃清白结案,但贫僧也一定会将葵郡查到的一切昭告天下!让天下人都猜一猜,皇上的血统到底纯正与否。
也叫那些好信儿的人都去葵郡查一查,或许会有新发现也不一定。”
“你敢!”周帝怒道。
一经笑了,“贫僧是先帝身边最红的和尚,先帝每每睡不着都会叫贫僧到寝宫念经,听说外面多传先帝之所以不立后位,皆因贫僧这个祸国妖僧,所以贫僧知道些秘辛也就不足为奇,譬如良太妃其实生的是女孩,可先帝为保良太妃地位稳固,再加上贫僧又不能生,固换了个儿子给良太妃,也不是不可能吧?”
“一经,你是出家人!”周帝恨道。
“贫僧只是没有证据,不代表贫僧说的是谎话!”一经双手合十,一声‘阿弥陀佛’之后看向温御,“温侯且把人都叫进来,有一个算一个。”
温御点头,“大师多等一会儿,本侯这就去将文武百官都叫过来,免得一传十十传百,传不清不楚就糟糕了。”
眼见温御转身,周帝恨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温御闻声止步,回头……
大理寺外,温宛坐在车里,眼睛正直直的盯着大理寺门口,忽有一道身影将她视线全都吸引过去。
巷口,一抹苍老的身影引起温宛注意。
哪怕那道身影掩饰的很好,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翁怀松。
翁老怎么会来?
温宛诧异之下走出车厢。
“小宛?”车厢传来声音,温初然居高临下看过来。
另一侧,苏玄璟跟宋相言一并看过来,二人正想靠近,顿感一股浓烈且带着灼烧意味的目光扫过。
于是二人并肩,站的很好。
“小叔叔,我想去……”温宛指了指对面巷口,作出羞涩之态。
温初然点头,“快去快回,这里不太平。”
"好!”温宛得着温初然同意,悄悄朝巷口走过去。
对面,与彩碧跟孙嬷嬷站在一处的鹤玉婉见状挪了下步子,咻—
靠近鹤玉婉旁边的侍卫陡然一惊,只见他腰间佩剑突然出鞘,剑身寒凛,直直插在鹤玉婉面前。
鹤玉婉心惊之余看向侍卫,侍卫一脸茫然。
倒是站在马车旁边的宋相言跟苏玄璟身子不由的抖了抖。
“小王爷觉得里面发生什么事了?”那会儿又有小乞丐把一物亲手交到温宛手里,温宛避开自己将东西交给宋相言,紧接着宋相言就慌慌张张跑出去了。
且待宋相言回来,温御一经几乎同时背着什么玩意直接闯进大理寺,这其中必有关联。
第一千六百八十章 我可以冲进去
宋相言知道的多,可有关骸骨跟尸体的事他不清楚,自然也不知道温御跟一经如何破局。
“苏大人觉得里面会发生什么?”宋相言反问。
苏玄璟瞧了眼宋相言,“小王爷不肯说便不说,反过来问在下?在下若知道何须问你。”
“我真不知道,但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还有……”
宋相言说话时刻意挪动脚步,“你最好与我保持距离,外面传咱们两个有龙阳之好不是一两天了,要是被鹤玉婉误会,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苏玄璟闻言看向对面,鹤玉婉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
想到宋相言劝鹤玉婉的话,苏玄璟故意靠近宋相言,“鹤玉婉自是恨我,可那夜所有参与进来的人她都不会放过,小王爷千万小心。”
苏玄璟说话时双手握住宋相言手臂,唇几乎贴到宋相言耳朵上。
宋相言正要甩开他时,苏玄璟又道,“告诉小王爷一个秘密。”
谁能拒绝得了秘密!
“什么秘密?”宋相言扭头。
苏玄璟越发凑近,“天杼图。”
宋相言来了兴致,看向宋相言时眼睛里放着光。
苏玄璟也没诓他,“我将天杼齿轮图原图交给萧臣,他以此图诱引赫连泽,才致赫连泽当晚给鹤柄轩传信。”
“这个我知道。”
“赫连泽死在九禅手里吧?”苏玄璟又问。
宋相言,“……说出你的秘密。”
“图被萧臣渔翁得利之后,他还给我的是天杼点线图,原图。”苏玄璟据实开口。
若非有苏玄璟拉着,宋相言几乎跳起来,“他疯了?”
“他没疯。”苏玄璟拉住几欲暴走的宋相言,“他只是想在这件事上追求公平。”
宋相言恨的直磨牙,“你要了?”
苏玄璟斜睨过去一眼,“我有什么不要的理由么?”
没等宋相言反驳, 苏玄璟先行松开宋相言的手,朝旁边挪一步,朝大理寺府门看过去,“他是个好人。”
“可你不是。”宋相言追过来,冲着苏玄璟的耳朵咬了咬牙。
“我当然不是,这回鹤玉婉看到你我这般亲密,那张仇人单子上,小王爷名字可以往前提一提了。”
宋相言,“……”
深巷里,温宛看到的人果然是翁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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