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我拿到结构图之后去抢他铺在桌上的内膛图,他反应过来之后与我撕扯,我有备而去他如何能活
!”
鹤柄轩告诉鹤杨氏,“那时我在他胸口插了四下……五下,刀刀命中心脏,就在我想去找另外两张图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声音,我那时没想别的,只想着剩下两张图就算是毁了也不能落到大周手里,于是纵火烧了那间房。”
“待我离开后偷偷藏在角落,原来外面的人是洛千重,也就是帮他一起完成天杼图的师弟,我没敢走,悄悄潜伏着。”
“后来呢?”鹤杨氏听的心惊肉跳。
“后来洛千重走了,大周先帝萧魂赶过来,我隐约听到萧魂动怒,说是图纸只剩下一张了。”鹤柄轩长长叹了一口气,身体重重靠在椅背上,“且等我跑出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结构图原图叫人送回北越,交给北越帝。”
“内膛图你没有一并交回去?”鹤杨氏狐疑问道。
鹤柄轩苦笑,“夫人啊,我得留下保命的东西啊!”
鹤杨氏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再后来呢?”
“再后来……”鹤柄轩又叹了一口气,“这种保命的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天杼图一共四张,我有两张,剩下的两张,一张在萧魂手里,我可不敢觊觎他手里的图,但是另一张……”
“洛千重?”鹤杨氏也在分析。
鹤柄轩点点头,“洛千重手里那一张,我一定要得到,于是我想尽办法找他,好在那时萧魂要死了,他把这件事交给了狄翼,狄翼一定也派人去找洛千重了,包括北越帝也一定会派人去找,上天怜意,那人叫我先找到了,只是可惜……”
“他没拿图?”鹤杨氏听的无比紧张。
“我派去的人杀了他们,但是没有搜到图。”
“为何要杀,而不是留下活口?”鹤杨氏不解。
鹤柄轩看了眼自己的夫人,眼神坚定且透着一股狠劲儿,“三伙人都在找他,我若不得,必要毁之,才能保证另外两拨人也没有办法得到他手里的天杼图,百密一疏,洛千重跟他妻子倒是死了,他们的孩子被人救走了。”
“老爷的意思?”
“虽然我不敢肯定那孩子身上有天杼图,可斩草须除根,那孩子活着总是祸害,但是这一次我似乎没有那么好运,如何都没再寻得那孩子的下落。”
鹤柄轩重新坐直身体,将桌面那张内膛原图小心翼翼卷起来,“夫人,为夫之所以与你说这些,是觉得,狄翼案怕是与天杼图有关。”
鹤杨氏愣住,“老爷为什么这样说?”
“袁忠在北越这件事,似乎是陷阱。”鹤柄轩将两张天杼图收好,目色变得深沉,“老夫启用的那条线的确查到袁忠所在位置,但是紧跟着便有人顺着老夫的线查回来,倘若不是我及时止损断了那条线,只怕我已经暴露了。”
鹤杨氏震惊,“怎么会?!”
“事实如此,容不得我们不信。”鹤柄轩将两张天杼图交到鹤杨氏手里,“我早该想到,赫连泽带人入大周的目的,哪里是给赫连昭讨回公道,不过是想拿这个当借口,试图获得狄翼手里的天杼图。”
鹤杨氏有些听不懂,“可案子原告是萧臣,现在是萧臣想让狄翼死。”
“萧臣。”
鹤柄轩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神色微凛,“那个跑去上京救孤千城的人,是萧臣暗卫,他的人怎么会跑去上京?还有孤千城,老夫打听到,南朝孤重无端被人陷害,情状岌岌可危,陷害孤重的人,是北越安插在南朝的细作干的,这些看似并不相关的事联系在一起,指向皆为天杼。”
鹤杨氏听的糊涂,“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后来……”
鹤柄轩刚刚忘说一件事,“差不多是萧魂驾崩后的第三年,北越太子初定,老夫便将内膛图临摹一份送回去以示诚心,当然,老夫并没有向北越太子表露身份,如今太子已经继承帝位,成了新的北越帝。”
鹤杨氏没有打断鹤柄轩,于是他继续往下说,“如今,又该是决择的时候,到底是北越太子赫连珏,还是三皇子赫连泽……只看,谁能继承大统了。”
待鹤柄轩说完,鹤杨氏忽然抬头,“老爷,如果……如果因为给平儿报仇害你暴露身份,那……”
“就算是死,老夫也决不放过狄翼。”
想到儿子的死凄惨,鹤杨氏便也横下心,“老爷只管放手去做,生死,妾都跟着你。”
“只是,我们的玉婉……”
“夫人放心,老夫既知这是一条险路,自然会替玉婉安排后路。”
烛光下,鹤柄轩握住鹤杨氏的手,两人相顾无言。
一世夫妻,他们知道彼此那份决心……
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机关术
灯火通明的花间楼,雪姬端着沏好的茶进来时苏玄璟正在桌边翻看书卷。
雪姬走到近前,搭眼看过去,“机关术?”
苏玄璟抬手将扣在托盘上的骨瓷玉杯翻过来,雪姬斟茶,“你一向不喜武,怎么突然看起这个来了?”
苏玄璟没有回答,阖起书卷,“小姨,你能与我说说父亲吗?”
