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师螺
楼青茗:“放手!”
楼青蔚:“傻茗茗,真正的不在意应该是连气都不会生。”
楼青茗:……
虽然中间经过了这么一打岔,但两人的气氛还是欢快了不少。
两人一边欣赏着这城内特有的风土人情,一边随性地绕着田家与楼家的族地边缘行走。
原本楼青茗是想要看看,能否随机在并蒂涟漪内看到楼宫沁,看看她为人如何,却不想这次,她并未在楼家看到楼宫沁,却是在田家的族地内,偶然听到了关于自己的讯息。
那是两位年轻女修,修为均已达到元婴期,两人一个形容明艳,一个五官娇弱,她们一起行走在田家的花园内,周身撑着隔音阵法,小声讨论。
“田微已经很久没有发消息回来了,之前她明明说,会回来参加玉表哥的道侣大典。”
“那丫头一向疯得很,让她留在族内教导一下小辈都不愿,偏要喜欢整日地往外跑,也罢,她已经困在元婴初期很久,时间长得眼见就要心态失衡,就随她去吧。”
“如果当初能从楼宫沁手中将龙凤镯拿到手中就好了,指不定我等现在就都有了晋升的机缘。偏偏楼宫沁当初不知发了什么疯,明明是成套的东西,偏要拆开来卖,让咱们在那处地下黑市来来回回寻找了那么些年。”
“没关系,”那位形容娇弱的女修如此说道,“是咱们的谁也夺不走,你看现在,这不就已经有了线索了吗?”
“没错,确实已经有线索了,谁又能想到,就在咱们即将放弃之时,它又突然出现在眼前?!”
“楼青茗啊,也不知另外一只凤镯又在何处……”
正好在田家族地外、隔了一条街道,听了个全程的楼青茗:……这可真是,有些意思。
等两人寻了处食肆用膳、并升起隔绝结界后,楼青茗就从储物袋内取出自己那只凰镯,拿在手中仔细打量。
这枚凰镯早在她拿到手中时,就已经观察过了,但除了能够看出是一枚上品防御宝器,能够抵御金丹及其以下修为的攻击以外,还真看不出什么特别。
楼青茗将镯子对上阳光,看着其凰纹上反射出的粼粼光线,开口:“佛前辈,您能它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吗?”
佛洄禅书摇头:“单独看这一枚并没有什么特别,但也不排除它是组合法器的一部分,或者什么地方的特殊钥匙,若它当真有什么特殊之处,老夫老早就能发觉。”
楼青茗颔首,觉得很有道理,转而将自己刚才在田家听到的对话给楼青蔚复述了一遍,但最终,即便楼青蔚将他那枚凤镯掏出来,她拿在手中两相对比,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
反倒是楼青蔚听她说完这些消息后,沉默了很长时间,直到见楼青茗研究完了,才开口询问她:“茗茗你是怎么想的?”
楼青茗怔了一下,而后恍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好笑道:“我这就纯属好奇心上来了,想要研究一下而已。你放心,如果咱们当真要断开关系,这双镯子我更倾向于还回去的。
“当然,若你还对它有什么念想,咱们也可以用其他价值稍微昂贵点的东西作为补偿。”
楼青蔚撑起下巴,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的人流穿行,轻声喟叹:“那就先不急,容我先想一想。”
这镯子是从小到大一直陪着他长大的,猛然要将其送出,他还有些不舍,但有些决定,却必须要做。
楼青茗伸手按了按他的脑袋,在其抬眼后,与其对视了一会儿,又讪讪地将手收回:“行吧,知道你对于自己的弟弟身份接受得很平静,完全没有在意。”
楼青蔚:“噗。”
深沉不到几息,楼青蔚就迅速破功,他无奈笑道:“茗茗。”
楼青茗就向着他笑:“乖,年纪不大,就不用去装深沉。”
楼青茗很快就将楼青蔚的情绪调整过来,两人将注意力转移到桌上的膳食上。
此时,距离楼宫沁的道侣大典,还有不足十日,因此两人在闲逛时也没有着急。
次日傍晚,楼青茗收到白幽传过来的消息,说他看到楼宫沁出了楼家,去了一处食肆的封闭包间,楼青茗与楼青蔚就马上赶了过去。
一经与白幽汇合,楼青茗就荡开了并蒂涟漪,楼青蔚喘出几口气,询问:“人呢?”
