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灯旺旺
辛月影挺不好意思的说:“你身上香香的,发髻上那小绒花也一定是香喷喷的。”
颜倾城定定的望着辛月影,那双好看的眸子,闪动着复杂的光。
“你不嫌我?”她问。
辛月影瞪圆了眼:“漂亮姐姐,你在说什么!姐,你是我的姐,是我唯一的姐!我为什么要嫌弃你!”
颜倾城:“我出身风尘,外面的人都笑我颜倾城,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啪”地一声,桌上茶盏一震,辛月影击案而起:“可你卖艺不卖身!”
颜倾城:“没人深究我是否卖艺不卖身,在世人口中,他们说我卖身,那我就是卖了。”
她抬眼,凝视辛月影:“青楼外,你是唯一一个信我卖艺不卖身,信我洁身自好的人。”
“那群人是黑子!”辛月影一挥手:“管那帮黑粉说什么!他们或嫉妒,或无聊,更有甚者,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爱你之人自会懂你,不爱你之人,何必理会!”
颜倾城目不转睛的望着辛月影,须臾,她扯了一把她的腕子:“拍桌干哈,坐下说话!”
颜倾城素手拆下头上的绒花儿,簪于辛月影的乌发之中,将桌上的金手环往她的方向推了推:“绒花给你不叫事儿,这你也给姐收下嗷!”
“漂亮姐姐。”
“干哈?”
辛月影执起一枚金手环,递给颜倾城:“一人一个行不?咱俩同戴一款。”
颜倾城笑了,接过金手环,戴在了手上。
辛月影将另一枚也戴在腕子上,她的左手系着和小疯子同戴的红绳,如今又有了与颜倾城同款的金手环。
辛月影握了握手腕,窃喜。
笑容忽而止住,她想了想,抬眼问颜倾城正事:“你有喜欢的人吗?”
颜倾城:“有哇。”
“谁?”
“不知道叫啥,我派二奎找过他,二奎办事是墨迹,到现在没个音信。”
颜倾城眉黛微蹙,自怀中取出金线绣的精致麟囊,麟囊打开,她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支微微泛黄的短笛:
“你瞧,我帮他一个小忙,他送我的。
我找识货的看过,这是鹰骨笛,好像还挺名贵的。
早知若这么名贵,便不该收他的,他身无长物,也不知会不会忍饥挨饿,风餐露宿。”
辛月影没有莽撞的将谢阿生介绍给颜倾城。
如果谢阿生对她也动心了,千难万险,谢阿生也会要来见她的。
可谢阿生没有。
猪蹄生。
辛月影:“可你们只见过一面,依我看,倒不如相忘于江湖。”
颜倾城将短笛放在心口上,讷讷盯着窗棂,她的目光变得柔和,定了一阵,她才开口:
“我依然记得那天是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赴宴归来,在酒席上,我被那群醉鬼百般轻贱,我搬出了一个高官的名,才得以抽身离开。
我的马车深陷在泥地里,小厮赶去叫人帮忙。就在这个档口,马车一晃,他挑帘进来了。
他有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眉间眼底尽是澄澈的光,他轻声跟我说,姑娘莫慌,我不会伤害你,我在逃难,你可否相助?
即便他不说这话,我也知他定不会加害我。
我看过太多双眼睛了,那些色眯眯,醉醺醺的眼睛里流露着或渴望或贪婪的光,令人作呕。
只有他的眼睛最干净,一望到底。
那天明明是雨天,我困在深陷泥泞的马车之中,冰冷的雨水吹打进车厢里,满箱潮湿的气味。
可他一进来,我恍惚间像是看到了阳光,看到了草原,看到了一匹脱缰的野马,自由自在的在广阔的草原上驰骋。”
哎,终于找到了飞蛾扑火的答案。
因为火,是飞蛾的光啊。
辛月影心疼的望着颜倾城,沉声道:“你爱上一匹野马,可咱们家里没有草原。”
要慎重啊!
