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师螺
有位女弟子想得多了些,她此时既兴奋,又迟疑:“那咱们现在,算不算强龙去压地头蛇?”
贝献就笑:“不算。就莽荒四野这边的修士,虽然性格又莽又狠还驴,但却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在实力压制之下,不会输不起。”
“若是他们后悔了……”
翁笑:“后悔了咱们就再开一局,让他们再去寻对手过来,给他们机会赢回去。”
“就是,不行就直接认怂,跟着咱们一起压少宗主。”
其他人纷纷颔首:后悔也给你机会,眼睛若总擦不亮,就别怨天尤人。
这样一想,众人都轻松起来,大家心头不约而同想道:若是以后总有这般好事,那下次少宗主出任务,他们还跟。
比斗台上,当楼青茗外放出道韵后,战势便由一开始楼青茗被压着打的状态扭转。
在道韵的空间皴裂震荡中,乌闽感觉自己面临着难以言喻的巨大压力。
也不知对方到底是怎样修炼的,虽是筑基中期,却不仅不惧他的威压,还与他战斗了如此长的时间,都不显疲态。
还有对方的身法速度、战斗技巧、更甚至战斗意识,均是上乘。
原本乌闽还可以凭借自己的肉.体力量压着对方打,取得最终胜利,但现在在道韵的重压下,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蛮横力量也没了丝毫可取之处。
当一个体修失去了体修应有的优势,筑基后期的雄浑灵力也不占上风,之前被乌闽草草略过的出色的战斗意识与技巧,就成为他再也无法忽略的东西。
眼见着自己体内的灵气逐渐枯竭,对面的楼青茗却仍旧面色不改时,乌闽神色越发凶狠。
他一个飞身躲过了对面长镰的一勾二挑,在翻身过程中,忽地一个飞手,将手中的巨锤直向对方头颅掷去,同时一心二用,一边控制着巨锤的投掷轨迹,手上也在这短短地翻身躲避时间,向着楼青茗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无影三极拳。
不过一瞬间,三道连续的硕大拳影便向着楼青茗的胸口位置飞袭而去。
乌闽眉梢一喜:变近攻为远攻,如此不管对方周身的道韵怎样震荡,都不会与自己产生影响。
而且,无论是巨锤还是拳影,只要有一个能落到那丫头身上,都能奠定自己今日的胜局。
乌闽一经落地,便迅速往口中塞了一把丹药,再抬头时却忍不住瞪大眼睛。
只见在他对面,楼青茗脚下轻盈地一点,半飞于空中,下一刻,她手中的长镰忽地挥起,向着巨锤与拳头的方向割来,似毁天灭地的狂烈镰影倾巢而出。
度厄镰法上部,筑基期五式中的第四式——千镰灵爆。
是远比炼气期时的地网收割,更加狂暴的远攻招式。
乌黑的双面长镰因道韵与灵气的加身而越发低调暗沉,所有挥出的镰影都带上了一层浅淡的银紫色光芒。
在已经领会了度厄镰法的精髓镰意的前提下,这一式在楼青茗手中被发挥出了十成十的威力。
密密麻麻的双面镰影随着楼青茗挥镰动作向四周喷推而出,它们在遭遇阻挡物的第一瞬间,就会发挥出镰影的三大杀招。
先推、再割,之后若阻碍物还在,它们则会瞬间聚集,变割为勾,将阻碍物自中心上挑,将其勾成一多开了瓣的菊花,而后一齐引爆。
千镰灵爆的杀伤力巨大,因此楼青茗在外时很少使用。
但是此刻,面对着一个抗打抗造的体修,楼青茗却认为对方能够接得下。
乌闽:……
巨大的危机感,让他整个人的寒毛倒数,喉间发麻。
