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灯旺旺
她以往从没在任何人身上感受到过这种强烈的被需要感。
在沈清起的身上,她体会到了。
这种浓烈的执念很深的被需要感。
她语气坚定的对他讲:“再不会回去了,你和我,我们俩,都不会再回到从前那些日子了。”
话说完了,她紧紧地抱住沈清起。
沉醉的去吻他的唇。
他们拥吻着,任凭沈清起将她抱起,带着她,朝着床榻的方向走过去。
爱一个人,就是身体的本能,就是最原始的欲望。
也是暮暮朝朝的牵挂,心心念念的思念,轰轰烈烈的爱意所凝聚而成的一股无形的绳。
这股绳,将他们两个人牢牢的捆绑住。
辛月影明确的知道,她的小将军即便有一天展翅凌于万物之上,翱翔云端,这根绳子的另一端,还在她的手里抓着。
他永远不会让她沦为旧人。
因为爱或许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渐渐失去新鲜感,而需要,依赖,则会像陈年佳酿,愈久弥香。
第191章 小弟
陆府,假山前。
沈清起移目看向沈老三,瞄了一眼他肩膀上的扁担,又瞄了一眼他胸前的大粽子:“家里怎么了?”
沈云起:“太吵了,那两个小崩豆太吵了!我实受不了了,我想来这住。”
沈清起:“是谁告诉你,我住在这里的。”
沈老三很意外:“这用人告诉么?你不在铺子,不在家,不在暗室,自然就是住在陆文道这里了。”
沈清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蠢货陆文道共事了太久,突然之间竟然发现沈老三聪明了。
沈清起犹豫了一下,看向沈云起:“老三,你想跟我去战场吗?”
沈云起双眼登时冒光:“什么意思?二哥,你要带我去战场吗?什么时候走?啊?”
沈清起:“你若能说服你嫂子买宅子,我就带你上战场。”
沈云起一愣,沉声问:“怎么你现在连买宅子的事,都做不了主吗?”
“倒也不是做不了主。”沈清起罕见的有些局促,不自信的扫了扫鼻尖,吸吸鼻子,看了看远处,清了清喉咙,抬手掸了掸狐裘。
过了漫长的一阵,他余光瞥见沈老三还在直勾勾的望着他。
沈清起负手眺望远方,不语。
沈老三追问:“啊?你是做不了主吗?”
沈清起板着脸:“你嫂子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咱们身份也不明朗,挑选地方确实需要仔细想想,还有持家有道精打细算总没错的,山上的屋子是新盖的,住了没几日......”
“嘁。”沈云起直接乐了,毫不留情的打断二哥:
“你这还不济大哥了,大哥当初买房置地的,大嫂何曾插的上一句话?爹还老说呢,老娘们当家,房倒屋塌。”
沈清起看向沈老三:“你到底哪头的。”
沈老三:“谁有理我是哪头的,你挣的钱,凭什么你不能随便支配?”
沈清起:“我挣钱就是为了给她随便支配的。”
“那就住那山沟子里面吧。”沈云起混不吝的一笑:“我替你鸣不平,你还噎我,这若换我姐,我若替她鸣不平了,她绝不可能这么噎我。”
沈清起:“好,很好。沈云起,听好,你去战场的事,没有了。”
沈清起迈步走了,走两步忽而顿住,回头看向他:“还有,你别想住这。”
“嘁。”沈云起挺不服气的:“我找我姐,反正你说了不算,什么都做不了主。”
从前沈云起一看见坐在轮椅上的二哥心里就难受,所以他不跟他二哥犯浑,如今不同了,他二哥病愈了,他公平公正的,也开始跟他二哥犯浑了。
沈云起挑着地上的扁担找他姐去了。
辛月影正凭栏坐在水榭,手里握着一碗鱼食儿,冷眼盯着沈老三胸前的大粽子。
她沉声道:“你住这没问题,但你别挂这粽子,我看你这粽子我眼晕。”
“行。”沈云起从怀里摸出了银子:“我虽只送了两天货,赶上过年,找我送货的人还挺多,两天挣了一两。”
他递给辛月影。
辛月影伸手就接过来了,塞进荷包里:“今儿个歇一天吧,一会儿你去找裁缝,让裁缝给你做衣裳,快过年了,咱穿新衣裳。”
“不用歇,这两天送货的多,我趁机多赚点,早点还完钱我心里踏实。
我晚上来这补觉就行,在家根本睡不好。”
沈云起放下扁担,倚着栏杆坐下歇脚,垂眼看了看冰窟窿里的鱼,神情不屑:
“从前这种品相的鱼,放咱们府里,喂猫都不吃。”
“你也说是从前了。”辛月影往里面继续丢鱼食儿:“老三,你好好干,若是干得好,嫂子给你开镖局,咱往大了干。”
辛月影摸摸自己腰上的荷包,朝着沈老三挑眉毛:“嫂子有钱。”
“我想跟我哥上战场。”
辛月影:“上炕去吧你,还上战场了?
