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师螺
“滚!这话说的,就好像你见过我家乖女一般。”
“没见过也没关系,叔叔今日就赠她一番箴言:拥有你这么一个爹,她真是造了大孽。”
茅羿锬:……
他瞬间受激,在原地现出身形,一边重新与辛弈尘展开激战,一边怒气勃发地咬牙:“看我今日不撕掉你这张破嘴!”
贺楼凤君对于身后正在交战的两人,完全没有兴趣,在辛弈尘的分.身重新来到她身侧后,也只是稍微偏移了下眼神,多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将注意力放到与贺楼氏小辈的交流中。
她自从闭关到现在,满打满算,才过去了两百余年,但就是这两百余年,太许小世界内发生的事情却一点也不少。
不仅魔族被挖着坑地消灭干净了,楼青茗与佛洄禅书还曾在修真界内短暂扬名,就连在背后一直坑害他们贺楼氏的暗手都已确定了势力目标。
并且现在,这处势力目标还在这短短时间内,完成了暴露、实力大减、脸皮都基本扯下来、在修真界内得罪了不少人等一系列操作。
如此消息给她带来的震撼程度,是即便她听闻他们有了一处叫做贺楼城的城池,有了一处能够相互传送到家门口的跨界传送阵,并且寻到一段时间内足够使用的息壤等消息,都完全不能等价的程度。
只能与听说对方曾经借着理由、想要对他们趁势抹消,却被他们暂时应付过去的消息,相差不离。
不得不说,这两百余年发生的事情,是即便自觉见过许多大风大浪的贺楼凤君,都忍不住为之激动起伏的程度。
能够寻到真凶,并拥有将之歼灭的希望,是她一直以来最大的梦想。
对于一位悟道者而言,一次不足三百年的闭关,在他们的闭关生涯中,连个最长的时间算不上。
想当初他们贺楼氏遭逢危机,每一次家族发展的规模,都比现在这种小猫三两只的情况,要大得多,也要更有影响力得多。在那段期间,她都不知闭过多少次两三百年的关,但每次出关以后,关于幕后推动者的身份,都没有半分进展。
更甚至,不仅她在闭关期间没有进展,就连她在灵魂锁具中坚持了个几十万年出来,整个贺楼氏都没有什么进展。
但是这次,为什么只两百多年不见,外面的世界就出现了如此多的变化?!
不同于一直在外经历过事件发展的贺楼氏族人,贺楼凤君在一段时日的兴奋与激动后,心头不由泛起迷茫。
这般速度,堪称如有神助。
他们现在,未免太幸运了吧。
也或许,是因为对方的气运快要走到头了?!若是这样,那真是再好不过。
*
楼青茗被传送出陀罗秘境后,目光就在周遭快速逡巡,很快就确定了伽蓝寺一众等待的位置,也在人群中看到了贺楼凤君,以及她身边那位存在感比较强、也显得比较突兀的卷发高大男子。
楼青茗:……
她虽早有预料,但在见到他竟当真能不缺胳膊少腿儿、完整地站在凤君老祖身边,心头还是忍不住现浮现出了些好奇。
辛弈尘那家伙都做了什么,竟能让原本对他意见那般大的贺楼凤君,对他网开一面,既往不咎?!