一瞬间,他的巨锤与三道拳影已经与那万千镰影相遇,激烈的金属碰撞的刺耳交织声在耳畔回响。
乌闽控制着巨锤挡在自己身前,变攻为守,一瞬间有些后悔自己放弃近攻、选择远攻的战术。
然而事已成定局,便没有退后的道理。乌闽一个咬牙,从储物袋取出大把的飞刀过去冲击镰影,顺便控制着巨锤霍地震荡,形成锤影,为自己与自己的宝贝巨锤争取生机。
比斗台下,原本还在讨论惊叹的众人早已闭上了嘴巴,一个个瞪大眼睛看得目不暇接。
眼见着比斗台上被密密麻麻的镰影、锤影和飞刀淹没,触耳所及皆是一片武器铮铮当当的碰撞声,众人的心皆不由提起。
“战术错误,和镰修斗法,当然是近距离打斗才占优势,一拉开距离,对方放出的都是大招。”
“乌闽要不行了,他的灵力我观测着快要到底。”
“嘿,那小丫头到底是怎么培养的,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灵力都要见底,我看她还轻松富余。”
……
而之后的一切,也果真如台下众人猜想。
拉开了距离之后的战斗,几乎就是楼青茗的主场。
千镰灵爆、尽煞为佛、斩风割影……一道道不同招式的镰影向乌闽挥去,弄得乌闽左支右绌,狼狈不已。
当他最后好容易凑身到楼青茗身边想要恢复近战时,却已没剩下多少灵气。
砰砰砰地一阵拳脚踢打与你来我往后,比斗台上的战斗终于接近了尾声。
当又一次地被击打在地,乌闽四仰八叉地仰躺在比斗台上,气喘吁吁,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姿势好像与之前裴道友被他打倒在地的姿势产生重叠,几乎一模一样。
乌闽转头,往旁边吐出一口血沫,嘴里不自觉念叨了一句:“这下胸好像真的被锤平了。”
好容易练出来的几两肉,感觉从上都下都被锤扁了。
他这厢已经在佛系望天,铜锣旁的裁判修士恨铁不成钢地大声催促:“乌闽,还能站起来继续不?你个关键时候掉链子的蠢货,想想你押下去的灵石,再想想老子押下去的灵石,你倒是起啊!”
乌闽转头,看着这个看着自己赢了不知多少场的敲锣人,恶趣味地咧了咧嘴角:“啊,不行了,我认输。”
“哄!”
“乌闽你个孬种!”
“乌闽你赔老子的灵石!”
“我们好像被群外地人杀生了呜呜呜……”
比斗台上,楼青茗一通比斗下来,也是酣畅淋漓,她一身薄汗地行到乌闽身旁,俯身笑道:“你很厉害。”
乌闽对上她的眼眸,歪了歪嘴:“还行吧。我说楼道友,你早说你悟道了啊,你说了我可不就不跟注了嘛。”
他的两百块中品灵石啊,这一下子就该都没了!
楼青茗就笑:“我可自始至终都没用道韵欺负你,最多只是使用道韵加持,将力量维持到了与你肉身力量相等的地步罢了。所以方才那场比斗,若是你的战斗意识与技巧在我之上,也不是没有胜利的可能。”
她笑盈盈地说着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假话,一本正经地忽悠对方自己没有坑他。
说罢,她还特意将识海中的道韵全部放出,淡金色带着茔绿光点的道韵,就这么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浓厚了十倍不止。
“你看,若当真我完全放出,你早就已没了胜算。”
乌闽:……
他以为对方的道韵领悟量只有她长镰表面的那点,却不想人家根本就还有很多富余,只是一开始没有都使出来罢了。
他已经百招齐出,对方却依旧留有余力,保有底牌,这种感觉……真他娘刺激!
