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安如昼
扶诺眼前黑暗,但呼吸间却全都是难闻的血腥味:“你做了什么?”
“给你清一条路出来。”宣阙悠然笑道,“免得脏了我猫儿的脚。”
谁是你的猫儿!
你越界了!
扶诺被这味道熏得有些恶心,暂时没有跟他在这儿纠缠的意思,很快便带着一大群奴隶来到了场外。
但这里早就等满了人,以钟至安和他父亲为首,扶诺一眼看过去那些人的肚子就知道平时没少捞油水,大腹便便。
“哟。”钟父来能上都笑出了褶子,“这不是扶诺仙士么?”
换做别人可能还没能在才入九元界没多久就能被称一句仙士,更何况是妖呢,但这老头一口一个仙士喊得十分顺口。
扶诺看了他许久,忽然喊:“宣阙。”
“嗯?”
“离我远一些?”
宣阙不明所以,但还是往后退了一步,随即便看扶诺低头就呕了出来。
“……”
挺好,这次还会提前让他回避了。
周围那些人被扶诺这一出给弄得一时上下不得已,钟父往后退了好几步,好歹没崩了自己表情,对一旁的小厮道:“都愣着做什么,没看到仙士不舒服吗?还不快把人请到咱们府上好好休息?”
扶诺一听,吐得更厉害了。
她捂住自己的胃:“别,我对你那地方过敏。”
“?”
虽然不是吐在自己身上,可一旁的宣阙看得也是眉心直突突,挥手便将地下那片土给削了。
众人这才将目光移到他身上,这人看着倒是面生得很,可这通身的气派跟方才出手的那一瞬间都表明了,他一定不是等闲之辈。
等会儿,方才扶诺叫他什么?
宣阙?
魔界白崇岛的那个宣阙?!
“冒昧问一句。”钟父努力稳下心态,“这位宣阙是……”
“哦。”扶诺转身介绍,“就是你们的邻居,打个招呼吧。”
好一个邻居!
所有人脸色顿时就白了。
平时那些魔修过来小打小闹就算了,这些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魔修也会在这边花钱,而且其实魔修身上能捞到的东西更多。
可是魔主就不同了,过去从未见过,一出来居然是跟在一只猫妖旁边。
“这……”饶是钟父这种平日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这会儿都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你要说扶诺是来惩奸除恶的,可人家这会儿跟最恶的魔主站在一起。
你要说她是来搞事的,结果人家把一群奴隶都给救了出来。
“仙士不是九元界的猫吗?”还是钟至安冷笑,“怎的现在却跟魔主混到一起去了。”
“什么九元界的猫?”宣阙不满,“她是本座的猫。”
“嘴巴不要可以捐了。”扶诺回头瞪他一眼,又转过头来,“我并不是任何人的猫,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岁沉鱼的。”
所有人:“???”
等会儿?不仅是魔主,你又跟岁沉鱼那只上古大妖搅和到一起去了?
“但现在我谁也不是。”扶诺拿出之前陆怀朝给她的身份令牌,“本猫是皇帝陛下亲封的公主,享有一切公主该有的尊荣和权利,现在有谁能来给本公主解释一下,这些人是怎么一回事吗?”
虽然这些人都是从九元界出来的,但实际上还是受人界这边的管辖。
九元界那边只管教,毕业了就不管售后了。
但由于九元界和人界的关系在这儿,无论是哪一边都够人受的。
这些人现在表情有点麻木。
原本以为你是昊陵界主的猫,这会儿却又跟魔主混在一起,嘴里说着自己是岁沉鱼的,但拿出来的却是人皇的令牌?
搞笑呢?
这只猫是有点东西的,不止一点。
可令牌在此,这些人却不得不都跪下来一一行礼,毕竟皇帝封了一只猫做公主的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谁能知道那只猫居然第一次下手就放在了禹南呢。
只是这些人才跪下去,站在剑上的猫忽然就不见了。
“???”
突然回到本体的扶诺有点不满意,看来以后还是要勤加修炼才行,她从宣阙的袖子里冒出脑袋来:“制服他们!”
“……”宣阙指了指自己,“你知道本座是什么身份吗?”
“什么?”
