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结果还真出乎意料。
温宛没说话。
“她纵知道你欠下别人百万两银钱,也可该明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纵然你欠的再多,又怎会少她一口吃的,居然跑到西市乞讨!”
魏沉央不仅仅是一个商人,她父亲也曾是大周宰相,“现在看,这个夭夭真的有问题。”
“你该不会以为,是夭夭……”温宛实在无法将夭夭与战幕中毒联系在一起。
在此之前她只道夭夭是线索,来不及深想。
“事情怎么就那么巧合,先是宋相言被夭夭引到平雍坊,你也是被她引过去的,偏巧战幕就出现在那里。”魏沉央看向温宛,“我倒不觉得夭夭是主谋,但她被人利用是一定的。”
“所以只要找到她,我们就有机会查出幕后主使。”温宛面色微沉,冷声道。
魏沉央点了点头,“皇城守卫那边我差贾万金塞了银子,夭夭没有离开皇城。”
“你想的周到。”温宛这两日忙于大理寺的事,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跟心思。
这时,御翡堂外停下一辆马车。
“温宛!”
是沈宁。
这厢,沈宁与温宛同乘马车赶往大理寺,另一处,萧桓宇跟司南卿同乘马车离开。
原本司南卿是想将战幕决定撤案的消息传进皇宫,可被萧桓宇拽进马车里,他只能暂缓。
“你以为,老师为何会有那样的决定?”车厢里,萧桓宇一改在厢房时的恭敬谦谨,目色幽深道。
司南卿平日里多与战幕有交集,鲜少与萧桓宇对话,此刻便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军师想法,草民不敢随意揣度。”
“你不知?”萧桓宇似有深意看过去,“本太子听闻这段时间你时常出入老师居所,还为老师寻了一只黑脉金斑蝶,事发当日亦是你陪老师去的平雍坊,包括佐轶离开画堂的事……若说不知,你知,本太子不知的事更多一些吧?”
司南卿,“……太子殿下明鉴,军师的想法草民实在不清楚,我只听命于军师,至于那只雄性王蝶,我倒是知道一些。”
“哦?”
司南卿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把任何人当傻子,但凡有机会走进棋局里,哪个不是精的跟猴儿一样,尤其眼前这位太子。
人前和善,人后若没有些雷霆手段,再强大的背景也支不起来。
三皇子萧尧就是最好的例子。
于是司南卿便将邢栋案前前后后的事,有选择的告知萧桓宇。
“老师想找那个可以治好佐天宗眼睛的人?”萧桓宇皱了下眉头。
司南卿点头,“虽然不知道军师何意,但应该是这样没错。”
“他想救父皇?”当心里有了怀疑的种子,任何一句模棱两可的话都有可能成为滋生种子发芽且肆意疯长的养料。
司南卿的这一句,无疑是最好的养料。
萧桓宇面上不动声色,脑子却在飞速转动,战幕宁可牺牲太子府的利益也要救父皇,他是不知父皇心中无太子府么?
他定然知道!
然在知道的情况下,他仍然以父皇为先。
所以,战幕跟父皇由始至终都是一伙的?
萧桓宇脑子里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从一开始父皇派战幕到太子府就根本不是协助!
而是监视。
让他成长,又不让他成长!
让他成长,才有实力对付那些痴心妄想的皇子,不让他成长,应该是防止他有能力跟实力逼宫。
这种想法出现一刻,便被萧桓宇认作事实。
车厢里气氛骤然降到冰点,司南卿自然感受得到,以战幕种种行径,萧桓宇该生气。
司南卿比较着急见萧冥河,可萧桓宇又是这个状态,他不太敢开口,于是便默默坐在车厢里,随其回了太子府。
另一厢,温宛跟沈宁带着那支万千紫参赶到大理寺时,刚好碰到从后厨过来的温御。
“你们在说什么?”温御从后面走过来时,刚好听到‘万年紫参’四个字。
温御跟沈宁几乎同时回头,“祖父?”
“祖父,战幕是不是真的醒了?”温宛见到人,兴奋不已。
温御眉头一皱,“注意称呼!”
