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姑姑为什么要回皇宫,我想不出理由。”除了在路上飘着的玉布衣,她就只有这一个疑虑了。
温若萱的事萧臣也听说了,“我也没想到宸贵妃会回去,你不是入宫了?”
“姑姑说她早晚都会回去,可我觉得事情不简单。”温宛坐直,一本正经看向萧臣,“我只怕姑姑是担心东窗事发,会连累御南侯府。”
毕竟皇贵妃与人私奔这种事但凡被有心之人知道,很容易拿出来做文章,尤其是皇后。
“太子虽然可信,可皇后不行。”温宛想到当初皇后在宫里时不时就找姑姑麻烦,神色凝重,“姑姑这次回去,我只怕凶多吉少。”
萧臣明白温宛的担心,“依宸贵妃的性子,她决定的事很难改变,但若只是担心东窗事发,此事未必无解。”
“怎么解?”
“死。”
依着萧臣的意思,只要温若萱假死,太子跟皇后也都认同这个结果,日后便不会追究,更何况以战幕答应他的条件来看,他们追究的可能行也不大。
说到此,萧臣将战幕给他的名单递给温宛,“你还满意吗?”
温宛接在手里,展开看后大惊失色,“太子同意了?”
萧臣点头。
温宛又反复看了几遍,认同了萧臣的说法,御南侯府各个身兼要职,拥兵数十万,温少行背靠陇西,手握天杼,君庭掌握皇城兵力,这种情况下皇后就算想追究也在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你……不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吗?”萧臣没有最后答复战幕,他想征求温宛的意见。
“就眼下时局看,这是唯一解决问题的方法。”温宛也明白这种做法将给御南侯府带去极大隐患,可当下却是唯一保障。
至于以后的事,凡事皆有解法。
萧臣也是这个意思,“往后的事,你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打算。”
“如果姑姑看到这个,或许会改变主意!”
见温宛起身,萧臣亦站起来,“我刚好也有事入宫,我们一起?”
“好!”
萧臣随即让司马瑜备车,拉着温宛离开军营。
路上,萧臣试探着坐到温宛身边,“昨日卓幽与我提起,他不想入赘到戚府,他想娶戚沫曦。”
“哦。”温宛心里想着姑姑,敷衍点了点头,“好事。”
萧臣又朝温宛身边凑了凑,“可他没有钱……”
“没钱还学人家娶媳妇?”温宛对钱十分敏感,听到后整个身子几乎弹起来转向萧臣,“那还不乖乖入赘等什么,迟了戚沫曦不喜欢他的话,他要怎么办?”
萧臣着实没想到答案是这个,脸上虽不动声色,可心里慌的一匹。
他昨日闲暇之余算了算自己的家财,虽然不算少,但肯定也不多。
“也不是……一点点钱都没有……”
温宛忽似想到什么,“戚沫曦常年在军营,什么样威武的汉子没见过,卓幽长的虽然不错,可身上少了一点儿阳刚之气,我劝你劝劝他早作打算。”
“什么打算?”
“早点入赘,抢占主夫之位。”
萧臣,“……”
第二千零三十九章 染了瘟疫
马车停在皇宫正东门。
温宛跟萧臣分至两处。
此时甘泉宫外,温宛正琢磨着如何将她与萧臣商量的计划告诉姑姑时,秋晴突然拉住她,“县主别进去!”
温宛抬头见秋晴神色有异,不由蹙眉,“怎么了?”
“县主……”
秋晴才说了两个字,忍不住红了眼眶。
温宛心道不好,当即挣脱秋晴。
“不能!”秋晴拼了所有力气把温宛拉回来,“这是娘娘的意思!谁都不能进……”
“到底怎么回事?”温宛反手握住秋晴,急声问道。
“娘娘她……”
“你说啊!”
秋晴把温宛拽到拐角处,说话是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娘娘有可能染了瘟疫……”
“什么!”
嘘—
秋晴环顾左右,确定无人才又看向温宛,“娘娘昨日午时便觉困倦,早早睡下了,酉时奴婢想把娘娘叫醒用膳,娘娘说她有些不舒服想多睡一会儿,叫奴婢不许打扰,今晨我想进门时娘娘硬是叫我止步在外厅,说是身体不舒服还要继续休息……”
温宛紧盯着秋晴,“然后呢?”
“奴婢担心娘娘想要硬闯进去,娘娘见阻止不了我才说了真话,娘娘说她身上长满了红疹子,十个指甲泛黑,她说这症状与多年前发生在皇城的那场瘟疫一模一样!她叫奴婢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进去,也不许告诉任何人,如果是瘟疫,谁也救不了她,如果不是也不必叫所有人都跟着虚惊一场。”
“我要进去!”
