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师螺
“外面是怎么个回事?有人偷袭?”
“不止,看这周遭的半虚空动静,以及头顶的云层厚度,那位攻击者的修为至少是大乘期打底,甚至还很有可能为渡劫!”
此言一落,众人短暂寂静。
而后,大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一边往身上贴各类防御符纸,一边快速交谈:“大乘和渡劫?!若非我亲眼所见,我还以为我是在做梦!”
“天知道我都多少年没做过梦了!”
眼见着大家的讨论已经开始发飘,人群中有人忍耐不住:“不是,现在这些是重点吗?重点难道不是咱们现在还活着吗?”
只看外面的声势,以及升起阵壁的厚度,就能大概判断出来,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接受了不知多少次的强劲攻击。
但就是这样,他们还顺利活了下来,并且看模样,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话说这阵法至少是圣阶吧,希望它能一直坚持下去。”
“我就说我在这里花费的酒钱不是白花的,你们看他们为我们设下的阵法!”
“贺楼酒庄的主人,都是些何许人?这么多的进化异火,就连在丹霞宗时,我都没有看到过这么全的。”
“或许只有丹道王家,才能与之一相媲美。”
“呵,丹道王家啊……”
而在瑞莒城内,因为及时升起的最高等阶护城内斥阵法,其他区域的修士尽皆无事。
此时的他们或悬立升空,远远观看,或狼狈向外,快速奔逃。
但无论是哪种选择,他们的神识都全程笼罩在那片几乎被拖拽入虚空的贺楼酒庄,探究着这次在城内敢于动手的大能会是哪一个。
瑞莒城的几位护城长老站在一处,远远看向前方的虚影,心头猛跳。
那般威压,他们一时竟连上前招呼的勇气都无法提起。
贺楼平泽早在变故发生的第一瞬间,悬立在了酒庄上空,隔着厚重的半透明结界,与其外的各色异火,看向外面的一圈修士。
他也分不清其中哪个是本体,因此也并未单看向其中某个人的眼眸,只管气怒提声:“不知前辈来自何处?又为何对我贺楼酒庄动手?!”
空中的紫衣女子没有出声,反倒攻势越发凶狠!
对于一位渡劫修士而言,出手偷袭一次未成,可能是失误,但是二次三次没有成功,那就真的是让人身心挫败,渗出怒火了。
尤其是周身的各类禅意、道韵等,层叠不穷的前提下。纵使这些的大部分都给她造不成伤害,但数目多了,也是烦人。
她不胜其扰地拧了拧眉。
在此之前,他们的原计划是一招致敌,再宣告身份。但此情此景,却让她的身份宣告强盛不起来。
她心下愤恨,下面的贺楼平泽却已趁此时机,用绛宫涟漪将这一圈身影的全身上下都探查了个遍。
因未在对方身上发现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挂件,他眸光微闪,语气陡转,开始相激贬低:“未想到,一位如此高修为的前辈,竟也是个不敢暴露身份的蝇苟之辈,倒是晚辈等有眼无珠,高看了您。”
“所以前辈您到底是什么小门小户的无名之辈,还是暗藏在太许小世界内的魔族,趁此机会,对我等出手?!”
“若是魔族,那修真界内但凡修士,人人得而诛之!还请前辈自踏入雨师螺内的净世青火,以证正身……”
贺楼平泽的话语掷地有声,几句下来,几乎就要将上方之人扣下一个魔族的帽子。
对于他的这些小心思,紫衣女子心下了然,却并不以为意,只是嗤声笑道:“魔族之流的,你倒是能给我扣帽子!”
围绕在贺楼酒庄外的女子们,交互开口,声音层叠,让人判断不出真身。
“在此报上身份,也并无不可!我等乃丹道王家修士,此番来此,乃是为给你们贺楼氏族的一个教训的。既敢屠灭琅家族地,就应早有面对如此局面的后果,原样奉上命来!”
