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目的不可谓不单纯,杀人嫁祸,惹杨府鸡犬不宁。
“夫君得罪过太子?”卫婧听罢,震惊不已。
“朝堂里的事如何能用得罪与否论断,杨大人身为吏部尚书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太子不必费心巴结,他只须让杨大人与政敌为敌,足矣。”
卫婧凝眸,“县主有话不妨直言。”
“如今朝中有多个官员职位出现空缺,我想求卫夫人能在杨大人身边提两个人的名字。”温宛抬眸,“邢栋跟戚沫曦。”
卫婧稍作思考,“兵部侍郎,跟神策军主帅的职位?”
温宛点头。
“所以县主接近我亦或姐姐,目的也不单纯?”卫婧收敛起那份感激之心,狐疑问道。
温宛料到如此,“落隐门杀手行刺卫林娘时,本县主与她在一起,那些杀手行刺夫人时,谁与夫人在一起?”
“戚沫曦。”想到那夜情景,卫婧心生感动,“神策军主帅之位我必能让戚郡主来坐,兵部侍郎的事我也会尽力,只是……”
“朝廷局势瞬息万变,温宛以为决定与谁同行或是与谁方便的前提,在于对等的情感跟利益。”
卫婧不是糊涂人,她明白温宛的意思,“县主放心,该做之事,我都会尽力。”
“多谢。”温宛最终没有提及剩下的空位。
一来宰相与兵部尚书之位官职或大于杨肃或与杨肃等同,他没有决定权;二来做人不能太贪心。
温宛随后与卫婧聊了卫开元的事。
两年卖身契不过是个约束,她答应过会替卫林娘照顾好卫开元……
朝堂剧变传到太子府,萧桓宇当即去找战幕。
战幕得到消息后并没有多吃惊。
“人证物证俱在,皇上把魏泓下狱并无不妥,可这不代表皇上就想魏泓死。”内宅里,战幕捋过白须,神色平静,“只是为防生变,我们还须尽快把魏泓捞出来。”
“如何捞?”萧桓宇有些心绪不定,站在战幕身侧时双手下意识握拳,松松紧紧。
战幕将这些小动作看在眼里,“太子慌了?”
“除了魏泓,赵轩、朱义还有孙清皆入狱,歧王这支冷箭扎的太狠。”萧桓宇眼中不再平静,生出些许戾气。
战幕不喜,“为君者当处变不惊,这点小事不该乱了太子的心。”
“学生知错。”太子垂首,暗自沉静。
战幕指明,想救魏泓须从两方面着手,一要找到卖官环节里的中间人当替罪羊,说服狱里赵轩跟刘义配合。
这是太子府惯用伎俩,当初画堂袁硕就是这么升的天。
“二要找到身份跟地位都适合的人替魏泓求情。”哪怕有替罪羊,在铁证面前想要脱的一干二净不可能。
萧桓宇冷静下来,“老师以为谁是最适合的人选?”
“常年居在碧水苑的老皇叔,我与他有些交情,此事我去办。”战幕轻吁口气,“至于孙清,他杀了人,想重回神策军不可能,救他没有意义了。”
“学生明白。”
“你去备车,老夫即刻赶去碧水苑,救人的事宜早不宜迟。”战幕起身时外面有人来报,说是魏沉央求见太子殿下。
萧桓宇闻声看向战幕。
“老夫刚刚所言你可尽数告诉魏沉央,让她清楚太子府为救魏泓不遗余力。”战幕随后又道,“太子记住,我们在朝堂可以没有魏泓,但在财力支撑上,绝不可没有魏沉央。”
萧桓宇拱手,“学生知道。”
待战幕布离开,萧桓宇将魏沉央请到正厅,将太子府营救魏泓的努力悉数告之……
朝廷动荡对于市井百姓来讲,都还不如谁家媳妇又跟谁私奔来的有吸引。
朱雀大街来往行人不见少,街头小贩吆喝声也不渐小,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朝中相爷对他们来说有什么重要。
玉布衣也是一样想法,哪怕他知道萧臣不是个老实的皇子,可他也知道萧臣不是个厉害的皇子。
虽说萧臣允诺他富豪榜第一的位置,但他没信。
玉布衣不是不相信自己,他不相信萧臣。
此刻,在他‘只会画大饼’的名单上又多了一人。
温宛。
第三百一十七章 遇到什么困难
且说温宛自东市与卫婧分开后原想回大理寺,可想到万春枝的事便折返到朱雀大街来见玉布衣。
这几日接连发生好事,玉布衣整个人都神经了不少。
