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紫
省城某公安局。
吴公安他们看着《武侠》的杂志,越看越是心惊,这个案子写的和他们一年前那个案子也太像了,同样是用了很多艺术手法改编,可是和之前的案子一样,内核没变。
他们看完更加确定,就是他们单位内部人士写的了。
“难怪小赵说外面都传《大宋》的作者是我们系统内部的老公安,这要不是我们局里的人写的,我把头给他!”说话的一个老公安斩钉截铁地拍着大腿说。
“先别说这个了,这本书上写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案子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连尸体都找不到,要真是书里写的这样,那就是大案了。”吴公安说。
这案子说的却是,他们省城一个商业街工程的建造,当时一起竞争这个项目工程的,还有另外几个单位,其中最有可能接到这个项目的几个人,全都消失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都一年多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书中的案子,写的是开封的一家小有名气的商户过来报案,说家主和几位家人失踪数日不见人,女主和女主父亲他们接到这个案子后,过去查探,却如他们现实中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女主在询问了死者家属后,发现他们失踪的时间,是和另一商户竞争某坊市的建造,因另一商户上面有人有背景,最终被另一商户拿下这个坊市的建造资格。
然后女主和女主父亲,带着府衙的捕头们,一点一点抽丝剥茧的探查,最终真相大白。
原来,这几个失踪的商户,被砌在坊市的花坛下面当肥料,花坛上面种了一颗颗腿肚粗的银杏树,即使是有花匠换花,也不会有人挖的那么深,更不会换树,只要没人往深了去挖开这个这个花坛,挖掉这些树,就不会有人发现这些尸体。
谁会吃饱了饭没事干,去挖花坛里的树?
前世这个案子便这么不了了之,一直到多年之后,翻修商业街,拓宽商业街道路,这些树都要移走,挖这些树的时候,才挖出了这些尸体,这个案子才真相大白。
而为什么说这个案子要真如这篇文里所写,就是一个大案呢?
原因就在于,这个案子中,最终承接了这个项目的商户,是没有承接这个项目的资格的,被杀害的商户各方面经验也好、资质也好,都是能接到这个项目的最佳人选,只因接到这个项目的凶犯,是城建署二把手的小舅子。
而现实中,那个承接了商业街建造项目的商家,在他们的调查中,真的有个在城建局当二把手的姐夫。
这要是写的是真的,那城建局的副局长也要被拉下水。
几个人对视一眼,还是吴公安说:“这事不一定就是真的,我们查了那么久都一点线索都没有,这个作者如果是我们局里的人,他又是怎么知道的?他知道这么多线索,为什么不和我们说?这个案子,很大可能是他根据现有的案子和案情,所想象构思出来的情节。”
这话说完,大家都不说话,他们不由自主的想到上一个案子。
另一个老公安说:“不说这事是不是真的,我们先按照这本书里写的线索,先去查一查吧?”
这事还真不好查,商业街都建了一年多,如果真如这本书里所说,尸体被藏在了花坛下面,上面种满了树,这让他们怎么挖?商业街那么大,又在哪个花坛的哪颗树下面?
虽然文中写明了具体方位,可小说毕竟是小说,现实是现实。
还有一点困难的是,前世商业街早已建成,如今的商业街还在建设阶段,江柠作品中描述的商业街,很多都是按照她前世在档案室了解这个案子后,去走访商业街,给的布局写的。
好在,文中因为女主他们破案迅速,坊市也是在修建当中,而非修建完毕。
他们拿着书,对照书中描写的方位,去正在建设中的商业街探查。
此时的省城和沪市的沪东一样,还没有几十年后高楼林立的模样,正在建造中的商业街外面还围着一圈铁皮,里面非常杂乱。
几个人都非常小心,要是真如书中所写,承接了这个项目的人,还真是心狠手辣,穷凶极恶,为了竞争一个项目,就将竞争对手杀害,还害了好几个人,浇筑在花坛下面当花肥,这样的人,如果真发现他们来查这个人口失踪案,说不定真能干出杀人灭口的事情来。
更何况,这里面还牵扯到了城建局的副局长。
他们白天去踩点时就发现,这里管的还挺严的,外面非相关人员,都不给进入。
吴公安几人,回去商量了一番之后,决定乔装一下,装扮成进城务工的农民,进这个工地搬砖。
几个人常年在外面查案,各种大案小案,基本每天都在外面跑,一个个晒的黑不溜秋,就外表看,还真和农民工没什么两样。
他们又是常年在基层跑的,熟悉下面农民工的生存状态,一番乔装之后,还真就和一个村子里出来找活干的人没什么两样,加上这个案子都已经过去一年,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了了之,也让犯案的人放松了警惕,竟很轻易的让吴公安几个人混了进去。
第74章 74
工地的负责人正是杀害那些人的凶犯之一, 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他也从原本的谨慎,回到如今嚣张的模样。
在听到有人想来他们工地上干活时, 还上下打量了吴公安几人一番, 从形貌举止都看了一遍后,才狐疑地问他们:“为什么年底出来找活干?就不想回家过年?”
