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灯旺旺
“娘,我没事,我只是有些害怕,你陪我待会行吗?”
辛月影见从没见过萧朗星这样的一面。
她让太医先回去了,独自走进屋内,见得屋子里的蜡烛被他尽数点上,灯火辉煌的。
她将门掩好,看向他:“你怎么不去找我?”
“我不知道姑父在不在。”他咽了口唾沫,话里毫无逻辑:
“而且有点晚了,闫......闫师傅说,儿大避母,我......我感觉不太妥当......”
“他那腐儒的玩意你往后少听。”她走过去了,上了罗汉榻,萧朗星爬上了罗汉榻的另一边,他仍满脸惊慌地样子。
“怎么回事?”
萧朗星如实说了。
萧朗星下午与子明和子静一起放风筝。
萧朗星带着风筝奔跑在朱红色的宫墙下,一拐弯,见得一队太监提着泔水似的东西往前面走,他有些好奇的叫住了那队太监:
“这不是倒泔水的地方,你们提着这个是做什么去?”
太监行了礼,低声道:“是给冷宫的人送去的。”
“冷宫?”萧朗星更好奇了:
“这皇宫里的嫔妃被沈大人派去守陵寝了,哪还有什么冷宫的妃嫔。”
太监跪在地上轻声回萧朗星:“皇上与奴才一去便知。”
于是,萧朗星回头让朱子明兄妹先回去。
这队太监带着他去了一间偏僻的院子。
门板是开着的,他走进去,好奇的望着这件荒废的院子。
杂草将砖缝挤得歪歪斜斜,萧朗星往前走,推开了主殿的门,梁下半吊着一个男人。
男人没有四肢,两只眼睛也被挖出去了,他的肌肤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稀疏的头发披散着。
在他的身后摆着一排灵位,灵位的桌子上除了贡果,线香。
还有一把长枪。
萧朗星连连后退,看向那为首的太监:“那是谁呀?”
“回皇上的话,这是太上皇。”
太监说完了话,整齐的站在萧朗星的身后。
萧宸瑞听得皇上二字,动了一动,他太久没开口了,只轻声问:“是朗星吗?”
他的嗓子沙哑极了。
第256章 刺
萧宸瑞颤巍巍的说:“朗星,你要记着啊,沈清起是在拿你当傀儡。孩子,你一定要防着他。
孩子,你记着父皇的一句话,龙椅只有一把,天底下的人却都想坐上那把椅子。
孩子,记着.......”
“别说,你别说话。”萧朗星抓起了自己的袖子,他低头望着自己的鸡皮疙瘩。
他产生了强烈的不适感,不是因为目睹了萧宸瑞的惨状,而是因为萧宸瑞那饱含关爱,极具父爱的一声又一声的:
孩子。
他莫名觉得恶心,是生理上的恶心。
他很想吐,他弯身张着嘴,嘴巴开始拉丝了。
萧宸瑞:“孩子,你是我唯一的指望了。我的胞弟,你的亲皇叔被他构陷参与了誉王谋反,我的母亲,你的亲皇祖母,被他生生削断了手指,孩子,别忘了这些,我们萧家与沈家的仇恨,不共戴天啊,孩子,他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孩子,给父皇一个了断吧,这些血债,你一定不能忘.....”
“你他妈的闭嘴啊!”萧朗星“哇”地一声吐了。
他弯腰捂着肚子,对着半吊起来的萧宸瑞吐了满地。
萧朗星呸呸呸的淬着唾沫。
他恶狠狠地抬眼望着萧宸瑞:“我操你妈!谁是你孩子!我操你妈!你......”
“原来他是故意的啊。”萧宸瑞咧嘴笑了。
萧朗星止住了话。
萧宸瑞:“他故意要看你,今日肯不肯给我一个了断了。
如果我没猜错,在这间房,一定会有一把武器。
如果你因我心软,顾及你我父子之情,你给了我一个了断,违抗了他的决定,今日之我,便是明日之你。”
他诡异的笑了,显得格外狰狞:“恭喜你了,通过了他的考验。
你猜,以后还会有这样的考验吗?
你就好好的,当他的狗吧。
你以为宫女太监对你跪拜便是敬你?你以为满朝文武给你磕头便是拜你?
错啦,是敬的他是拜的他。
因为他手上握着实权。
哈哈哈哈哈,终有一日,你会切身明白我今日所言,但那一天,你已经没有还手的余地了。”
萧朗星也咧嘴笑了:“你别想激怒我,好好在这受罪吧,后半生,有你的罪受。”
萧朗星转头撞开了太监,他跑走了,在他的背后传来了萧宸瑞毛骨悚然的笑声。
萧朗星面白如纸的望着辛月影:“他到底在笑什么?我想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辛月影却想的很明白。萧宸瑞在笑,他已经在他的儿子心里,种下了一根刺。
而这根刺,是沈清起允许被种下的。
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情,一队太监故意的经过。
她和章七手晌午才去了那地方,那把钥匙,只有沈清起一个人有。
章七手也没有看到枪,而且那地方还有李荣,还有乔忠。他们三个人被锁在笼子里,面对着灵牌跪着。
但下午的时候,却只有萧宸瑞被倒吊梁下了。
萧朗星沉声道:“我有点害怕,我也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
他在害怕,萧宸瑞说的是真话。
但这个答案,辛月影没有勇气说出口。
她把不安的萧朗星哄睡着了,独自出了他的寝宫,一出门外,见得沈清起立在外面等着她。
两个人无声的走回去,唯有寒蝉凄切的声音。
沈清起大概是知道辛月影去见过江廷廉了。
或许也会猜到,江廷廉会对她说什么。
所以,他下午就动手了。
回到寝殿,辛月影将门掩上,回头望着沈清起。
“你今天是故意的吗?故意让朗星见到萧宸瑞?”
她开门见山的问。
“对。”沈清起也坦然的承认了。
辛月影:“你故意把枪放在房间里,你想试朗星是否听你的话?还是想,试他有没有对他的亲生父亲心软?”
“两者都有。”他望着辛月影。
辛月影再次想起了江廷廉的话。
【这会对谁不利?他意欲何为?】
辛月影有些没胆量的问下去了。
她觉得这个问题往深了问下去,会面临一个残酷的局面。
但迅哥儿教导过我们: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她喘息着,鼓起勇气的望向沈清起:“你是在杀与不杀他之间徘徊吗?”
“对。”
他轻飘飘的承认了。
辛月影的心跟着一抖。
她强调了一遍:“我指的是小石头。”
“我知道。”
屋里一阵漫长的寂静。
辛月影的手冰凉。
她挤出了一个笑容来,轻声问:“请问,你为什么想杀他?”
沈清起幽幽的望着她:“因为我没打算放权给他,他终有一日,人大心大,会不甘于坐一个傀儡。”
为什么没杀他,这自然不用问了。
是因为辛月影。
辛月影:“那你当初为什么当初自己不做这个皇帝?”
沈清起:“我现在也可以给他薅下去,但他还是活不了。”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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