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灯旺旺
“怎么?”孟如心移目看向白兰儿:“你觉得何处不妥?”
“宋氏平日里鲜少进你房,况且你将那男人藏在床底下,她怎么会知道的?”
孟如心:“我也是想不通这点。”
白兰儿:“她八成有人指使过。”她眼眸流转,移目看向孟如心:“我问你,你最近得罪了谁没有?”
辛月影冷眼看着孟如心,见她那双眸子流露出清澈而愚蠢的光芒,她仔细想了一阵,摇头:“没有吧,我素日与人为善,从不与人结仇,怎么会得罪人了呢?”
哈哈?
与人为善?敢情昨儿个指着老娘鼻子说话是狗哇?
不,狗狗辣么可爱。
是圣母婊。
辛月影冷眼盯着孟如心。
孟如心眸光流转,忽而望向白兰儿:“难道是她么?”
“谁?”白兰儿问道。
孟如心:“是沈哥哥的妻子,说是妻子,可沈哥哥向来视她于无物,弃之如草履。那日我走之前,不过是稍稍提点了她两句话,但我也没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只是我好意提醒而已。”
呵呵,好意提醒。
辛月影气得咬牙。
她发现孟如心不仅仅圣母,她还绿茶。
好一杯圣母绿茶汤。
白兰儿沉声道:“你好意提醒,人家未必领你的情。”她顿了顿,眸光闪烁,轻声问:“上次和孟伯父吵起来的那女人是不是就是辛氏?”
“是她。”孟如心轻轻颔首。
“那定是她从中挑拨。”她冷声道:“宋氏那老恶妇是个草包,她没这个心术,一定是那个老恶妇和辛氏臭味相投,两个人这才串通一气的,老不死的恶妇,她迟早遭报应。”
辛月影不动声色的看着宋氏搭在外墙上的手,见她指尖都已泛了白。
无所谓,宋姨会出手。
孟如心:“可辛氏怎么知道我藏着那男人?”
“她或许根本不知道,只是提醒老恶妇让她留神着你的动静,又或者,你日日回家都点灯查探那个人的伤势,老恶妇与她抱怨时,惹得那女人从中怀疑,故而提醒了老恶妇几句?这都有可能。”白兰儿提起药箱,对孟如心道:“我先去会会那个姓辛的再说。”
“诶,你小心啊。”孟如心切切叮嘱。
宋氏带着辛月影走出来了,她脸色极为难看,目光环绕着后院儿,似乎在找什么趁手的家伙。
辛月影捡起墙下的一根浣衣棒,在手里垫垫,递给宋氏。
宋氏点头,朝着白兰儿远去的方向努努嘴,又指了指自己,对着屋子里努努嘴儿。
辛月影点头回家了。
宋氏目放奇光,直接冲进孟如心的屋子里,暴喝:“我听得一清二楚!我算是看出来了!我当真是养了只白眼狼!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啊!母亲!别打我!别打我了!”
辛月影吹起了口哨,坐在驴车上赶车优哉游哉的走了。
去会会白兰儿先。
第11章 闪亮登场了
辛月影赶着驴车回来的时候,房里屋外并没见白兰儿的身影。
她第一次来这,可能路况不熟,所以此刻还没到。
辛月影没管她,将鱼挂去灶房,拎了酒壶回屋,将自己路上买来的包子从怀里拿出来搁在了小桌上。
她顺带看了一眼角落里炕上的男人,还是在昏睡着的。
霍齐多半是去打猎了,沈清起依旧还半躺在炕上,他眼前的窗子开了道缝隙,他就愣愣的望着外面发呆。
辛月影给他打的轮椅就放在炕边,动也不曾动过。
辛月影将油纸包拆开,包子的香味弥漫开来,辛月影抓起一个包子,递给沈清起:“我买的,大肉馅儿的,你尝尝。”
沈清起没接那包子,转眼望向桌上的酒,他抬手欲拿酒。
“这一壶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酒壶被辛月影快手摁住了:“先吃包子,别空着肚子喝酒。”
沈清起移目看向辛月影:“把酒给我。”
辛月影没由着他:“空腹喝酒对胃口不好。”她把酒壶拿走了,放在了炕对面的桌上。
她咬了口包子,这肉丸里渗着油汤,咬上一口,十分解馋:“快吃,好吃极了。”她腮帮子鼓起来,指指包子:“待会儿凉了不好吃了。”
“我喝死了,你不正好可以改嫁么?”沈清起歪头望着辛月影。
这不太像在揶揄,反而是一句真诚的发问。
“你喝死不了。”辛月影抬眼看着沈清起:“赶紧吃吧,吃上一口啥烦恼都没了。”
她也不跟他说那些勉励振作的话,没意义。
当一个人被忧郁所笼罩的时候,有人会不厌其烦的告诉他你要振作,你要争取,你要继续往前走。
也有人会告诉他,你当然可以忧郁,你歇一歇也没关系,但是别忘了来尝尝热包子。
她拿了一个,递给沈清起:“快拿着呀,烫死我了。”
沈清起鬼使神差的抬手接过去了。
辛月影吃得满嘴油腥,油手指了指炕沿边:“我买了棉花了,抽空给你把这炕边包着,这样你上来下去不会磨着你的膝盖,不过得我得空哦,我得先制作轮椅。”
沈清起无声的望着辛月影。
辛月影:“知道吗,我打的轮椅卖出去了,杨木匠又找我定,他还借给我一匹小灰驴,说是让我送过去的时候盖上布,防止被别人仿了去。”
她咧嘴笑起来了,越说越带劲:“要是照这么下去,一天赚个三十两,两天六十两,三天九十两,四天就是一百二十两,一个月下来,咱们发财了!”
