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师螺
法器空间内,之前被营救进去的修士,都或在调息,或在垂眸等待消息。
茅羿锬等人一经进去,就对上了一双双愤怒中夹杂着绝望的脸。
茅羿锬轻啧了一声,直接嫌弃扭头:“真丑。”
众人:……
茅羿锬掸了掸身上莫须有的灰尘,迎上众人波动的目光:“营救费用可以免,但我这空间从来不收丑人,每人出去之后,自动服用一瓶美颜丹,咱们这恩情就可以算做两消。”
众人:……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在为顾虑这些皮囊,他是不是傻?!大家在短暂的惊艳情绪后,就陷入到了无语的沉默。
但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他言语中的含义。
“这位前辈,您的意思是,咱们还有可能出去?!”
“茅小友……”
茅羿锬感觉茅小友这个称呼有些不太顺耳,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径自开口回答:“此阵是祭薪杀阵与养笼阵的变阵结合,上方所有生机与灵气的汇聚之点,有一副蓝色瑶琴。
“若我所料不错,那就应是此方大阵孕养的载体,也就是咱们需要为之摧毁的破阵之点。
“现在时间紧张,我觉得,咱们也无需对此再进行推演,不行就进行强破。若大家没有意见,就先来统计一下可用来破阵的资源。”
说罢,他就将之前帮忙捡尸、收缴回来的储物袋拿出来,伸手一顿拨拉,不过一段时间,就划拉出几摞破阵符,几枚破阵法器,以及一枚道体凝珠。
茅羿锬轻啧了一声:“也是穷,竟然只有一枚,还是合体的。”
在寻不到准确破阵点的前提下,想要强破掉外面的阵法,就必须有超出其几倍的实力。而这搜出来的东西,等明显与外面阵法的等级严重不符。
听得此言,一旁刚服用好丹药,正在进行身体恢复的杜红蓓与柏宝琛各自动作,从他们的储物装备内,各取出几枚道体凝珠。
杜红蓓:“我这里存有两枚,不过是大乘期的。”
柏宝琛:“老朽这里有三枚,是一枚渡劫,两枚大乘。”
说罢,两人看向一旁调息的原鸣轩,见他没有睁开眼帘,方才对视了一眼,继续开口说道:“渡劫修士的道体凝珠,可遇不可求,我们手中的虽然不多,但在之后在破阵过程中,定会竭尽全力。”
需知,在道体凝珠被引破时,其周遭的空间是最为危险的。
在此期间,若是不进行躲避,而是留在外面帮衬强破,那给修士本身带来的冲击将会不亚于己身亲自面对道体凝珠的袭击。
虽然事实上,即便他们想躲,也没有多少能够躲避的空间,不如殊死一搏,但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做出如此决定,也不愧是渡劫大能能够做出的决断。
众人一时沉默,气氛不自觉由原先的绝望,转为悲壮。
而就在此时,一旁闭目调息的原鸣轩突然开睁开眼睛。
此时他的状态还是非常糟糕,气若游丝,面若金纸,但一双眼睛却是亮得惊人:“我这里还有不少道体凝珠,稍微凑一下,应该也能够用。”
其他人当即转头看他:“你身上还有多少?”
原鸣轩在储物腰带上稍掏了掏:“渡劫期的道体凝珠两枚,大乘期的三,合体期的五。”
众人:……一下子就超越了他们之前凑取的数目,瞬间弥补了道体凝珠数字的缺失。
“可是当真?”
原鸣轩将取出来的东西,都摆放在地面之上,叹息轻啧:“自然为真。”
他之前若非被限制灵力,无法取用储物装备内的东西,也不会落到被抓入牢狱内的下场。
事实证明,有些东西该用还是得用。
“没有看出,原道友的身家竟是这般的不菲,拥有如此多的东西?”