第一千七百七十五章 戚帅,你不识大体
温御表示他在人前都不敢直呼战幕名号,这般不尊重,小心被战幕听到了记仇。
沈宁见到温御,俯身施礼,“见过御南侯。”
“你们两个放心,战幕已经醒了,而且刚刚还把太子跟司南卿全都叫过来,叫他们撤案。”温御手里拎着食盒,眼珠子瞄了下沈宁,“沈大人,烦请你一件事。”
“温侯直言。”沈宁没想到战幕竟然撤案,心中忐忑瞬间消弭。
温御将手里食盒递过去,一本正经道,“刚刚走的匆忙,忘了让后厨准备些糕点跟水果,你替我走一趟,我在这里等你。”
沈宁略微迟疑。
“那我自己去。”温御扭头即转。
“我去。”
沈宁接过温御手里食盒时,温御伸手去拿沈宁手里的紫檀长盒。
气氛瞬间凝固,沈宁一脸疑惑看向温御,温御则摆出一副十分无辜的表情,“你一时拿两个来来去去,很累。”
“那我帮沈宁拿。”温宛乖乖看向自家祖父,在其手没有抽回来的时候,把自己的手伸过去,且握住了沈宁手里的紫檀长盒。
沈宁松手,长盒落到温宛手里。
沈宁自是相信温宛,提着食盒去了后院。
温御扭过头,直面自己亲孙女,眼睛却盯住她手里的长盒,“重不重?”
“不重。”温宛摇头。
“累不累?”
“不累。”
祖孙俩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祖父你是想骗我手里的万年紫参吗?”
“不是骗,我想抢。”温御也十分的诚实,然后就动手了!
温宛自来知道自己祖父脸皮很厚,但着实没想到这么厚,她一时不防被温御抢到长盒一头,二人扯拽间彻底撕破脸,“祖父你干什么?这是沈大人给小王爷的补药!”
“话是这样说,可这根参若是用在宋相言身上,暴殄天物。”温御死拽着长盒一头,“宛,听话,给祖父!”
换作平时,何物温宛都舍得,这个世上她最在乎的就是家人。
可是。
“祖父,这玩意不是我的啊!”温宛欲哭无泪。
“不是你的你拿它做什么!”温御也很无语,本来他都已经得手了。
温宛再一次被祖父的不要脸给折服到,“不是我的,可也不是你的!”
“不说是谁的,就说该谁用!”温御紧攥长盒不撒手,“宋相言受的是皮外伤,养养就能好,你战爷爷受的是内伤,不大补不足以保命。”
温宛蹙眉,“战幕不是醒过来了吗?”
“醒过来就等同于保住命?”温御又道,“换句话说,你战爷爷万一出事,宋相言还得挨板子!”
温宛踌躇之际,温御猛一用力。
没拽动。
“祖母?!”温宛猛一惊呼。
“萧臣?!”温御几乎同时一惊。
二人目不转睛。
气氛一时尴尬。
正巧,戚沫曦从前堂走过来,行到二人中间,视线落在紫檀长盒上,“这是……”
“小王爷的药!”
“战军师的药!”
温宛跟温御异口同声。
戚沫曦闻言,默默将手叩在上前,朝温宛方向用力。
温御,“……戚帅你不识大体啊!”
戚沫曦扭头看向温宛,“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沈宁给小王爷跟戚少卿寻来的万年紫参。”温宛如实开口。
某帅闻言,立时抬腿踹向温御!
温御到底是老将,几乎同时抬腿回踹,二人双脚抵在一处,谁也没占着便宜。
终于,沈宁回来了。
她拎着食盒,缓步走到三人面前,将食盒搁到温御身边,继而伸手握住被三人攥在手里的紫檀长盒。
长盒不堪重负,都快裂了。
“温侯,东西我给你送回来了。”沈宁无比乖巧开口,朝温御一笑。
温御,“……”默默松开手。
默默弯下腰。
默默拎起食盒后转身,默默回了房间。
院中三人相视,生怕温御反悔一般匆匆带着食盒回了房间。
回到厢房里,温御狠拍大腿。
“脸皮太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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