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沈宁被苏玄璟的话提醒了一下,“说起来,前日顾寒顾老将军入宫,第二日顾北霖就入了礼部。”
苏玄璟知晓此事,原本他以为顾寒会劝萧桓宇悬崖勒马,没想到……
“详解跟图样是由谁提供给顾北霖的?”
沈宁眼神微凝,“苏大人的意思是?”
“顾北霖再细致也是武将,他对礼部流程跟具体操作丝毫不懂,他只会看图说话。”
沈宁豁然开朗,“的确。”
“沈大人若有难处,血雁门的人可供大人调派。”
沈宁婉拒,“大人给了我一个好点子,足够了。”
苏玄璟笑了笑,“也不算是好点子,只是太子那边用人为亲,而非用人为贤,太过小心了。”
沈宁想开口时,欲言又止。
“沈大人既能找到我,便是信任我,有话不妨直言。”
“你帮魏王,是因为温宛?”
苏玄璟沉默了,昨夜司南卿也是这样的想法,连轻芜也一样。
可唯独这一次,他不是。
“沈大人觉得是,那便是。”
苏玄璟既然不想解释,沈宁也不多问。
二人又就登基大典商量半柱香的时间,苏玄璟先行离开,许久后,苗四郎走了进来。
沈宁将苏玄璟的提议与苗四郎说了一遍。
“你觉得可行?”桌上有茶,他给沈宁斟了杯温茶递过去。
沈宁握住茶杯,眸子微微抖了两下,“的确是个好主意,只是如何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图纸跟详解调换出来,很难办。”
“有我。”苗四郎看向沈宁,信心十足。
皇宫,甘泉宫。
秋晴依着温若萱的意思从那间绣斋买了一方祥云图形的绢帕。
温若萱将百子图跟祥云图搁在一起比对。
“娘娘,奴婢暗地里派人跟着那个绣斋的老板娘,她去找的绣娘是个四十几岁的妇人,不是吴嬷嬷。”
“这朵祥云图的刺绣手法不是正经的京绣,与皇宫刺绣的先后顺序不同,针脚粗糙了些。”
温若萱说话,“另一个帕子拿来。”
秋晴恍然,自怀里取出彼时在绣斋看到的石榴图。
当时她没买,是怕打草惊蛇,但转身之后她托路人把帕子给买回来了。
这会儿温若萱接过帕子,重新比对百子图跟石榴图。
好半晌,温若萱开口,“这两个应该出自一人之手。”
秋晴诧异,“娘娘的意思是,这个石榴图的帕子是吴嬷嬷绣的?”
“若只有这两个帕子,本宫还不敢断定,只是么……”
温若萱瞄向平铺在桌边的祥云图,“吴嬷嬷太警觉了,反倒露了马脚。”
秋晴一时想不明白。
“绣石榴图的绣娘若是心里没鬼,便正常绣一朵祥云也就是了,就是因为心里有鬼,才会找别人代手。”
“所以那个人一定是吴嬷嬷?”秋晴兴奋道。
温若萱却没有那么乐观,“只怕她现在已经猜到你是宫里的,有了动作。”
“那怎么办?”
“她既生活在皇城,必然留有痕迹,想要全部抹去决无可能。”温若萱想了想,抬手在领口处扯下一枚玉扣,“把这个扣子留下,我们先表明身份。”
“这有用吗?”秋晴狐疑道。
“有没有用须得试过才知道。”温若萱想到一种可能,“前段时间顾蓉染瘟疫的事已经传遍皇城,吴嬷嬷很有可能误会你是皇后的人,所以才有戒备,不过她这戒备的手段拙劣了一些。”
秋晴了然,转身退了出去。
正厅里,温若萱独自坐在贵妃椅上,一股闷痛感自胸口蔓延,这几日翁怀松日日来给她诊脉,神情一次比一次凝重。
她虽没问可心里清楚,此番她所中瘟疫的毒定是难解。
或许根本无解。
死她不在乎,可她一定要在死前给自己弟弟跟展歌讨回公道,若实在来不及……
她便不等宛儿回来,拉不上洛沁,她便拉顾蓉一起下去赔罪!