白幽向对面食肆的三楼方向指了指,道:“去包间里了,窗户是关上的,还启动了隔绝混淆阵法,咱们看不到,只能得茗茗来。”
楼青蔚面上不动声色,目光却紧紧地落在楼青茗身上。
半晌,听她开口道:“来了,她等的人来了,来人是玉幼安,她即将举办道侣大典的未婚夫。”
玉幼安到来的时间虽晚,但其实他是一入城,就赶过来的,只是由于在进入包间前,他都是隐藏了相貌,故而无人发觉。
一进包间,他先是仔细看了窗边的娇.小女修一眼,确定她最近并无大碍,才落座到她对面,端起楼宫沁早就给他满上的茶盏,轻呷一口,平声询问:“说吧,到底是何事,必须要当面说?”
楼宫沁面色平静,并未因为他有些冷冽的语调而有丝毫神色改变,她反手将那枚凤凰转盘取出,放在桌上,开口:“这就是之前田晓要与我购买的转盘,你先看看。”
玉幼安将转盘接过、仔细观察,半晌摇头:“我并未看出什么蹊跷,宫沁你呢?”
楼宫沁摇头。
玉幼安:“那你将当时的获得情况,再与我好好说说。”
对此,楼宫沁并没有隐瞒,她详细地将当初在匡天海域内获得这枚转盘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最后她补充道:“当初获得它时,是与另外一对镯子一起获得的。你看这里,一凤一凰的利爪上,各自嵌有一个圆形的凹痕,这便是这两枚镯子缺失的位置。”
玉幼安眸光微闪,静静看她。
这个结论一如他之前的推测,但听到这里,他的心非但没有放下,反倒越发提了起来。
他又摩挲了这转盘一会儿,才冷声开口:“以你之聪慧,既知晓它们是一套的,就绝不会将它们轻易单独售出,所以你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做出如此决定?”
楼宫沁垂首,看着茶盏内自己破碎的影子,半晌敛眉一饮而尽,轻声开口:“确实发生了一些意外,这也是我今日约你出来,想要坦白言说的事情。”
在这次见面之前,楼宫沁其实还有些犹豫,但话局已经展开,也为了不造成他们未来道侣间的罅隙,她还是选择了坦诚。
“我当初遭受设计后,虽最后及时离开,没有暴露身份,但在次月,还是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修士的修为越高,就越是难以有孕,她在知晓自己怀孕时,非常惊讶,因为其来得相当不是时候。
虽然私心里她并不想要,但斩杀亲子,有违天和,还易背负因果,即便是刚刚孕育的子嗣也是一般。
为此,楼宫沁转头去了其他小世界,在那边将孩子诞下。
“……新生儿身体太过娇弱,无法经受小世界传送通道的挤压,再加上我并不想他们被封家找到,就没带他们离开。而因为回来以后的杂事繁多,危险更甚,期间我也一次都没回去看过。”
楼宫沁在说这话时,言语很是平静,仿佛自己对丢下两个孩子并没有什么波动,更无什么遗憾。
玉幼安却看透了她倔强外表下的强撑,叹息一声,道:“所以,那对镯子是留在那两个孩子身上?”
楼宫沁点头:“确实,我当初不知他们未来是否会有灵根、资质又将如何,也不敢留下太多财物,便留下了那对护身的镯子,刚好与这转盘是一套。”
玉幼安端起茶盏,送至口中,久久没有言语。
他现在回忆过往,倒是能大概明白当初楼宫沁的选择。
当时她失去元阴,此事无可掩藏,还不如坦白直说。但之后,他彼时也因为被圈套设计、没了元阳,且不想对田家那位闭关晋阶的表妹负责,便出言拒绝了楼宫沁的提议。
在当时的他看来,同是受害者,没有谁比谁高贵。他宁愿与楼宫沁这位不熟的未婚妻培养感情,也不想对一位为了晋阶瓶颈、就设计着取走自己元阳之人结为道侣。
对于田家暗地里的那些龌龊想法,只要他与楼宫沁的婚约一日不解除,就是他最好的挡箭牌。
而当时楼宫沁的情况则要更甚,不仅是她需要这份婚约,楼家更是需要,她也就没勇气再继续言说。
或许,最开始她还是想着,等度过了楼家的危机后再与他说明白,但后来随着他们感情的加深,却是越发难以张口。
“这事确是你做得不对。”玉幼安有一说一,对楼宫沁的做法虽能理解,却并不赞同。
在说这话时,他面容严肃,语气低沉,周身气势如霜似雪,非常冷凝。
在如此气场下,楼宫沁的表情非常平静,她轻轻颔首:“我知晓。”
玉幼安:“你回来后,既没再回去过,可派人过去打探?”