“哈哈哈!扯啥犊子呢,我那是个形容,形容懂不懂?”颜倾城嘎嘎笑了两嗓子,又问辛月影她家老沈头的事儿。
俩人聊了一下午,辛月影愣是没拿捏好要不要将颜倾城介绍给猪蹄生。
太阳落山了。
颜倾城叫店家给她们去买饭,二人用过晚饭,小厮进来上了新茶,点了灯火。
小厮才出去,有人在外面敲门。
辛月影走过去,将门板打开。
一个头戴幂篱的男人进来,将门板推上,幂篱一摘,谢阿生不耐烦的看着辛月影:
“你家相公让我给你带话,说是让你跟她出去一趟,他在铺子等你。”
这个可恶的小疯子!
他故意让猪蹄生前来送口信!
辛月影移目看向颜倾城,瞬间呆住。
第96章 猪蹄生
颜倾城手中多了一块轻粉色半透手绢,指尖捏着绢帕的两角,斜斜遮着自己的半张芙蓉面。
她抖动着美丽的大眼睛,上半身纹丝不动,一双小脚倒腾得飞快,朝着谢阿生如花蝴蝶般掠来:
“竟在此地重逢官人,这可真真儿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呢,嘻嘻。”
颜倾城的嗓音是紧紧夹着的,每一个字的尾音都是往上扬着的。
这曼妙的夹子音一出来,谢阿生登时转头看过去。
他愣了一愣,仔细看,豁然省悟,“呵,我说他叫我来报信是为何!”
他才纳过闷来。
不过谢阿生并没有将怒意转嫁他人,他很快回过神来,看着颜倾城笑了笑:“那日多谢姑娘相助。”
“官人说什么谢不谢的话呢?举手之劳而已呢,嘻嘻。”颜倾城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官人近来一切可好?饭进得多不多,觉睡得香不香?”
谢阿生:“我一切都好,多谢姑娘挂念。”
颜倾城脚尖轻轻一拧,羞红了脸:“官人说什么挂念不挂念的话呢,嘻嘻。”
在此期间,她手上斜斜拉着的半透帕子,始终没有放下来。
平心而论,那日瘸马初遇夏氏,拈丝微笑的场景都比她看上去正常。
辛月影没眼看了。
她扶额,闭眼,无语问苍天。
谢阿生:“姑娘,谢某还有要事,改日找你叙话。”
这便是凉凉了,因为如果真的有诚意找她叙话,会敲定在哪天。
这与有空请你吃饭是一个意思。
谢阿生说完话,戴上幂篱玄身即走。
颜倾城追了出去,抱着门框,似乎还有话想说,却见谢阿生已经戴着幂篱很快走远了。
猪蹄生甚至没有告诉漂亮姐姐他的名字。
颜倾城怔了一怔,愕然回头看着辛月影。
颜倾城玄身刹那,顺便用脚将身后的门“嘭”地带上。
颜倾城两只眼睛散发着炯炯的光,朝着辛月影压来:
“姐妹儿,他帮你家老头做事,是这意思不?”
“......勉强算同盟。”辛月影整个身子往后仰,生怕颜倾城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你先冷静点。”
不是,为什么她遇到的每个人都要说出这句话啊!
颜倾城提醒她:“注意措辞,在政坛之中,应称之为同党或是党羽。”
辛月影:“......”
“我小看你家老头儿了!
姐们儿,他就是我的心上银!
我要早知他与你家老头是同党!莫说是与府尹他儿子见面之日改在中元节,我就是中元节那日送府尹他儿一步登天都没二话!”
颜倾城两只眼睛散发着诡异的光,她眸光一转,似乎真的开始计划如何做掉府尹的儿子这件事情了。
“我缺副毒药,你有熟人没?得稳妥滴!”
颜倾城自言自语。
“我是真不知道哇,真不知道他居然跟你家老头儿是同党!”
颜倾城于屋中踱步。
“我知他绝非凡银!我瞧得出他定是人中龙凤!”
颜倾城思维跳脱。
“他想整滴银,必是该死之银!我真小瞧你家老头儿了,你家老头是啥大人物吧?
是不是?能使唤他来传信,那得多大来头哇,好家伙,姐妹,你有福。”
颜倾城打听沈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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