温宛入金屋时,玉布衣正吩咐殷荀给他沏最便宜的茶叶渣子,要是能找到用树叶做的那种泡出来有土腥味儿的假茶叶就更好了。
待殷荀离开,温宛颇为担忧坐到金桌对面,“玉食神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没有啊!”玉布衣眉飞色舞的表情,与那日一模一样。
温宛越发忧心,怕他受刺激,“玉食神没事的,但凡你有困难温宛鼎力相助。”
玉布衣感动,“只要县主离我远一点,我一般不能遇到什么困难。”
温宛,“……”
反正在玉布衣眼里他就要与眼前这尊瘟神彻底没有关系,也不在乎说话坦诚些。
“咳,县主来的正好,万春枝……”就到这里,玉布衣‘噗嗤’一下笑出声。
温宛皱皱眉。
“县主有所不知,万春枝昨日当场给我一百万金买下问尘赌庄一成股。”玉布衣生怕温宛不相信,自怀里取出契约展在半空。
白纸黑字,板上钉钉。
温宛对着那张契约,面无表情,“昨日万春枝派人到问尘赌庄传话,只要问尘赌庄现有股成持有者每人分她半分,她便入注赌庄千万黄金拼问尘赌庄他日辉煌。”
契约慢慢挪开,玉布衣双目圆睁,“她是什么时候傻的?”
有些事愿打愿挨,温宛不该怪玉布衣,可如此一来,十成股万春枝已占一股,剩下九成股每人给她一半,万春枝占股四成五,加上她在玉布衣手里买的那一成,就是五成五。
持股多者有话语权跟决定权,那问尘赌庄岂不成了万春枝的!
这不行,她不同意!
问尘赌庄只能是她的!
“玉食神。”温宛从来没有真正看玉布衣的脸。
此刻她缓慢起身见玉布衣抬头时突然跺脚,“呸—”
直到温宛气鼓鼓离开,玉布衣才反应过来。
“呸我干什么呢!这不是很好的事咩!你从我身上薅的羊毛我都没让你还!”
不管玉布衣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万春枝已然持有问尘赌庄一成股的事实。
万春枝不比玉布衣,一百万金跟百千万金也不是一回事。
温宛得给自己加注,才能获得问尘赌庄的绝对持有权……
月冷,风轻,杀人夜。
天牢守门的两个狱卒穿的厚,只是夜凉有些冻手。
他们缩着袖子握紧手中竖起的长矛,不时审视四周。
天牢守卫森严,除守门狱卒,每晚会有三列卫队轮流在其周围巡视。
不过依宋相言对温宛的解释,所谓‘森严’只是相对而言。
相对于那些想从正门闯进天牢劫狱的人,那必须不能让他们得逞,大理寺还是要脸的。
至于那些飞檐走壁的高手,谁也挡不住。
浩瀚夜空倏然掠过一道光影,其中一个守门狱卒不禁抬头。
“你在看什么?”另一狱卒问道。
那狱卒仰头望向夜空,“最近家里开锅有些困难,我寻思着替家父办个寿筵收收礼。”
“你父亲死七年了吧?”
“办个冥筵。”
“好主意。”
“你去不,我正式邀请你!”
“家母十日后正好离世十周年,诚邀你来……”
天牢门口两个狱卒唠的正欢,却不知牢顶上也很热闹。
一经着紧身夜行衣,身形矫健敏捷掠过两个狱卒,落到牢顶刹那如坠冰窖。
除了他,屋顶上还有两人。
皆着夜行衣。
三人对峙,鸦雀无声。
突然,有狱卒从牢房里跑出来大吼,“快来人啊!宰相魏泓上吊自尽-”
混乱之中,牢顶三个黑衣人分三个方向皆遁……
亥时墨园,温宛差紫玉回耳房休息,自己则坐在窗边盘算该如何得到问尘赌庄五成以上的股权。
温宛不觉得万春枝要求过分。
钱是问尘赌庄壮大的根基,没有钱就算占十成股也没有意义。
但她又不能以对待玉布衣的态度对待万春枝,这不是儿戏。
忽的,有人敲窗。
紧接着外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县主没睡?”
温宛闻声不自觉勾起唇角,当下起身过去将窗户打开,果真是萧臣。
“王爷稍等,我给你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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