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温宛恍然,差点儿忘了小铃铛跟她一样大,“可景王殿下也太老一些。”
“本王是有多老?!”宁林瞪眼,他时常照镜子,风华正茂。
温宛脸色微凝,“那阿丑怎么办?”
又是让人绝望的一句话。
宁林目色渐凉,隐隐透出寒意,“小铃铛与阿丑很像。”
“不可能!”温宛见过阿丑画像,根本没有一点点相似的地方。
宁林收敛起冰冷幽寒的目光,身体重重靠在墙壁上,脸上浮现一丝怅然,“神韵。”
不管形似还是神似,温宛都给出明确答复,“景王愿意告诉我就告诉你,不愿意告诉我就别说,想叫我拿小铃铛作交换条件,这辈子都不可能!”
就在温宛想要起身时,宁林忽然变得很生气,“本王不行,郁玺良也不行!”
温宛松开支起身子的手,重新坐下来,垫子里残留的粉末又喷出来一些,“郁教习什么不行?”
“他不能娶小铃铛。”
“当然!”温宛都不知道宁林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竟然会有这样龌龊的想法,“郁教习当小铃铛是女儿!”
宁林皱眉,“真的?”
“不然景王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有这种癖好么!”温宛无比嫌弃瞪了眼宁林。
就在温宛重新把手支在地上想要起身时,宁林忽然心情大好的把手叩在温宛脑袋上,硬把她按到垫子上,“贼不落空,本王怎么都不会叫温县主白来一趟,告诉你一个秘密。”
温宛将信将疑,“什么?”
宁林故意朝铁栏外面瞧两眼,确定周围没人时朝温宛凑了凑,“你体内那只声蛊是蛊神。”
温宛听罢,面无表情,唯有手在颤抖。
“慢点抖。”宁林感觉到腰略有些痛,好意提醒。
没有给温宛反应的机会,宁林又道,“子神自幼养蛊,纵有失误可不会失误两次,你或许暴露了。”
温宛噎喉,“什么是蛊神?”
宁林低头,瞧温宛故作镇定的模样不禁一笑,“温县主的城府还要再练一练,不如温侯。”
温宛再度沉默,她在想要是把宁林弄死她有几成可能会被无罪释放。
“出卖景王殿下的人有没有想过杀人灭口?”温宛不想自己动手,但他希望宁林能死。
宁林终于听到一句于他而言,十分有意义的话。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宁林缓缓倚在墙上,眼中闪过一抹深邃冷光,“该来的总会来……”
自苏玄璟在朝堂上将二皇子推到敌对位置,太子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对晏伏下手,当然,战幕没有把事情作绝,他先拿曾在晏伏麾下当先锋的武将开刀。
这一刀下去还没见血,晏伏即把太子府另一处养私兵的地方暴出来,以此威胁战幕放人。
养私兵是死罪,更是太子府隐藏极深的秘密,晏伏这一招直接让画堂十位智者皆懵逼。
消息是谁透露出去的,怎么透露出去的!
为此本就各怀鬼胎的画堂直接内讧。
房间里,战幕无声坐在桌边,眉目深沉,面色如霜。
原本只是想试探晏伏,未曾想直接被晏伏秒杀!
“军师……”
晏伏将消息送到苏玄璟那里,苏玄璟直到现在都没有摆脱掉震惊的情绪,“没想到晏伏握着我们手里这么大把柄。”
静字里面有个争,想要争,必须静。
终于,战幕深吁一口气,“放人。”
苏玄璟没有质疑战幕的决定,毕竟现在被人家攥着小辫子,他们不放人的损失难以估量,“是。”
见战幕没有要与他商量的意思,苏玄璟拱手,“玄璟这就去办。”
就在苏玄璟几欲推门瞬间,战幕抬头,“慢着。”
“军师有何交代?”
“叫温弦进来。”
苏玄璟愣住,他很清楚温弦对温宛的敌意,甚至于为了不让温弦借太子府势力给温宛施压,他近段时间一直在与司南卿计划如何把温弦赶出画堂。
这个节骨眼儿,战幕想见温弦,不是好事。
苏玄璟也只是停顿片刻,拱手退离……
夜深,雪愈急。
大周朝初冬第一场雪足足下了两天两夜都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萧彦约了温御,地点不再是無逸斋后面那片桂花林,改成黄泉界翁怀松的石室。
这次温御没有犹豫,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且说温御到黄泉界时萧彦正跟翁怀松坐在一起涮火锅,锅底是翁怀松独门配方,搁了不少珍稀药材。
温御说了萧彦在字条上给他的暗号,“百因必有果。”
石室里,萧彦没告诉翁怀松会有人来,于是在听到这句暗号的时候翁怀松冷冷一笑,“想死就进来。”
门外,温御皱眉,这不是萧彦定的暗号,又试一遍,“百因必有果。”
翁怀松也就在萧彦面前没脾气,被人二次挑衅他当即起身,却被萧彦拉住,“你的爷爷就是我!”
