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师螺
越是等阶高的阵法,嵌套的阵法数目就越多,主次之间也越发分明,想要破阵,难度翻倍上升。
虽然现在,黯淡的阵纹数量对比整体的,尚不足十分之一,但还是被贺楼兰柒在测灵盘中,确定了这个阵法的主干。
贺楼兰柒眸光微亮,看着绛宫涟漪视线下仿似有了些许头绪的凌乱层叠阵纹,眉梢舒展,给三花传音:“向左三步,右前方十五度角啄食。”
说罢,她又对楼青茗安抚,“我已发现了脉络,不用着急,外面盛琰他们应该也无需再坚持多长时间。”
楼青茗也抱着自己的封阵玉盘,跟着学习经验,闻言就笑:“老祖放心,我是肯定不会着急的,就咱们这配置,哪里还有破不了的阵?!”
这厢,贺楼兰柒他们在破阵上,出现了重大进展,另外一边,外面盛琰等人的战势,也没有多么胶着。
为了避免伤害到城内无辜,因此,他们是在城外战斗了一段时间后,就划开了虚空裂缝,拖着人去了虚空之内。
至于随后赶来的焦氏长老,则是由党衍与古喜喜他们顶上。
此时,那位之前被控制着自爆的修士,早已醒来。
他一经恢复意识,注意到自己的身体情况,就先骂了句娘。
就有修士好奇凑上前询问:“我说这位道友,你之前自爆,当真是被蛊虫控制的吗?”
那位倒霉的半自爆修士,名叫胡大莱,是自其他州过来飞狼州历练的,他虽在飞狼州不太出名,但在场也有那么几个认得他的修士。
他闻言当即捂住胸口,痛骂:“这不是废话吗?!我为了活下来,连头发都不要了,怎么可能会自爆?!因为我头发掉光了吗?”
其他人想想也是。命与头发的二选一抉择,之前刚刚做过一次,断断没有这么快就后悔的道理。
尤其是现在,连生发芳泽都出现了,天无绝人之路,他又怎会为了区区头发,就去寻死?!
“那是谁控制你的,你总该知道吧。”
这个,胡大莱在脑子恢复清楚后,已经迅速分析出来:“应该是古焦城城主!我也就是从他那里拜访出来后,行动就脱离了计划。我原本,可没打算在古焦城待这么长时间。”
他说这话时,根本就没有放低声音,因此,话语一经出口,就被周围早就关注这里的修士收入耳中。
“真的假的?!”
“可是他们图什么?图让人在城外自爆,能够破坏掉古焦城的建筑、顺便死掉古焦城一批凡人吗?”
“或许是因为当时过去看热闹的人多,想要弄死一批人?!”
人群中,诸位修士已经展开了讨论,但是人群外,过来殊死斗法的焦氏族老们,却是绝对不认这一茬。
“放屁!你自己不知在哪里受了算计,还要往我们古焦城的头上推,你还要不要脸?!”
“别什么屎盆子都往古焦城身上扣,我们古焦城不认这个锅。”
“凡事拿证据出来说话。”
其他闻讯出来看热闹的诸位城主:……
他们听到这里,却是不禁笑了起来:“这个证据难不难找,我们不知道,倒是证人,我们就可以出面为其证实。”
“当初我们的脑袋里,也被焦氏一族种过蛊,还是那边的若锦小道友所救,你该不会想说,是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冤枉你们吧。”
“要想证明清白,真是太简单了,让你们城主出来,现场发个心魔誓言,不就一切真相大白?”
“切,人家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当真发出誓言,那样多掉面啊,哈哈哈。”
……
诸位城主的身份,认识的人不少,他们这话一出,当即就引起了不少哗然。
闻列几人经过之前胡大莱自爆那么一打岔,现在倒是没有再打,他们只是一堆秃头集合到一起,将党衍严严实实地围在中间,哪怕中间他闲不住,出去与人斗法,也没有让他脱离过他们视线,离开他们的包围圈。
听到这里,闻列询问:“党衍,你脑子有蛊虫没,要不要请那边的小妖修为你看看?”
