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侄媳温弦,拜见王爷。”
宁林痛心疾首捂住胸口,再次看向温弦,仔细打量,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你当真是魏泓儿媳?”
“是。”温弦忐忑,眼前宁林与昨夜判若两人。
宁林深深吁出一口气,叹然,“当日知魏泓府上办喜事,奈何本王远在宜州守孝没有备上厚礼,如今你既在此,说说,想要什么?”
宁林一番话说蒙了温弦。
她想要什么昨夜说了啊!
不止一遍!
“我想王爷莫将侄媳看作侄媳。”温弦不能白白送了身子。
宁林慢慢冷静下来,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闻言问道,“那本王该将侄媳看作什么?”
温弦穿在身上的单衣还没有系,她也不打算系,抬头挺直身前春光一览无遗。
“非礼勿视。”宁林当即扭身遮目,羞煞之态。
“王爷既与公公同窗,当是温弦长辈,不如……”温弦想与宁林套上关系,一种可以对外能言的关系,于是想到一个词,“义父。”
宁林差点儿被自己口水呛死。
“大可不必。”
宁林索性转身看向温弦,“本王与魏泓同窗时就投缘,如今他不幸身死,本王无论如何都要替他照顾好侄媳,日后侄媳遇到难处只管找本王,这皇城里本王得罪不起的人在宫里头,但凡宫外,谁若找你麻烦,本王就找他麻烦!”
温弦大喜,上前一步叩拜,“侄媳谢王爷!”
虽然宁林放话,温弦还不确定,于是下意识凑到宁林背后,双手搭肩,“王爷大恩,侄媳给王爷捏肩。”
宁林没拒绝,要不是因为这,他为什么要替温弦出头。
魏泓啊,你在天之灵可以不必安息了……
皇宫里头,贤妃哪怕在萧臣出征前都没能见一见自己的儿子。
她差清芙叫过几次,得到的回应是忙。
卯时清芙依时辰端温水走进厅里时听到内室有咳嗽声,搁下铜盆快走到门口,“娘娘?”
“进来罢。”
榻上,贤妃披着衣服倚在床头,长发披垂,形容憔悴。
“娘娘在想魏王殿下?”清芙倒杯水端过去。
贤妃接过水,喝两口递给清芙,“他到底是不甘心,不想娶寒棋。”
“魏王殿下行事素来稳当,就算不愿也一定不会做出让娘娘担心的事来,娘娘这几夜连着没睡好,时辰还早,娘娘再歇会儿。”
“不歇了。”贤妃吃力起身,“扶出下去走走。”
清芙见状,拿来衣裳准备给贤妃披上。
就在清芙转身空当,贤妃又开始咳嗽,且比刚刚剧烈。
“咳咳……咳咳咳……”
清芙急忙过去轻拍贤妃后背,也在这一刻看到了贤妃极力隐瞒的事,“娘娘……娘娘!”
贤妃捂嘴的绢帕上,沾着血。
“娘娘别急,奴婢去找御医!”
清芙正想跑出去却被贤妃拉住,“别去!”
“娘娘?”
“别去,本宫不想让人知道我病着。”贤妃拉回清芙,身形虚弱,“不许告诉任何人,包括臣儿。”
“为什么?”清芙不明白,已经这样严重若不及时医治恐不妙!
贤妃不想解释,“你若说出去,本宫死也不会原谅你……咳咳!”
“娘娘!”
清芙泣泪,心疼扶稳贤妃,“娘娘放心,奴婢不说!”
贤妃咳的厉害,清芙换其回榻上,转身抹泪去小厨房熬些润肺的汤水。
待清芙离开,贤妃垂眸看向手中沾血绢帕。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贤妃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第五百零八章 入阵
贤妃不怕死,她只怕自己死后臣儿怎么办!
她能看出臣儿不甘心娶寒棋才会主动提请兵部固守朔城,她没料到的是,皇上竟然准予!
