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郁玺良没动,眼睛瞅着温宛,脖子朝屋外动两下。
温宛没看懂,“郁教习你脖子不舒服?”
“教习你要脖子不舒服学生可以帮你捏一捏。”温君庭看出郁玺良想要把长姐叫出去的意思,自然不能如他愿。
“郁教习要是累也可以回去休息……”温少行不甘寂寞说了一句。
姐弟三人几句话,成功让某教习对他们有了不一样的情感,如果杀人不用偿命,他想一个不留。
“教习你看,这是学生孝敬您的菜,红烧锦鲤!”温宛想到正事,立时从椅子旁边提起那个挂着大黑花的食盒。
郁玺良乍一看,积聚在体内的洪荒之力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幸而他定睛一瞧,认出那朵大黑花。
那是他夜行衣。
夜行衣,顾名思义就是夜里行走穿的衣服,那也是讲究款式跟布料的。
郁玺良的夜行衣虽然是普通棉麻衣料,可款式独特,纽扣是红色的,就眼前那朵大黑花,花蕊可不就是他纽扣!
郁玺良似有深意看了眼温宛,温宛亦有深意回望。
斟酌良久,郁玺良踏进舍馆,四角方桌只剩下坐北朝南的位子。
待其落座,温宛即刻将整个食盒端过去,毕恭毕敬。
温少行见郁玺良没有生气,来了殷勤劲儿,“学生给教习端菜!”
就在温少行一双手伸过去的时候,郁玺良‘啪’的叩住盒盖,眼皮一搭,动作幅度之大,温少行不由的哆嗦两下。
情景刺激,平时被打怕了。
见郁玺良看过来,温宛意会,亲自绕至其身侧给了郁玺良一个放心的眼神,之后打开食盒,里面的确是一盘红烧锦鲤。
这不是郁玺良想要的。
“教习,吃。”温宛拿下食盒,又给郁玺良备了饭筷。
待温宛回到自己座位,三人看向郁玺良,但凡郁玺良不动筷,他们也不敢吃。
郁玺良握着竹筷,瞧向温宛。
温宛堆笑,“教习尝尝,这是学生亲自做的!”
的确是。
温宛借着金禧楼后厨炉灶清蒸的大锦鲤。
温少行跟温君庭闻声对视数秒,亏得没吃。
看着温宛殷勤热切的目光,郁玺良不由的抬手夹了一块鱼肉,搁进嘴里,肉死鱼腥,难吃至极。
不拿竹叶青泡过的锦鲤,就不是做菜的料!
既是郁玺良动口,温少行站起身,先提一杯酒,“难得郁教习赏光,学生敬您。”
温君庭正要倒酒时被温宛拦住,“郁教习忌酒,你们两个臭小子别害教习功亏一篑!”
郁玺良搥在锦鲤身上的竹筷有些抖。
就是你这个臭丫头害我!
不想郁玺良这一抖,发现端倪。
冲着他的鱼腹里,有根熟悉的小棍子!
郁玺良忍住震惊,拿竹筷挑了挑。
玄晶柱?
他的血喉!
那一瞬间郁玺良眼冒金星,心血直朝脑门儿顶。
血喉内里满是机关,忌水忌油,温宛竟然把血喉插进鱼肚子里给蒸了?
我的宝贝!
“既是教习忌酒,学生给教习倒茶。”温少行总是笑眯眯的样子,倒茶之后端起酒杯,“学生先干为敬。”
温君庭不是特别喜欢喝酒,浅酌半杯。
温宛心情算好,一起干了大半杯。
温少行跟温君庭不知内里乾坤,吃菜喝酒十分享受。
温宛落杯之后看向郁玺良,见其死死盯着那盘锦鲤不动,心中多半猜到他必是看到里面那玄晶柱。
这多好,物归原主又不尴尬。
郁玺良这时抬头,正对上温宛朝他看过来的目光,目光里竟还带着些许心满意足?
这一刻,郁玺良再也压制不住内心愤怒,素来冷静的神情开始龟裂。
似乎意识到不对,温宛越发盯住郁玺良,“郁教习?”
郁玺良不应声,面部表情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
温少行跟温君庭也都安静下来,三人一起看过去。
“温宛!”郁玺良猛指温宛,想要掀桌大开杀戒时脚下一滑,整个人朝后倒仰过去。
卧槽!
三姐弟震惊之际皆绕过去,只见郁玺良整个人躺在地上翻白眼口吐沫,手脚跟抽筋了一样抻的老直!