吴公安搭肩驼背, 身上背着个蛇皮袋,一副老农民进城老实巴交的模样,说着下面的地方方言:“只有农闲时期才敢出来找活,想多挣两个钱,给孩子交学费, 过年能给孩子多称几斤肉吃,不知道这里……”他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 动了下身上背的蛇皮袋:“老板,你……你们还要人吗?我们都有一把子力气, 一定会好好干的!”
年底本来就有工人要回家,工地上是一直缺人的。
负责人又看其他人,几人中,除了小常稍稍年轻些,看着没那么黑外, 其余人常年风吹日晒的, 也看不出什么来, 问他们:“你们什么关系?”
“我们都是一个村的, 这是我大侄子。”他拉了下几个人中最年轻皮肤也没那么给的小常。
原本这样的卧底工作, 最好人越少越好, 可这次的凶犯实在太凶残了,好几个人, 说杀就杀,丝毫不把人命当命,又是在工地这样的地方,适合多人一起,人少了反而不方便,才有了他们好几个人一起来找工作的事。
负责人侧身往用下巴做了个进来的动作:“你们来到我这里算是你们有福了,我这里包吃包住不说,一天十块钱,先说好,活干得好才有钱,谁要给我偷奸耍滑,犯到我手里……”
负责人哼了一声。
吓得吴公安几人一缩脖子,连连说:“不敢,不敢,我们都会好好做事的。”
工地上就有做饭的妇女,说是包住,也是工地上已经建好的建筑,大纸箱子往地上一铺,多铺几层,就是床了,没建好的房子四面透风,就用装水泥的蛇皮袋挡一挡风,至于晚上会不会冷,并不在这些人的考虑范围内。
他叫了个人,“带他们进去住的地方,把东西放下,出来干活。”
顺便也看看这些人都带了什么些东西。
他也并不担心这些人会发现什么,真有个什么,往地下一埋,浇筑上水泥,过个十年八年都不会有人发现。
这年头,失踪个把人,太正常了。
*
一中是每周都有考试的,联考之后,学校为了尽快找回学生们的状态,就又开始了周考。
老师们还特意把卷子出的有些难,因为已经到了期末,本学期的课程已经全部上完,进入到复习阶段,老师们就将本学期学的全部内容,都放到这次周考的试卷中。
一拿到试卷,才开心了没几天的学生们,一个个又陷入到怀疑人生当中。
等周考成绩一出来,所有人都陷入到一片沉寂中去。
他们不敢说是卷子很难,因为江柠成绩一如既往的超常发挥,如果他们说卷子难,老师们会怎么说?拿为什么人家江柠会做你们不会做?
王老师一直上扬的唇角耷拉下来,沉下脸冷眼看着他们:“开心是吧?高兴是吧?看看你们考的都是什么?”
“别以为一个小小的联考,就能放松了,学习!它就没有能放松的时候。”他训斥他们的时候,眼睛看向江柠,顺便敲打她不要骄傲,见江柠神情一如既往的沉静,才满意了些,目光一转,又看向全班学生:“你们高兴什么高兴?是你们联考考的第一吗?人家江柠都没飘,你们倒是飘了,看看你们这回考的!”
“联考重要吗?联考是高考吗?这不过就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而已,真到了高考,你们都考上了理想的大学,那时候再高兴也不迟!”
一番话连消带打,很快就将三班同学们原本有些漂浮的心,沉淀了下来,一个个都垂着头乖乖听训,王老师这才满意,指着外面的公告栏:“考的好了,就跟江柠一样,你的名字会在外面的光荣榜上,呆上小半年!”他哼笑了一声:“你们以为只是名字在光荣榜上?我跟你们说,期中考试成绩和期末考试成绩,直接和奖学金挂钩的!”
他眼睛看着江柠:“想要拿奖学金,只是一个联考成绩是没用的,关键还是期末考试!”又说班里其他学生:“别以为奖学金跟你们无关,每个平行班都有拿奖学金的名额!”
三班的学生一愣,奖学金还有他们平行班的事?
