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暂时死不了是什么意思?”温御含泪低喝,眼睛里布满血丝。
翁怀松则瞪向二李,“血这么多,你们两个杵在那里干什么!”
二李了然,当即去拿器皿采血分析,尽快找出战幕所中之毒为何物,也好配出解药。
一经也忍不住开口,言词间略有责备之意,“军师之前不是醒过来了,你也说没事了不是吗?”
“是没事了。”翁怀松指天发誓,战幕吐血之前他仔细检查过,战幕身体虽然虚弱,但体内并无残毒。
“没事还这个吐法?”温御怒声质问。
翁怀松饶是再好的性子,也被战幕几次三番连惊带吓给折腾疯了,“你行你来!”
“我行用得着你!”温御情绪几近崩溃。
“阿弥陀佛,救人要紧,你们少说两句罢!”
窗外,温宛三人悄然退回到宋相言跟戚枫房间,将所见如实告诉二人。
戚枫只道万事难料,纵不为自己着想,战幕若死他亦惋惜。
宋相言比他震惊,“全身扎满银针是什么意思?”
“你傻啊!就是全身扎满银针的意思,密密麻麻数都数不过来。”戚沫曦如实道。
宋相言脸上的震惊越发明显,“所以……战幕光着身子?”
得说温宛她们三个亲眼所见都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当然光着!你家扎针隔着衣服?”
戚沫曦还想说的再具体些时被沈宁打断,“老夫子坐在榻前,我们看的不真切,只看到军师吐血吐的太猛……温宛与我站在一处。”
她知道宋相言在意的是什么。
自走进屋里一直没开口的温宛忽然道,“我觉得,小王爷跟戚少卿最好换一处地方养伤。”
“何处?”沈宁狐疑问道。
“护国寺。”
未及温宛解释原因,萧桓宇跟司南卿去而复返……
东市青吟街,靖水楼。
这一次萧冥河没有坐在临窗桌边,而是占了苗四郎的位子。
暗门开启,苗四郎抬眼便见那位大周朝最美艳的六皇子正一眼不眨的盯着他。
四目相视,二人无言。
甚至于苗四郎就挡在暗门处,暗门被卡在那里,一动不动。
有些事,单用眼神交流就觉得异常尴尬。
萧冥河扭回头,深深吸气,慢慢闭上眼睛。
苗四郎也意识到自己站的地方不对,迈步走到屏风后面的矮桌前屈膝坐下来,正对萧冥河。
屁股才贴上矮凳,对面萧冥河猛的睁开眼睛,但没开口。
苗四郎脾气最好了,“战幕还死不死了?”
萧冥河勾起唇角,露出他自来皇城最诚恳最绝艳的微笑,“战幕还死不死了这个问题,不该由我,来问你么?”
苗四郎也明白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微微蹙眉,“按道理,沈宁不会将紫檀长盒交给别人,我也实在不了解,战幕怎么会沾染到盒子浮层下面的毒粉。”
“那我就了解吗?”
萧冥河从来没有被人逼疯过,这次是例外,“那我就了解吗?你知不知道我的计划是什么?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计划?”
“六皇子千万别激动。”
苗四郎的性子与萧冥河差不多,都是城府极深的人。
此刻他之所以没有萧冥河那么激动,因为错,全在他。
萧冥河一直都有很明确的指向。
但每一次结果,都与其指向截然相反,无一次例外。
萧冥河面带微笑,神情却凉薄到骨子里,“我不激动,我只是感慨,难怪尊守义当年没有选你,明明你比你的兄长还要惨。”
一语闭,苗四郎脸上歉意骤消,寒意骤浮,“六皇子后悔当初选我了?”
“非常后悔。”
第一千七百七十九章 不是为敌
看到苗四郎脸上的愤怒,萧冥河终于舒服了一些。
“虽然后悔,但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你。”
苗四郎并没有被这句话安慰到,脸上寒意却消。
他笑了笑,“六皇子当然得选我,你与我那兄长苗越剑,同是被尊守义调教长大的人,行事作派多少有些相像,就如同他心里想什么,你能猜到,而你心里的算计,他多半也能猜出个几分,太熟悉的人不适合共事,因为背刺的时候会很疼。”
萧冥河看着眼前的苗四郎,“苗越剑,他真把尊守义当恩人了……”
“你不也一样。”
苗四郎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推给萧冥河,“不管那个老夫子有多厉害,这次他断然不会配出解药,这个瓷瓶里装的就是解药,我交给你,战幕是死是活,由你决定。”
萧冥河毫不犹豫将瓷瓶握在手里,“早该如此。”
苗四郎起身,行到暗门处时停下脚步,“你与尊守义为敌,有没有想过后果?”