原鸣轩闻言翻了一个白眼:“这些可都并非是我自己的东西,是我给人代购买入的,代购懂吗?此番若是能活着出去,相关费用劳烦大家帮我分摊一下。”
可以说,他被捕之前,身家有多么得丰厚,等掏出这么一堆的东西之后,就有多么的贫穷。
到了现在,就算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只能说,他虽然不想死,但是接下来想要活下去,看来也不是多么的容易。
众人在短暂地沉默过后,却并未像上次原鸣轩提起时,那么坚定地回绝:
“行,我没有意见。”
“若是这些再有不足……”
茅羿锬:“若是再有不足,我这里可以补上。”
作为一株传承自上古的寿命悠远植修,他拥有的家底,远超过一些上古世家的库存。光道体凝珠就有数百枚之多,大多都是他在上古战场之后,走遍各处道台,抢占下来的。
他现在在这里的,是一具分.身,虽没有带上多少,但拿出去做个添头,却是已经足够。
杜红蓓眉宇舒展,快速进入正题:“那接下来咱们就讨论一下,引爆道体凝珠后,应该如何保命的问题……”
茅羿锬给自己调整了下姿势,挥袖在地上放出小山似的美颜丹丹瓶,轻笑出声:“只要你们将美颜丹吃了,这点小问题,就完全可以交给我。”
众人:……
当外狱内的茅羿锬等人,正在对最终计划进行快速商议时,另外一边,在丹道王家的族地之外,王云瑶已经带人来到了无垠之地外,与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进行会面。
“几位道友可能想错了,之前的留影石都为虚构,我们并不知晓他们的人都在哪里……”
“也并非是心虚,但我丹道王家的族地,除了上次魔族事乱,根本就没进入过外人。再往内,那就是我们的私人领地……”
双方的讨论,从一开始就保持着胶着,无论言语还是气势,都在进行着反复的推拉,谁也没有对自己的目的松口退让。
就在此时,其中一位修士突然垂首,取出了她储物装备中的传音玉简,等看到里面的内容后,她当即起身拍桌,悲愤出声:“王道友,我族内的小辈就在刚才,陨了。”
众人短暂一愣,之后就仿佛是打开了一个禁.忌的开关一般,在场的修士都相继低头,或查看族内或宗内发送过来的讯息,或直接取出碎裂的灵魂玉简、或熄灭的魂灯,气氛一时凝重到暗沉。
“我们宗内的也是!”
“王道友,此事发展至此,若是没有个具体说法,我等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我们必须得到解释……”
王云瑶闻言哼声,面上的不悦之色比他们的更加明显:“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并非我们所做的事,又如何能扣在我们头上?!”
“强词夺理,全是鬼话,你以为我们会信你?!”
“无凭无据的,你们要指认我们丹道王家,就要拿出些确切的证据。”
众人几乎要被他们的无耻气笑,眼眶发红,周身灵息彭拜,几乎快要压抑不住。
那么清楚的留影石,所有逃出丹道王家族地修士的指认,以及其他种种,这其中的任何一样证据,都能轻松地指认下丹道王家。
但偏偏他们要捂住耳朵,不去听、不去想,这般的不讲道理,他们又能如何?!
“既如此,那咱们就在这处无垠之地,好好地切磋一番。”
战势瞬间掀起,众人被怒意冲昏头脑,也顾不上去管这里本就薄弱的空间阵壁,一经出手,都是用出全力,将对方往死里逼。
想向他们家的小辈,莫名失踪,莫名被困,到现在,估计还老老实实地待在了牢狱内,等待救援,结果就等到了身陨的消息,他们惹到了谁?!
敢杀人灭口,就要勇于面对后果。
一时间,浩瀚的厚重威压仿若是爆开的气浪,自他们战斗的区域,向着无垠之地周遭迅速席卷喷薄而去。
几只刚刚探头出来的落单星兽,察觉到此,相继嗷呜了一声,它们或是迅速跑远、或是直接钻回了虚空裂缝,干脆不在外露头。
在旁边的阵法结界内,剩下的修士们,有紧急联系自家势力的,也有扒拉着储物装备,查看里面灵魂玉简或魂火的。
之后,众人的表情有的难看,有的轻松。
“我们族内的前辈没事。”
“我们宗的太上长老,魂火虽然微弱,却未曾全熄。”
“可恶!”
