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西洲
现代社会,医治牛结节病,靠的是一种叫做‘银黄太保’的神药。
而这种药的主要成分,便是黄芪、金银花。
陈庚年站在县衙大门口,平静看向台下安静的人群。
先出面安抚,再雷霆暴击,那么最后,就应该靠‘服众人心’扫尾了。
只要他医治好这病牛,谣言不攻自破。
牛天明很快带着两味捣碎的药材回来。
陈庚年示意赵强去衙门取些草料,用清水、和捣碎的药物搬运,分别喂牛。
那老汉见状,忍不住壮着胆子说道:“县太爷,这,草民之前喂过草料,牛根本不吃啊。”
然而这次也是神了。
那看着病恹恹、一直流泪不肯进食的牛,在嗅了嗅草料以后,还真张开嘴开始进食了。
按照最基础的常识来看,不管是动物还是人,只要肯进食,那说明问题在好转!
老汉激动道:“进食了,牛肯进食了!”
县衙前。
围观的民众们也都瞪大眼看着这一幕,县太爷真的神了,他还会给牛治病呢?
“牛身上的疙瘩,估计要过些天才会消退。但流泪的问题,应该过会儿就能解决。这个是因为天气炎热、以及牛过度劳累疲惫,从而导致的牛结节病。”
陈庚年解释道:“这个法子不仅对牛,包括猪、羊,都管用的。平时若是发现家里的家畜,出现口舌生疮、出痘、趾间裂缝溃烂等情况,都能用这两味药材解决。”
听到这话,众人将信将疑。
就这么一个简单方子,能治这么多的病?
还没等大家疑惑发问呢。
裴宝来等人押解着衣衫不整,不停咒骂的邢铁牛,回到县衙。
瞧见县衙这里如此热闹,邢铁牛眼睛里浮现出一抹幸灾乐祸。
随后他看向陈庚年,高声挑衅道:“县太爷,不知下官犯了何罪,你要无故将下官缉拿。今日如果不给出一个理由,想来县太爷无法服众吧?”
但邢铁牛没发现的是。
当他这话说完以后,周围人都悄悄往后挪,尽力距离这人远一些,免得待会儿被殃及。
陈庚年并不想给这垃圾任何眼神。
他是县令,是一把手,是一方父母官。
在这个皇权不下县的年代,破家县令灭门府尹,可不是说着玩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整个江县,只有陈庚年一人是官,其余皆是微末小吏,是去是留,全凭他一句话的事儿。
他凭什么要给一个主薄理由?
“打!”
所以,陈庚年简单利落下命令。
裴宝来也不含糊,取出腰间的打棍,一棍子狠狠砸到邢铁牛身上。
邢铁牛被打的痛呼出声:“县太爷!为何无故打下官!”
“继续打。”
砰!
裴宝来又是一棍子!
接连被狠打了两棍,邢铁牛终于怒了,厉声道:“县太爷!下官犯了何罪!若是这事儿让郑爷知道了……”
好一个郑爷。
陈庚年冷笑道:“区区微末不入流小吏,也敢称爷,他配吗?还有你,邢铁牛,本官前些日子,已经将你逐出县衙,见了本官,为何还敢自称下官,你算哪门子官,笑话。给本官继续打!”
砰!
又是一棍子砸落。
先被棍打,又被当众羞辱,邢铁牛终于破防,仗着有郑文峰做靠山,开始口不择言:“你这狗官!买官上任,瞒上欺下,动用酷刑,治理无方,致使江县遭来天谴神罚,耕牛落泪便是上天给出的明示!”
好一套胡搅蛮缠、又诡异逻辑自洽的神经病理论。
若是今日陈庚年治不好那病牛,或许还真管不住这流言蜚语,堵不住悠悠众口。
可惜——
就在邢铁牛话音落下后。
县衙前。
老汉突然红着眼眶大喜道:“不流泪了,果然不流泪了!感谢县太爷,感谢县太爷啊!”
“真的好了!”