在结界之外,紫凰虚影随着她的话语,长声尖唳,似是对此表达赞同。
贺楼平泽面上惊奇,似要被她这番话给直接气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前辈一无证据,二无线索,空口无凭地就想往我贺楼氏身上栽赃,这也是玩得好手段!
“虽不知您是否为丹道王家的修士,又为何不敢踏入净世青火自证清白,但您若当真是丹道王家修士,那丹道王家这样一个超等势力出来为人讨公道,竟还用的是偷袭?!这般小肚量杂手段,也是让在下看得叹为观止!”
贺楼平泽的气质斯文,说起话来铿锵有力,在指责人时,分外地有气势。
对此,女子只是横瞥了对方一眼,便又不屑地收回视线。
眼见着如此长时间,下方的结界才消磨掉了小半层,她想了想,反手从储物装备内取出一枚道体凝珠,就准备将之引爆,直接向下投掷。
就在这时,下方一直仰头看向头顶的贺楼杪夏,突然眸光一利。
她手中一双巨大铙钹碰撞震响,蛮横的铙钹虚影声势浩然,倏然钻入了对方疏于防御的神府,在其中飞快击打、破坏,以超高的敏锐感知度,一路向着她灵魂的藏匿方向横冲直闯。
女子闷哼一声,急速回防。
但她神府内的那双巨大铙钹,却是在此期间一变二,二变四,不过须臾,就已是无穷无尽,将她神府内部填充得密麻满盈!
同一时间,在女子的周身也出现了成百上千对巨大的铙钹虚影。
它们配合默契,交互向她攻击,战力昂然,在她神府内部暂时失守的前提下,她在如此攻势下,竟有些应付不过来。
女子眸色微变,不期然地想起了在族地藏书阁内阅读到的资料,脱口而出:“渡劫?”
但这又怎么可能?!贺楼氏不是才刚开始发展吗?
他们少有的几位渡劫修士,应该都被他们给扣押、或摧毁得差不多了才对。
那现在出现在这里的这位,又是哪一位?!
是像那位贺楼兰柒那般,属于历史逃窜遗留,还是其他?!
一瞬间,她的脑海中窜出各种各样的想法,却没有一件能够得到证实,只能等到之后再另行查探。
至于现在,她在分影攻击对付下方的结界过程中,努力与身体内外的巨大铙钹周旋,早嗡杂的、能够动摇神府的声音中,太阳穴一阵突突地跳疼。
回忆着族地内相关资料的记载,女子眼底闪过一抹愤恨的不甘。
这若是在她报出身份前,她撤离了也就罢了,但是现在……就是总有种自己是落荒而逃的既视感。
她将手中的道体凝珠丢给旁边的几道虚影,大声斥道:“一枚道体凝珠,作为相见诚意,若你们能够活下来,咱们之后再聊相关证据问题。”
说罢,她的身形就迅速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按照族地内相关资料的记载,对于这种无孔不入类的攻击,只要避让开其绛宫涟漪的震荡范围,就能暂时脱离。
也是因此,在过往他们对付贺楼氏时,用的都是借刀杀人与傀儡攻击的手段。
至于这次,倒是她一时大意。
待她的人影消失后,留在原地的数百道身影则在将那枚巨大的道体凝珠引爆后,就一齐飞速后退。
下一刻,整个贺楼酒庄就淹没在一片夺目的锐白之中。
只听轰的一声,作为非主要攻击对象,瑞莒城的护城大阵到底未能坚持住,哗啦啦地在空中化为莹白的碎片虚影,在空中飘摇飞舞,又迅速消弭在那片极速喷张中的锐白。
一直守在空中的几位瑞莒城大能,当即一齐出手,为下方的城池做出护持。
因为此时,瑞莒城内除了逃得快的,还有很大一部分的修士没有完全撤离。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数人一起相撑,也是觉喉头一阵腥甜,胸口发闷,只是勉强抵御下了被护城大阵抵御了大半、残剩下的余波而已。
“好强!”