“定然是他们在杀人灭口。”
说话间,便又有数道身影,飞入了前方对战的修士群中,与之同样的,是丹道王家的族地方向,也跟着飞出几道身影,加入战斗。
一时间,无垠之地上方亮光砰溅,道韵肆意,大片皴裂的虚空裂缝在整片战斗区域高速挪移旋转。
因为有修士的不断加入,导致这场战争的规模越来越大,原本在虚空内猎杀星兽的祁盛一行,也在无意经过一处虚空裂缝时,看到看外面的情景。
他们相继钻出,询问情况。
等听到众人的解释后,祁盛当即竖起眉梢:“岂有此理,如此无凭无据之帽子,又岂能轻易扣给丹道王家的修士。王道友,依我所见,为了洗清你们身上的冤屈,还上清白,看来是势必要让我们进去走上一趟了。”
王潇月摆弄着手中的宫灯,轻笑转身:“多谢祁道友建议,但是我们相信,清者自清,实在没有必要因为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事,来破坏我们丹道王家的规矩。”
祁盛闻言哈哈了两声,神色随之变得凝重:“可是现在的状况是,王家身上的名声早就洗不干净了。毕竟之前的留影石事件,你们也没解释得清,不是吗。”
在他身后,另外几人的情绪对比祁盛而言,则要更加笃定,他们相继开口:“所以,其实你们真的是在心虚吧。”
“是仗着我们现在无法接手无垠之地吗?”
“若是这点,那你们倒当真无需这样坚定,无垠之地我们若想接手,现在就行。”
“王道友,我们不惧威胁,更不惧接手,您看现在是否能大开大门,让我们进入查探。”
王潇月是刚才与他们一起离开的虚空空间,来到无垠之地。
此时闻言,她的面上依旧是与之前一般无二的温和,但眼底的神色却是染上了几分讥诮的幽深:“诸位道友现在这是何意?!威逼?!我们丹道王家镇守无垠之地至今,从未出过差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所以现在,在你们的口中,我们就成为了干占地界、白领功劳,任谁都能去踩一脚的存在吗?”
祁盛身后,一位戴着遮掩神识斗篷兜帽的修士,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她的声音有些低沉,还带有一股低哑的魅惑,一经开口,就撩动了不少修士的心弦:“看王道友所说的话,不过大家进入走走、随意看看罢了,现在修真界中,谁家族地还没个开门待客的时候。偏你们藏着捂着,不会是里面还藏匿有魔族吧。”
“这样想来,曾经双喜城的那一战,着实存在不少可疑。”
两位斗篷修士唱了黑脸,当即便又有修士出现,软下语气去唱白脸:“魔族之类的应该不至于,但是其他的,王道友,也不怪我们好奇,实在是你们现在的反应,太过反常。”
“这次各大势力失踪的子弟,生要见人,死要见是尸,无论是哪方地界,但凡让我们进去看看。”
……
在他们的连番话语之下,王潇月似乎软下语气,取出传音玉简,与族内联系。
但是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却没再给出具体回应,一看就是在拖延时间。
众人面上的笑意收起,相继放出威压对峙,气氛凝重。
从虚空内走出的这一众修士,其实力比外面正战着的那一群,修为更高,实力更盛。他们的气势一经升起,周遭空间的破碎程度,就都在无意间加快了数分。
就在丹道王家方向又飞窜出数道身影,站到王潇月身后声援,战势眼看着就要一触即发之时,突然,丹道王家族地隐匿的方向,迸射出了数道轰鸣亮光。
仿若是砰溅开的烈阳,绽出的夺目光亮,不过须臾,就照亮了无垠之地上的整片天空,将之全部染上了耀眼的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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