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外面黑,你担心你自己回来时害怕。”
温谨儒这句话把李氏给逗笑了,“老爷当我是三岁孩子?”
“怕你丢了。”温谨儒突然变得很严肃,“你若丢了,我与君庭该怎么办。”
李氏心弦微动,笑了笑,“老爷说笑,我怎么可能丢。”
温弦强撑笑容,“就是啊,父亲放心,有我在母亲不会丢的,若是母亲怕黑我再把母亲送回来。”
温弦说话时身子靠向李氏,未料李氏先迈出去一步,她扑了个空。
离开房间,李氏走在前面,温弦跟在后面。
她看着李氏背影,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今晚的事,奈何她又不敢问,一切只等见到冬香再说。
从西院穿过弯月拱门,李氏脚步未停,丝毫没有等温弦与她并肩的意思,这在往常绝不可能发生。
就在温弦心里打鼓时李氏已经停在府门,但她没有说话。
反倒是冬香从府门外跑过来。
看到冬香一刻,温弦生怕冬香乱说话,急走两步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这贱婢做事从来都是马马虎虎,母亲明明就在府里你竟然与我说丢了,害我与父亲跑遍整半个皇城,你知道我与父亲急成什么样了么!”
面对温弦怒斥,冬香只得委屈低下头,“奴婢不敢了。”
“母亲……”
啪-
就在温弦转身看向李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温弦猛的捂住脸颊,不可置信看向李氏,打从她有记忆以来李氏从来不曾动她一根手指头,哪怕剪个指甲都会怕伤到她。
这一巴掌打的太狠,嘴里一阵腥咸。
旁边冬香也傻眼了。
面对李氏那张冷漠如冰的脸,温弦竟然不敢问。
为什么打我?凭什么打我!
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李氏冷冷看着温弦,目光里充斥着太多情愫,悲伤,失望,痛苦又或是这些年她对这个女儿无尽宠爱最后却来得被算计下场的痛心疾首。
她这个人自私的很,可她真当温弦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一样养着!
刚刚温弦对冬香的斥责,足以证明这是温弦的局。
太阴险的算计,她险些万劫不复!
时间仿佛静止,温弦心虚到一个字都不敢问,冬香也被李氏身上散出的寒意惊到,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谁能想到呵!
一向嘴上不饶人的李氏竟然没有说出一个字,转身踏进门槛,重重关上府门。
咣当-
温弦莫名哭了,待她反应过来狠狠抹泪。
“二姑娘……”
冬香怯怯走过去,换来的却是一连十数个巴掌!
温弦扯住冬香衣领,巴掌声在她耳边回荡可她不过瘾,直至双手打麻又狠踹一脚过去。
冬香被踢到地上,嘴里喷出一口血沫子。
温弦满腔怒火还未散尽,大步走到冬香身边抬起脚,朝她胸口猛踹。
冬香苦苦求饶的声音温弦根本听不到,她脑子里尽是李氏刚刚看她的眼神!
她是于阗最尊贵的公主,每个人看到她都该充满敬畏,李氏怎么敢用那样的眼神看她!
嫌弃?厌恶?
“你凭什么嫌弃我!”温弦最后一脚直接踢在冬香脸上。
血水喷溅,冬香昏死过去。
终于,温弦从癫狂中镇定下来,李氏是什么东西!
她叫来不远处那辆马车,车夫依着她的意思把冬香拖拽起来扔进车厢。
就在温弦想要上车时不经意转眸,拐角处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原本已经压制下去的无名业火猛窜上来。
温宛。
她叫车夫到前面等她,自己踩着戾气的步子迎过去。
拐角处,温弦看到温宛刹那猛然抬手,却在下一刻看到被温宛举在掌心的核桃。
确切说是形状如核桃的催情药。
温弦手掌停滞在半空,眼中惊骇。
“没有公孙斐在,温姑娘最好收敛,否则别怪本县主不客气。”温宛眸色深寒,冷目如冰,身上自带强大气场,一句话便叫温弦撂下扬起的巴掌。
温弦美眸含着怨毒,“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温姑娘不知道?”温宛冷笑出声,“你在楚倦隔间放这种东西,无疑是想叫婶婶在叔叔面前难堪,温弦,你还是人么!”
果然是温宛!
温弦突然变脸,露出凶残面目,“李氏是你带走的?”
