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门启,鹤玉婉早就等着急了。
开门那一瞬间,鹤玉婉直接看向苏玄璟,见其无异方才凑到鹤柄轩身侧拽起他胳膊,颇有撒娇意味,“父亲,现在是放衙时间,你若有朝政想与苏公子说,可以白天。”
鹤柄轩瞧着女儿那副护夫心切模样,不由笑道,“这还没嫁过去就像着他说话了?”
鹤玉婉脸颊骤红,“父亲你胡说什么!我去看看母亲那里还在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们快些过去!”
“知道了!”鹤柄轩摆摆手。
待鹤玉婉身影消失在拱门,鹤柄轩回过头,苏玄璟下意识紧走两步。
“看到了,这丫头还不好意思。”
苏玄璟依旧浅笑,没有多说。
“这丫头性子单纯,以后若有不知深浅闯祸的时候,你把她送回来,老夫自会狠狠管教。”鹤柄轩看似嘱咐,实则护女。
“宰相大人千万别这么说,玉婉姑娘知书达理,秀外慧中断不是闯祸的性子,若有人与她争执必不是她的错,便是她的错,我自会不遗余力相护,断不会叫她受了委屈。”
听到苏玄璟保证,鹤柄轩脸上露出几分喜色,笑了笑,“走罢,莫让她们等急了。”
一顿饭下来,鹤杨氏对苏玄璟很是满意,鹤柄轩也叫他放开些。
苏玄璟没做忸怩姿态,表现的十分自然。
离开宰相府时鹤玉婉坚持相送。
府门处,鹤玉婉一身清贵,面色娇红。
“刚刚在饭桌上母亲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我们也才刚相识,谈婚论嫁还早……”
“刚相识?”苏玄璟垂眸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鹤玉婉。
他承认这是个不错的姑娘。
却不能,与她相比。
鹤玉婉微抬头,见苏玄璟眼中光芒变得温柔,如这月光。
一种难以自持的感觉从心底涌上来,她忽的低下头,心跳如鼓。
“宰相夫人与我说起……你好像很久以前就喜欢苏某了?”久居花间楼,看惯了那些男人哄骗女人伎俩,苏玄璟面对眼前这个很久以前就开始爱慕自己的姑娘,想要拿捏她,易如反掌。
鹤玉婉心跳的越发厉害,却没有转身离开,“……是。”
“为何早时不说?”苏玄璟知道,鹤玉婉是鹤柄轩的软肋。
鹤玉婉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脸颊绯红哪怕在月光下依旧看的清晰。
苏玄璟忽而一笑,“不逗你了,早点回去,免得宰相大人跟夫人担心。”
见苏玄璟转身,鹤玉婉有些无措,她以为他还会问,可能只要苏玄璟再多问一句她就会把心里所藏全都说出来!
此刻心事就悬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那种感觉就像有一只蚂蚁在心上毫无头绪的乱爬,真应了那句,心乱如麻。
苏玄璟自顾走上马车扬长而去,独留鹤玉婉站在那里深陷进自己的情绪里,不能自拔……
酉时已过,戌时已过,到了亥时。
一经轮着两条大长腿终于赶到黄泉界。
石室里,温御被翁怀松用咸鸭蛋吊着没睡着,萧彦小憩一觉,郁玺良去了北越还没回来,再加上一经,四个人。
此刻四个人视线皆落到萧臣身上,温宛也来旁听。
萧臣答应过狄翼,绝对不会把他们那晚之间的对话说于第三个人知道,萧臣想了想,便决定多找几个。
且等萧臣将天杼跟北越细作的事和盘托出,石室里一片寂静。
包括翁怀松都陷入深思。
空气里忽然弥漫出一种相互怀疑的气氛,温御先用余光去瞄萧彦,看到萧彦整个身子倚在药案上就跟瘫痪一样,于是在心里划个叉,紧接着视线来到一经身上,数息又是一个叉。
再然后。
当温御视线落到翁怀松身上时,停留时间最长。
翁怀松仿佛感受到温御注视,整个身子扭过去,“温侯想看就大大方方看,拿白眼瞟人是什么习惯?”
与此同时,萧彦跟一经的眼睛也都落在翁怀松身上。
某前御医院院令大怒,腾的站起来怒声咆哮,“你们现在是怀疑老朽是北越细作?”
没等温宛跟萧臣反应,翁怀松眼睛瞪过来,“你们两个是不是也在怀疑老朽?”
温宛赶忙摆手,萧臣亦摇头否认。
“白头翁,你可不能怪我们怀疑你,当初……”
“当初不是你主动找的我么!”翁怀松直接把萧彦的话怼回去,“你要怀疑我是北越细作,你当初干嘛找我!”
“本王正在想,当初我是基于什么样的原因才会打听到你?是本王派出去的人厉害,还是你有意让本王派去的人,找到你?”