胸口闷痛,贤妃紧攥绢帕,多年不曾有过怨恨的眼睛里迸射冰冷寒意。
她没料到的是,除了她的臣儿,皇上竟还要御南侯府两位少爷随军历练!
哪里是历练!
分明是试探!
皇上明明知道她为臣儿求娶寒棋就是断掉臣儿通往皇位一切可能。
大周朝明令,皇后之位不落外族!
她下了这样的狠心,不顾臣儿所爱,不顾恩义道德,结果她苦苦哀求得来的和亲不过是皇上设计试探御南侯的局。
她错了,错在相信皇上对她,对臣儿还有一点点怜惜。
她相信这一点点怜惜或许能让皇上不去计较先帝不知所谓的密令,放臣儿一条生路。
可她忘了。
帝王无情!
不找出密令持有者皇上怎会睡的安稳!
“咳咳-”
贤妃抬手抹过唇角,鲜血染透绢帕。
如果我这样卑微都不能替臣儿求一条生路,那就拼一条死路!
朔城,行馆。
南宫煜与温宛在南街吃米粉的事众所周知,这种待遇莫说万春枝,萧奕都不曾有。
所以万春枝想借珠宝生意东山再起的计划失败。
房间里,万春枝亲自端晚膳走进来。
温宛看到万春枝并不惊讶,“万当家今晚有空?”
“明人不说暗话,县主动了我想吃的那张饼。”万春枝搁下托盘,朝温宛递过碗筷。
温宛喜欢朔城饭菜的口味,偏甜,“万当家来朔城半个月没吃到的饼被本县主两天啃到嘴里,你得好好反省一下。”
“不瞒县主,我反省过,反省之后发现当初在皇城时可能是小瞧县主了。”万春枝感悟道。
温宛夹菜,“那倒也没有。”
这是实话,当初她可没有现在的事业心,把钱财看的很淡,不像现在有了自己的信仰。
信仰这个东西一旦形成,伴随终生。
“我来,想与县主谈桩买卖。”万春枝既然捞不到第一手供货价,就想在温宛这里找存在感。
这个开场白太熟悉了,“万当家最好打消这个念头,珠宝生意,本县主不分股。”
“为何?”
万春枝没想到温宛拒绝的这么直接,“据我所知,魏沉央在太平镖局。”
温宛扬眉,“万当家知道?”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渔翁是温县主。”万春枝懊恼过,但不记恨。
做生意就是这样,赢得起也要输得起。
“县主是否方便透露你与魏沉央的合作模式?”万春枝问道。
温宛直言,“五五。”
“我没那么贪心,三七即可。”
“你与沉央不同。”
“有何不同?”
“沉央背后站的是本县主,你背后站的是歧王跟晋国汝襄王,这能一样?”
温宛搁下碗筷,“这顿饭我不能叫万当家白送,我与你交个底,万当家若是自由身,珠宝生意本县主与万当家五五开没问题。”
钱不是一个人挣,也不是一个人花的。
温宛深知这个道理,也深知万春枝放不下。
“我做不到。”
温宛颔首未语,重新端起瓷碗。
万春枝离开也就是半盏茶的功夫,萧奕出现。
这在温宛意料之中。
温宛发现她好像变聪明了,她料到萧奕会来,结果萧奕就真的来了。
萧奕一袭紫衣走进来时温宛还在吃饭,这让萧奕有些诧异,但他没说话,撩着身前衣裳坐下,端详对面温宛。
半晌后,萧奕疑惑,“县主这情殇受的……还吃胖了一些?”
温宛夹起荷叶里最后一块粉蒸肉,慢吞吞搁进嘴里,撂下碗筷,抬头时眼睛泛起水润光泽,“歧王确定要继续这个话题?”
“本王错了。”萧奕立时说到明日三千兵即入朔城,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接温家兄弟。
温宛终于等到两个弟弟,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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