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我家公主在里面等你。”见公孙斐走下马车,落汐言道。
公孙斐颔首,迈步走进御翡堂。
御翡堂内人不多,万春枝跟乞丐站在柜台后面,寒棋在左,温宛在右。
公孙斐自动忽略掉别人,眼里唯有寒棋,谦恭有礼,“斐某见过公主殿下。”
寒棋没理他,看向温宛。
门外,落汐把门关紧了。
公孙斐意识到情状有些不对,但一时也没看出温宛伎俩。
没有人说话。
温宛在公孙斐转身时抬手,解开胸前衣襟的扣子。
这时万春枝动了。
万春枝绕过柜台来到温宛身边,帮她脱了外衣,这般举动惹的公孙斐蹙眉,“温县主莫不是想给斐某安一个对县主大不敬的罪名?”
温宛看都没看公孙斐,御翡堂里所有人都没把公孙斐当作焦点。
外衣褪去,万春枝将温宛左臂长衣卷起来,解开昨晚萧臣给她包扎好的白色绷带。
这时乞丐走过来,递给万春枝一个黑色瓷瓶。
万春枝打开瓷瓶,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温宛伤口上,鲜红的血。
公孙斐皱了皱眉,心道不妙朝门口走过去,寒棋先他一步挡在那里,“本公主叫你走了?”
看着寒棋一身刺的样子,公孙斐苦笑不已,“公主殿下莫要与她们为伍,也莫要与她们同路,你看到了,她们不是好人。”
“你又是什么好人?”寒棋明明矮公孙斐一些,硬是倨傲抬了抬下颚,眼神里全都是蔑视。
公孙斐叹了口气,“所以,斐某今天逃不掉了?”
他正说话,身后传来‘扑通’声响。
待他回头,便见温宛穿回衣裳,整个人倒在地上,形象之逼真,那衣服上竟然有利刃划破的痕迹。
太过低劣的手段,公孙斐哭笑不得,“县主……”
外面传来嘈杂声音,公孙斐再回头时寒棋退到旁边,门启,大理寺卿宋相言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宋相言看了眼坐在地上的温宛,勃然大怒,“公孙斐,你好大胆!”
公孙斐摊开手,“斐某冤枉。”
“宋大人,本公主可以作证,他不冤枉。”寒棋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就是证人。
紧接着万春枝亦站出来,落汐亦拍拍胸口,说亲眼看到公孙斐伤了温宛。
唯有乞丐回站到柜台前,只字不提。
但已经够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公孙斐转身看向温宛,正要说话时温宛突然‘晕’倒了。
公孙斐,“……”
毫无疑问 ,这是温宛给公孙斐设的局。
现成的伤口不用白不用,她倒也没指望这个局能困死公孙斐,但至少能让他遭点儿罪。
看着被上官宇直接押去天牢的公孙斐,温宛算是了出这一口恶气。
寒棋功成身退,宋相言原想带温宛回大理寺包扎伤口,被万春枝给拽住。
没别的,万春枝想跟温宛聊聊乞丐的事。
二楼雅室,万春枝十分明确表示,“那乞丐啥也不会,你把她领走。”
“我看她挺听话的,长的也好看。”温宛伤口被万春枝草草包扎上,这会儿端杯,喝口茶。
“她听不听话我不知道,她听不到才是真的,我叫她十次她有一次能听到那都是我用了洪荒之力。”万春枝咳嗽两声,“嗓子都哑了你有没有感觉到?”
“说个正经事。”温宛之所以留下来,除了乞丐,还有另一个件事。
万春枝不语,看她。
“咱们存进万通钱庄的钱,我总有办法要回来,只是接下来顾琉璃会出新招,我们须做好准备接招。”之前的事彼此算是小试牛刀,温宛已经预感到不久之后会与顾琉璃有场不死不休的较量,所以给万春枝提个醒。
万春枝是见过世面的人,之前与胜翡堂‘打打闹闹’她没动真本事,毕竟胜翡堂低价售卖翡翠玉石,她低买高卖存的是侥幸。
就像温宛说的,赚了就赚了,赔了她们也不是赔不起。
“放心,我跟魏沉央打过招呼,宛南商帮早就做好准备了,拼别的没有,拼钱还叫事儿么。”万春枝看似轻松道。
温宛就喜欢万春枝这性子,“跟公孙斐拼财力多多益善,你帮我去信玉布衣,关键时刻须他奉献。”
万春枝瞧了眼温宛,温宛目光迎过去。
二人皆笑……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我尽量保你无恙
茅草屋里,萧臣从早上一直等到过午,孤千城才从昏迷中醒过来。
要说孤千城是怎么晕倒的还得从早上说起,拿温少行话说,孤千城吃完早饭倒仰到炕上,直接就过去了。
“让本世子告赫连泽不是不行,能告赢吗?”孤千城担心的是这个。
如今他已经成了通缉犯,贸然出面便是赌命。
他也不是惜命,只是南朝摄政王府岌岌可危,他每走一步都要考虑到后果,“祖父叫狄翼把他孙女许给我,多半也是希望若入绝境,我至少要为孤氏一族留后……”
“你不是被媚舞给抽废了吗?还想这些俗事做什么。”萧臣视线稍稍下移。
孤千城腾的捂住关键部位,“谁说的?”