一念至此,她不禁多看了几眼两人的相处方式,又迅速地在心中打消了原先的猜想。
也或许不是既往不咎,而是刚追究与惩罚得差不多了,这才勉强能维持住囫囵个儿的状态,出现在他们面前。
虽然她现在,也是当真好奇其中具体经过也就是了。
与相继从陀罗秘境内传送出来的白幽等人汇合,众人便先一起去伽蓝寺的几位师兄、师叔身旁,报过平安,打过招呼。
之后,楼青茗才调转方向,来到了贺楼凤君身边:“凤君老祖,您终于出关了。”
楼青茗面上笑意吟吟的,仿似之前秘境内发生的事,没有对她产生任何影响。
但贺楼凤君与楼青茗相处过的时间比较长,还是从她嘴角的上扬弧度,以及她见到她后的情绪外放程度,生出了几分猜疑:“怎么,可是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楼青茗闻言就笑:“老祖说得哪里话,晚辈不过是被您身边站着的这位前辈给惊住了罢了。”
辛弈尘噙着笑容转头,目光淡淡掠过她,想要看看这位传言中精明的少宗主,是要说他什么事儿。
然后就看到,楼青茗与他拱手行了一礼,之后就继续与贺楼凤君一起说着一些思念的话,顺便询问他们的认识经过。
两人的交流速度并不快,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散漫,在其他人无法插入的亲昵氛围中,说着许多简略的、外人可能听不大懂的特定指代性词句。、
辛弈尘又漫不经心地转回了头,继续观望着周遭的风景。
原来是借着他做由头,实际却是在用绛宫涟漪的方式,交谈其他事宜啊,那就没事了。
能让楼青茗防备得用上绛宫涟漪的,那必然是与丹道王家有关。
恰巧此时,蹲在白幽肩头的卷毛小鸟毛半耷拉着眼皮,面无表情地向他亮了亮爪子。
辛弈尘不由扬起了眉梢,从怀中揪住还在沉睡中的蓝衡,慢条斯理地撸着毛,向它挑衅一笑:真是一点也不可爱的小卷毛。
在他们悄无声息地进行着眉眼官司时,楼青茗与贺楼凤君借着聊天的功夫,使用绛宫涟漪相互接触的方式,将之前在陀罗秘境内发生的意外大概说了一遍。
最后,楼青茗开口说道:“虽然现在那人已经被我们抓住,但实际上,关于我拥有时间法器一事,被传回至丹道王家已是早晚。”
在中间她没有寻到对方的那段时间里,对方若是想做什么动作,那是有大把的时间,她完全无法阻止,更遑论是规避。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借用人情,叮嘱其他修士帮他将某样东西,在离开秘境以后交给什么人;再或者,以隐秘的方式,在修士衣着上留下暗语,以此完成消息的多方面传达,避免拦截。
贺楼凤君闻言,也明白了她的担忧,但口中还是安慰道:“也或许,对方并没有考虑得那般全面。”
楼青茗摇头:“概率不大。首先,那位修士已然明示了,我当时寻到他的时机已晚。其次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根据之前我与对方的几次短暂交锋,我不觉得对方会是个在计划上存有疏漏的人。”
至于之前那处涟漪的监测法器,很有可能是那位妖修的多此一举,在计划者的预料范围之外。
“我虽也不想将对方的计划想得那般周密,但那确实是位应该我提起全部警戒之心,去应对的人。”
不应该马虎大意。
贺楼凤君拧起眉梢,她遥遥看了眼周遭相继传送出秘境,正在与宗门世家一起交流心得的修士们,眼底现出几分诡艳的戾色。
不得不说,从这么一群修士中,寻得对方消息的外散方式,着实是大海捞针。
至此,她之前来时的激动心情已经全然褪.去,迅速回归到了此界贺楼氏族人所最常维持的警戒心态上。
“无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比我们所有人做得,都要好出许多。此次你也大可放心,待离开伽蓝寺的队伍后,我会亲自将你护送回去,咱们一起回宗门。”
现在丹道王家的势力大减,楼青茗作为一位马上举办元婴大典的少宗门,都将会在此期间汇聚上诸方势力的关注视线,对方若想对她动手,这并不容易。
楼青茗轻笑颔首:“我知晓的,老祖。您也尽可放心,我之后在外会多加小心。”
与丹道王家正面撞上,不过迟早,只是这个时间稍微有些超过她的预期罢了。
现在丹道王家的实力大减,可以说,暗处有暗处的玩法,明处也不代表完全活不下去,也在尚可的区间之内,只是需要更加小心。
如此想着,楼青茗的目光便状似无意地滑过缺月门附近的几位邰家修士。
邰家,明面上属于缺月门庇护之下家族势力,但按照她曾在贺楼族地读过的云琅轩资料,却是知晓,他们早已在暗地里与丹道王家投了诚。
之前那队被他灭杀的修士,就是邰家拜入缺月门的几位族人。
不论他们投诚丹道王家的目的为何,总归他们站错了队,帮错了人,那就只能怪他们自己时运不济,无端消殒了生命。
各宗的修士聚集在一起,相互交谈,期间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自然是在此次秘境中收获匪浅,愁苦的,便是有亲友在其中半途陨落。
楼青茗与贺楼凤君交谈过后,便重新回到了伽蓝寺的汇合队伍。作为一众修士中,少数几位头顶不秃的,她一经过去,便得到了不少人的热情招呼。
“楼师姐,这次的收获怎样?”
