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老奴口误,是开悟。”李世安急忙俯身,唯唯诺诺,“道家长生,佛家开悟……”
周帝看着那页药方,陷入沉思。
李世安提议,“皇上要不要宣李显李大人晋见?”
“呵!”
周帝冷笑,“你去外面寻个医术高超的,瞧瞧。”
李世安暗暗佩服,周帝的表现,皆被萧冥河说中。
忘忧哪里留下什么手札,这本手札是萧冥河的杰作……
此时此刻,永安宫。
萧冥河自东市回来,入院便觉异样,师媗几乎同时现身。
“主子……”
萧冥河摆手,师媗潜到暗处。
他于院中停下脚步,数息举步行到宫门处,轻轻推门。
小太监看到主子,热泪盈眶,但却一动都不能动。
萧冥河看到桌边那人,微微一笑,“七弟可是稀客。”
坐在对面的,正是萧臣。
萧臣抬手,小太监忽然就能动了。
“六皇子……”小太监哭唧唧跑过去,站到萧冥河身后。
萧冥河略带嗔怒低语,“是不是你惹七弟生气了?”
“六皇子明鉴,奴才连话都没来得及说!”
小太监正欲解释时,萧冥河抬手阻止,又有些宠溺,“去沏茶,最好的龙井。”
“是……”小太监瞧了眼萧臣,悻悻离开。
房间里无他人,萧冥河行到桌边坐下来,抬头与萧臣对礼,“七弟这是第二次来我永安宫,上次走的突然,连我一口茶都没喝到。”
萧臣倏然抬手,黑色短剑倏然射出,速度之快犹如闪电擦过萧冥河耳侧。
短剑回旋,落在萧臣手里一刻,萧冥河左侧肩头的衣服被划出一道裂口,露出雪白肌肤。
萧冥河微侧眸,继而看向萧臣,“七弟可以解释一下吗?”
“六皇兄……”
“叫我六哥罢。”
萧冥河一语,萧臣愣住。
反倒是萧冥河勾起唇角,微笑时那张脸倾城容貌。
比不起苏玄璟的俊美,萧冥河的美有种天生的魅惑,只一眼便似经历万年轮回般永世不忘,“七弟的遭遇,六哥在平州时听了些许,父皇既赐你一个‘臣’字,你又何必以皇子自居,这可是你的本心?”
见萧臣目光深沉看向自己,“七弟是想问,为何我也不喜那个‘皇’字?”
萧臣的确想知道。
“没有‘皇’字,我便是我,多了一个‘皇’字,我便是傀儡。”萧冥河惨淡抿唇,十分悲伤,“你可别与我说,父皇大老远从平州把我叫过来,是因为想我。”
或许没想到萧冥河是这样的态度,萧臣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萧冥河笑了,“我不是你的障碍,父皇才是。”
“所以你找错人了。”
“平州,寂月小筑。”萧臣没有被萧冥河脸上几乎卖惨的笑容迷惑,淡声开口。
萧冥河抬手勾了勾划破的衣裳,“怎么的呢?”
“据我所知,寂月小筑的主人喜穿红衣。”萧臣那夜入永安宫,是因为得到朔城南宫煜的密信,里面的内容让他心中生疑。
“是么?”
萧冥河挑眉,“我没听过。”
第一千八百一十四章 谁在乎我
萧冥河既说没听过,萧臣便毫不吝啬,将自己掌握的消息和盘托出。
“寂月小筑在平州是无比神秘的存在,没有人知道它具体位置,亦不知小筑的主人是谁,身边的护卫是男是女,听闻其中之一十分会养蛇。”
这时门启,小太监把茶水端进来。
茶盘落于桌面,萧冥河退了小太监,亲自为萧臣斟了茶,“边喝边说。”
萧臣颔首接过茶杯,又道,“但我知道。”
萧冥河不由抬头,“七弟知道什么?”
“知道寂月小筑在哪里。”
萧臣自怀里取出一截紫竹,缓缓搁到桌面,“只可惜人去筑空,小筑里空空荡荡。”
萧冥河面色无波,心底却掀起滔天骇浪。
他的小筑连尊守义都找不到!
