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那厢徐福驾着马车,也终于到了护国寺。
寺外有小僧牵马,温宛跟苏玄璟走下马车后先入寺庙。
午时将过,通往三大主殿的青石路上寥寥数人,这个时间段很多拜过佛祖菩萨的人都已经从另一条路下山离开亦或回到舍居。
温宛走的快,心事重重。
她倒是把人带来了,可昨夜她与萧臣也就草草一说,该如何把两个人凑到一起他们没研究过啊!
无论如何,她得找个机会与萧臣见一面。
“小心!”
眼见温宛脚尖踢到地面拼接的理石,身子一个趔趄,苏玄璟当即伸手将其扶稳。
温宛抽回手,“多谢。”
苏玄璟浅浅一笑,“县主有心事?”
此来一路,苏玄璟在车厢里就能感觉到这一点,只是温宛不说,他也不问,随便讲些天南地北的趣事。
温宛摇头,“没有啊,我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就在温宛说话时,一抹身影自苏玄璟身侧匆匆而过。
温宛的眼睛直接跟着那抹身影过去,眼中满是震惊。
苏玄璟见状,视线亦扫过去。
“宰相魏泓之子,魏思源……”
苏玄璟看着很快与他们拉开距离的背影,颇为感慨,“作为宰相之子,没有功名利禄之心,只一心研究学问,实属难得。”
温宛想的不是这些,如果魏思源真的喜欢温弦,此事可议!
很快,二人在小僧的引领下来到舍居。
苏玄璟想与温宛共用晚膳,温宛以太累为由拒绝,随后走进女舍。
而此时,从一经禅房里整整听了半个时辰《华严经》的萧臣出现在甬道上。
苏玄璟愣住,脑子里一瞬间想到温宛来护国寺的目的是祈福,还是?
萧臣也同样看到一袭白衣的苏玄璟,近乎冷漠走过去,内心里却是无比的雀跃。
“魏王留步。”
苏玄璟主动上前,“魏王与县主相约,又为何不与县主同行,两个时辰车程魏王就不怕县主出事?”
萧臣侧目,这么明显的试探!
“温县主来了?”
“苏某还是那句话,县主与王爷不是同路人,勉强走在一起于谁都是灾难,与其深陷不如放手,此为圣地,苏某便送魏王佛经上的一句话,执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会自在于心间。”
萧臣本不想与苏玄璟多言,成王败寇,上辈子苏玄璟将他万箭穿心他认,这辈子鹿死谁手各凭本事。
可苏玄璟累温宛遭受世人唾弃辱骂,他不认。
“苏玄璟,本王纵不受父皇喜爱亦是王,那也是我皇家的事,你纵受太子信任,你就算是画堂第一等的门客,在本王面前你仍臣,错,是草民。”萧臣冷目如潭,“大周朝的王由一个草民品头论足,你自己考虑一下,合不合适。”
面对萧臣言语讥讽,苏玄璟神色淡下来,“魏王不在草民眼里,若非温宛,草民甚至不会多看魏王一眼。”
“你喜欢温宛?”萧臣目深。
苏玄璟神色傲然,眉眼间皆是自信,“她将是我苏玄璟的妻。”
“那不巧了。”萧臣勾唇,眼角尽是冷意。
苏玄璟瞧着萧臣,扬眉,“不巧什么?”
“不巧本王也刚好觉得,温宛乃是我大周朝魏王妃的,不二人选。”萧臣音起,一字一句,如发誓言。
“我劝魏王尽早放弃这个念头!”
