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郁玺良下手了。
火苗顺着床尾锦被烧起来,温御在就要烧到脚的时候瞬间惊醒,且用最快速度扑灭火苗。
整个过程不过瞬间,郁玺良却叹为观止!
温御在发现火苗刹那,半分慌张犹豫也无,直接将棉被反扑到火苗上,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趴到还未燃烧起来的棉被上狠狠拍打!
啪啪啪-
待火扑灭,温御这才发现屋里有人。
看着桌上燃火的蜡烛,温御抖了抖还在冒烟儿的棉被,“本侯秉烛夜思,不小心烧了被子,亏得郁神捕把蜡烛拿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神情,那语态,要不是郁玺良亲自放的火,他差点儿都当真了!
这就好比当日温宛把他亲手烧的鱼说成是从金禧楼拿过来孝敬他的,且不论郁玺良此时此刻心情如何,就这爷俩干的事,着实叫他大开眼界。
可也真敢说!
“秦熙铁定有证据,侯爷打算怎么办?”郁玺良声音低沉道。
刚刚扑了一场火,温御也精神了,“暂时还没想好。”
“那你还睡觉?”
“谁睡了?”
郁玺良,“……侯爷要是没有反驳的证据,干脆由明转暗。”
温御不是很懂郁玺良的意思,挑了挑眉。
“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他杀由他杀,动刑时我找花拂柳出手,先保你命。”郁玺良相信以他和花拂柳的本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救下温御,不是难事。
第六百六十章 理解能力很差
听完郁玺良的建议,温御瞬间变脸。
“别在本侯面前提起花拂柳这个人,也别叫本侯看到他,如果他在皇城那就烦劳郁神捕捎句话给他,下雨天不要出门。”
郁玺良恍然想到当年旧事,颇为无奈,“性命攸关,侯爷能不能豁达一点?”
温御闻言,双目狠扫过去!
“我啥也不知道。”郁玺良指天发誓。
“郁神捕下雨天也不要出门。”温御冷冷道。
郁玺良干脆转开话题,“侯爷且与我说句实话,丁展池到底是不是梁国细作,他有没有叛国,温谨儒是不是他的儿子?”
“展池没有叛国,谨儒也的确是展池的儿子。”温御把带着火星子的棉被扔到地上,正要下床踩时桌面蜡烛忽的熄灭,郁玺良闪身到房间暗角,调整呼吸。
片刻,窗外脚步簌簌,紧接着传来窗棂吱呦声响。
床榻上,温御分明看到一抹黑影自窗棂闪身进来,大步行到榻前。
看到正坐在床上的温御,那黑衣人倒也干脆,“侯爷莫怕,我是怀化中郎将驰靖派过来救侯爷出去的!侯爷跟我走-”
啪-
暗处,郁玺良闪身过来封住黑衣人穴道,二话没说将其搬到东墙。
数息之后,又有一黑衣人从窗户钻进来。
“侯爷莫怕,属下是归德中侯顾大人派过来救侯爷出去的,侯爷跟我走-”
啪-
郁玺良故伎重演,落手间这个黑衣人亦被他搬去东墙排好。
这般陆陆续续又来三人,东墙都有些排不下的时候,终于有一个智商也不知道算不算高的人拿着竹筒朝屋子里吹烟。
房间里,温御盯住那筒烟雾,暗自闭息调节,郁玺良自然也不能叫自己中了迷烟,五个黑衣人尚可自调,皆屏住呼吸。
数熄之后,一抹黑色身影从门口处走进来。
得说这人观察仔细,彼时郁玺良进门时就没把门板带紧,留着口儿呢!
待那人走进,直接行到榻前。
月光有明暗,房间里就有了暗影。
此刻郁玺良与那五人齐齐看过去,内心世界各有各的丰富。
“侯爷别怕, 我是郑钧!”
郑钧看到温御坐在榻上,连忙扯下罩面黑布,“属下这就带侯爷离开!”
眼见郑钧伸手过来,温御拒绝!
“属下料到侯爷不会跟我走所以进来之前吹了些许软骨散,这次侯爷得听我的,无论如何先离开此处,待想到对策再回来给秦熙致命一击!”
面对郑钧给出的理由,温御毫不意外。
事实上,今晚能出现几个黑衣人,都是谁派来的他心里都有数。
唯独算露了郑钧!
这二傻子亲自跑过来的行为并没有感动温御,甚至让某位侯爷无比的嫌弃,自感脸上无光。
温御没说话,朝东墙方向指过去。
月下黑犹如灯下黑,郑钧站在明处看暗处,一时并未看到东墙有人,再加上郁玺良在内六个人皆闭息,郑钧又无法感觉到那股气息,“侯爷叫我看什么?”
忽的!
烛燃!
