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想温御发妻楚歆,当年也曾是大周朝众人追捧的风华女子,反倒是温御当时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小子。
对于楚歆选来先去选中温御这件事,温御经常跟小辈们的解释是这样的。
‘当年追你们祖母的人太多,她不知道怎么选就给剩下了,当年我又没人要,也给剩下了,然后她就选我了,你们说气人不!’
小辈们也不敢说,他们倒是无所谓,就怕祖母能气活。
第十九章 得罪不起的金窝
甘泉宫里,温御等自家女儿脾气缓下来,方才开口说话。
“你与你母亲一样,就不能等为父把话说完,再下结论?”
温若萱呶呶嘴,“当然不能,母亲说过抢话不是为了图快,是想让父亲知道母亲的意思,趁早改口。”
温御这一生宠过的女人就那么一个,在楚歆面前他从来都没说过上半句。
“苏玄璟那小子老夫不喜,好像宛儿现在也不太喜欢,他是没戏,可七位皇子里有那么一位,可以考虑。”温御生怕女儿抢话,“萧臣。”
皇室九位皇子,除去册封太子的萧桓宇,便只有五皇子跟七皇子被早早封了王。
大周朝有个不成名的规矩,凡封王皇子便是与帝王之位无缘。
五皇子萧奕母妃为外族,且坊间传萧奕喜男色,自然不在考虑之内,那就只剩下萧臣。
温若萱恍然,眸子转了转,“父亲这样说我倒想起来,之前宛儿入宫时我曾提到想要撮合魏王跟温弦,宛儿似乎有些抗拒。”
温御颇为诧异,“他们认识?”
“不知道……”
温若萱摇头,“不过之前谨儒叫我这个姐姐帮忙张罗温弦婚事时,我去找过贤妃。”
“贤妃怎么说?”温御问道。
“贤妃的意思是魏王暂时没有这方面打算。”温若萱停顿一下,“又或者是魏王对温弦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也不一定。”
温御终是深吸口气,“既然魏王与温弦没有缘分,你这个做姑姑的便撮合撮合他跟宛儿,若成还好,若不成啊,为父也不管皇上乐不乐意,当年为父没办法让你嫁的好已成遗憾,宛儿的婚事,为父定不能委屈她。”
“父亲放心,女儿亦会仔细留意这件事,尽量办的周全。”之前温若萱也只是在父亲面前发发牢骚,她何尝不知道皇上召见父亲入宫这件事可大可小。
现在看,宛儿的婚事足以关系到御南侯府的将来……
午时过后,阳光普洒下的朱雀大街热闹非凡,街上车马粼粼,行人不断。
温弦闲来无事,便带冬香自御南侯府出门,一路向西行至朱雀大街。
侯府二房有专用马车,温弦没坐多半是觉得阳光正暖,莫负春色。
她想到东篱茶楼买些当年的雨前龙井,这是温谨儒平日里最喜欢喝的茶。
每年温谨儒喝的第一口当年雨前龙井,都是由她买回去的。
东篱茶楼前,温弦刚要迈进去的时候忽听街上一阵骚动,她扭头看向人流急走的方向,视线不由锁住一抹人影。
“二姑娘,是苏公子。”温弦身侧,冬香低声道。
人群攒动中多半是待字闺中的少女,那些少女们眼睛里长了桃花,边走边羞涩,不时有女子佯装推搡欲靠近那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却总少了几分勇气。
不得不说,在苏玄璟面前,绝大多数女子都该有自知之明。
“你们说温县主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她看不到苏公子的好?”
“她要看不到,净天跟着人家做什么!”
“那为何要拒亲?”
“装高贵呗!”
温弦听着旁边几个姑娘议论,美眸微沉,转身走过去,“几位姑娘在背地里嚼温县主舌根可不好。”
穿绿衣服的少女瞧向温弦,一脸敌意,“我们嚼她舌根关你什么事!你是谁啊!”
这会儿站在温弦背后的冬香冲上来,“我们家姑娘是御南侯府二姑娘,温谨儒温大人的长女!你们小心说话!”
皇城之地多权贵,谁也难说与你在大街上走照面儿的就不是个人物,巧在这几个姑娘里面有一位便是官家之后。
“我当是谁呢,不就是一个小小翰林院学士的女儿!”那女子冷讽时扯了下旁边绿衣少女的衣袖,“你们还不知道吧!御南侯府的二姑娘,温谨儒的长女……其实是个养女!”
“没爹没娘才会被养吧?”绿衣少女刻意嚷的很大声,说话时斜瞥向温弦。
“你们放肆!”冬香当即冲过去想要掌嘴,不想却先被那位官家之女狠狠扇了一巴掌。
几个姑娘本来就是巴结那位官家之女的,这会儿见动手,一窝蜂的拥上去。
温弦由着其中一个姑娘推搡在地,视线不禁瞄向那辆刚刚驾过去的马车。
她知道,那马车里坐的,是三皇子萧尧府上客卿,渊荷。
待马车扬长而去,温弦方才从地上缓缓起身,走过去拉住那位绿衣少女,匕首自袖内闪过,精准无误在少女左臂划出一道血口。
“啊!”