“县主不可!”秋晴死死拽住温宛,“您现在进去,岂不是要逼死娘娘么!”
温宛也跟着红了眼眶,“难不成你要我眼睁睁看着姑姑在里面等死?”
“御医!”秋晴抹了眼泪,“县主要是能把御医找来,一定能救娘娘!”
“对对对!”急中生乱,温宛怎么没想到这个。
就在温宛转身时,秋晴又拉住她,“不能是御医院里的!”
“为什么?”
“瘟疫非同小可,要是被人知道,娘娘很有可能会被……”当年瘟疫秋晴虽然,可她清楚记得当时一个疑似瘟疫的宫女被人扔进火坑!
温宛突然停下脚步,脑海里顿时浮现出父亲跟母亲的影子。
心,陡痛。
“我知道该找谁!”
温宛看向秋晴,“你且在这里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也别跟任何人说姑姑的情况!”
“奴婢知道!”秋晴抹泪,“县主快些……”
瘟疫之骇,家家有伏尸之痛,室室有哀嚎之声,或合门而亡或举族而丧。
哪怕她的母亲是神医,仍然死在那场肆虐皇城半年之久的瘟疫里。
温宛不知道她是如何跑出皇宫的,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叫姑姑有事。
绝对不能……
此时御书房,萧桓宇看到萧臣一刻,心中坦然。
“七皇弟坐。”
萧桓宇搁下手中奏折,抬头看向萧臣,“你既来,晚膳就留在皇宫,你我兄弟一起上阵杀过敌,却还没有机会一起饮过酒。”
萧臣拱手,“臣弟此来是想与太子殿下商量一件事。”
“你且说。”经历种种,萧桓宇也算大彻大悟,尤其在与战幕长谈之后,他也终于明白皇祖父留下遗诏跟密令的目的并非是因为看中谁,或是没有看中谁,而是为解大周多年后的灭国之危。
尤其在与尊守义的两次较量里,萧臣明明有机会将他也一并置于死地,然而萧臣非但没有,更愿意将这江山拱手相让。
论气度,萧桓宇自认不如。
“军师前日交给我一张名单……”
“七皇弟不必多虑,难道你没看出来,那张名单的笔迹出自我手么?”萧桓宇淡然笑道。
萧臣拱手,“太子仁义,臣弟佩服。”
“这里没有外人, 你与我不必这样客套。”话既然说到这里,萧桓宇亦道,“老师说,你想自请废‘魏王’封号?”
“臣弟此番入宫就是为了这件事。”萧臣思来想去,有些事实并不适合由战幕相传,他该来一趟,“臣弟的确想在太子殿下登基之后自请废‘魏王’封号,当个普通人。”
萧桓宇面色凝重,“你想以此作为给我的补偿?”
“这只是其一。”萧臣不否定他这么做的确是想给萧桓宇一个定心丸。
由他自请废封,他日若有异动便是谋逆造反,军心民心皆无。
如此萧桓宇也会对得到兵权的那些人放松警惕,没有拥立之主,他们自然不会轻易起反叛之心。
“还有其他?”萧桓宇挑了挑眉。
“臣弟想过普通人的日子。”萧臣坦言。
萧桓宇闻声沉默,许久失笑,“七皇弟说的是心里话么?”
“三皇兄之愿,何尝不是臣弟之愿,只是因缘际会,臣弟没能做到三皇兄那般洒脱,如今大局已定,臣弟便想像三皇弟那般偷个懒,日后怕不能为太子殿下分忧 了。”
萧臣看似句句是为自己,萧桓宇却知他用心良苦。
“七皇弟既然已经决定,我不劝你。”萧桓宇知道,只有接受才能令彼此彻底没有隔阂。
萧臣再次拱手,“谢太子殿下成全。”
御书房一时寂静,萧桓宇干脆起身,“七皇弟陪我到御花园走走?”
“臣弟……还有一件事。”
见萧臣像是极难开口的样子,萧桓宇些许好奇坐下来,“说说看。”
“臣弟日后就是一个普通人了……”
萧桓宇瞧着萧臣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越发好奇,“七皇弟与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话吗?”
萧臣憋了半天,“届时臣弟不会久住在皇城。”
萧桓宇点头,表示理解且应允,“七皇弟自由身,想去哪里都随意。”
萧臣私以为萧桓宇会错意了,他想表达的不是这个。
“届时臣弟想……乘车马,游历山川大江,恐怕要走很多地方。”
“听着就很让人羡慕。”萧桓宇仍然不得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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