“哪那么容易。”
辛月影没想到沈清起会给她一个反应。
她微微一怔,咬口包子问他:“怎么的?”
“迟早会被别人仿了去,到时候别人学会了,自然会价格更低,家家比低价,久了这东西也就会跟普通轮椅一个价钱了,从而将普通轮椅取而代之。最赚钱的,也不过就这一阵而已。”
沈清起淡淡道。
辛月影听得一愣。
好他喵有道理。
“如果是你,会卖多少钱?”她问
“这东西闻所未闻,所以多少钱都会有人买。”他顿住,看向辛月影:“但我不会要钱,我会要股,要一大股,从而与人合营。”
辛月影右眼皮跳跳。她感觉自己与老杨家的半壁店铺擦肩而过了,她悔恨难当:“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呢?”
沈清起抬眼,反问:“我有机会么?我前几日险些被您下毒害死。”
辛月影眼皮再次跳跳,咧嘴讪讪一笑:“我那不也是迫不得已么,这事儿能不能不提了?翻篇可以么?”
沈清起微微弯起唇角,勉强算是笑了笑:“可以。”
俩人吃好了包子,辛月影把酒壶放在了沈清起的桌前,告诉他晚上的菜也丰盛,你最好留着点喝。
她说完话就出去忙活了,将晚上要做的饭菜提前切好备着,备好菜后,她将肥肉切成小块儿,烧了锅水,打算炼猪油。
正炼猪油的时候白兰儿闪亮登场了。
“这是不是沈家?”她站在院子里,目光最先落在院子里拴在木桩上的小灰驴,眯起眼来盯着那驴车看了一阵,又走到灶房窗前,隔着窗子冷眼望着在灶房里忙着的辛月影。
辛月影用铲子扒拉着锅,眼皮也不曾抬过:“您有何贵干?”
“你一定就是辛氏了?”白兰儿挎着药箱子立在院外,目光凌厉的望着辛月影,鼻腔里喷出一丝笑意:“这灰驴我怎么在孟家见过?你方才也去孟家了吧?你去找姓宋的了?”
辛月影斜斜看着她:“我去又怎么的?人家接济我们,难道我就心安理得的在人家那白吃白喝的占便宜?我可干不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儿。”
“别装了吧,姓辛的,就是你故意挑拨姓宋的那个恶婆娘,让她欺负如心!就是你在里面搅合,你最坏了!你落不得好,山高水长,咱们走着瞧。”
“我先给你勺沫子涮涮你的嘴!”辛月影舀了一勺浮沫子,照着白兰儿的脸上泼过去:“跑我家叫嚣来了!我给你脸了!”
“啊!!!”白兰儿无端被泼了满脸浮沫,烫的倒退几步,脚跟被石头子儿伴住,跌倒在地上。
辛月影拿着铲子就出去了,“山高水长走着瞧?哈哈!笑话!你现在给我走一个我瞧瞧?别撂狠话!有能耐你现在使,我告诉你,我接得住你!”
白兰儿仓皇擦了擦脸上的沫子,一把将肩膀上的药箱子摔下来,怒道:“我们如心好心好意让我来给你丈夫看病,你怎么敢打人!”
“哟,这会儿好心好意了?你明着来瞧病,暗着是来瞧人的吧?泼你猪油沫子是便宜你了,就你这脏脑子,泼你大粪才是登对!”辛月影中气十足的看着对方。
白兰儿气得面红耳赤,她指着辛月影的手在颤抖:“怪不得!怪不得!”
辛月影一手叉腰,斜斜看着她:“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你丈夫不待见你!”白兰儿尖声叫着:“你个泼妇!真是个没教养的泼妇!”
“姑娘好有意思,我待见不待见我的娘子,你却比我还清楚?”
一道清朗的声音自屋中传来。
辛月影愣住,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见得沈清起坐在她编织的轮椅之上,一双狭长的眼中盛着摄人的寒光。
第12章 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白兰儿从未见过这般令人胆寒的眼神,沈清起的眼中掠着浓浓地压迫感,他稀疏平常的坐着,却令白兰儿连箱子都顾不上捡,连连后退。
她想跑。
“撒完泼你就走?!想得倒是很美?”辛月影两步过来,横在白兰儿的面前,举起手中的铲子指着她的鼻子:“我问你,你什么来路?怎么孟家的事情和我们家的事情你这么一清二楚?”
“我......我.......”
“连我丈夫待见不待见我你都清楚?是不是夜里听我们墙根儿了,你别再是存了什么坏心思吧?告诉你,孟如心愚蠢无知,我辛月影可不是白给的,今儿个不把话说清楚了,你甭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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