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虽说成翱岭不归四国管,但却有不成明的规矩,临近四国一百五十里延伸地域他国不可入。
现在夏侯沛入了。
两军对峙,萧奕大步行至阵前。
对面夏侯沛一身铠甲,“歧王来的正好,本将军已与你阵前先锋解释过,此为误入,我们即刻就撤有什么问题?”
萧奕看着对面理直气壮的夏侯沛,“问题就在于,我大周朝的院子你们想来就来可以,想走就走不行。”
“只是误入!”夏侯沛重声道。
“夏侯将军也算久战沙场,误入这种低级又滑稽的借口是怎么从您口中说出来的,脸呢?”萧奕微勾薄唇,冷讽道。
夏侯沛四旬年纪,墨发长须,此刻被萧奕调侃脸色通红,“歧王想如何?”
“只要将军拿出证据证明你带这两万兵过界并无恶意,本王自然不会为难将军。”萧奕神色泰然,轻声道。
“如何证明?”夏侯沛的确犯难。
误入是最好的证明也是事实,除此之外他怎么证明自己提刀进人家院子杀鸡?打猎?看风水?
“如何证明不是本王的事,是将军的事。”萧奕得萧臣的意,要将高昌两万兵拖延住,拖延的时间自然是越长越好。
“歧王未免欺人太甚!”夏侯沛怒声喝道。
“本王哪有!”萧奕朝夏侯沛摊手,“本王可是很好说话的呐!”
“听本将令,撤兵!”夏侯沛怒道。
萧奕瞧着夏侯沛那股决绝劲儿,邪魅眼眸微微眯起,“众将听令,高昌两万兵若退一步,便战!”
夏侯沛猛然转身,不可置信怒瞪萧奕,“对战代价,歧王承担得起?”
“不能守住父皇赐给本王的封地,本王才真的承担不起。”萧奕也是一身铠甲,玉树临风,此刻他已拔剑,眉目愠凉,“本王还在等夏侯将军解释。”
夏侯沛当然不能战,一来他不得理,二来他也打不赢。
远在皇城,宋相言与沈宁当真就把温弦跟景王不正当的关系找人大肆宣扬出去。
起初他们以为会遭遇到景王截堵,毕竟这种事糟蹋的可不仅仅是温弦一个人的名声。
万没想到,景王竟然没有任何动作。
消息很快传到魏思源耳朵里,包括魏府老太太也听到些风声。
晚膳时候老太太旁敲侧击几句,大概意思是叫温弦安分些,莫再与景王纠缠不清。
在此之前,李氏才将自己女儿叫回御南侯府说了这件事。
在温弦看来,这两个表面上被她叫作母亲的人口口声声说相信自己,可眼神跟说话的语气根本就是怀疑!
尤其李氏,还说给她出头?
她在问尘赌庄被宋相言他们欺负的时候也没见谁给她出头!
回到房间,魏思源见温弦心情不好,小心翼翼走过去,“夫人,外面那些谣言我不会信。”
“你不信有什么用!你能叫那些刁民闭嘴么!”
第五百二十一章 奉旨所传
房间里,魏思源不知道该怎么回温弦。
他看着桌上微燃的烛火,想到翰林院院令语重心长与他说的那些话,心中百感交集,“你只要不再去见景王,不再入醉霄楼,不与景王同膳,外面那些谣言不攻自破……”
得说宋相言为了温弦的名声煞费苦心。
他刻意回府去找自己的父亲,一副痛心疾首模样惋惜魏思源那么好的学识可惜娶了朗荡妻,说的其父也跟着他一起叹息。
温弦闻声,猛然转身,眸子带着几分震惊跟不可置信,“你说的什么话,你刚刚还说会信我!”
“我是信你,可外面那些人如何信你?你做的事……”
“我做的事全都是为了伯乐坊!你整天去翰林院里做那些无用的学问,根本不知道在没有当朝宰相撑腰的情况下把伯乐坊经营下去有多艰难!温宛公然到伯乐坊抢人,一个不够两个,两个不够三个!抢了二三十个你们谁出来说句话了?”
“她是你长姐,你就不能谦让……”
“凭什么!”
温弦心底那束簇簇火苗陡然腾烧起来,双目寒戾,“凭什么她是我长姐我就要让着她?为什么不是她让着我!”
“跪求撤诏她还不够惨……”
“她好歹还是自由身,想见谁就见谁,想与谁共膳就与谁共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可以!我是你魏府的媳妇就不可以抛头露面!到底谁惨!”
温弦思来想去,在她众多怨恨的人里面,她还是最恨温宛!