这个倒非他们故意挑衅,而是今日的党衍,自从自爆被中断后,表现得就有些“乖”,竟然没有对他们使出太多阴招,为了胜利,无所不用其极。
第590章
党衍闻言翻了个白眼,他懒得与他们解释自己的行动道理,直接伸手在自己的斗篷上抹了一下,就想故技重施,再次蹭到这群老对头的脸上。
却不想,他的动作快,早有准备的其他人却动作更快,数招下去,竟是被一一躲过。
“这东西玩过一次就算了,玩多了,是你傻还是我们傻?!”
“你不是说,你的这些个标记,是一个人只准备蹭一次的吗?现在怎么又改了主意?”
“原来你这个斗篷是这个作用啊,我就说你这斗篷不对劲,你小子的心思真是越来越诡了。”
……
偷袭未果后,党衍面临着大家的讨伐。
他却是自觉无趣,随他们在那里念叨,身形一纵,就又从他们身边离开,重新飞回道之领域前,坚决地守在了那里:“你们不愿意掺和,就最好离这里远一些,免得被不长眼地拉进战圈。”
其他人却根本不屑搭理他那套:“呸,你想都不要想。”
“先将我们引荐给生发芳泽的持有者,再说自由。”
党衍闻言,再次朝他们翻了一个白眼,嗤道:“滚!”
古焦城外的界碑守护战,持续了很长时间。
最开始,是古焦城的太上族老们都被引入了虚空裂缝,城外只有悟道以下的战斗;之后是焦淳博用人情从外调取过来的支援。
在他们分批到来后,之前进入虚空裂缝的盛琰等人也拎着被困锁住的焦氏太上族老出来,再度开启新的战斗。
所幸焦淳博还是有些良心,在外面基本都是悟道者战斗的过程中,他还出手,将古焦城上空的结界全部增强,以避免城内的弱小修士们,让那些声势浩大的战斗威压,造成二次伤害。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之前城外发酵的蛊虫流言,他想为自己多挽回些口碑的缘故。
就在外界对战逐渐胶着的情况下,道之领域内,在贺楼兰柒的主导下,界碑周遭阵纹的破灭速度也越来越快。
到第十日时,界碑周遭的阵纹已经黯淡了十分之四,第十五日时,已经黯淡了十分之七,等到第二十日,伴随着三花在又一条阵纹上的啄食尝试,界碑周遭的最后一点发光阵纹,全部归于黯淡,彻底破损。
而此时,三花也终于从之前被阵法隐匿起来的状态,现身到楼青茗她们的面前。
它左右感应了一番,而后倏然兴奋,大声叫道:“咱们成功了!”
楼青茗张开手臂,接住突然飞过来的三花,笑声称赞:“没错,咱们成功了,三花你真棒。”
三花自豪地抖抖翅膀,嘿嘿笑了两声:“那现在就拔吗?”
楼青茗没有回答,转身看向贺楼兰柒。
贺楼兰柒向外看了一眼,而后倏然腾空飞起,颔首道:“没错,咱们现在就拔!”
随着她身形的离地,楼青茗敏锐回首,当即就与不少道之领域外的修士,对上了视线。
这些人中,不论是战斗的,还是在外悠闲围观热闹的,此刻都调转过来目光,一眨不眨地看向他们所在的方向。
楼青茗眉梢微扬,小声与三花开口:“老祖这是让道之领域不再隐形了?!”