几个姑娘被惨叫声惊了一下,皆愣。
“你们听着,我便是御南侯府里养的一条狗,住的也是你们家中得罪不起的金窝。”
温弦低头以锦帕抹过匕首上的血迹后藏于袖内,抬眼时眸底溢出冷蛰寒意。
几个姑娘也就是看着跋扈,见到血,脸色顿时惨白。
“还不快滚!”冬香顶着被揪乱的头发,大声吼道。
眼见那几个姑娘屁滚尿流消失在人群里,冬香急急跑到温弦旁边,“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温弦开口时,视线重新落向远处那抹白色身影。
这时的苏玄璟,已然走进金禧楼。
苏玄璟言明拜会玉布衣,掌柜殷荀亲自传话,回来时一脸恭敬将其领到三楼金屋。
初入金屋,哪怕从未将金钱放在眼里的苏玄璟也着实被闪到目眩。
想来就算是皇宫里的金銮殿,怕也弄不出这种效果。
金石方桌前,苏玄璟看到一身灰褐色棉麻布料的玉布衣时,微微愣住。
依他所想,玉布衣就算不是风光霁月的公子,也该是满身贵气的豪客,可眼前之人非但没有穿金戴银,那副长相里亦不存半分高贵雅致,纵有不可否认的英俊,可英俊里又似乎带着些痞气。
与他所想,截然不同。
“在下苏玄璟,拜见玉食神。”苏玄璟并没有怀疑玉布衣的身份,上前一步,恭敬施礼。
且在苏玄璟打量玉布衣的时候,玉布衣自然也没有放过苏玄璟入室后的每一个细节。
萧臣说此人精明睿智,果断狠绝,行事从不给人留有余地。
但凡不把苏玄璟放在眼里的人,最后都会消失在苏玄璟的视线里。
没有例外……
第二十章 尴尬的是别人
玉布衣坐在金石方桌前,就那么静静看着苏玄璟,仿佛是要从苏玄璟的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苏玄璟并没有因为此,而感到丝毫不适。
“唐突拜会,玉食神莫怪。”苏玄璟再次施礼,眉目温润,薄唇浅抿。
玉布衣缓身而起,同样拱手,微微眯起的眼睛带出笑意,“名满皇城的第一公子能入金禧楼,当真叫我这金禧楼,蓬荜生辉。”
“是苏某,沾了金禧楼的贵气。”
苏玄璟抬头浅笑,“百闻不如一见,未曾想玉食神这样年轻有为。”
“坐。”玉布衣抬手间,苏玄璟恭敬坐到金石方桌对面。
桌上有茶,苏玄璟自然不能等着玉布衣给他倒茶,不喝又觉尴尬,“刚刚入金屋便闻到一股茶香,食神不介意苏某品一品?”
玉布衣耸肩,“随意。”
苏玄璟随即提起茶壶,自斟一杯,动作如行云流水十分顺畅自然。
待其搁下茶壶,起杯轻抿,一股芬芳入口。
“如何?”
“好茶。”苏玄璟对茶道颇有研究,他能尝出被他喝进嘴里的茶,是再普通不过的普洱。
不是普洱普通,是这茶壶里的普洱很普通。
除了‘好茶’,苏玄璟也找不出更为恰当的词用来敷衍。
“那看来苏公子对茶的要求不是很高啊,这就是我叫殷老从东篱茶楼买的二两一钱的普洱茶。”玉布衣心直口快道。
“没有期待,喝到什么都是惊喜。”面对突转的话锋,苏玄璟微笑,“身价千万,却能坚守这份淳朴,苏某佩服。”
玉布衣那双丹凤眼微微挑起,看来萧臣说的是真对。
眼前之人不卑不亢,自有那份镇定从容。
这种人,若要再有些本事要么成大事,就算做奸雄也能把坏事做到极致。
“苏某今日硬要,而非应邀拜访,其实是想与食神谈桩生意。”苏玄璟言归正传,眉目间依旧是温和善意。
玉布衣习惯性捏住耳垂,“我这金禧楼,似乎不是很缺生意。”
“那些都是小生意,苏某与食神谈的,是大生意。”
“有多大?”
“食神只须亲手给苏某做一道菜,他朝金禧楼无论得罪何等权贵,苏某必会舍身助金禧楼化险为夷。”苏玄璟在说这句话时,面色肃然,那份自内散发出来的坚定决绝容不得人质疑。
只是苏玄璟的话,说的太有深意。
都是聪明人,玉布衣如何不知苏玄璟求的并非一道菜,而是从今以后的志同道合。
“给谁做?”玉布衣手指捏着耳垂,神色间略有疑惑。
苏玄璟沉默,静静看着眼前男子,显然没有开口的意思。
片刻,玉布衣笑了,“也罢,皇城权贵就像是天上的星星,数也数不过来,倒是让权贵们趋之若鹜的苏公子,就一个。”
“价钱食神随便开。”苏玄璟眉梢微动。
玉布衣也没含糊,指了指苏玄璟腰间别的紫色折扇,嘴角一歪,“就它。”
苏玄璟微怔。
上一篇:被娇宠后她好孕连连
下一篇:流放,神医小娇妻救了国公府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