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万一,她不愿意呢?”
“那于王爷而言又有什么损失?至少温县主知道王爷无意柳姑娘。”
司马瑜紧接着又道,“就好比我喜欢一个姑娘,我就直接向她表白,她说不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啊,我又不会少什么,不喜欢我再换下一个免得浪费彼此时间。”
萧臣受教,“那本王要不要与温宛表白?”
“王爷还能找下一个不?”
“不能。”
“那就不要。”
司马瑜严肃认真看向萧臣,“在不确定温县主心意之前,过早表白容易把她吓到,尤其温县主擂台上断发立誓五年不嫁,万一她再怕耽误王爷大好春光直接拒绝,王爷反而被动。”
萧臣糊涂,“你是觉得,本王要等五年后再表白?”
“当然不是啊我的王!”司马瑜震惊萧臣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王爷可以不用嘴表白,但不能不用行动表白。”
萧臣直直瞅着司马瑜,等他往下说。
“像男人一样站在温县主身边,保护她,呵护她,不许别人欺负她,用行动告诉温县主,你喜欢她。”
萧臣有些晕,转身坐直,慢慢闭上眼睛,吸收消化。
司马瑜见状,双手握在膝盖上,看向校场。
“人生在世,别做叫自己后悔的事儿,该采的花一朵也别放过,没谁能重活一次。”
萧臣缓慢睁开眼睛,“如果能重活一次呢?”
“那就更别干让自己后悔的事儿,万一重活,还不得大嘴巴子抽死自己!”
有风起,萧臣一袭锦蓝长衣随风轻荡。
这是温宛送给他的……
自金禧楼离开,温宛心情虽说不是很好,可风一吹也就散了。
严格说那顿饭她没什么损失,只是稍稍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昨日在大理寺有件案子看到一半,温宛这会儿拎着司务的牌子走进府衙,一路无人阻拦,问都没有人多问一句。
案子涉及到当朝宰相魏泓独子,魏思源。
温宛记得这个魏思源,那是唯一一个在她面前打过苏玄璟竟然还能好好活在世上的人。
至少活的比她长久。
可对于魏思源为什么要打苏玄璟,温宛不知道。
只记得苏玄璟屁都没放一个就让他走了。
是的,找上门打的。
“这个案子……”
宋相言从外面走进来,搭眼看向卷宗,“半年前,宁远将军孔威知道宰相魏泓偷偷朝皇上递折子参了三皇子一本,便暗中指派翰林院里的人搞了个小规模的文字狱,自损两枚棋子也要把魏思源拉下水,幸好本小王明察秋毫,才替他洗刷冤屈。”
温宛抬头看向宋相言,一袭深蓝绣孔雀的官袍,俊眉星目,自带威严。
这副身姿神情,可与在百川居时截然不同。
“魏泓是太子的人。”温宛原是趴在桌案上看卷宗,宋相言进来时她便挺直身子,抬起头狐疑看过去。
宋相言直接搬把椅子坐到桌对面,一脸的语重心长,“县主在想问题前,得结合一些客观因素,魏泓是太子的人,可你结合一下本小王的客观身份,就不会与我说刚才那句话了。”
温宛点头,“懂。”
魏思源有没有罪,跟他爹是谁的人,亦或他爹是谁没有任何关系。
见温宛继续往下翻,宋相言摇头,“县主这么看有问题。”
宋相言表示,但凡涉及同一人的密卷他都有标记相同颜色。
要看魏思源,就要把所有涉及魏思源的案子翻一遍,如此才能较为透彻且直观了解这个人的人际脉络。
“魏思源还犯过别的案子?”温宛惊讶。
宋相言随手从旁边那摞密卷中抽出一卷,“他还打过人。”
第二百一十五章 满树萤火虫
温宛接过宋相言手里卷宗,仔细翻看。
宋相言亦从怀里取出一本封皮有些泛黄的旧书,顺着签纸夹页打开,没有要走的意思。
温宛好奇,瞥过去一眼,“验尸奇录?”
见有戏,宋相言直接把书阖起来竖在桌上,露出笑脸,“县主觉得,这样努力的我,配不配做郁神捕的徒弟?”
温宛,“……”好想自戳双目!
“小王爷与我年纪相仿,没上过無逸斋吗?”
广义上讲,郁教习也算桃李满天下吧。
说起这件事,宋相言忧伤,“母亲都是把無逸斋的教习请到府上,礼室教习没请郁神捕,吾父代劳。”
温宛默默低下头,都是生而为人你为何如此优秀!