“同劝。”
萧臣冷幽幽的看过去,眼神很淡,没什么情绪流露却让苏玄璟心底微寒。
这眼神,倒不像是个窝囊王爷该有的样子。
直到萧臣的身影淡出视线,苏玄璟方才缓缓吁出一口气。
他看着萧臣消失的方向,目光冷寒。
温宛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在舍居里呆了一阵,某县主正绞尽脑汁想该如何避开苏玄璟去找萧臣,忽有人过来禀报,说是一经方丈请她过去参禅开悟。
温宛哭了。
禅道跟兵法这两门学问真的是与她无缘。
不提兵法,想当初入無逸斋,七大文室选六个,她直接就把禅室给剔除掉。
不是她藐视佛祖,她主要是怕尊重不过来。
佛祖太多,经卷比佛祖还多。
这些她都能克服,背诵经卷咬舌头这事儿她真克服不了。
但可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身在护国寺,住持方丈找你参禅你拒绝?
尤其一经方丈还是祖父的朋友,听祖父说一经方丈小时候还抱过她,于情于理她都必须要去。
这会儿温宛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在小僧引领下到了禅房外。
“住持,温县主到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对牛弹琴很累
一经方丈的确在温宛小的时候抱过她,但绝对不是因为温御。
要真看在温御的面子,一经抱温宛的时候应该会直接掐死。
他乃得道高僧,无妄无我,无欲无求。
唯独犯嗔!
对象温御!
要不是温御绊住他飞升的路,他早就摆脱红尘,往生极乐。
世人只道先帝王驾前有三人最是得宠,却不知这三个人的关系貌合神离,到最后一经看温御貌都不想合了。
温御骗他喝酒,骗他吃肉!
拿他当反面教材追楚歆。
骑着白马的不一定是将军,还有可能是和尚!
风流倜傥的不一定是公子,还有可能是和尚!
能言巧辨的不一定是智者,还有可能是和尚!
和尚杀你全家了?
温宛走进禅室,入眼便见一经在桌前打坐。
她听祖父提起过这位高僧,真真是盛赞,几百年出这么一个俊俏少年,偏偏当了和尚,瞧瞧人家那觉悟!
“温宛拜见一经住持。”温宛恭敬立于桌前,双手合十行礼。
一经抬头,“温县主坐。”
温宛左右瞧瞧,唯左侧靠墙的太师椅能坐,当下走过去,心里想着既是参禅开悟,总要有个态度。
于是某县主没有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而是费劲巴力盘膝坐上去。
“县主何以,坐的如此特别?”一经尽量不去想眼前少女是温御的孙女,真是不能想。
温宛很虔诚,“参禅开悟。”
比起萧臣,温宛对一经更加恭敬,更加尊崇。
一经轻吁口气,“参悟在心不在形,只要心中有佛,站坐卧跪都可以,仪式感虽然显敬,但过于拘泥则为礼教。”
“温宛受教。”
“再者贫僧找温县主过来并非参禅开悟,而是应魏王所求,将一封信亲手交给县主。”一经抬手将禅桌上的信笺朝温宛方向推了推。
温宛盯着一经,半晌反应过来,“哦。”
禅桌前,温宛拿过信封之后又施一礼,正待转身却被一经叫住。
“就在这里看。”
温宛想了想,自信封里取出一张浅黄色信纸,打头三个字即‘温县主’。
想到昨晚之约,温宛仔细阅览纸上内容,了解其意后折叠搁回信封,“住持还有别的事吗?”
一经抬手,掌心朝上展平。
温宛稍稍犹豫。
“此事若换作你祖父,信纸的内容他能倒背如流。”
关于这点温宛不否认,换成她也能倒背如流。
温宛将信封交还给一经,再施礼时见一经没留她,想着想着双手合十,“住持说参禅开悟,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一经愣住,几个意思?
温宛没有出门,而是转身回到太师椅坐下来。
祖父会偷看是事实,但有人当着她的面这样说祖父,她不高兴也是事实。
如果对牛弹琴很累,那就请一经方丈也累一累吧。
一经直到此刻才认真看向温宛,容貌自是上乘,却不知骨子里的倔强劲儿随了谁。
参禅开悟!
居舍燃灯,已过酉时。
温宛从禅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暗,至于参禅过程,反正累的不是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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