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灯旺旺
他狂吼:“那日你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你们口口声声喊我小杂种!还说大漠王收拾好了马厩等我回去!
母亲为了我失去了宝贵的生命!她以死换了我的活路!
你们是怎么报答她的?她的家乡是如何报答她的!
你们是如此憎恶我。
你们只看重我身体里流淌着一半中原人的血,可你们忘了,我身上也流淌着大漠的血!
我是草原明珠乌金珠的儿子啊!
布泰耐舅舅告诉我,我的母亲金珠子是草原上最骄傲的女人!她善待每一个大漠人!她帮助过很多大漠人!
你们是怎么对待她的儿子的!
她用死换了我的生啊!
她临死都坚信着她的父亲会接纳她的孩子!坚信着她的族人会善待她的儿子!
她是那么的信任你们!
可你们背叛了她的信任。
到底是谁卑鄙?是你们卑鄙!
我做错了什么!凭什么你们不拿我当人看!”
撒尔诸听得这话,心中一沉,他无论如何不能让沈清起得了权势,既然从大漠这边没有办法说服,于是,他想到了小石头的父亲。
撒尔诸深吸口气,被小石头抢了先:
“还有我那个所谓的父亲!我巴不得姑父宰了他!
我娘死了两次!一次是死在狗皇帝的手里!
还有一次,是死在了你们大漠人的手里!我恨你们!
你们都想利用我!
可姑姑不利用我!姑父是因为爱姑姑才会对我好!他更没有利用我!还有布泰耐舅舅!他也不曾利用我!
是你现在又在利用我!是你这只大漠猪想利用我!”
小石头眼睛红了,他越说越激动了,他尖叫着:
“我操你妈!我迟早跟着姑父屠了大漠,我操你妈!我迟早跟着姑父屠了狗皇帝,我操你妈!我迟早屠你这只大漠猪!”
由于小石头不会说那三个字的大漠话,他当中直接穿插着中原话。
他悲愤的转身,打开门,赫然见得沈清起负手立在门外。
小石头心惊胆战的看着沈清起。
他六神无主,可他除了那三个字,剩下的都以大漠话与撒尔诸开口。
小石头不愿意挑明了这事,他怕,怕直面最尖锐的矛盾。
小石头抬眼,望着沈清起挤出一丝笑来,用中原话问他:“姑父,你怎么来了?”
沈清起负手,狭长的眼,注视着地上的撒尔诸,沈清起咧嘴笑,对小石头以大漠话开口:
“杀了他。”
沈清起大漠的口音,甚至比小石头还地道。
第215章 割头颅
一把匕首丢在小石头的面前。
清脆而刺耳的声响。
沈清起的表情淡淡的,可那双眼底却盛着不容撼动的威仪。
冷冷的目光落在撒尔诸的脸上,激得撒尔诸浑身一颤。
沈清起以大漠话告诉小石头:“我给你两条路,你自己选。
一,如果你适才所谓的报仇,只是恐吓他而已。
那么你可以从这里干干净净的走出去。
往后的人生,你继续过着隐姓埋名的人生。
但这不代表你能拥有一个平平淡淡的人生,因为你的出身注定不平凡,你还是会遭到别有用心之人所利用。
还是会听见非议,流言,看尽鄙夷的目光。
但是,姑姑和姑父,还有你的舅舅布泰耐,以及家里的亲人,都不会离开你。
二,如果你适才所谓的报仇,是认真的。
那么,你需要按照我说的做。
先割舍掉你的妇人之仁。
勇敢的拿起地上的匕首,像个战士一样,杀死你的敌人。
此后,我不仅带你报仇,还会亲手将你托举,把你举到最高的地方去,我让你凌驾于人,于万物,于锦绣山河之上。
自此以后,你少了一对姑姑和姑父,多了一双将你视如己出的父母。”
小石头张着嘴,呆愣愣的望着沈清起。
身后的撒尔诸怒不可遏:“你别信他!他是利用你!他完全是在利用你!只有你当他的儿子,你才会甘心听命于他!他才能完全掌控你!他在骗你!”
撒尔诸刺耳的咆哮在小石头的耳边嗡鸣,可他一个字也没有听清,他用一种近乎于仰视的角度去看沈清起:
“你真的愿意让我做你的儿子?”
小石头难以置信,再次与沈清起确认。
沈清起垂眼望着小石头:“是,你做我的孩子,听我的话,我给你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但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或者我妻,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小石头心若擂鼓,他想一口答应,可是当他看到地上的匕首时,他犹豫了。
小石头回头去看撒尔诸,他恨透了这个人,可这是一条活生生的命,他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处下刀,结束这条命。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看向沈清起:“把他丢到冰窟窿里去行不行?”
沈清起:“不行,如果做我的孩子,则必须要听命于我,现在,我要让你克服你的妇人之仁。”
沈清起语气淡淡的催促:“将他的头颅割下来,亲手递给我。”
小石头当然要选第二条路,因为可以做姑姑和姑父的孩子。
他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匕首,回头看向撒尔诸。
小石头虽然恨透了撒尔诸,他曾经扇过小石头的巴掌,用恶毒而轻蔑的语言重伤过小石头。
可是用手上的匕首,还要割掉对方的头颅,再亲手递给沈清起。
这无疑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小石头手中的匕首在发抖,他看向沈清起,重问:“我找马爷爷讨一副毒药,给他灌下去行吗?”
“不行。”
沈清起的回答言简意赅。
小石头咽了口唾沫:“或是让小八叔卸他条胳膊,他血流干了......”
“不行,必须你亲自动手,割下他的头颅,亲手递给我。”他将语气,压得更重了些。
小石头的呼吸渐渐加快,他脸色惨白,移目看向撒尔诸,他鬼使神差的想,要怎么把刀子插进他的脖颈。
他从前乞讨时,看过有人家在杀猪,屠夫手起刀落,一刀插进脖颈,猪惨叫着,哀嚎着,浑身颤抖着,淌了满地的血。
当时他觉得好玩。
但现在,他觉得不太好玩了。
尤其当撒尔诸两只眼凝出几尽乞求的目光,那是活着的欲望。
他一遍遍的和小石头说着什么话,但小石头太紧张了,一个字也没听。
辛月影和瘸马刀疤一起下暗室运东西,三人已经站在远处听了大半晌的墙根儿了。
一句没听懂。
因为里面说的叽里呱啦全都是大漠话。
瘸马看向辛月影:“刚才好像提我了。”
辛月影:“提你了?”
瘸马:“对,马爷爷,我听见这么一句。”
刀疤说:“我怎么好像也听见小崽子提我了呢?”他不太自信的学了一下小石头的口音:
“虾八酥?这是不是提我了?虾八酥?小八叔?虾八酥......”
辛月影:“里面没动静了,走,瞧瞧去。”
三个人蹑手蹑脚的又往前面凑了凑。
里面听不见任何声响。
辛月影垫脚,抻长脖颈仔细观瞧,忽而瞥见小石头的脸色惨白,时不时低头看着手中的刀子,又看向撒尔诸那边。
小石头的眼中交织着惊恐,他闭上了眼,胸膛起起伏伏的,试图压下眼中的愤怒。
这种感觉很熟悉,辛月影手刃四血老铁时,也是这副怂样。
她恍然明白了什么,加快脚步冲过去了,但却用着稀疏平常的语调问:“诶?你们在这干什么呢?”
刀疤和瘸马也过去了。
沈清起垂眼,望着小石头,冷笑:“妇人之仁,你让我失望了。”
这一句话,他不是用大漠话所说。
于是,辛月影便更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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