“寂月小筑的主人很有钱。”萧臣接过萧冥河递过来的茶杯,“他的钱是通过高昌转到梁国最终入了于阗。”
萧冥河低头品茶,心中越发冷戾。
这些,都是秘密!
尊守义都不知道的秘密!
“那些钱公孙斐知道吗?”萧臣突然问。
萧冥河不由抬起头,好看的丹凤眼显露出一抹诧异,“七弟说什么?”
“应该不知道。”
萧臣抿茶,所有所思,“温弦竟然是于阗的公主。”
“这个我倒听说了一些。”萧冥河点了点头,表情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难怪公孙斐会一路保她入太子府,原来于阗帝后打的是这个算盘,都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好奇的是,有几个蛋。”
萧冥河抬头看向萧臣,“七弟觉得有几个?”
“难说。”
“七弟不说,我来说。”萧冥河搁下茶杯,身形端直而坐,露出来的肩头白皙光滑,丝毫伤痕也无。
“温弦在太子府,寒棋自来都是帮着七弟的,刚刚七弟提到平州,显然是冲着我来的,所以,我算一个?”萧冥河挑眉,目色无尘。
萧臣的确是这样的想法。
“我算一个……是我想从平州来皇城吗?”萧冥河认真问道。
没给萧臣说话的机会,萧冥河又道,“七弟既然查过,就该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皇子皇孙的,我不说凄苦,可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过的日子不如你。”
萧臣就是因为知道,才出现在这里。
“虽然我不知道父皇为何赐你‘臣’字,可哪怕是厌恶,父皇心里有你。”萧冥河微微红了眼眶,“父皇心里可曾有过我,有过我的母妃。
没有,如果不是你跟太子都不得父皇的宠,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即便我出现在这里,你觉得,父皇有没有宠我?”
萧臣没有开口。
“七弟既然找到我,与我说了这些话,我便也不藏着掖着,父皇不过是将我当作垫脚石,绊倒你们两个之后再给哪一位皇子铺路我不知道。”萧冥河惨淡抿唇时,手指在茶杯外壁上轻轻勾勒,“我离开,我回来,我生,我死,谁在乎?”
“七弟今日来我永安宫的目的,我清楚,但是你找错人了。”萧冥河手指握住刚刚勾勒的地方,“我实在没什么本事,就算有,那就是听话。”
萧冥河说到这里,萧臣知道自己该起身了。
“六哥保重。”
待萧臣行至宫门,萧冥河忽然开口,“贤妃对父皇的爱,不及我母妃万分之一。”
萧臣沉默数息,迈步离开。
过了许久,师媗现身。
“主子,萧臣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萧冥河抹过眼角那滴泪,神色冷下来。
已经许久没有人能叫他从心底往外这样悲伤了,“不过,他这样单刀直入的过来找我,与我说这些话,如我所愿。”
师媗不懂,也没敢问。
“他有话没有说完。”
萧冥河手指摩挲着刚刚指尖勾勒的地方,唇角勾起弧度,“他一定知道尊守义的存在了。”
师媗暗惊,“这可如何是好?”
萧冥河笑了,轻轻舒了一口气,“这可太好了……”
案件结束后,萧桓宇由李显亲自救治,冷箭虽穿透胸口但距离心脏位置有所偏差并不致命,于是在经过细致包扎之后被人抬回太子府。
战幕没有离开。
此时厢房里,战幕脱下鞋袜,坐在一经之前坐过地方,抬头正是一经那张惊为天人的容颜。
“李大人。”
北墙,李舆听到声音站起来,一脸茫然。
这里他最小。
“还请李大人……”
“下官懂。”李舆立时明白过来,俯身朝各位施礼好退出厢房。
待房门闭阖,战幕唤了一声,“翁怀松。”
翁怀松没有反驳, 扫了眼床榻里面的温御。
温御暗暗点头。
战幕知一经被忘忧伤成这样,必是在昏迷时听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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