三花也对上了外面闻列几人看过来的目光,小声回答:“应该是。”
因为之前三花扑了过来,楼青茗虽将它抱入怀中,却未来得及往斗篷里塞,故而现阶段,三花是被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内。
楼青茗略作思忖,到底没有再将它往里面塞,只是抬头,专注看向贺楼兰柒所在方向。
此时石碑上空,贺楼兰柒已经悬立在了石碑之旁,她的眸色沉静,瞳孔幽深,在烈烈暖风中探出如玉白皙的手指,轻按在古焦城的石碑上。
下一刻,她的神色微肃,开始用力。
明明是纤细的身体,却在这一刻爆发出无尽的力气,举重若轻,游刃有余,浑厚的灵气扩散成璇儿,自她周身向外倏然扩散,沉重而巍峨,让所有人都不由生出臣服与畏惧之意。
就连方才还在外不间断攻击道之领域的修士,也已老老实实地趴伏在地,没了起身的力气。
在众人的仰望视线中,贺楼兰柒悬立在空中的足尖绷紧,浑厚的威压随之加大,伴随着她的用力,贺楼兰柒发出一声低低地呼喝,随后咬牙挤出一句:“起!”
几乎是这个字音落下的第一瞬间,这座已经在古焦城矗立了上万年之久的界碑,就被人一点点地强势拔出,当真向上挪移。
在此期间,这枚界碑就似有反抗与排斥能力一般,与贺楼兰柒展开了强势的拉锯角逐,让整个古焦城的地面都似有感应,开始不停地颤动。
有人呼号着想要阻止,却无法站起,也有人眼含热泪,似乎看到了焦氏一族在古焦城风光的终结,但是无论众人如何作想,都没有办法阻挡贺楼兰柒的步伐。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界碑被的部分越来越长,脱离古焦城地面的部分越来越多。
直至最后,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眨不眨地看向道之领域方向,似乎是在见证着,一个城池历史的终结。
城主府内,焦淳博看到这里,几乎目眦欲裂:“不!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顺利碰触到界碑?!”
他们一族在那座界碑周围,可是布上了圣阶防御阵法,没有城主印鉴者,即便进入,也无法轻易走出。
想当初那位煦冉前辈多牛啊,最后还不是差点被困在了里面?!
至于其他实力更弱的,那更是不付出代价,就会被彻底困死在里面,他只需每隔一段时间,进去收一次尸即可。
也是因为在过往的履历中,那座阵法表现得太过出色,这才让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太往心里去,用人情呼叫外援,所求更多的,不过是保下脸面,让这群撕扯他脸面的修士成为他的阶下囚,给他们好看。
但现在,就是这座被他赋予了全部信任的阵法,已被顺利攻破,在他不可置信的神识中,那座独属于古焦城的界碑,也被一点点地拔了出来。
“城主,咱们现在可怎么办?”
“城主……”
周围族人的声音带着恐慌,沸沸扬扬,但这一切,焦淳博却都无法入耳,他几乎是将全部灵气都输入到了手中的城主印鉴,以对抗界碑被拔出的速度。
但是没有办法,完全没有办法!
双方的实力相差悬殊,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将他们在古焦城最为重要的根基,连根拔出。
当界碑的最后一部分从地面完全拔出,整个古焦城的地面都剧烈颤抖。
这枚界碑已经与古焦城的土地完融为一体,它离开地面后,还在不停地剧烈震动,挣扎着想要重新回泥土。
外面的焦氏族人更是仿似疯了一般,丝毫不顾忌身上的浑厚威压,口中溢出鲜血,也要向道之领域发出攻击。
然而他们的疯狂只维持了短短一段时间,就戛然而止。
因为道之领域内,贺楼兰柒只是稍微端量了会儿手中的界碑,白皙的手指就倏然用力。
一瞬间,这枚至少百米长的界碑,就突然停止了颤动,并在下一刻,从头到尾化作了齑粉,被震得粉碎。
同一时间,城门之上,那原本以诸多剑意与道韵书写而成的“古焦”二字,也倏然消殒一空,失去了踪迹。
曾经的古焦城,从这一刻,已经变为了过去。
之前因为焦淳博的恶意限制,无法踏入古焦城的修士,也从这一刻,解除了限制。
但是城门之外,众位修士却是没有为此引起丝毫讨论,他们只是鸦雀无声,保持着极度的安静。
他们感觉自己仿佛有很多话要说,但在此情此景,又感觉都不重要,总归他们已经见证了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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