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众人皆竖起耳朵。
“不是宋大人!”
李舆慷慨激昂,换来关裕一声冷笑,“你说不是就不是,你可别忘了,战幕人在大理寺,出了任何问题,都跟大理寺脱不了干系!更何况宋相言是大理寺卿,本官怀疑你与戚枫皆是同谋!”
“人在大理寺,出了事就跟大理寺有关系吗?”萧灵扭头看向萧彦,“贤王殿下您觉得是这个道理吗?”
萧彦看了眼那柄八荒剑,“……肯定不是这个道理。”
“就是啊!倘若本宫当众砍了关大人的脑袋,按大人的说法,这与大理寺有什么关系?”萧灵扭回头,看向关裕。
“端荣公主,此案乃是皇上口谕命下官亲审,您出现在这里已是不该,何故多嘴?”关裕心里有恨,寒声质问。
公堂又是一片死寂。
萧灵笑了,看向站在身边的素衣,“他问本宫为何多嘴,你告诉他。”
“因为大人无端打了公主府的小王爷,我家殿下看你不顺眼,但凡你在公堂上有错处,我家殿下手里的八荒剑,可先斩后奏。”素衣神情淡漠开口,一字一句直戳关裕胸口。
另一处,萧桓宇实在隐忍不住,“公主殿下可来,也可监审,只是无端打断堂审,多有不妥。”
萧灵瞧着对面看似一脸正气的萧桓宇,“本宫听闻军师交代太子撤案,你非但不撤,还跑去护国寺朝皇上求审,你是多想冤枉死本宫的儿子?顾蓉这个人啊,当皇后还行,养孩子的本事,不如人。”
不等萧桓宇辩解,萧灵忽然起身,“也罢,既是本宫在这里碍着你们眼,走就是了。”
萧灵起身之际,将八荒剑交到素衣手里。
素衣领会其意,又将其稳稳当当横摆在木椅上,而后搀着萧灵走出公堂。
直到那抹身影淡出大理寺府门,关裕才敢动一动身子。
啪!
惊堂木再响……
渊荷醒了,眼前一幕令他惊慌不已。
彼时宅子里,温宛射出两支短弩后箭步上前,以手为刃砍两下才将渊荷撂倒,之后将其绑在屋内,出门寻个乞丐给沈宁送信。
这会儿渊荷已被温宛绑在屋中梁柱上,嘴用白布堵着,温宛跟沈宁站在他面前,上下打量。
“除了短弩, 我只有一把匕首。”
温宛从袖子里拿出匕首,“够不够用?”
沈宁看着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微微蹙眉,“你没告诉沫曦吗?”
温宛看了眼渊荷,回她,“你觉得我该不该告诉她?”
沈宁也看了眼渊荷,“没告诉她就对了。”
“那开始。”
温宛拔出堵在渊荷嘴里的白布,目色骤暗,与刚刚看向沈宁时截然不同,“说罢!”
“温县主,沈大人,你们也都是名门之后,可知绑架勒索是何等大罪!”渊荷左腿还扎着两支短弩,鲜血汩汩。
温宛把匕首交给沈宁,自己则从袖兜里抽出一支短弩。
噗嗤!
短弩刺中渊荷肩头,鲜血瞬间外涌,渊荷吃痛,狠狠咬牙,额头渗出细密冷汗。
沈宁震惊,“你干什么?”
“先给他吃点苦头。”温宛说完,又将短弩从渊荷肩头拔出来。
沈宁,“……多少有点残忍。”
“他给温弦毒药,还说到战幕的死。”彼时温宛没敢太靠近,只隐约听到这么几句话。
噗嗤!
匕首顺着温宛刚刚扎过的地方,直戳进去。
啊—
“唔唔唔!”渊荷再也承受不住,眼底泛红,正要嚎叫时被温宛塞住白布。
见沈宁抽刀,温宛扯下自己身上一块锦缎草草包扎止血,随即退后,冷眼道,“渊荷你听好,今日你落在我们姐妹手里不走运,但你若能把战幕中毒一事的真相说出来,我温宛保你平安离开大周皇城。”
渊荷额头冷汗淋漓,双目陡然幽暗。
噗!
温宛猛然一扭头,便见沈宁又一刀搥在渊荷肚子上,“你……干什么?”
