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师螺
邹存也看着她,笑吟吟开口:“外面有人帮,在里面就需自己扛。安然出来,别忘了我还给你安排了坤地宗的携礼任务。”
楼青茗就笑,她一眯眼睛,头顶刚刚被发冠梳起的发辫便瞬间潇洒甩至身后:“您放心,有不老实的,我肯定能抓就抓,抓不住就砍,肯定不会让自己受一点委屈。”
她虽不惹事,却也不怕事。
此番的金童秘境,无论谁想在里面针对她,都不会讨得好果子吃。
邹存眉梢舒展,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既如此,那我便不再多言,我在宗内等待你的好消息。”
“是,宗主放心,师父告辞。”
说罢,楼青茗便踏步走入凤仪广场的人群中,与翁笑、陶季等人汇合。
很快,待时辰已到,月桐自霓裳纱袖中甩出她那艘晶莹剔透的松纹冰裂飞舟。那道道雪白的松纹,冰裂的斑驳碎痕,每多看一次,都能让人在其中发现一种不一样的美感。
“诸御兽宗弟子听令,上飞舟。”
“诺,听令!”
弟子们纷纷祭出飞剑,有序地向半空中的冰裂飞舟飞去。
待广场中空无一人,彦博等人转身与邹存行礼:“宗主,那我们便去了。”
邹存颔首,看着几人意味深长道:“随机应变,若遇意外,可事急从权。”
彦博眉梢舒展,自信承诺:“宗主尽可放心,此行有我们在呢。”
半晌,待前往金童秘境的飞舟远远飞离后,俞沛才好奇询问:“宗主,可是此行会发生什么意外?”
邹存转身,看着身后宽敞了数倍的路面,轻笑一声:“初步估算,概率九成。”
“那青茗她……”
“你想想青茗那丫头的实力,就可以稍微放宽一下心。”
俞沛想想也是,曾经小徒弟连炼气期私自契约异火的事儿就干出来了,最终却除了头上缺了一片头发,安然无损,也确实不用太过担心。
邹存见他眉宇稍松,便向他摆了摆手,抬脚快速向主峰方向飞掠而去。
他没有说的是,虽然楼青茗实力强大,身上还有一位悟道者魂体相护,但此番的危机主要针对的还是她。
确切地说,针对的是御兽宗少宗主这个身份。
此次危险他在之前便已与她剖析过,既然青茗自信无碍,那他便信她。
在结果出来之前,完全无需更多人为此担忧。
*
冰裂飞舟的行进速度很快,一路上没过多久,便飞出了柘景城范围。
楼青茗将详尽版的地图给翁笑和陶季各自复刻了一份,两人欣然接过。
翁笑顺口问道:“小师妹你最近在忙些什么?我看你自从出关,就没怎么在乌雁峰待,可是宗内又要举行什么大的活动?”
陶季一胳膊将翁笑的脖子搂住,笑:“三师兄,宗内事务还是少打听为妙,有些根本就是宗内机密,不能与外人道,你不要让小师妹为难。”
翁笑夸张地呲了呲牙,做出被搂得喘不上气的模样:“我当然知道,死陶季你快松手、松手!小师妹,你不能说就别说,我就是随口一问,也真没多大好奇心。”
打听打听对方最近在做什么,对他而言,就像是问对方今日用食否那般,自然成了习惯。
楼青茗好笑摆手:“我知晓,三师兄不用担心,至于我最近在忙什么,大概就是将闭关这几年的修真界大小资料背上一背罢了。”
一说到这个,翁笑就有些哑火。
这背资料的活儿,哪怕现在他们已经修炼至过目不忘,在面对那数量过于庞大的玉简,都得有一瞬间的胆儿颤。
他挠了挠脑袋,随口笑道:“哈哈,那小师妹你辛苦了,怪不得身上的莲香味儿都累得好似清淡了。”
陶季:……
楼青茗身上自从佩戴了天心冰莲的香囊后,就天然散发出清幽的莲香,有些冷,有些冽,像是清酒一般,越凛越香。
不过一般时候,楼青茗都在身上贴有隐息符箓,很少外显,少有人能闻到。
就比如现在,空气中便并无莲香。
陶季叹息一声,再次搂住翁笑的脖子,一边把他往程帅、班厚那边带,一边对楼青茗道:“小师妹,我们先过去和青鹤峰发表一下宣言,一会儿回来哈。”
楼青茗迟疑摆手:“好,将话放得狠一点。”
等他俩离开后,她思索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陶季将人带走教育的目的。
“我好像并没有一般女修那般的忌讳,话说这事儿,一般的女修会忌讳吗?”
贺楼凤君:“我不会。”
阮媚失声:“当然会!人家身上已经没有狐臭了,谁说我狐臭味儿淡了,我就跟谁急。”
楼青茗:……
她低头看着说完又再次给金卷舔毛的阮媚,抽了抽嘴角:“都快舔秃了,你差不多就行了啊。”
阮媚自从上了飞舟,就比较焦躁。
它都已经将金卷从头舔到尾,又从尾舔到头,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到最后,金卷直接被舔烦了,它扑棱棱地飞到楼青茗另外一边的肩膀上站着,抖了两下腿:“没秃,一根毛都没掉。”
阮媚有些紧张地左右看了看,又跑到楼青茗脚边撒娇般地磨蹭:“茗茗,你说我能行吗?”
