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疯批权臣的炮灰原配 第220章

作者:灯旺旺 标签: 穿越重生

  但是辛月影发现了一个规律,那便是他每逢做过噩梦之后,第二天沈清起下朝回来的时辰总会比平时晚一些。

  有时候辛月影会从他的衣角上看到鲜血,她问他是从哪里染上的血,他只说是刑室,便转了其他的话。

  她连吓带唬的审了一个常在沈清起身边侍奉的小太监,那小太监带着她兜兜转转的停在了一处极为偏僻的小院前,战战兢兢地和她说:“就是这里。”

  但门锁着,辛月影进不去。

  她让小太监开门,小太监吓得跪下了,诚惶诚恐的磕头:“将军夫人饶了奴才吧,这门的钥匙只有大将军有。”

  这夜,辛月影把擅长溜门撬锁的章七手叫过来了。

  她非得看看这里面是什么。

第254章 该做的事

  这是章七手最擅长的,但他此刻站在门板前摸着锁头踌躇不定。

  辛月影:“怎么的?这锁你撬不开?”

  章七手咽了口唾沫,望向辛月影挤出一丝笑:“老九,锦衣卫纪律严明,我要是撬了这把锁,一旦事发,我可能脑袋要搬家。”

  他见辛月影神情变了,连忙补充:“但你找我开口,我肯定帮你,这锁我不能动,我翻墙进去看一眼,回来告诉你里面是什么,这行吗?”

  辛月影答应了。

  章七手翻了个跟头顺利翻过去了。

  半晌他再翻回来的时候,直接一个跟头栽在地上了。

  章七手脑袋上的帽子都歪了,他吓得倚着墙面打哆嗦:

  “三个人。”章七手的声音有些颤抖:“都不像人了呀,血肉模糊的在院子里的笼子关着,朝着屋子跪着,屋子里面摆着牌位,好像是二爷家人的牌位,供桌上有这个,我看了看,是卷宗。”

  那三个人,自然是李荣,乔忠,和萧宸瑞。

  章七手靠着墙壁,从怀里拿出了卷宗给辛月影:

  “卷宗是打开的,我取来时便是这一页摊开在桌上的。”

  辛月影接过卷宗,垂眼看着:

  “白氏拒之,主审命至断其拇指,白氏倚柱而笑,骂曰:

  ‘有死而已,断我十指又何惧。

  ‘昏君无道,忠奸颠倒,构陷忠良,他日必人神得而诛之。’

  主审震怒之,令割其舌,尽数断其指......”

  辛月影读到这里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这是沈家人当初受审时的卷宗。

  用冰冷的句子记录着他的至亲发生过什么惨绝人寰的事。

  白氏,是他的母亲,上面一字一句的写着她的母亲被人削断了手指,被割掉了舌头。

  她提心吊胆的往下看,翻过他的母亲那页,翻过他的大哥,大嫂,她甚至看到了沈清起和沈云起。

  在面对无情的拷打和逼供面前,他们无一肯低头,拒绝认罪。

  但是辛月影唯独没有找到沈清起的父亲。

  有一页,被沈清起撕掉了。

  辛月影将卷宗递给章七手时,手也在发颤。

  两个人离开那小院时,章七手神情不定,辛月影知道章七手一向胆子小:

  “被二郎发现,你往我身上推就行,或是我一会就告诉他。”她说。

  章七手:“那你还是跟他说吧,别让他发现之后来问责我,他.....”

  他止住了话。

  辛月影望着章七手恐惧的表情,

  她意识到了不对劲。

  沈清起很少给辛月影讲关于朝堂的事,她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于是,她找章七手套话:

  “怎么,他欺负过你?又掐你脖子了?”

  “那倒不是。”章七手抬眼看了她一眼,左右四顾,声音极轻:“他关了不少人了。”

  辛月影:“都关了谁?”

  “别的你可能都不认识,我说个你认识的吧,关了关爷。”

  辛月影愕然:“什么?关外山?是关外山吗?”

  章七手神情痛苦的点头:“是啊!”

  关了一辈子别人的人,居然也被别人关了?

  “为什么关关外山?”

  章七手咽了口唾沫:“好像是因为一个叫江廷廉的次辅。”

  辛月影震惊:“江廷廉?”