看他们之前还无所谓的态度,现在一听平行班也能拿奖学金后,耳朵全都竖了起来,双目炯炯的望着王老师,想让他多讲点。
王老师没说一个平行班只有一个奖学金名额的事,只说每个平行班都有名额。
一下子把班里学生的学习积极性调动出来了,尤其是班里考的还不错的前几名,以为自己都有可能拿到奖学金。
王老师还没说的是,汁源。由扣抠群以,污二二七五吧一整理更多,汁源可来。咨询平行班学生能拿到的大多是三等奖学金。
一等奖学金和二等奖学金基本都是两个重点班在拿。
可现在,他们班不是出了个全县第一嘛?这不就可以想一想一等奖学金了嘛?
尤其是江柠期中考试,还进了年级前十,要是期末考试,江柠还能像这次在联考中发挥的这么好的话,那她就有可能拿到一等奖学金。
想想王老师就激动,这一等奖学金,要是被他们平行班学生拿了,那乐子就大了,他能对着重点班两个班的班主任笑上一整年。
各班情况基本都一样,每次考试之后,学生们都有一个心态放松的阶段,老师们要做的,就是再次将学生们的学习积极性调动起来。
两个重点班也不例外。
一班的班主任,看到自己班里的学生放松下来,站在讲台上:“你们还笑?你们还笑的出来?”他指着章文学等几个年级前几名,“你们是不是都忘了,你们是怎么进的一中?还想不想拿一等奖学金了?”
把章文学几人说的一愣。
他们当初都是被一中的招生老师直接找到家中,说他们愿意去一中就读的话,不仅可以免学费,还有一千块钱的奖励。
那可是一千块钱啊,很多家庭一年都存不到一千块钱。
之后每年还会根据他们的成绩,有奖学金奖励,一等奖学金五百块钱,二等奖学金三百块钱,三等奖学金一百块钱。
一百块钱,是现在很多工厂工人一个月的工资。
他们都是被一中给的奖金和奖学金给吸引来的,年级第一的奖学金和年级前十的奖学金,数额并不一样,先前年级第一的竞争,只在章文学、程玉凤几个人之间,最多加上二班的邢宏宇、姚文娟等少数几人。
现在突然空降一个江柠压在他们头上,一下子就让他们压力大了起来。
章文学是个男生还好,他成绩好,家人也十分重视他的学习,并没有辍学的压力。
可程玉凤有。
程玉凤初中毕业,家里人就为她找出去打工的路子了。
若不是一中的招生老师找到她家,说如果她愿意在一中就读,免她学费,并给奖学金的话,她就是想上高中也难。
农村的女孩子读书不难,农村的女孩子读高中很难。
高中之前的九年义务教育,学费不高,家中稍微疼女儿一些的家庭,都愿意让女儿读些书,认得几个字,可到高中,别说女孩子,就是男孩子,很多也是让他们去打工,相看人家,二十岁左右就结婚的,比比皆是,过了二十三四还没结婚的男男女女,都可以被称为大龄了,过了二十五还没结婚没对象的,他们父母就要担心儿子是不是要一辈子打光棍了,别人提到他们,也会觉得他是不是哪里有毛病。
女孩子也一样,十七八岁就可以定亲。
程玉凤虚岁已经十八岁了。
他们这个地方,是不算周岁的,都算虚岁。
她们村里很多和她同龄的姑娘,就早早定了婚,只等着过两年就结婚嫁人,有些结婚早的,十八岁都有孩子了。
程玉凤不想嫁人,她想上大学,她要拿奖学金。
*
奖学金就像一颗吊在所有人面前都胡萝卜,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不停的想要够这根胡萝卜,老师们在他们身后拿着小皮鞭使劲抽,他们使劲跑。
江柏跑着跑着,就纠结的发现,自己在班里的名次又进步了,这要再进步下去,他就要考进全班前三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进入到这个名次了,离班级前三这么近,他竟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他以为自己不在乎成绩的,一心只有毕业打工。
可真的考到这个名次后,他才发现,他是在乎的。
原来以前只是在装作不在乎。
然后他又不由地紧张起来,为了维持自己的成绩不退不,下一次,他不得考进班级前三啊?再下一次,他不得要考全班第一第二啊?
要是考到全班第一,一直维持,就不算退步吧?
对了,班里名次无法提升,年级排名也是可以看到他退没退步的嘛。
想到妹妹能在接下来的期末考试榜上看到他每次考试的名次,江柏顿时头皮一紧,生怕哪次名次下降,被妹妹看到,就不让他去她店里卖衣服了,于是更努力的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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