楼青茗好笑地拍了拍它脑袋:“那必须肯定能行,不要紧张。我第一次契约异火时,还只有炼气期,身上只有一枚冰魄珠,契约的还是株万年以上的异火。
“你现在都已筑基了,还给你备了两枚冰魄珠、一瓷瓶的乖宝眼泪,契约的还是枚分株,你说你行不行?”
阮媚挺直腰板:“我觉得我行!我肯定行!”
这样说完,它就雄赳赳气昂昂地绕着楼青茗走了数圈,没过一会儿又原形毕露,焦躁地给自己不停舔毛。
楼青茗看它这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的架势,好笑地摇摇头,侧身看着栏杆下飞速滑走的山川河流,畅意勾唇。
这大概就是一回生、二回熟吧,反正她现在是一点儿也不紧张。
好几大罐子的生发膏都采购好了,足够她和阮媚用上个十回八回,已经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贺楼凤君挂在楼青茗的脖颈上,适时询问:“你当真准备好了?”
楼青茗眯起眼睛:“当然,无论是危机,还是异火,我都准备好了。
“说到底,在晋杭阵师之前,我从未想过一个人体内能契约有两种异火共存,还是他给我的灵感。
“所以,此番若我能契约芳粉醉心焰顺利,我最需要感激的,还是晋杭阵师。”
可惜他已经死了,现在听不到了。
在心中这样惋惜完,楼青茗便迅速将之抛到脑后。
晶莹的冰裂飞舟,像是一道冰星般飞速在下方的山川河流上空飞过。
远远地,在飞舟经过的一处河流旁,一位身穿蓑衣、头戴蓑帽的身影缓缓抬头,露出一张沧桑中带着深刻褶皱的苍老面庞。
他看着远去的冰裂飞舟身影,微微眯起眼睛,而后便取出传音玉简向外发送了个消息,又继续手持吊杆坐在河岸旁一动不动。
微风徐徐吹过,在河面上荡出圈圈涟漪。
破碎的水波中,在那蓑衣老者的倒影上,其唇角有笑意肆意浮现。
*
两月后,御兽宗的飞舟终于抵达了金童秘境开启的所在地——泗鹤群岛,内域的中州边缘。
他们抵达时,这里除了各大一等宗门,该到的都已到齐。
百炼宗的濮籼真尊见此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连眼皮子都往冰裂飞舟那边掀,显然是御兽宗颇有微词。
冰裂纹路的飞舟甫一停下,彦博便带着众位弟子飞下飞舟,站在几位长老身后的楼青茗,几乎是一出现,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关于楼青茗那场少宗主大典的跌宕起伏,在场无论是去过的、还是没去过的,都听说过大概情况。
现在见到真人,不少宗门的长老相互打着眼色,暗中传音交谈。
事实上已经接连道心自辨过的楼青茗,其实力此番在这处筑基期秘境中,已经基本能是无敌。
各大宗门此前都已叮嘱过宗下的弟子,若是在秘境中遇到这位少宗主,只可交好,不可与之匹敌。
交好了那在危机关头还能得到援救,若真得罪了,在这方筑基巅峰实力顶着天的金童秘境内,真是一点救都没了。
“彦博道友,许久没见。”
“果真人逢好事精神爽,看你现在满面红光,连精神面貌都大有提升。”
彦博哈哈大笑:“你们这眼睛尖的,不过我自己的精神面貌一直就这样,只是现在对比之前更加有斗志了而已。”
至于到底是什么斗志,在场的众人尽皆心领神会,表示都懂。
百炼宗的濮籼真尊闻言,再次轻哼一声。
彦博掉头过去看他,语气潇洒:“哟,濮籼,这次是你带队啊,大好的日子,做什么这么阴阳怪气。”
濮籼掀起眼皮,冷声嗤笑:“你说我做什么阴阳怪气,我们宗门的清凤是怎么死的,你们自己没数吗?”
彦博摆手轻啧:“你自家宗门死亡个长老,那是你们自家实力不济,来我们这里找什么描补?!你以为我是你们宗门的事儿妈,管生、管养、还管埋吗?”
濮籼气急:“你!”
这句话在曾经彭悟真君死后,御兽宗带着连翘与那株战植一起去百炼宗讨要说法时,由百炼宗的长老亲口对他们所说。
当时被这话激得,连翘差点就原地入了魔,可想这些话语的气人程度。
现在彦博不过是换个语境,将他们曾经说过的话再次丢了过去,却觉得心情舒畅,恩怨顿消,简直是赛过三月般的凉爽。
与之相对的,几位百炼宗长老心里就憋屈异常。
“彦博,你欺人太甚!”
彦博就笑:“我怎么欺人太甚了,你说话就不要说一半,有证据都麻溜地拿出来甩在我脸上,我保管二话不说。”
他当然知晓清凤那家伙是怎么死的,他是在密川秘境时,被连翘和既明几个一起合伙儿阴死的。
先别说他这死得冤不冤,就说他害得彭悟身死,数位御兽宗妖修陨落,就已然背负上了命债因果。
自己的因果,自己扛。
如果百炼宗因此要与御兽宗讲理,他们可从来不带怕的。真以为现在他们还会像是以前那般留有实力、和你搞团结低调吗?
濮籼也知道这个道理,因此,他气怒地憋了几句,就又转过头去。
这真是太憋屈了,清凤那家伙就是习惯性坑人,最后玩脱将自己活生生坑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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