楼宫沁再次摇头:“没有,我有些想知道,但更多的还是不敢,我即便到现在,也没有想好应该怎样面对。”
玉幼安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全部咽下。
无论如何,楼宫沁遭遇的一系列算计与苦难,其中大半都是因他而起,他可以认为此举不对,却没有理直气壮指责对方的底气。
半晌,他开口道:“那就等大典之后,我与你一起回去看看。”
楼宫沁颔首,心情陡然放松。
她看着玉幼安有些严肃的脸庞,尝试着上前伸手,抓住他的指尖,见他没有反对,才展开眉宇,倏然笑道:“谢谢你,这次是我错了,以后我有事,绝对不会瞒你。”
玉幼安:“下不为例。”
楼宫沁想着之前得到的消息,刚欲张口将她最新得到的孩子讯息说出,就听坐在她对面的玉幼安再次开口:“当然,其实我也有一事瞒着你。”
楼宫沁当即被转移了注意力:“什么?”
玉幼安伸出手指,向外一指。
下一刻,就听城外突然轰的一声,地面震动,浓烟翻滚,透过窗户,能够看到城外田家专属山头的方向突然火光冲天。
楼宫沁:“你动手了?”
玉幼安颔首:“这不过是开始,重头戏是在大典之后,迟早一笔笔地,都要讨要回来。我今日是隐藏了身份回来的,之后无论谁问起你,都不要说起。”
楼宫沁颔首:“放心,这个我晓得,在大典之前,要拿捏好度,免得他们狗急跳墙;大典之后,再放开手脚。”
他们一生只有一次的道侣大典,不应该被这些人破坏。
玉幼安眯起眼睛,想起他们玉家的灭门,目光再次沉凝,斟满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有些事情,他只是没去怀疑,一旦他真心查找,那很快就会有蛛丝马迹。
田家啊,他们存在不了多久了。
对面的食肆内,楼青茗几乎全程转述,将那边的对话给白幽和楼青蔚说了一遍。
最后眼见着他们用完茶点,玉幼安又隐藏好面容、离开了包间,楼青茗才转头看向楼青蔚,见他尚在思索,她也没有出声打扰,只是轻声询问:“你们觉得怎么样?”
莫辞的声音自白刺玫戒指内传出,他开口道:“我觉得不怎么样,这一看就是个将未婚夫的存在,看得比你们都重要的主儿。但凡她多重视你们一点,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坦白。”
对此,佛洄禅书非常赞同:“这都一百五十多年过去了,若是你们没有灵根,或者资质不佳、只修炼到练气,没有筑基,那么现在早就已经寿终正寝,即便回去也只能看看你们的尸骨,或者打探打探,有没有亲缘后辈残留。”
莫辞:“我想人一向习惯恶意揣测,想必师姐也有所了解。我觉得,她说不定还想着等时间长了,你们都死光了,她也就没有什么必须与人交代的意义了。
“现在之所以会选择坦白,可能就是因为她已知晓了你们的讯息,眼见着事情瞒不住了,才会有此选择,毕竟你们行走在外的姓名又没经遮掩,被她听过,应该不算稀奇。”
听到这里,楼青茗还没有说什么,楼青蔚与白幽却都被说服了,并且深以为然。
白幽:“我觉得这般猜测,也很有道理。”
楼青蔚回神后,也紧跟着颔首:“茗茗,你可千万不要被她的三言两语骗了,你如果实在缺母爱,我看霍姨他们就很好,班善前辈虽然嘴欠了点,但人也不算坏,将就着其实也能用用。”
楼青茗:……
她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向他嘴里塞了块糕点:“你可长点心吧,小心被班善前辈算到,下次再故意找你茬。”
楼青蔚:……
他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当即点头:“没错,刚才是我口误,班善前辈很好,我是真的这么认为。”
“那这镯子……”白幽迟疑了一下开口。
楼青茗:“不急,等我问问依依,她那边刚好有个田家的俘虏,看看她能不能从那个田家人口中问出点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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