门被温御踹开了……
第一千零一章 再不吃肉就老了
温御进来找爷爷,爷爷没找到,看到火锅的时候愣住了。
“这个味儿……”
萧彦跟翁怀松几乎同时抬头看过去,萧彦纯属好奇,他想看看温御能不能认出翁怀松,翁怀松则是震惊,虽是药底锅,可现如今这药底锅的配料与二十年前有很大差别,温御不可能闻得出来。
石室里,温御自来熟坐到对面,三个老头呈三足鼎立排面,中间火锅腾腾冒着热气。
“这个味儿怎么?”萧彦难得好奇,狐疑问道。
温御摆手,示意萧彦闭嘴。
瞧温御那副认真到极至的样子,萧彦下意识屏住呼吸,对面翁怀松也在等一个答案。
温御则拿起早就摆在他面前的竹筷,无比正经把筷头伸进锅里,筷子一卷,一筷头牛肉打着嘟噜卷上来,温御张嘴,把牛肉塞进嘴里,就这会儿,萧彦跟翁怀松还在等下文。
一口牛肉下肚,温御又连续吃好几口,直到锅里剩下几根煮烂的菠菜,“你们等什么,下肉啊!”
萧彦,“……”
翁怀松,“……”
“你刚刚进来说‘这个味儿’,什么味儿?”萧彦不甘心,直接问出口。
温御自食其力,把搁在他身边的那盘牛肉片倒进去,“我想说这个味儿刚刚好,再不吃肉就老了!”
萧彦很少动怒,除非忍不住,“你都当孙子了还顾着吃?”
“你们两个不是孙子?”温御说话时又一筷头肉片被他搥进嘴里。
温御为武将,武将行兵打仗吃饭没个准头,有时候吃完这顿都不知道下顿有没有的吃,所以温御教导属下时就只有一句话,把每一顿饭当作最后一顿吃。
尤其遇到好吃的,能吃多少吃多少。
正待翁怀松跟萧彦欲反驳时,温御解释,“哪个男人不是他奶奶的孙子?”
多么诚恳的一句解释,叫人无力反驳。
萧彦一时没了脾气,从怀里取出遗诏,搁到温御旁边,“这玩意是真的。”
看到遗诏刹那,温御夹起牛肉的筷子骤然停顿,须臾把肉塞进嘴里,他没开口,继续吃。
萧彦故意的,他故意不告诉温御坐在他身边的老头儿就是翁怀松,看他什么反应。
翁怀松认得温御,曾经随先帝出征,他时常能看到温御一经还有战幕三人在先帝身边团团转,他则不然,他在军中多半时间都在救治伤患,就算有闲暇时间也是独处,研究治病救人的方子及先帝膳食补药。
该怎么说,他喜静,不愿与人交。
就在萧彦等着温御问他的时候,温御在吃了几筷头牛肉跟一些肉丸子之后开口了,很平静,“翁院令竟然还活着。”
一语闭,萧彦震惊,“你如何知道……”
话到一半儿,萧彦知道自己上当了。
温御刚刚还胸有成竹的面容立时浮上一层难以形容的震撼,“翁怀松,你还活着?!”
翁怀松不似萧彦,微微颔首,“温侯,好久不见。”
“你不是死了吗?”温御刚刚只是猜测,以他对萧彦的了解及萧彦拿出先帝遗诏的动作,包括此时此刻吃的药底火锅,他猜测眼前老者当是翁怀松。
拿战幕话说,管他死不死,先确定是不是!
接下来,翁怀松把当年蛊患案前因后果重复一遍,温御听罢,感叹不已,“没想到先帝临前已经有了这样的安排……”
“这份遗诏翁某刚刚看过,虽与两位相比翁某见到圣旨的次数不多,但仔细分辨觉得的的确确是真的。”翁怀松正色道。
三人分析,遗诏原在周帝手里,周帝指使宁林诬陷温御,又将宁林诬陷温御这件事暴出来,目的当是引战幕去查宁林。
“为什么要查宁林?”温御挑眉。
萧彦懒,懒人动作都慢,半天夹一块肉到嘴里,“想必是皇上查到宁林支持二皇子,这才引战幕去斗他。”
“老皇叔可别忘了,遗诏是真,难道不是皇上引战幕来斗本侯的?”剩下最后一盘肉,温御把它全都倒进锅里。
“跟遗诏真假有什么关系,诬陷才是重点,真假不都是宁林诬陷么!”萧彦一语破的。
温御了然,“那又是谁诬陷的宁林?”
关于这个问题,温御有自己的理解跟答案,他想知道萧彦的想法。
“皇上啊!”萧彦理所当然道。
“这是连环计。”
萧彦嚼着嘴里一片牛肉,“当今皇上先假意将遗诏交给宁林,诓骗宁林用遗诏挑拨你跟战幕,待宁林做了这件事,他再将此事暴出来,引战幕去查宁林,皇上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暴出宁林跟二皇子的关系,更加坐实宁林挑拨离间,以战幕的性子,必定会将二皇子之流收拾的干干净净,继续为太子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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