萧臣言归正传,“本王虽不能保证案子一定会赢,但可以保证会全力以赴。”
不等孤千城开口,萧臣继续,“我尽量保你无恙。”
孤千城沉默数息,“知不知道狄轻烟在哪里?”
“谁?”
“狄翼的孙女,我那可怜的未婚妻子。”孤千城也清楚此番出面状告赫连泽,赢也就赢了,输则万劫不复。
萧臣皱眉,“你找她做什么?”
“生米煮成熟饭,让她先给我怀个孩子吧。”孤千城非但有这样的想法,甚至还为这种行为找了理由,“狄轻烟是狄翼的孙女,那些人若想对我摄政王府斩草除根,只怕要掂量掂量。”
萧臣在这一刻想到了司马瑜,好男人或许千篇一律,渣男则各有各的渣。
“据本王所知狄翼也在找他的孙女。”萧臣轻描淡写道。
孤千城又是一阵沉默,“听你的罢!”
萧臣离开时问了有关温少行跟小小的事,孤千城顿时来了兴致,唾沫星子喷萧臣一脸,将温少行渣男行径批的体无完肤。
萧臣走了,挥挥衣袖,没留下一个铜板。
孤千城万般无奈,又去了隔壁……
夜里,温宛在宋相言那里要了令牌,专程探望公孙斐。
得说上官宇特别通人情,关押公孙斐的牢房是整个天牢里最阴暗潮湿的地方,有蟑螂老鼠,无天窗,牢房里稻草都是湿的。
温宛来时公孙斐正盘膝坐在稻草堆上,她仔细看了看,那堆稻草比较干。
知道有人来,公孙斐微阖的双目掀起一道缝隙,见是温宛,又给闭上了。
“斐公子度量不够。”温宛站在牢房外,气若神闲。
公孙斐重新睁开眼睛,“任谁被县主用这种方式请进来,度量都不会太够。”
“那日斐公子将本县主诓到深巷,若非你先出手坏我大事,我也不会与你这样斤斤计较。”温宛站在牢房外面,面对眼前这位财神面色不改。
公孙斐垂眸扯了扯并不褶皱的衣角,缓慢站起身,“县主来找斐某,该不会只是为了看斐某热闹的吧?”
“要钱。”温宛直言。
公孙斐哑然失笑,浅步行到铁栏前,“县主在想什么?”
“不给?”
“斐某天牢都进了,钱你还想要回去?”公孙斐一副‘你太异想天开’的模样,毫不掩饰眼中嘲讽。
温宛也在笑,“斐公子信不信,你一日不还钱,本县主肩头的伤,一日不能好。”
公孙斐瞄了眼温宛左臂,“斐某听闻那日东城门,县主自己不小心撞到人家剑刃上,你这一剑伤的值得,非但没让赫连泽追究你们劫嫌犯的不法行径,顺带着用在斐某身上了?”
“不然斐公子以为你有几斤几两,值得本县主在自己身上划一刀?”温宛冷笑。
“县主信不信,斐某在这里呆不了多久。”公孙斐无比自信道。
温宛点头,“只要斐公子把钱还给本县主,我现在就能放了你。”
就在这时,狱卒急匆跑到温宛身边,小声嘀咕。
见温宛看过来,公孙斐眼中笑意渐浓。
温宛未语,转身离开。
天牢外,温宛看到了来救公孙斐的人。
面对来人,温宛态度十分坚决 ,“公孙斐是要犯,没有特许令牌,谁也不许见。”
“我不是来见他的。”
清越的声音在这漆黑夜里显得格外空灵,眼前男人一袭白衣,月光在那抹白衣上镀了一层淡淡的月华,苏玄璟看着温宛,眼睛里闪过一抹光束。
许久,未见。
温宛没心情与苏玄璟周旋,转身欲走。
“军师的确叫我来见公孙斐,可我来的目的,却是鹤柄轩。”
听到名字,温宛顿住。
“县主方便入车厢一叙?”苏玄璟侧身,抬手指向不远处的马车。
温宛犹豫片刻,没有拒绝。
车厢里,苏玄璟迟迟不开口,温宛有些不耐烦,“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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