乌闽觉得自己消失已久的好胜心终于被激活起来,他咧开嘴角,吃痛地揉着自己最后被揍得要起肿块的胸,笑着挑衅:“你等着,我迟早会将你胸也给锤进去。”
最后到底,乌闽还是撂下了与裴道友离开前一样的狠话。
台下众人一阵哈哈哈,甚至还有人跟着起哄:“这话说得好,我现在就给裴道友转述一声,告诉她,她的仇已经有人帮她报了。”
乌闽闻言也忍不住笑。
一场失败,不仅没让他的心间增添多少阴霾,反倒是一下子轻快起来。
当力量与灵气储备与对方相差不多的前提下,他在战术、战斗意识以及战斗手法,都输了个彻底,这也让一直在比斗场上磨炼自己、但求一败的自己,终于寻到了突破空间。
“谢谢,”他在心里无声说道。
“知道你会赢,还骗老子下灵石押注,我的灵石啊,输掉了双倍的。”现实中他开始大声捶地、扯着嗓门开始咧咧。
楼青茗笑着拱手:“承让承让。”
台下的翁笑等人早已算好了最终数额,看着比斗台下的修士大声道:“还有吗?还有挑战的吗?还有的话,咱们就再开一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外地修士竟然有胆子上台接受挑战啊……”
其他人顿时破口大骂:“就这水平还挑战个屁。”
“把我们的常胜修士都给单挑下去了,就这连灵兽都还没出动呢。”
“快下来吧,给其他菜鸡倒倒位置啊,看看下面还有几个小子在等着啊。”
那几个被认为在排队等着上台的修士当即回神,眼神噌地一下亮了起来,大声呼喊:“仙子你有道侣了没?”
“看看我们行不行啊!”
其他人:“哈哈哈哈……”
最终到底,楼青茗还是没有落得个与乌闽一样的下台下场,因为乌闽这位战败者在输掉以后,当即呼朋唤友地给一众好伙伴发送消息,让他们挨个过来送人头。
而楼青茗也确实没有专门地“以大欺小”,她从始至终都将自己道韵的输出量控制在与对方体能优势相等的程度。
也因此,他们这边的比斗上,打斗格外地激烈精彩,并吸引观战者们的视线。
一整日下来,下面的观众们除了一开始还有人头铁地想要以小博大,押给楼青茗的对手意外,最后大家基本都是跟着其他修士一起“杀生”,赚别人的钱,让别人骂去吧。
到最后,翁笑眼见着在这群胳膊肘往外拐的观众们的呼朋引伴下,已经没再有人上当,整个赌局也没了多少赚头,便将赌桌一收,笑嘻嘻道:“收盘了,收盘了。”
当所有人都押一个人时,那便没了赚钱的乐子,翁笑手脚麻利地将最后一笔灵石给大家分好,单独留下了楼青茗的那枚储物袋。
作为这场赌局中从头到尾都押自己的参赛者,只第一局,楼青茗就赚了个盆满钵满。
他转头将东西交托给惠魁,便与其他同门一起,到其他比斗台上挑战自我去了。
自家少宗主这般厉害,抵达仁仙城的第一日便显姓扬名,他们这些同门也不能落下太多。
因此,当楼青茗又一场挑战结束后,看台下的同门们已经都散得差不离。
她与看台上满面赤红的乏力修士拱了拱手,到旁边收走了两人之前押下的灵石,便身形一跃,跳下了比斗台。
台下,惠魁将一枚储物袋丢给她:“这些都是你赢下的。”
楼青茗探入神识进去数了数,一脸满足:“我觉得这次的灵石我能用挺长时间。”
这一笔,再加上之前邓良晏前辈赠送给她的那一笔,加起来可是不小的数目。
灵兽袋中的阮媚闻言翻了个白眼:“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像是这种话,最容易一语成谶,起到相反效果。
金卷厌世三连:“闭嘴,别瞎说,快呸!”
楼青茗:……金卷你这些年都学了些什么。
乌闽在台下是从头看到尾,见楼青茗已不准备再动手,笑呵呵走上前道:“怎么样,楼道友,你今日应是打得痛快了吧。”
一连五个,都是他的好友,全程没怎么歇气,就这楼青茗也能坚持下来,不得不说,乌闽他是服气的。
楼青茗勾了勾唇角,笑:“还行,就是有些惋惜对上的都是灵修。”没有碰到一个魔修。
上一篇:肝帝修仙记
下一篇:七零:美艳娇气包带千亿资产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