“县太爷真乃神人,竟然还懂医术。”
“我家的牛好像最近也有些不对劲,回家试试县太爷的药方。”
牛不流泪了?
听到这话,邢铁牛微微一愣,随后脸色大变。
显然,冷静过后的他,回想起自己刚才破防时候口不择言的话,开始后悔不安。
“按照你们的说法,耕牛流泪,便是我陈庚年作恶导致江县遭天谴。那你们用着我研发的耕犁,省了力气。用着我研发的耧车,省了粮食,怎么不说是我陈庚年让你们遭天谴了!今日之事,本官不予追究,但以后有人若再敢听风便是雨,故意使坏散播谣言,邢铁牛便是下场!”
陈庚年站在衙门口台阶上,黝黑的目光扫视众人,见大家纷纷低头避开,这才继续寒声道:“刁民邢铁牛,恶意诋毁朝廷命官在先,假借县衙主薄身份耀武扬威在后,本官决议,将其发配凉州苦役场!”
听到这个惩罚,众人脸色发白。
邢铁牛大声反抗道:“我不服,我要见郑爷,郑爷救我——”
砰!
没等他喊完,裴宝来又是一棍子砸下,邢铁牛未喊完的话变成了惨叫。
陈庚年神情冰冷的看着邢铁牛:“再敢喧哗扰乱官府办案,以哗乱罪,直接杖杀!”
邢铁牛被这杀气所震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终于开始怕了。
怎么会这样?
他难道真的要被流放凉州苦役场了吗,那还不如直接去死呢!
-
郑家。
属下惊慌来报信:“不好了,郑爷。陈庚年医治好了病牛,将天谴言论扼杀,并且缉拿了邢铁牛,把他发配凉州苦役场了。”
郑文峰闻言,气的将手中的茶碗摔碎,狞声道:“我的人都敢发配,看来老子不露面这段时间,这些人都忘了江县谁说了算!”
第21章 021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耕牛流泪的问题,被陈庚年当众医治好。
而曾经异常嚣张的主薄邢铁牛,也落得个发配凉州苦役场的凄惨结局。
随着衙门前的人群散去,今日之事,迅速传开。
连田埂地头里,顶着毒辣太阳干活儿农民们,都在谈论。
“这,耕牛不就是用来干活儿的嘛,怎地就扯到天谴啦?”
“县太爷可威风了,直接发配了邢铁牛!”
“乖乖,邢铁牛可是郑文峰的人,这下他肯定不会放过县太爷的。”
“你亲眼所见?真是吃了黄芪、金银花两味药材,牛就好了?我家牛身上也长疙瘩了,我回去试试。”
“今年这鬼天气,热的我头晕——呕!!”
“老黄!老黄晕过去了!”
天气实在太热了。
江县地处西北,本就常年缺水干旱,然而今年这温度,高的尤其夸张。
农民们顶着毒辣的日头,在地里劳作,疲惫过度再加上高温炙烤,陆续有人开始遭不住了。
暴汗、四肢无力、头晕、头痛、眼花、耳鸣,严重者甚至开始呕吐,痉挛、晕厥。
这个时代人们称这种病为‘热病’,现代人叫作中暑。
若不及时医治,可能会发展成热痉挛、热衰竭、或者热射病。
但江县人哪懂得这些?
因为接二连三有人患上热病,恐慌开始在各个村子里蔓延。
更令人无助的是,水井里没水了。
人们将水桶丢进井里,使劲摇摆,拽上来后却发现,水桶里是小半桶浑浊的泥沙黑水……
-
县衙,大办公房。
刚刚成功镇压一场暴动,并缉拿邢铁牛的众人,尚且处于兴奋状态。
“宝来那一刀,太他妈帅了我操,我当时都没反应过来。”
“邢铁牛都被吓傻了。”
“县太爷也贼牛逼,直接镇住场子,还有办法医治耕牛。”
“真的,我真服庚年哥,什么都懂。”
“那可是邢铁牛,这煞笔以前狂的狠,我爹都得对他客客气气,现在被咱们给收拾了。兄弟们,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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