郁玺良中毒了……
夜里,萧臣得万春枝消息来了歧王府。
丝丝缕缕的振灵香在银螭珐琅香炉里散出味道,清淡醒神。
桌上摆着九菜一汤,汤是鱼汤,没被萧奕尽挑鱼刺的那条石锥鱼。
萧臣落座,萧奕倒酒,“今晚陪皇兄一醉方休如何?”
“好。”萧臣没有推辞,他亦得到消息,战幕去了晋国。
这一招釜底抽薪的确让人措手不及,只是不知战幕提了什么条件。
酒满敬人,萧奕举杯,二人皆饮。
“本王可能,很快就要离开皇城了。”萧奕落杯,邪魅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跟歉疚。
萧臣心绪微动,战幕居然没有把事情做绝?
“是,出了什么问题?”萧臣并没有表现出震惊,只是疑惑。
萧奕直言,“战幕怀疑‘宿铁案’跟‘私兵案’是有人从中捣鬼,坐收渔利,那时他入天牢与本王商量想要一起找出这个人,本王拒绝之后,他便去了晋国。”
萧奕自斟,“你随意。”
萧臣拿起酒壶,自己亦斟满。
第三百九十五章 兄弟
“战幕到底是战幕,此番入晋国非但助淮南王得晋帝支持,利用帝王之威钳制本王的舅舅,只怕他与晋帝已经见过面了。”萧奕单手执杯,背脊靠在椅背上,神情看似懒散却是无奈到了极致,“舅舅受制于战幕,战幕提出的条件是让本王离开皇城,没办法,你五皇兄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萧臣思忖片刻,微微颔首,“战幕没有赶尽杀绝,应该是存了一份护主之心。”
“呵!”
萧奕举杯过来,两盏夜光杯磕到一起,“护主?战幕现在的主子是太子,你以为他会念及本王是先祖父的孙儿就会手下留情?”
萧臣未语。
萧奕倾身过来,盯着萧臣,低低的说一句,“真到那个时候,他连父皇都未必认。”
见萧臣没说话,萧奕摇了摇手里的夜光杯,里面的果酒从杯壁上滑过留下淡淡的颜色,“他留着本王,是因为他不确定暗处那个家伙的实力,万一那人实力强于太子,他得逼着本王再杀回来。”
萧臣不以为然,却也没在萧奕面前作过多揣测。
“对不起了七弟。”
萧奕饮尽杯中纯酿,重重落杯后斟满,举向萧臣,“当日你入天牢,本王求得舅舅替邢风岩翻案,顺带把你拽到局里,没想到才三个月不到,本王就成了泥菩萨自身难保,连累你了。”
萧臣举杯对饮,“无妨。”
“本王这一走,唯独放心不下你。”萧奕喝了酒,左臂朝后搭在椅背上,身体自然而自靠过去,邪魅眼眸里透着几许担心,“要不要跟本王一起走?”
自古皇家无父子,手足亲情听起来也是那么滑稽的东西,可这一刻,萧臣从萧奕眼里看到那份诚意。
他笑道,“我便不给五皇兄添麻烦了。”
直到现在,萧奕一口菜都没吃,“幸好。”
“幸好你与温县主订亲,纵然没有本王庇佑,那些人也不会把心思动到你身上。”萧奕这话倒像是安慰自己。
与此同时,萧奕将一直扣在桌上宣纸递给萧臣,“本王在朝廷里的亲信,若真御南侯府不给你扛事儿,找他们。”
‘礼部尚书蜀文落,廷尉莫嫡,御史中丞俞莲生……’
那些字是淡淡的紫色,被烛光直照后很快消失在萧臣视线里。
他看罢,震惊,“五皇兄这样信任我?”
“那倒也没有,若七弟在本王离开这段时间飞黄腾达,别忘了上面的人,本王这算是把他们交给你了。”
平日里看似潇洒不羁,独来独往的萧奕分明是在照顾萧臣的情绪跟脸面,他总不能说就算把这些人都告诉你,你又能如何?
收为己用不可能,告密又能告诉谁?
战幕逼他离开皇城而非赶尽杀绝,就意味着在他离开后太子府不会动他的人。
他一向谨慎。
离开前,他想放纵一次,相信一次。
就这一次……
萧臣神色微凝,将那纸置于烛前焚烧,“五皇兄有没有想过去哪里?”
“随便哪里,明日我把消息传进皇宫,叫母妃朝父皇求块封地,封哪里就去哪里。”在萧奕看来他不会在封地呆太久,哪里于他都是一样。
萧臣似是无意开口,“臣弟曾在朔城呆过一段时间,是个不错的地方。”
“朔城?”
上一篇:被娇宠后她好孕连连
下一篇:流放,神医小娇妻救了国公府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