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师螺
他闻言轻笑一声,开口:“关于异火进化,我还真在与御兽宗宗主见面时,询问过。听他说,楼青茗也是误打误撞,刚好体质觉醒、修为晋阶撞到了一起,之后又迎上了雷劫。
“就是多方条件刚好凑在一起,合作催化,也说不好到底哪个,才是主要原因。”
在他对面的滕跃涛闻言轻唔了一声,没说自己是信还是没信,只是笑道:“听闻这位楼青茗在禅道上的天赋不弱,你说这会不会也是其中一项原因?”
王文靖手指轻抬,将微微露在外面的玉坠细链塞回衣襟,开口:“可能吧,但是那般的禅道天赋,在佛宗对抗中都能拿到瞩目名次,可不是咱们这些人能够轻易学得到的。”
滕跃涛笑睨了他一眼:“行了,你那链子一直震颤,是有人给你传讯了吧。”
修真界中,确有修士会将传音玉简做成独特的形状,但其能够链接的子玉简数目太过单一,故而除了一些小情侣或道侣,会为对方单独定制一枚特殊形状的传音玉简,不会有其他人去这样做。
而现在王文靖颈间半掩的玉坠,则刚好就是这种类型。
王文靖洒脱展颜:“无碍,都是些无关小事,无需在意。”
滕跃涛会意点头,之后,他又与他稍谈了几句,便寻了一个理由,闪身离开。
等回到自己的小院后,滕跃涛还有些好笑地摇摇头:“都多大年纪,没想到王家的这位道友竟还有这般的心境。”
不过也或许,这就是人家能够保持心境平稳、次次顺利晋阶的原因?!
在待客峰的山峰凉亭上,王文靖等滕跃涛离开后,才半敛下眉梢,继续啜饮杯中的灵酒。
直至又过了小半盏茶功夫,他衣襟内的玉坠不再震动,他浩瀚的神识才自周遭逐渐收敛回来。
“消失了。”
直到玉坠的震动消失,他也没有找到方才的那位偷窥者。
这般说着,王文靖缓缓侧头,看着桌面上被风吹出几分涟漪褶皱的酒盏液面,面上的神情不急也不恼,反倒勾起几分意味深长的笑。
“暂时消失也好。”最终他如此说道。
另外一边,依依一直在执法峰的地牢内待到了大典将要召开的前一天。
魏凌依旧生无可恋地被禅意锁链困在半空,在其周遭都是虚幻的佛光梵影,他看着依依唇角难得露笑的模样,低声哼笑:“这么开心?”
依依转头看他,一双仿若黑葡萄的漂亮眼睛一眨不眨看向他:“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坚强。”
魏凌早在几十年前被捉回来后,就已经产生了死志,但他却直到现在,在听到他们的小魔界又被他们捣毁了以后,还在心怀希望。
“我明日还有正事,今日先行离开。”说罢,她便路过他所在的禅狱,向外走出,没再与他废话交流。
现在宗门已经将这批早就入狱的魔族、魔傀消息,都问得差不多了,为了减轻这里禅狱的负担,已经准备将这里的魔族消减度化一批。
而这位失去了魔族本体、叫做魏凌的魔傀,则早早上了第一批消减名单。
也因为他在她的眼中早已失去了价值,故而依依根本懒得费心与他交谈。
魏凌面无表情看她,直至她的背影走远、消失,才逐渐收回视线。
他怔怔地看着头顶虚幻的佛光梵影,不知发了多久的呆,才恍然回神,继续开合嘴角,呢喃出人族倾听不到的声波。
他在这里已经呢喃了不知几十年,理智上知晓已经没了希望,但行动上,却没有一日有所停顿。
既然活着,就总该心怀念想,谁让他现在想死却死不掉呢?!
原本魏凌以为,今日也该是一场无疾而终的尝试,却不想这次,在他呢喃了不知多久以后,他朦朦胧胧间,恍然听到了有声波回应的声响。
魏凌愣了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听到的是错觉。
直至又半晌后,他才逐渐回神。
魏凌的面上依旧保持着呆滞与空茫,心情却是难得地活跃起来。
这一刻,他好像看到了希望。
*
依依回到乌雁峰后,就在楼青茗的面前更换好了法衣。
御兽宗的镇宗神兽有单独的法衣,这些法衣在每一届被制作时,都是不一样的,因为宗门会根据每一届镇宗神兽的灵根、体质以及能力,进行单独定制。
依依现在穿的这身,就是金色莲纹的宗服,色泽与依依的本体一致,莲纹则是与她脚下经常踏出的莲花虚影相差无几。两边肩膀的位置,是仿的她的背鳞样式制作的鳞甲,看起来既威风,又璀璨。
依依对着水镜整理好形象,回头看向楼青茗,眼底难得有些羞涩:“少宗主。”
楼青茗将她从头看到尾,真诚称赞:“很好看,这一身很衬你。”
依依虽然外表年龄小,但她的气势却十分充足,尤其是面无表情看人时,更是能让人的心一瞬间发凉,胆怯者甚至会不自觉腿软。
古喜喜坐在一旁撑着下巴,小声开口:“这法衣,也就是一般好看。”
若是给她定制的,那肯定更加能吸引人的视线。
依依眼神在她身上一带而过,对于她明晃晃挂在脸上的嫉妒,根本就不想搭理。
邢纪安等人坐在楼青茗院落内的石桌旁,见此好笑道:“这已经很好看了,等依依前辈的身高再往上窜窜,应该会更显气势。”
陈奇也点头附和:“没错没错。”
既明坐在一侧,与陶季和楼青蔚碰了一杯,一样而尽后,开口:“茗茗,你明日也要穿少宗主的法衣吧,那披风与骨爪还戴吗?”