“这般威力的道体凝珠,看来丹道王家与贺楼酒庄的仇怨不浅。”
“嗤,说什么仇怨不仇怨,你看看之前双喜城外那些闹事的,哪些与他们是真正有仇怨的?!还不是照样被他们一顿禁锢□□,这次他们指不定是因为什么理由呢。”
“我觉得,大概率是确有仇怨,也有更可能是杀鸡儆猴,只是好死不死地,选了咱们瑞莒城做开刀点。”
说到这点,众人又是一阵气闷。
这次若非护城大阵内的灵石供给充足,他们这座生存了大部分族人势力的城池,就真要化作飞灰,付诸成空了。
丹道王家也是好狠的心!
而在爆炸中心,那座贺楼酒庄之内,其内的全部修士都已经不自觉蒙头,躲在各类防御法器之中,努力为自己争取一点生机。
有人半眯起眼睛看向外界,就见外面的锐白刺目空中,酒庄的防御结界之内,几位贺楼氏的修士正半悬在空中,一眨不眨地观望着外面的情景。
全程不仅没有躲避,就连护身法器都没有拿出半枚。
这般勇气,让这位偷觑者不由震撼,就连剩下一只半眯起来的眼睛,都跟着一起睁开,看向头顶。
再然后,他不由惊呼出声:“我去!好高阶的防御阵法,贺楼酒庄简直神了!”
每日来这般安全感爆棚的酒庄内饮酒,才只收那点灵石,他之前竟还在心中暗搓搓地嫌贵,他真是哪里来的狗胆?!
“没问题!道友们没有问题!酒庄外的阵法撑住了!”
随着他的呼喊,其他修士逐渐睁眼,待看到外面的景象后,皆是不由惊奇,倒吸一口凉气。
“你们的投入成本都这样大了,到底为何才收那点灵石?!”
贺楼平泽等人:……
倒也不必这样为他们叫屈,经此一役后,他们恐怕真的要加价,努力为之后杪夏老祖的渡劫,收回成本了!
待小半日后,锐白渐失,贺楼酒庄外的防御结界,又痛失了五层,还剩下最后两层在顽强坚守。
酒庄内的众人不由捂住胸口,激动感慨:“成了,成了,我们活下来了!”
“我真是长了一张破嘴,我以后再也不要求去看什么盛况战事了。”
就这种层次的战斗,他倒是想看,但是一个弄不好,可就没有命能够活下来。
在他们周遭,因为此次的爆炸,贺楼酒庄曾一度被完全拖拽入虚空,最后又因为酒庄内部传送阵的坐标点固定,被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此时,酒庄正随着外界空间的愈合,逐渐回到它应在瑞莒城内正常所处的位置。
但同样的,在锐白褪.去后的外界,之前快速退走的数百道紫衣身影,又紧跟着回归。
她们看着下方一众神色紧张的修士,弯起唇角,盎然笑道:“加油啊,只要你们能坚持到我们完全消散之前。”
“就算你们保住了生机。”
说罢,她们便再度出手,向着酒庄方向围攻。
贺楼酒庄内,几位脾气火爆的修士怒极,没忍住直接开口出声:“我去,说话不算话,她以为她之前是喷那啥啊!”
旁边一位修士眼疾手快将他嘴按住:“闭嘴吧你,小命不想要了是吧。”
修士气怒摇头:“唔唔唔唔……”
贺楼平泽拧眉,刚才在爆炸确定能挺过去后,杪夏老祖就已然传送去了良禹城那边,去那边帮忙。
他又哪里能想到,丹道王家决定过来动手以后,竟是连脸都不要了!
他张口就欲反驳,旁边的贺楼郡贤却已经听不下去了,就他那个斯斯文文的架势,呵斥起来能出个什么气?!
简直听得他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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