雪姬愣住,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苏玄璟主动提起‘父亲’两个字,在此之前,她从不会在他面前提起自己的姐姐跟姐夫,怕他难过。
但见苏玄璟是真的想知道,雪姬缓慢坐下来,玉指轻抬给自己拿过一个杯子,斟满茶水,“想当年,你的父亲在江湖上以美貌著称,只要提起江湖第一美男的名号,谁不知道呢。”
苏玄璟双手握杯,脑海里尽是父亲与他在竹林嬉戏的场景,他从没觉得父亲有多俊美,所感皆是温馨,父亲从不会对他严厉,大声说话都没有过。
“你父亲师从何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父亲有个师兄。”
有些事雪姬也是从姐姐那里听说的,“你父亲那个师兄是北越人,号称重器鬼才,叫缑如来。”
“重器?”苏玄璟忽的抬头,眼中闪过一道质疑。
雪姬点点头,“缑府三代为官,在北越夺嫡之战中排错队,结果被抄家,灭了九族。”
苏玄璟还在认真听,可雪姬已经说完了。
“缑如来呢?”
雪姬也是一愣,“抄家灭族,你说呢!”
苏玄璟微微颔首,“死了。”
“说起你父亲,我直到现在也查不出来他当初到底得罪了谁,竟然……”
“那些杀手是寻父亲的?”苏玄璟早知这般,可还是忍不住问道。
“当然!倘若与你母亲有仇那便是与血雁门有仇,若与血雁门有仇,为什么那些人没来找你外祖父跟我?那些杀手怕是连你母亲是谁都不知道。”想到这里,雪姬美艳容颜顿时覆染冰霜,美眸阴狠,“我虽不怪你父亲,可也替你母亲不值。”
苏玄璟沉默数息,“小姨,你想办法把消息递进鸿寿寺,我要单独与赫连泽见一面。”
雪姬诧异,“怎么突然提到赫连泽?”
苏玄璟端起茶杯,低头浅抿。
雪姬见他不说话,也不多问。
这么多年,他们之间一向如此,彼此信任,彼此依靠。
雪姬了解自己这个外甥,看似年轻,可自五岁开始背负血债,他的心境早已被磨砺的比朝堂上很多老臣都要深沉。
“这件事我去办,你也早些休息。”雪姬起身离开。
门阖,苏玄璟搁下茶杯,视线重新落在那本机关术上,瞳孔微缩。
父亲留给他的玉笔里藏一幅图,很小的一张,描绘的却十分精致细腻,他看不懂那张图,可他认得字。
那图左上角的字。
天杼,齿轮图……
魏沉央得了伯乐坊全部股成,成为伯乐坊唯一的东家。
这件事一夜之间传遍皇城大街小巷,不仅仅是这件事,包括伯乐坊在此之前的股成分配也一并传的沸沸扬扬。
清晨朱雀大街,路边茶馆。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喝早茶的人三三两两,有个小伙在棚子里说话,眉飞色舞,“伯乐坊早早年就是魏沉央创建的,那时她虽占五成股,可另五成股是她施舍给自己舅舅的!毕竟创建之初,李渤海出了钱!可不像外面传的,伯乐坊是李渤海的功劳!”
“是吗?”
“当然!后来魏府不是娶了一个克天克地克父母的婆娘么,叫什么来着……温弦!前宰相出了事,魏沉央家道中落,那会儿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踩她,李渤海还逼她改姓呢!魏沉央说死不改,这才将伯乐坊的股成丢了!”
周围人听的津津有味,没注意到有辆马车停在对面。
车厢里,温宛跟魏沉央彼此相视,“你找人干的?”
温宛摇头,“我还没想到这一层。”
“那是谁?”
不等温宛开口,魏沉央知道了。
温宛也知道了。
“那后来呢?”
“后来那个扫把星从魏府骗了原本属于魏沉央的五成股,转身投奔太子府,另外五成股李渤海也没守住,卖人了,反正经好几手,最后落到御南侯府温县主手里。”小伙仿佛经历过这些事一般,说的头头是道。
“后来呢?”
“他们把魏沉央逼出皇城,没想到人家浴火重生,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温弦手里五成股夺回来,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那温县主手里的五成股呢?”
“温县主就是魏沉央留在皇城的一枚棋子,她那五成股自然是要交给主子的!”小伙理所当然道。
听者惊叹,“魏沉央厉害啊!”
“那是!绝对是咱们大周商界这个!”小伙竖起大拇指。
外面夸张的吹嘘还在继续,车厢里,魏沉央满脸通红,浑身都不自在,“温宛,贾万金到底是个什么鬼?”
温宛倒是听出几分门道,勾勾唇角,“他在帮你立人设。”
“你不生气?当时明明是你给我出路,否则……”魏沉央是恩怨分明的性子,她比谁都清楚,当初如果不是温宛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朝她伸出手,时至今日,她未必能衣锦还乡。
温宛笑着看向魏沉央,“嗯,我可生气了。”
魏沉央知道温宛在逗她,瞥过去一眼,“走。”
马车往前走,车厢外吹嘘还在继续。
也就一段路,马车停在御翡堂门口,二人先后下车,看到眼前场景时皆是一震。
御翡堂里,万春枝匆匆跑到魏沉央身边,指着里面贾万金,“他说他是你的人?”
魏沉央对于这样的称呼十分不适应,“我雇的人。”
“他在干什么?”另一侧,温宛好奇。
万春枝遂从头到尾说一遍,大概在半个时辰前,贾万金突然出现在御翡堂,带过来两大箱珠子。
对于那两箱珠子的评价,万春枝用了‘很一般’这三个字。
上一篇:被娇宠后她好孕连连
下一篇:流放,神医小娇妻救了国公府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