寒棋都比不上她对温宛的恨!
明明上辈子温宛嫁给苏玄璟了,傻乎乎的给苏玄璟谋官谋路替那个男人跑断腿,最后还被抄家灭族!
哪怕她也死在苏玄璟手里,可这辈子她重生之后根本没有想着报仇,因为她坚信苏玄璟能灭御南侯府满门!
她在等!
谁能想到,这一世温宛非但没有嫁给苏玄璟,竟然还学着别人做生意开了问尘赌庄!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输给温宛!
“你若这样委屈,我大可与舅舅说明你根本没怀我们的孩子,他也不必为难,伯乐坊我们不要……”
啪-
温弦怒极,在魏思源还没说完话的时候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太响亮!
脸上火辣辣的疼,魏思源整个人都是懵的。
温弦也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伯乐坊是沉央多年心血,你说不要就不要,他日沉央回来你拿什么与她交代!”
魏思源看着眼前温弦,有些陌生,“把伯乐坊交给舅舅,沉央回来自会与舅舅要。”
“你想的太简单!伯乐坊那是顶着太子府名声才能在皇城风声水起,如若交给舅舅,那便是陇西李氏家产,李氏祖训行商不可与朝廷有半分纠葛,届时没有太子府势力支撑,伯乐坊很快就会在皇城消失,你懂不懂!”
“我不懂。”魏思源凝眸看向温弦。
他还想再说什么可看到温弦脸上表情的瞬间,终是叹了口气,“我去书房查些典籍,你早些休息。”
魏思源行至房门,忽然止步,“肚子里没有孩子的事,你考虑该如何与舅舅解释。”
“孩子的事你不必管,我自有办法。”温弦冷声道。
魏思源没再开口,推门而去。
房间里,温弦听到房门‘砰’的关紧,心里一阵委屈。
魏思源从来没在她面前摔过门。
男人都是这样,魏思源也不例外,得到就不珍惜!
温弦越想越恨,这一切都是拜温宛所赐……
夜深寒重,风回城阙。
大周皇陵建在皇城正北,苍山龙脊位置。
苍山呈半弧状绵延万里,龙脊巅峰直指大周皇城。
萧氏皇族建都于此,正是因为这里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为保大周永世昌盛,皇陵建处乃整个皇城最高。
月光如练,夜色清幽。
天青色理石铺砌的宽敞大道,两侧载满郁郁苍苍的龙柏跟雪松,龙柏高大挺秀,雪松傲立寒冬,越往上走,景致越美。
皇陵外自有守卫,里面却宁静异常。
一经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着一身海青色僧袍走向先帝陵墓。
他没有掩饰的必要,那人能自葵郡反查到皇城绸缎庄鲁晋身上,自然也能从鲁晋查到护国寺,查到他身上。
若是密令者,他无须掩饰身份,若非密令者。
一经哪怕不相信这样隐秘的事会被旁人知晓,可他想过这种可能。
若非密令者,他的身份也早晚会被查出来,与其殃及整个护国寺,不如他一个人扛下所有。
夜风起,海青色僧袍翻卷起细碎波浪。
如果不是密令者,那后果他连想都不敢想……
一经穿过弯月拱门,走向尽头处先帝陵墓。
五旬年纪,丝毫不减当年绝世风姿,尤其那双眼,明亮如星子,看透世俗般的淡然。
“无苦集灭道,无智亦不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錘,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一经捻动手中念珠,一百零八颗净水血珀,温润细腻,色泽匀净,在月光下散出淡淡光芒。
如天籁如梵音的般若心经回响在林间深处,空灵超脱,洗涤万物。
背后传来细细簌簌的脚步声,一经停止捻珠,梵音亦歇。
“一经大师,别来无恙。”尖细声音自背后传过来。
一经缓慢转身,目之所及是李公公。
与此同时,十八个黑衣人倏然涌出将一经围在中间。
经世高僧,自有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气度,可他捻住念珠的手却微不可辨的紧了紧。
“消息,是公公所传?”
“是老奴,奉旨所传。”
一经平静面容下,心底掀起惊涛骇浪,那颗多年沐浴佛经的心没能经受起这一击重锤,犹如坚不可摧的堤坝瞬间崩塌溃败!
是密令者最好,若不是密令者他舍了这条命也能把根断在自己这里,可竟然是皇上?
这是什么狗屁机缘!
先帝密令竟然传到皇上手里!
他忽然想通一件事,为何皇上自萧臣出生便赐名一个‘臣’字,这厌恶的根源,唯一的解释就是皇上知道密令!
早在十八年前就知道!
第五百二十二章 温御,你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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