“不是为敌。”
见萧冥河没有接着往下说,苗四郎转回身叩动机关,悄然离开……
此时的大理寺,萧桓宇跟司南卿想要闯进厢房带走战幕,却被温宛三人挡在门外。
“太子殿下,我已经说的非常清楚,军师病危,实在不易挪动。”温宛冷肃看向萧桓宇,寒厉道。
“军师刚刚尚能与人言,更与太子殿下说要撤案,怎么说完撤案人就病危了?”司南卿站在萧桓宇身侧,字字句句,针锋相对。
“御医院李显李大人可以作证,军师现在的情况,碰不得。”温宛知道厢房里闲人勿近,是以看到萧桓宇他们来,直接带人出来阻拦。
“李显如何作证?”
司南卿反正也是充当恶人,直接回怼,“草民得知军师异样时李院令尚在宫中,他知道什么!无论如何,军师病情急转直下这件事,还请温侯跟一经大师给皇上,给太子府,给朝廷,乃至大周百姓一个交代!”
温宛嗅到司南卿想要倒打一靶的心思,索性先发制人,“军师已醒,只你二人一出一进病情急转直下,若说交代,是不是该由太子殿下跟你司南卿,给大理寺一个交代!”
胡说八道这种事,她可以的。
沈宁跟戚沫曦分别站在温宛左右,“是否因为军师撤诉之事,你二人对他心生怨怼,于是在厢房里做使了什么不可告诉人的手段,才致军师病情骤恶?”
温宛说出了结果,沈宁自然要补一个动机。
司南卿,“……温县主跟沈大人可真会颠倒黑白!明明是你们为给宋相言脱罪,不惜以极端手段对待军师,令军师在神情恍惚下说出‘撤案’二字!待目的达到又怕军师真醒过来会坏你们好事,便想杀人灭口,你们好歹毒的心!”
这是萧桓宇跟司南卿来时路上对好的证词。
就是,当不要脸对上不要脸的时候,比的是谁更不要脸。
温宛显然有这样的潜质,“司南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军师是何等人物,那是先帝看中的人,纵是恍惚亦不会说出违背意志的话!到底是你们怀疑军师如何,还是你们笃定军师会如何,才敢明目张胆违背他的意愿!”
司南卿之前未与温宛吵过架,这会儿听到,暗叹眼前这位县主的思维,比他还要清晰!
正待他想回嘴,眼前突然一黑,紧接着一个响亮的巴掌声骤然响起。
戚沫曦甩完巴掌,抖抖手,“你们两个胆大妄为的逆贼!借入厢房之际给军师下毒,今日军师不死还则罢了,否则你!还有你!都得偿命!”
戚沫曦指着险些被打懵圈的司南卿,后又指向萧桓宇,狠道,“还有,军师说了撤案,整个大理寺都知道这件事,你们别想狡辩!”
萧桓宇一直没有开口,但见戚沫曦用手指指着他,目寒,“戚……”
啪!
又一巴掌甩过来,司南卿彻底崩溃。
“这巴掌是你替你家主子受的!”戚沫曦说给司南卿,眼睛却挑衅似的盯着萧桓宇。
想到公堂之上戚沫曦咒骂关裕的那些话,又想到那几条面目狰狞的恶犬,萧桓宇咽了咽喉咙。
他不怕戚沫曦,只是不想如她那般撒泼,平白降了自己身份。
司南卿捂住雪白脸上两个鲜红的巴掌印,含怒道,“我们要带走军师!”
“打轻你了!”
戚沫曦再欲抬手时被沈宁拉回去,温宛上前,“你们想杀人灭口,也要看我们愿不愿!”
司南卿不以为然,“倘若军师死在这里,算谁的?”
“算我的!”
一声寒厉低喝自厢房里传出来,众人听得出来,是温御。
司南卿下意识看向萧桓宇。
见其没有眼神暗示,便是没有想走的意思,于上高喝一声,“军师若死,温侯打算如何承担后果!”
厢房里,一经捻下一枚砗磲玉珠,眼底杀意陡现。
忽然!
“咳!”
厢房外,众人闻声看过去,皆是一惊。
而司南卿永远也不知道,他距离死亡只差这一声咳嗽。
看到来人,司南卿脸色微变,哪怕萧桓宇神情也变得不自然。
此刻温宛走过去,恭敬施礼,“拜见公主殿下。”
萧灵一袭华贵衣裳,肩披紫色狐裘,站在那里不必说话气势已然拉满,身侧素衣随行。
萧桓宇迟疑数息,上前施礼,“不知姑姑……”
“温县主,我家殿下是来探望宋小王爷的。”素衣打断萧桓宇的话,轻声道。
温宛恍然,“殿下这边请,小王爷就在前面厢房里。”
萧灵举步,径直走向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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