郑钧,“……”
屋内余烟未尽,郁玺良燃灯之际闪身到窗台前打开窗户。
郑钧僵成雕塑,与东墙五人遥遥相望,遥相望,相望,望……
余烟散尽,床榻上温御终于开口,语重心长,“郑钧,本侯有没有告诉过你,软骨散没有解药所以不可乱用?”
“属下只是想……”郑钧在这一刻终于想起来了,他原本的计划是进门扛起温御直接就走,不想看到温御坐在榻上,一时紧张忘了闭息。
眼见郑钧一屁股坐到地上,温御越发嫌弃,“救人先保己,本侯何时教导你们都是这个宗旨,你瞧瞧他们几个,就很懂得保护自己。”
郑钧不解,“他们似乎也被封了穴道……”
“本侯说的是不是他们,是他们背后那几个!”温御深深吁出一口气,“既然你在,有些话就由你转给顾铮跟驰靖他们,这件事你们谁也别插手,本侯要与秦熙单挑。”
“侯爷莫要义气用事,总归要先出去,再想办法!”郑钧身体越发没了力气,坐着都难。
看着倒在地上的郑钧,一直没开口的郁玺良实在没忍住,“郑帅觉得在我面前把温侯带走,合适吗?”
郑钧试图说服郁玺良,“神捕若当没看到,郑某可许神捕万两黄金。”
郁玺良尚未反应,温御震惊,“你哪来那么多银子?”
“属下没有,料想温县主当有。”郑钧趴在地上,一本正经道。
温御又深深吁出一口气,低头看了眼郁玺良。
郁玺良懂,隔空解穴放了东墙五个黑衣人。
“你们把他带走,随便丢给谁。”温御下令,五个黑衣人面面相觑后照作。
郑钧执迷不悟,被其中一黑衣人拽到背上还不忘劝温御,“侯爷与我一起走!”
直到黑衣人背着郑钧离开,郁玺良重新关好门窗,转身坐到桌边,才与温御一般,深深吁出一口气,“侯爷带出来的兵似乎也不怎么听话,甭管你愿不愿意,救你没商量?”
“就是太听话了。”温御不以为然。
郁玺良挑眉。
“本侯当年耳提面命他们几个,如若我遭难,就算我不愿意也得先救我。”温御停顿片刻,“展池要是活着,今晚还能再多一个黑衣人。”
郁玺良沉默片刻,“他们明晚还会来?”
“夜夜都来。”
郁玺良,“……侯爷这样暴露他们可能不太好。”
“除了郑钧那个傻缺,剩下几个不会暴露,他们找的是死士,除非你说出去。”温御看向郁玺良,“不许告密!”
“我为什么要自掘坟墓?”郁玺良不以为然,“既然丁展池不是梁国细作,为何他的儿子见不得光?”
“战幕问本侯这个问题的时候,本侯没有告诉他,你不一样。”
看温御的语气跟神情,郁玺良打算洗耳恭听。
“本侯不告诉你的理由,是不想你拿着这个理由救我。”
郁玺良叫温御给说蒙了,“所以,我跟他有什么不一样?”
你丫不也没告诉我么!
“不告诉的理由不一样,战幕就算知道,以他对我的了解也断不会用这个理由救我,你若知道一定会用这个理由救我!”
温御发现,郁玺良的理解能力很差。
第六百六十一章 我在替自己难过
基于战幕跟温御几十年的生死交情,对于温御想要誓死守护的秘密,战幕一定不会公之于世,救人的方法永远不会只有一种,战幕会退而求其次,费力一些也没有关系。
换作郁玺良则不同,他必然会毫不犹豫利用那个秘密救温御脱离危险,有桥何须绕山爬!
温御无比清楚这一点,战幕救他是为过往交情,郁玺良救他是为共同理想。
郁玺良虽与温御没有深交,但这段时间相处,对其也有一定了解。
他不想说,谁也撬不开那张嘴,“这件案子,侯爷有什么打算?”
“本侯武将出身,大大小小战役不下百场,敌手遍布中原五国,战功自然不会单一,可秦熙不同,他几乎所有军功都来自与梁国对战,唯独长平一役输给梁国,这也是他所有败仗中唯一一次输给梁国的战役。”
郁玺良点头,“事有异常必为妖。”
“展池死在长平一役,那场仗某些细节本侯到现在想起来还不是很明白,多半与秦熙脱不了干系,他想诬陷展池叛国,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叛国。”温御平静面容浮现出一抹深冷气息,“我要与他对簿公堂。”
“可你没有证据。”作为神捕,郁玺良只看中证据。
温御深吁一口气,“宛儿早与本侯说过,他们在找秦熙与梁国私联的线索,若能找到,那就是证据。”
“万一找不到呢?”遇事料想最坏结果,再往好的方向发展才不会让人措手不及。
温御眉宇间散出凛然杀气,“万一找不到,本侯就用我这条命保住御南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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