  章七手也很震惊:“怎么你认识这个人吗?”

  她确实认识,是书里认识的。且对此人记忆深刻。

  当时誉王举义时,谢阿生加入誉王阵营,兴兵挥师京中营救他心爱的孟如心,一路打到江廷廉这里时候,这江廷廉直接投诚了。

  他投诚倒不是怕死,他是想给老百姓一个活路,不惜背一个叛徒的骂名。

  他是个清官,只不过在誉王眼中,这个人不忠朝廷,将来也不会忠诚与他,所以誉王起先没打算重用他。

  原文中,还是谢阿生说服了誉王,说此人是良才,可用之。

  后来,江廷廉也没有让誉王失望,誉王征战之路,屡献良策,天下平定之后,他就任首辅,兢兢业业,爱民如子。

  怎么到沈清起这就要被宰了呢?

  辛月影决定要去见见这个人。

  章七手胆子小,让他带着辛月影去刑部显然是不行的。

  辛月影出宫去了,她最先去了兵部,让守卫把霍齐叫进来。

  霍齐是拿着铁铲出来的。

  神情很不好:“我跟你说了!下次这个事你找太监帮你!”

  他皱眉:“人在哪了?六血了是吧?”

  他话说一半见辛月影神情不对,这才意识到她有正事:“怎么了?”

  “你知道关外山被关起来了吗?”

  霍齐:“知道。”

  辛月影:“带我见见关外山。”

  霍齐很为难,抬眼,见得辛月影神情焦虑。

  辛月影:“二郎就是有问题。”

  “是有。”这一次,霍齐没有反驳,他把铁铲支在一旁,面容沉下来了,想了一阵,叹声气:

  “我也瞧出来了,走吧,我带你去刑部,我给你望风。”

  辛月影人到刑部大牢的时候,隔着铁栏杆,见关外山正跟对面的一个男人饮酒。

  关外山滋个大牙嘎嘎的乐:“江爷!实不相瞒,我关外山这辈子就佩服有本事的高人,你是我见过的最高的高人!你品格最高!”

  辛月影觉得自己多余来捞他。

  “咳咳。”她咳嗽两声,歪头望着关外山:“关爷,实话说了吧,我在你心里早就是路人了是吧。”

  关外山见得辛月影来,一楞,又大笑:“江爷!这位辛娘子也是高人!别瞧她是个姑娘!个矮......诶?怎么走了!辛娘子,回来,错了错了,一时嘴快。”

  辛月影扭头走人了。

  她想象中关外山大概是会被五花八门的刑具拷打折磨,万没想到,他此刻这么悠闲。

  关外山攥着栏杆嚷嚷:“错了错了!不提个矮了行吗!”

  辛月影这才回来。

  见那男人已经起身了,他四十来岁,很瘦,身上没穿囚服,一身官袍染了尘灰。

  关外山给他介绍了一下,他对着辛月影俯身一拜:“在下江廷廉见过辛娘子。”

  辛月影开门见山的问他:“请问江大人是如何被调来京中的,又因什么被下大狱?”

  江廷廉看向关外山。

  关外山笑了笑:“但说无妨!辛娘子深明大义!不是外人!”

  江廷廉无奈一笑:“此事说来话长了。”

  这事还要从当初陆文道一路去边关上任的路上说起。

  陆文道到了一处小村,时任县令的江廷廉作为地方官员应该接待。

  陆文道坐在马车里,扒开帘子一瞅这江廷廉满脸菜色干巴瘦的德行,就知道这是个不懂事的清官。

  但凡懂点事,也不至于四十来岁,还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干县令了。

  陆文道冷声道:“行了行了,我赶路要紧,你把你名字告诉我的小厮,之后就继续去忙你的吧。”

  岂料,江廷廉没有起身:“卑职给大人带了一些东西,请大人过目。”

  陆文道眼睛瞬间锃光瓦亮,他两步跳下了马车,大笑:

  “哎呀呀!不早说呢?快快请起呀好兄弟!险些误会了!来,咱们是先吃饭还是先走个过场?”

  江廷廉很疑惑的问陆文道:“走什么过场?”

  陆文道两眼一眯:“就是遛一遛,视察什么的走个过场,你懂得!”陆文道拍拍江廷廉的肩膀,笑得很奸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