“你让一个魔主。”宣阙又指指地下跪着茫然的那些人后身后一众奴隶,“来替你给这些人做救世主?”
他嘲讽道:“你不知道本座只觉得这些人越乱越好吗?”
“是吗?”扶诺温吞道,“那你为什么那么希望我能救你?”
“本座没有!”
扶诺白他一眼:“你急了。”
宣阙捏着她的脸:“你别得寸进尺。”
但扶诺没有跟他再顶嘴,而是蹭了一下他的手掌心:“当做是帮我。”
手心传来的触感十分鲜明,宣阙发现自己尤其喜欢她这种主动的感觉,像是真的能把她一直拿在手里,像是她只是自己的。
他轻轻收拢掌心,摩挲着:“帮你有什么好处?”
“帮我把那个绝处逢生的人拉出来。”扶诺说。
宣阙瞳孔微缩。
扶诺抬起眼:“这里有很多绝境之人。”
宣阙微微眯起眼:“你在点本座。”
“没有。”扶诺谦虚道,“语言艺术罢了。”
宣阙冷笑:“你是真的弱到不能再维持虚体了么?”
扶诺弯弯眼睛:“仁者见仁。”
第53章
宣阙看着面前眼中闪着精光的猫崽, 觉得自己再一次低估了她的聪慧。
她是何时知道究极窟中那人是自己,又会怎么将自己那随口的一句话记到现在的?
周围的人看着突然变回去的猫,又看看这个表情晦涩难辨的魔主,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钟父硬着头皮:“宣阙,这是我们人界和仙界的事,你不如先把扶诺仙士给我。”
“给你?”宣阙冷然抬眼,嘲讽道, “需要本座提醒现在她是在谁的怀里吗?”
“……”
那他娘的谁知道会这样啊!
我们现在是要抓你, 还是要接猫?!
宣阙不想跟这些人有任何牵连, 唯一让他稍微感兴趣一点的, 无非就是拿这些人的血去浇灌白崇岛的土, 只是猫崽嫌弃那味道太难闻了,拉屎都不愿在上面拉。
想到这里宣阙脸色又黑了些, 语气阴恻:“没听到她问的吗?解释一下。”
跟魔主解释?你没事儿吧!
钟父脸色难看, 可一看到扶诺手中拿的那块令牌,意识到这会儿不能硬碰硬。
先不说魔主这会立场不定,那令牌一出日后钟家在人界仙界都没有出路。
于是他低声道:“这都是误会。”
“这些人都是些死囚, 我们念着给他们一线生机。”钟父说,“这才让他们搏一搏。”
“呸。”扶诺佩服了这个人颠倒黑白的本事, “然后就供你们玩乐?你们从哪里寻来这么多死囚?文书拿来看一看。”
跟在皇帝哥哥身边那么久, 关于一些政事她还是清楚的。
每一个死囚都有判罪文书,跟何况没有拿一条律例定下来其他人能有决定死囚生命的权利。
这些人倒好大的脸。
“胡说。”其中一个奴隶扑通一声跪下来,指着这些个不是人的玩意道, “我们明明就是被平白抓过来的!他们只说这里招工, 却不说我们是来做奴隶的。”
“是啊仙人!”这些人尚且不知道宣阙的身份, 只看他一身白衣还以为是来拯救他们的仙士,还有那个飘无的仙女, 又说,“我们还有些是被人强行买来的,只在这儿给他们做猪狗不如的乐子,生不如死,求求你们救救我。”
宣阙冷眼看着,呼吸有些发沉。
在他怀里的扶诺自然早就感受到了他的变化,宣阙这人生气和发怒都是极其沉默的,而放在嘴巴上说自己生气反而却没什么大事。
这会儿想必已经被影响了。
其实这件事她完全可以不管,毕竟自己只是一个过客而已,再不济也就是打打工的打工猫,资本家那些往事救赎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多余沾一身腥。
可是今天这里是她带着宣阙来的,在看台闻到宣阙身上的血腥味时她忍不住想到了宣阙之前说的那句话:“为什么不愿意出来。”
是他不愿意出来吗?
是他不能出来。
他的过去跟这些人一样在奴隶场中做一个生死不明的玩物,若不是实在恨极了是忍受不下去,谁会放弃自己平安的一生修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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