这一刻,她想到了彩碧。
此时风仪殿内,顾蓉身体亦出了状况。
“来人!快来人!”
彩碧闻声跑进来的时候正见顾蓉整个人倒在地上,双手捂住胸口疼的死去活来。
她惊吓着蹲过去,“皇后娘娘!”
啪—
顾蓉痛极,在彩碧扶她时狠狠扇过去一巴掌,“本宫叫了那么久你怎么才来!”
彩碧吃痛,却不敢松开搀着顾蓉的手,“奴婢该死……”
“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去叫御医!”顾蓉被彩碧扶到软榻上,胸口越发的痛。
彩碧急忙转身时却被顾蓉唤住,“慢着!”
顾蓉忽然想起来洛沁走时给她留了解药,于是看向彩碧,“你先出去!”
“是。”彩碧不明所以,恭敬退出内室时分明看到顾蓉转身,双手朝锦枕下面伸过去。
虽然没看清楚是什么,可也不难猜。
疼到那个地步还不叫御医,必是皇后有止疼的法子。
果不其然,彩碧看到顾蓉从锦枕里掏出一个瓷瓶……
且说宋相言跟温宛终于在两日后来到传说中的隐道山。
眼前便是玉镇。
宋相言与温宛翻身下马,牵马入城。
第二千零八十九章 他爱的人是我
玉镇虽比不得大周皇城,但却是他们所经郡县占地最大的镇。
两人入城后隐约可以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药香味,入眼所见,街道两旁十家至少有一半都是药堂。
二人站在城门入口,抬头望去。
玉镇尽头高耸着一座望不到封顶的山峦。
那山巍峨,山径蜿蜒崎岖,山峰云雾缭绕,左右峰谷相连,绵延不绝寻不到尽头。
宋相言朝过往路人打听了镇子里最大的客栈,经指路,两人住进客栈。
有句话叫靠山吃山,玉镇百姓主要生活来源就是药材。
客栈掌柜是本地人,宋相言与他闲聊时听掌柜的说现如今玉镇多半都是外来客,过来做生意的人居多。
也有些是来瞧病的,病瞧不好就干脆住下。
“你听过一位叫慕展歌的神医吗?”天字号雅间,宋相言与温宛坐在桌边,齐齐看向掌柜的。
“慕展歌?”掌柜五旬左右,一身褐色长衣,鬓角斑白,面相十分祥和。
他皱了下眉,“咱们这玉镇最不缺的就是神医,但姓慕的神医小的可没听过。”
宋相言看了眼温宛,又问,“那这里最厉害的神医是谁?”
既然打听不到慕展歌,就朝师门上挖。
说起最厉害的神医,掌柜的仿佛打了鸡血似的,眉飞色舞,“自然是上官神医。”
“上官?”
“上官禾。”因为宋相言给的银子多,掌柜的便将上官禾生平履历说了个透彻,得说那人是个有故事的,以致于掌柜的说的唾沫横飞。
一盏茶之后,掌柜的终于说出了他的结束语,“两位若有任何疑难杂症,找他定错不了!”
温宛跟宋相言相互看了一眼,心中皆了然。
上官禾固然是神医没错,但眼前这个掌柜也的的确确把‘商人’这两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毋庸置疑,他们之间是有利益链条的。
这会儿温宛忽然想到什么,自怀里取出巴掌大的紫檀盒,朝着掌柜的打开,“你认得这是什么吗?”
掌柜看一眼就笑了,“相思豆!”
温宛眼睛一亮,“你知道哪里有卖这种东西的?”
“这东西没什么药效,多半是那些年轻懵懂的少男少女为表达心意采来戴着玩的。”掌柜的据实道。
这个说辞倒与她在书上看到的一般。
“哪里能采?”温宛又问。
“隐道山巅。”掌柜想了片刻,“不过这玩意不好采,可遇不可求,而且长在高险处,稍有不谨那可是万丈深渊。”
掌柜的好意,温宛没说什么,默默收起那对相思豆。
宋相言见状又给了掌柜的一个银锭子,本想退人,忽然想到一件事。
“对了,你有没有听说端荣公主?”
“端荣公主?”掌柜的皱了皱眉,“就是……皇上唯一的妹妹?”
宋相言重重点头,“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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