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许久,他平静出声,“不必。”
有那么一瞬间,萧臣当真想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温宛,是假的!
他说订亲之事无关儿女私情是假的,在这场他亲手导演的‘阴谋’里,他就只骗了温宛一人。
除了在温宛面前,他面对温御、温若萱还有自己的母妃,包括他自己,都没有把订亲之事当作儿戏!
魏王府只会有一个魏王妃,就是温宛!
只她一人!
温宛见萧臣靠回墙上,一颗提在嗓子眼儿的心慢慢掉下来。
她默默坐回去,不说话。
萧臣知道自己刚刚怕是吓到温宛了,“对不起。”
“魏王为什么生气?”温宛有些委屈,她刚刚只是想替萧臣分忧,若是她哪句话说的有错,萧臣告诉她就是了,为什么要瞪她?
温宛自认不是矫情的人,谁说她几句骂她几句都无所谓,也不会觉得委屈,可她现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跟情绪一起控制不住的,还有眼泪。
温宛突然就哭了,眼泪跟珠子似的,啪嗒啪嗒掉下来。
萧臣起初没察觉到温宛在哭,他还在解释,“本王没有生气,只是觉得订亲之事若然让母妃知道有假,怕母妃一时疏忽说出去,于你我……”
直到萧臣听到温宛抽泣,不由的扭头过去。
他略低头,视线内温宛的眼珠正好滴下来,那泪珠儿被月光衬的,晶莹剔透。
萧臣整个人都慌了,“对不起,我刚刚只是……”
温宛猛转身,背对萧臣。
她不想让萧臣看到她哭,她也不想哭,可眼泪就是停不下来。
萧臣急了,不知所措,“温宛你别哭,我错了,都是本王的错!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是我不知好歹,是我无缘无故瞪你,不理解你用心良苦……”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紫玉的声音。
“老侯爷这么晚还没睡?”
紫玉这一声吼,惊的温宛忘了哭,一把推倒萧臣顺带将锦被拉起来蒙在两人身上。
眼前骤然漆黑,萧臣与温宛皆摒住呼吸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宛儿睡了?”
“回老侯爷,大姑娘酉时就睡了。”
“紫玉,你可是本侯在墨园里最信任的人,不能骗本侯哟!”
“老侯爷,墨园里只有大姑娘跟奴婢两个人……”
“说的就是这么回事!行了,你也回去睡罢!”
随着外面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床榻上躲在锦被里大有掩耳盗铃之势的两个人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
漆黑静谧的空间里,温宛正匍在萧臣身上,一只手捂住萧臣那张嘴,另一只手撑着锦被。
砰、砰、砰……
温宛脸颊侧贴着萧臣健硕结实的胸膛,强壮有力的心跳声在耳畔一下一下响起,那样清晰。
萧臣的胸膛很热,很暖。
温热呼吸喷薄在她掌心,痒痒的。
忽的,温宛感觉到萧臣腰带下有东西抵过来。
她脸一红,倏的掀起被子坐起来,“祖父走了……”
萧臣则直挺挺躺在床榻上,窝在小腹的那团火被他疯狂压制,才好一些。
“对不起。”萧臣坐起身,声音沙哑道。
“没事了,是我没考虑清楚就想着去找贤妃,是我冲动……”温宛低着头,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魏王随身带着匕首?”
眼见温宛视线瞥到自己腰下,萧臣俊脸红成柿子,“咳。”
温宛原本没多想,但见萧臣不语,心底突生异样。
如果……如果不是匕首,那是,什么?!
“魏……魏王……”
萧臣看到温宛眼神中流露出来的震惊,急忙以袖掩住,又用障眼法将袖内墨鲲亮在温宛面前,“刚刚有没有伤到你?”
温宛自觉龌龊,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太尴尬!