“他不说, 就捅到他说为止。”沈宁这辈子没与人动过刀子,鸡都没杀一只,此刻双目如同嗜血罗刹,抽刀就要再捅。
幸有温宛阻止,沈宁这才停下来。
温宛把匕首拿回到自己手里,好意提醒,“他嘴里白布还没扯下来。”
沈宁也并非不害怕,沾着鲜血的双手不停抖动。
温宛拉住她,“咱们这样可不行,你去帮我买些东西回来。”
沈宁听完温宛细数,在渊荷身上把手擦净,随即快步走出房间。
屋内只剩下渊荷跟温宛两人。
“我可以叫你说话,前提是你别乱叫。”为免渊荷出尔反尔,温宛先拿一块细布条勒到他嘴上,之后抽出白布。
宋相言教她的,这样既可以让嫌犯说话,又能阻止嫌犯大声尖叫。
“温县主为何,这样对我?”渊荷声音虽不清晰,但能听得清楚。
温宛用匕首从身上割下一块长布,替渊荷系紧刀伤暂缓血流,“不然我该怎么对你?把你送去天牢,由着天牢里各式各样的刑具伺候你?”
“老夫没犯罪!”
“教唆他人投毒,不是犯罪?”
“老夫没有!”渊荷怒道。
温宛笑了,眼睛里一阵冰凉,“且不提战幕之事,当日你为三皇子谋士,都给他出了什么主意?”
第一千七百八十六章 蚂蚁够吗
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渊荷不愿意想,也想不起来。
可温宛记得。
“你不想萧尧娶七时,明里暗里用了怎样龌龊的手段去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七时已经被逼的想要离开了,可那夜你还是派了杀手过去,是不是?”
渊荷皱眉,“杀手不是我派的!”
“你当然不敢承认,此事若叫宁远将军孔威知道,扒了你的皮!”温宛恨道,“也罢,你阴差阳错让萧尧失掉一只手臂,至此于嫡位无缘,他现在与七时不知道过的有多幸福。”
“那就是个窝囊废!”渊荷低声怒吼。
“萧尧生来不是争强好斗的性子,是你们硬将他推到最残酷的棋局里,逼着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温宛从来不觉得萧尧废物,没有人比萧尧更勇敢。
“他是皇子,就该接受命运!”渊荷只恨当年下手轻了。
“那只是你加诸在他身上的命运,不是他的命运!”
温宛冷戾看着渊荷,“之后你与温弦勾搭,出了多少阴损下作的主意!以她的本事怎么会斗得过沉央,你在这里面帮了她不少忙吧?”
渊荷只觉肩头,腹下及左腿都痛,昏昏沉沉,“县主就是因为这些事,才抓我的?”
“你知道不是。”温宛正要开口时,沈宁扛着一个大包裹从外面走进来。
包裹摊在矮炕上,沈宁即将一瓶止血的金疮药交到温宛手里。
温宛打开药瓶为渊荷止血,失血过多很容易死。
渊荷皱眉时,温宛将瓶子搁到一边,“我只想知道温弦跟战幕中毒有何关系。”
“毫无关联。”渊荷后悔自己不该贸然来见温弦,可这是上面的意思。
他不知道怎么就这样巧,温宛在!
他想不明白。
温宛就知道渊荷不会轻易说,于是叫沈宁拿过一罐蜂蜜。
“你要做什么?”
温宛用实际行动回答了渊荷的问题,她将蜂蜜涂抹在渊荷左腿伤口处,之后又从另一个罐子里放出几十只蚂蚁。
黑蚂蚁,用作药材,很多药堂都有,不难买。
钻心痒痛骤然侵袭,渊荷脸色煞白,忍的十分辛苦。
“温宛,蚂蚁够吗?”沈宁凑到温宛身边,眼睛里丝毫看不到渊荷的痛苦,她只想宋相言可以脱罪。
温宛点头,“差不多。”
得说温宛好歹也是大理寺的人,平日出入天牢的次数不少,看过一些刁钻的刑罚,彼时觉得残忍,现在只道因果循环,那些人值得。
“温宛,你敢对老夫动私刑,不告而杀?!”渊荷痛到牙齿打颤。
“敢啊!”温宛十分自然点点头,“没人知道不就得了,沈宁你知道吗?”
沈宁摇头,“我不知道。”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给温弦的毒,是什么毒?她将此毒用于何处?”温宛目色冰冷,“说出来,我不为难你,给你一笔钱,送你离开大周皇城。”
“呵!”渊荷强忍钻心剧痛,“县主还有钱么?”
温宛忽然想到那日魏沉央与她说过,是温弦坏了贾万金在西市的布局,“温弦去西市买铺子的主意是你出的吧?”
她还以为是公孙斐那个招财猫坏的事。
渊荷额头冷汗汩汩,眼神却是轻蔑,没有半分妥协之意。
"沈宁,东西。"
温宛音落,沈宁即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瓷瓶,低语道,“秘药,曼陀罗。”
一般来说这种东西药堂不售,但沈宁不是一般的人。
“不用这么小声。”温宛表示,可以高调。
“秘药曼陀罗,但凡服用者,皆会致幻。”沈宁喝道。
渊荷当然知道曼陀罗,神情惶恐,“你们别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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