楼青茗摸摸鼻尖,展颜笑道:“第一次来这处佛修秘境,自是收获颇丰,感觉很有意思。”
“那以后若再有此类机会,就可千万要过来,让善济师叔给你留个名额。”
“哈哈,好的,多谢几位师弟。”
“嗐,不用客气,要不咱们再一起论论禅啊?!”
“没错没错,还有小僧,走过路过,不容错过……”
当日,陀罗秘境之外,各大势力的飞舟便相继撤离。
一位黑衣修士远远看着下方渐行渐远的山峰河海,面上是平静的,心中却不由生出几分感慨。
这次的陀罗秘境开启,虽明面上,各大宗门的损失不多,却很不巧的,就刚好就有他所认识的修士。
想想秘境中那位说是要去探险、拜托他向外交托讯息的好友,虽对方的传音玉简没有变为空白的无主之物,但他的人却是确确实实地没有出来,也就没有如约取走他的交托之物。
既如此,他就只能按照其原先的嘱托,将之转交给他想转交之人。
只希望此次过后,对方还能有出来的一天,有再与他相见的那日。
在陀罗秘境关闭后的几个月里,丹道王家的修士从不同的渠道,拿到了王利渊在陀罗秘境内转交给他们的讯息。
“利渊的魂牌未碎,人却已然失踪,想必已然落入了对方手中。”
“楼青茗?!真是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的答案。”
所谓意料之中,是因为他们早在事情发生后的第一时间,就对贺楼氏产生了怀疑。毕竟一般的闯入修士,他们不会去放弃挖掘灵草,而是去搬运一座由息壤构筑的假山。
而意料之外,则是因为他们在闯入者还未离开丹道王家族地时,就特意派了人潜入了御兽宗,进行摸底,却最后却刚好将对方排除在外。
“虽也有修真界内恰好存有另外一份时间法器的可能,但是这种可能性,我觉得不大。”
“没错,楼青茗为咱们族地第一拨闯入者的可能性,已达到八成以上。”
至于剩下的两成误会?!反正都是要斩杀的目标,她是否无辜,也就没有考虑的必要。
“她倒是有些能耐,竟能瞒过咱们这么长时间。”
“再长,也是在圣人出关后就暴露出了马脚。”
“说到底,她与咱们的圣人压根儿就不存在可比性。”
自从圣安出关以后,原本丹道王家人心惶惶的氛围,被逐渐稳定,就连众人原本紧绷的心头,也开始逐渐放松起来。
于他们而言,圣安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不存在盲目信任的说法。
在众人兴奋的讨论声中,上首的圣安始终噙着温和的笑意。让众人哪怕只位于其视线范围之内,都能让原本浮躁的心情变得平和,从心底生出不可抵挡的遵从与崇敬之情。
等到众人都讨论完后,圣安才慢条斯理地抬起眼帘,声音平缓:
“现在来看,这两次族地的闯入者,是两拨人。这其中的第一拨人已经寻到,那么第二拨,就应也相距不远。
“楼青茗那边,她最近应不会出宗,会留在御兽宗参加她的元婴大典。那个就姑且作为她的最后狂欢吧,不用理会。有时,长时间的猜疑与胆战心惊,也是惩罚的一种方式。
“至于现在,在经过了最近几十年的沉淀以后,我觉得,也是时候稍作摆宴,平息一下诸大势力对咱们的误会。至于地点,就暂定在双喜城吧。”
丹道王家的族地,作为族人们的休养生息之所,若无意外,他们是不准备再放人进来。
听得他的决定,一众王家修士当即跪伏于地,有人欣喜,也有人担忧:
“双喜城,圣人,这行吗?”
“会不会发生什么危险?!”
毕竟在这方鹏盛大陆上,可是存在着一批姓氏为贺楼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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