“本王有事,先回魏王府。”
萧臣发现他有些控制不住体内那股邪火,倏然从床榻上跳下来,“歧王的事你不用担心,母妃那里有我,你也不用担心,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萧臣说的太快,温宛就只听到‘不用担心’四个字,等她跟着下床时萧臣已然不见。
月色清朗,风吹柳叶片片飘零。
温宛定定站在窗边,望着窗外景色。
萧条落寞的景象落在温宛眼底,别样的美……
第三百七十一章 大风刮来的
正如萧臣预料,万春枝于第二日便来找玉布衣借钱,且不是百千两的借。
玉布衣对万春枝印象很好。
在他眼里,万春枝是位有胸怀有魄力的女子,说一不二,行事果断,哪怕如今的万家货栈正遭受前所未有的打击,可玉布衣仍然相信万春枝能翻身,能东山再起。
人在难时拉一把,胜过送佛上西天。
玉布衣是真心真意想要借钱给万春枝,而非因萧臣之意,他觉得万春枝他朝风光定然不会忘了他。
当然,玉布衣正义又不失理智的要了年息两成利。
所有在他心里夸赞的词语都是他说服自己的理由,结果就是年息两成的印子钱。
万春枝没含糊,当即写下借据,签下自己名字。
过程十分顺利,待万春枝走后,玉布衣看着手里借据正欢喜时温宛来了。
金屋房门启,玉布衣看到温宛走进来,遂将手里借据摆在桌面。
温宛来时看到万春枝马车将将离开,这会儿看到借据,温宛心底微动,神色却是无波。
“哟,温县主可是稀客啊!”
玉布衣还记着上次五千两份子钱的事儿,心里不痛快。
所以说温宛觉得自己不是矫情的人,不是没有道理。
面对玉布衣言语讽刺她毫不在意,缓身落座,自斟茶饮,“我给食神送银子来了。”
玉布衣一副苦大仇深模样看向温宛,“县主自己想,你说的话跟你做的事,有没有一次是能靠上的?最近一次那五千两,我连一根鸡毛都没看到!”
“问尘赌庄账簿上食神可是第一位。”温宛觉得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风光。
玉布衣呵呵,“第一位值几个钱?”
“五千两。”温宛认真回道。
玉布衣以手抚额,“县主说正事。”
“本县主希望玉食神能与我共同入股徐州的太平镖局。”温宛这回真不是来骗钱的。
钱是其次,她想补偿玉布衣。
不管怎么说,玉布衣在她创业之初给予过很大帮助,又在问尘赌庄辉煌之前果断退出,真真是一个铜板都没赚到。
这次的好事,她想拉着玉布衣。
可惜,温宛不是玉布衣,她根本理解不了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对玉布衣造成多大的心理创伤。
“县主又想涉足镖局了?”玉布衣阴阳怪气道。
温宛耐心解释,“魏沉央挥金如土的跟万春枝斗,结果显而易见,万家货栈不可能东山再起,所谓亿家货栈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待她们两人财尽无力支撑货栈运营那时,由你我入股的太平镖局迅速接收两家生意,届时食神就知道钱被大风刮来是什么感觉。”
温宛没有先去找葛九幽,她希望把这个机会留给玉布衣。
玉布衣听罢,挺直身形微微前倾,“县主有所不知,虽然我不知道钱被大风刮来是什么感觉,但我知道钱被大风刮走是什么感觉。”
温宛眼皮一搭。
她发现玉布衣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分析判断她说的话,误会太深了,“说实在的,食神把钱借给万春枝,血本无归。”
温宛很清楚,歧王跟汝襄王终归要败,万春枝作为他们的财力支撑就算能扛过伯乐坊,也必然所剩无几。
就算她不趁火打劫,也会有别人落井下石。
玉布衣本着对某位县主怀疑一切,否定一切的态度,直接拍了张宣纸过去,“让本食神入股不可能,借钱可以,看在……看在县主今日骗我无果的沮丧情绪,本食神不收你利息,不过县主得写清楚,若然还不上钱,得把问尘赌庄三成股转给我。”
看着玉布衣那副几乎是施舍的表情,温宛无语,“如果不是你傻,问尘赌庄现在就有你三成股,一百万金也叫钱?到底是谁在坑你。”
玉布衣不开森,“县主你咋骂人呢?”
“本县主说的是事实。”温宛心平气和坐下来,亲笔写下借据。
她都没有理由拒绝。
且在温宛离开后,玉布衣拿着借据很是感慨。
他得说自己佩服温宛,没钱花还大手大脚什么都敢买!
想开镖局?
她还想干什么!
且说温宛从玉布衣这里借到钱,转身去了幽南苑。
相比之下,葛九幽早就备好钱,希望温宛能让他在太平镖局占股,哪怕一成。
这就是富豪排行榜每年都要重新考量的原因。
总有土豪有被害妄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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