那多危险。
你以为那是什么好地方?你大哥,你二哥还没马背高时就被抓去战场了,就你没有自小被送去,你知道娘是怎么想的吗?那是往最坏的打算,如果大哥二哥都没了,至少还有你呀小老三。
你别老闹着上战场,那不是儿戏,知道吗。”
沈老三看向辛月影:“我知道。”
辛月影一怔。
沈老三:“娘亲也和我这么说过,连语气都很像。”
他忽然有些感伤的望着辛月影。
沈老三抽回神来,又问:“那我这辈子都上不了战场了是吗?”
辛月影:“那倒也不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一个陆文道就够你哥喝一壶,你就先别添乱了,不然他这仗都不用打,直接从你俩这给他内部瓦解了。”
“我怎么添乱了?”沈老三挺不服气:“我哥适才还问我去不去战场。”
他顿住了,沉声道:“后来我噎了他几句,他又说不带我去了。”
辛月影摇摇头望着沈云起:“他说要带你去,必定是看到你的长进了,后又不带你去,必定是因为,他发现你有长进是错觉。”
沈云起恍然。
辛月影:“你服从性太差,自由散漫,不服管教,精力特别旺盛,还搞破坏,整个一个二哈么。
谁打仗敢弄只二哈放自己军队里?”
沈老三:“什么是二哈?”
辛月影:“神兽,夸你的话。”
她看向沈云起:“老三,你别小看送货,越是底层的工作,越能锤炼人。你山野阿牛哥,听见的话,看到的人都是真实的反应。
你去了军营,陆文道难免对你多加照拂,别人见风使舵,你放个屁都有人跟你说哇塞,好香。
你在一片吹捧之中,那时候你可就彻底废了。
等你把脾气磨炼好了,你哥但凡能看到你长进一丢丢,他都会主动再跟你说去战场的事情的,毕竟你哥很疼你的。”
“他疼我个屁,他满心满眼都是你。”
辛月影:“说这话就没良心了。”
辛月影左右看看,轻声道:“知道么,你哥以前还不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我唯一一次见到他情绪失控,就是因为你,好家伙,那天睡着觉呢,“噌”地坐起来了,抱着我嗷嗷哭,说想你了,吓死我了当时。”
那个哀恸的夜晚,当时光的大风吹过,再度回忆,已变得云淡风轻,甚至可以作为笑谈轻松的讲起。
沈云起捂着嘴偷笑:“嘿嘿,没想到我哥还有这一面。”
“他感性着了。就是不太会跟你表达,要面子。”
沈云起支在栏杆上的手摸了摸自己额头的疤。
但也有些事,任凭时光再久,终究无法云淡风轻。
沈云起摸着额头的伤疤,脸上没心没肺的笑容褪去了,声音不大:“其实我知道他疼我。”
指尖落在他的伤疤上,轻轻的摩挲着:“有时候他跟我发脾气,眼里冒火似的盯着我,我感觉他下一刻就要像小时候那样动手揍我了。可他的目光只要往上移,看到我额头的疤,我感觉他眼中的怒意就下去了好多。”
辛月影:“你们都有一块痕迹相同的伤疤,你的在额头,他的在心里。”
一时无声,静谧良久。
沈云起大概觉得气氛太凝重了,他扯了旁的话:
“对了,颜倾城去找过你,没什么事,说是想找你聊大闲。”
辛月影想了一阵,问道:“对了,你认识闫景山吗?”
“闫世伯?”沈云起疑惑的看着辛月影:“是那个挺白的,眼睛挺大的,个子挺高的,很儒雅的那个吗?”
“对对对,就是他,他人品怎么样?”
“他不总去咱府里,爹从前有规矩,谢绝官员往来私交,所以昔日咱们将军府根本没有什么人来打扰。清静得很,我就见过他几面,那时候我还小,只记得他弹我小弟......”
他一愣,意识到自己说秃噜嘴了,连忙停住,第二个弟字没有说出口。
没有一个小叔子会和嫂子分享这种事情。
这是不妥当的,这是不正经的。
但有那么一瞬间,沈云起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拿辛月影当亲姐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和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真的融成了亲密无间的一家人。
“你知道你有小弟弟?”辛月影愕然看着沈云起。
沈云起也愕然的看着辛月影:“你问的这是什么话?我一直都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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