多么生疏的称呼,可从温弦嘴里说出来竟然毫不违和。
温宛看着眼前那张尖酸丑陋的嘴脸,浅浅一笑,“本县主非但将婶婶带走,我们还在斜对面的茶楼里,眼睁睁看着你把叔叔带进如珍如宝。”
温弦气急败坏,“李氏什么都跟你说了?”
如果不是李氏把自己跟楚倦的事说出去,温宛哪里会注意到这些!
温宛盯着温弦,一字一句地说,“楚倦入皇城之前,本县主就知道他是谁。”
温弦不是很理解,“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再让你把婶婶当小丑一样戏耍,有损我御南侯府威严。”温宛微抬下颚,“婶婶那么爱唠叨的一个人,在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之后竟然就只赏给你一个巴掌,可见她是真伤心了。”
“温宛,这一切……都是你的算计?”温弦恍然自己设的局,竟然成了温宛的局中局。
温宛大方承认,“你若不算计婶婶,我又拿什么算计你?”
“你怎么变的这样卑鄙!”温弦怒火冲天,她从头到尾被温宛当猴耍了!
又是一句牵扯前世今生的话呵!
“我变成现在这样也是被你们害的,而且这不叫卑鄙,这叫以牙还牙。”温宛神色突然冷,上前一步逼近温弦,“以前怎么没发现,温姑娘这双眼睛是真好看……”
温弦倏然后退,脸色瞬间惨白。
“时候不早,温姑娘且回罢。”温宛手腕一松,掌心那枚核桃掉下来。
她给了温弦一抹冷笑,之后转身离开。
核桃滚落到温弦脚下,温弦缓缓抬头看向温宛背影,想到前世。
前世她想让温宛带着绝望,孤独无助的死去,于是便求苏玄璟剜了温宛一双眼睛!
可最后死的是她……
第八百一十八章 温谨儒的爱情
可最后死的是她!
温弦俯下身捡起那枚核桃,紧紧攥在手里。
温宛,上辈子我死在你前头,所以老天爷开眼叫我重活一回。
这一回,我定要亲眼着你死!
你那双眼睛,我要定了!
只能说在乌鸦的世界里所有天鹅都是有罪的,就像老鼠不认为自己吃的东西是偷的,苍蝇不会觉得自己脏。
温弦一直都认为,她才是这个世上承受最大委屈的人……
西院,李氏坐在桌边,看着对面温谨儒细细咀嚼。
以前她总嫌弃温谨儒吃饭慢,一口饭得嚼上二三十下才咽下去,这也就是没人跟他抢,若是遇到饥荒最先饿死这种人。
可现在,这个在她看来的缺点却变得没那么讨厌。
一点儿也不讨厌。
“夫人,弦儿……”
“老爷那会儿找我时,心里在想什么?”
李氏打断温谨儒,她不想听到‘温弦’两个字,有些事太伤心反而说不出口。
温谨儒抬头看向李氏,温和说道,“可别再把你弄丢了。”
“老爷……把我弄丢过?”李氏记忆里,她自嫁到御南侯府可从来没有走丢过。
温谨儒笑了笑,夹口菜搁进嘴里,“夫人那日在书房是不是想问我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没等李氏回答,温谨儒又道,“天武十七年六月初八,那日为夫想到笔斋买一块砚台,行至朱雀大街突下暴雨时被被夫人撞到……”
“明明是你撞的我。”李氏感动之余纠正道。
看着李氏执念于此,温谨儒忽然搁下手里碗筷,一本正经看过去,“为夫有一个保守了十八年的秘密,夫人可想听?”
李氏抬头,狐疑看过去。
“这个秘密我谁也没说,当年母亲问我时我都守口如瓶。”
温谨儒这样说,李氏越发好奇,“什么秘密?”
“当年,还真是我撞的夫人。”
温谨儒笑的有些羞涩,“那日暴雨来的突然,还好我带了伞,于是我把伞打开,抬头那一瞬间看到一个姑娘双手遮在头顶跑在人群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那姑娘眼睛就移不开了,总觉得那姑娘美的像仙子,即使狼狈即使皱起眉也挡不住她的美,于是……”
“于是我便朝那个姑娘跑过来的方向挪了挪步子,来了一个守株待兔。”温谨儒不好意思似的低下头,脸色微红,“可不就逮着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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