见温宛不吐口,宋相言故伎重施,“对了,渊荷与三皇子决裂这件事,温二姑娘何去何从?”
说到温弦,换作温宛忧伤。
反正宋相言啥都知道,温宛也不隐瞒,“这里面有她多少事儿我不好揣度,可我知道她现下留在府里我也是防不胜防。”
宋相言叩下书卷,身体前倾凑过去,“这有何难?”
温宛瞪大眼睛看过去,“难如登天好咩!”
“县主不想把她留在府里,那就把她嫁出去啊!”宋相言觉得温宛亏得是没入局。
温宛没有醍醐灌顶,也没有茅塞顿开,“我想过,可我没想好把她嫁给谁。”
“这个嘛……”
宋相言提壶斟茶,端杯想了想,眯起眼睛,“县主讨厌谁,就把她嫁给谁,叫她祸害你想祸害的。”
温宛低下头,嘴里喃喃自语,“把温弦嫁给苏玄璟……”
对面,某位小王爷没喝水,先喷了,“万万不可!”
见温宛看过来,宋相言急急的搁下茶杯,“如果两个祸害的结合不能自相残杀,那将成为更大的祸害。”
温宛也就是想,苏玄璟不会娶温弦。
上辈子温弦蹭到苏府住了半年,苏玄璟也从没与她提过想要纳妾。
“小王爷觉得苏玄璟是祸害?”温宛好奇看过去。
好像皇城大多数人对苏玄璟的印象,都还好。
“本小王可没有鄙视苏玄璟的意思。”宋相言挺直身板,略有睥睨众生之感,“在这座皇城里智商高的人除了本小王,都是祸害。”
温宛,“……”
你没鄙视苏玄璟,你鄙视的是场中每一位。
“他们每天都在想怎么害人,唯有本小王不别亲疏,不殊贵贱,皆断于法!”此言一出,宋相言形象瞬间高大许多。
“不过……”宋相言胳膊压到桌面,凑向温宛,“坊间传闻你对苏玄璟一往情深,非君不嫁,这会儿又要把温二姑娘嫁过去,你们之间出现问题了?”
温宛迎向宋相言的目光,“我要说我不喜欢苏玄璟,还很讨厌,小王爷信不信?”
“不信呗。”
宋相言呵呵,“谁不知道你喜欢苏玄璟啊,哪怕你没答应苏玄璟提亲,那也是欲擒故纵。”
温宛看着宋相言,面无表情抬手,举起三根手指,“我温宛,但凡有半点喜欢苏玄璟,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宋相言慢慢抽回身,噎了噎喉咙,目光有些彷徨,“不是……温县主你在本小王面前发这种誓……该不是……想要表达什么……不该表达的意思吧?”
“小王爷想多了,我对你没意思。”
温宛把手撂在卷宗上,“我就是想让小王爷知道,我跟苏玄璟没关系。”
宋相言拍拍胸脯,吓一跳。
他还以为想拜郁玺良为师要付出什么不可描述的代价!
眼见宋相言不说话,也不走,温宛知道。
“下次看到郁教习,我帮小王爷问问他收不收徒弟。”
宋相言一时欢喜,“那县主慢慢看,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地方随便问,本小王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待宋相言离开,温宛视线重新回到案卷上。
案子讲的是魏思源在东篱茶庄与几名纨绔子弟打的不可开交,可问题就在魏思源死都没说为何要打那几个人,那几个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挨打……
时间不知不觉,已过酉时。
温宛乘车离开大理寺,回了御南侯府。
人若静下来,往往会胡思乱想。
一路上,温宛想起白天在金禧楼的事,心里难免愧疚。
饭钱没付也就算了,她还不告而别,也不知道萧臣会不会生气,今晚还会不会来。
以后铁定不会请她吃饭就是了。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兄弟情在温宛的预见中,岌岌可危。
温宛没走正门,自后门穿过柴房绕进院子。
一瞬间,惊艳!
温宛止步在耳房前,望向院中那株梨树。
原本已经过了花期的梨树就只剩下繁茂枝叶跟隐在其间的串串果实,然此刻,那梨树整株都在发光。
点点莹白似满天繁星坠落,在梨树上闪烁出灵动又绝美的星光。
温宛一时间忘记身在何处,入魔似的顺着那点点星光指引,走向梨树。
风起,枝叶微荡,星光随风舞动又紧实贴在梨树周围,轻悄,飘忽,仿佛精灵一样挂在树上,美的让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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