萧彦难得动脑到这个层面,也是把翁怀松给气死了。
翁怀松不理温御跟萧彦,视线落到一经身上,“大师,你说。”
“以先帝对贫僧的信任……先帝不该骗贫僧说你已经死了……”
石室里寂静无声,三个老的集中目光锁定翁怀松 ,直把翁怀松看的七窍生烟。
“我觉得,并非翁老。”
萧臣随即解释,“本王绝对相信,翁老不会把我离开大周去北越的事,事先通知赫连泽……”
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 需要一个解释
萧臣身侧,温宛慢动作看过去。
众人闻声顿时想到这件事,温御不怕得罪人,“魏王殿下离开大周皇城这件事只有咱们几个知道,何以赫连泽早早知道且布下陷阱?”
就在翁怀松一怒之下想要毒死眼前这些个老老小小的时候,萧臣继续道,“这件事与翁老无关,是赫连泽守株待兔。”
温宛一直看着萧臣的眼睛,默默收了回来。
她想说,说话大喘气是会害死自己的。
翁怀松摊手,“你们听见了?”
“而且,倘若翁老真是北越细作,当年蛊患案翁老为何配合霍行灭杀蛊患,若非翁老,大周早在二十年前已是动荡。”
萧臣一语,众人顿悟 。
翁怀松瞬间被洗的白白的。
温宛再次看向萧臣,她怀疑萧臣刚开始的解释可能是故意要皮一下。
“说起来,你们为何要怀疑老朽,而不是你们其中之一?”翁怀松准备挑拨离间。
萧彦给出解释,“皇兄要觉得我们几个是细作,为什么要给我们密令?”
“先帝临终之前未能找出细作,就说明那个细作隐藏至深,为何不能是你们几个?”翁怀松仿佛扎进报复的怪圈里钻不出来了。
这次轮到一经开口,“先帝是没找出北越细作,但先帝之所以把密令交于吾等之手,便是确定我们几个不是。”
“那个背叛者也不是?”翁怀松陷入执念。
温御呵呵,“他是不是都改变不了他必须死的命运跟结局。”
面对几个老辈的猜忌,萧臣跟温宛都不难理解,先帝时就已经出现的细作,往年轻了算现在也有五十来岁,再加上某些特定条件,譬如往上追溯到老鬼缑如来,那必定更老,也就大概是眼前这几位的年纪。
年轻一辈都不用想,岁数不够。
石室重新安静下来,彼此怀疑之后温御最先陷入疑惑,甚至有些不能接受,“先帝为何要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狄翼,而不是本侯?”
同样的问题,在一经心里徘徊。
萧彦不是这么想的,亏得没交给我啊皇兄!
爱你哟——
“可能狄国公比在座三位都要强,值得先帝把至关紧要的事交给他,独独交给他。”翁怀松把‘独独’二字咬的极狠。
一经捏着佛珠,看似风华无双的脸上露出一抹佛祖的淡然,“先帝交给狄翼,多半是舍不得温侯,毕竟狄翼在接到这两个任务后,早早离开皇城去了陇西,先帝驾崩他连赶回来见先帝最后一面都来不及,也是可悲。”
“老朽一直以为大师是超脱世俗的人,没想到也会心生妒忌?”翁怀松揭底揭的毫不留情。
萧彦也闻到那股醋味儿了,“你们两个在胡思乱想什么!皇兄不把这个任务交给咱们,明显是因为……”
怕累着咱们……
“是因为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萧彦音落时,看向萧臣。
温御跟一经相视一眼,有被安慰到。
翁怀松冷哼,“夺嫡这等小事,如何能敌得过大周存亡……呃——”
温御跟一经同时出手,封住了翁怀松哑穴。
某大师似乎觉得不够,随手从药案上抽过来一个白纱卷,直接铺在翁怀松头顶,白纱卷顺着某位老院令额头往下滚,挡住了那张愤世嫉俗的老脸。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短暂停歇,萧臣得着说话机会,便道,“我之所以把狄翼所说与几位和盘托出,最重要的原因是,我答应狄翼,愿为他手中棋子,一寻天杼,二寻奸细。”
萧臣不可能隐瞒眼前这些人,密令者皆为他。
他为他人棋子,如何都要让温御等人知晓。
“我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对,可与夺嫡相比,我觉得大周安危更重要,且迫在眉睫。”萧臣用无比诚恳的目光征询在座几位意见。
坐在萧臣身边,温宛忽然有种莫名的情绪滋生。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她所认识的,爱着的萧臣,是大义之人。
她很欢喜。
温御跟一经沉默,萧彦也没说话。
按照他们之前的计划,不管怎么看他们跟狄翼都是桥归桥,路归路,各自打旗,各自为战,眼下萧臣忽然告诉他们,须得寒枪对外一致抗敌,的确有些意外。
“夺嫡并非儿戏,又是先帝交给贫僧的唯一任务,不完成贫僧死不瞑目。”一经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萧臣心里一惊,却在数息后听到一经继续道,“可大周,是先帝率领无数将士浴血奋战打下来的,谁想毁它,我必杀之。”
听到一经表态,温御也沉了沉嗓子,“大周不是他狄翼一个人的大周,凭什么由他一个人来守护?此事算本侯一份!”
眼见一经跟温御表态,萧彦心里好不舒服。
他措辞都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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