楼青茗点头:“戴,反正我今日又不是主角,再说这骨爪丑是丑了些,但是在肩膀上压习惯了,突然一拆,还挺不习惯的。”
说罢,她便也去里间更换好衣衫,等到出来后,就与众人坐在了一起,就着这头顶的圆月,进行最后的小聚。
翁笑在往嘴里塞了几口烤灵鸡后,对月叹息:“可惜师父还没出关,不然他现在的嘴都该乐歪了。”
风雁抱着狼双家的小狼,一边给他喂食,就一边笑:“没关系,等他出关以后再乐歪,也不算晚。”
古喜喜探过头来:“那峰主大概什么时候出关啊。”
她这般出色的契约妖修,峰主还没有见过,她也还没要过见面礼呢。
夏弥摇头:“这个还不好说。”
到了他们这个修为,闭关一次几十、几百年,都是常事,若是为了悟道,那时间就可能会更长。
“这般具有纪念意义的场合,宗门会专门录制留影石留存,我们也会多录制几个角度,留给俞沛以后欣赏,你们也不用担心。”
“那便好。”楼青茗举起酒盅,“那就祝我们明日一切顺利。”
“没错,一切顺利。”
“必须顺利。”
大家端起酒盅,一饮而尽,洒脱展颜。
翁笑一跃而起,从头顶的灵果树上摘下十几枚成熟的灵果,添置到石桌的果盘上,热情地招呼大家:“快吃吃吃,小师妹院内的这果子难得一熟,若是不赶紧品尝,都要被她收走酿酒了。”
“嘿你这小子,这种浓郁果香的果子,本来就是最适合酿酒。”
“黄乐师叔说的是,但是这果子的味道,尝着也不错啊。”
在大家的热闹喧哗声中,楼青茗与依依对视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
她们看向身边友人们的灿烂笑脸,在心中不约而同颔首:没错,明日必须顺利。
第634章
次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御兽宗的弟子们就尽皆忙碌起来,或为筹备,或为检查,整体一片欣欣然的欢悦气氛。
阮媚早早就在食堂门口支起了锅,作为一个领了贡献点的兼职帮工,单肩挑起了食堂内低阶弟子的大半出餐。
许多外宗弟子慕名而来,到这与食堂建筑齐比高的黑锅之下购买灵食,兴奋地吵吵嚷嚷。
阮媚对此已经由之前的紧张,发展到现在的全神贯注,它的耳畔是黑锅器灵给它传音发过来的烹饪指导:“于厨修而言,烹饪就是修炼。你专心一些,将灵气在灵食内走上一圈,收回体内,品鉴变化,再循环往复……”
下方的外宗弟子们仰望着它踩在廊角上的身影,赞叹感慨:“这就是御兽宗那位镇宗神兽的专属厨修?果真架势很足,没想到咱们也有过来吃的一天。”
“不是专属,还有饕餮、陆吾,这些胃口大的妖修都一起享用过,听闻这位妖修厨修不是以味道而备受称赞,而是以量大、能喂饱这三位前辈,而突然出名。”
“犼、饕餮、陆吾,那果真是非同凡响,值得仰望!”
“这位狐狸前辈看起来纤纤细细的,却能轻而易举晃动如此大一枚黑锅,确实是非同一般的厉害。”
……
此时御兽宗的待客峰上,各大院落内的访客们也相继醒来,他们或聚在一起说着话,或悬立空中,遥望着御兽宗内的景象发出感慨。
“这御兽宗从很久之前就一直在蓄力,只是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放力时机。没想到现在这一放力,发展速度竟是这样快。“
“咱们现在所见的,其实也不是全貌,你没见那边的待客峰上还住着他们在无涯小世界分门修士吗?!要不怎么说走博弈道的修士就是心黑,你永远不知道,他现在走的这一步之后,还藏有几步暗棋。”
“可惜在修真界中,博弈之道不好走,能够走上这条路的修士更是没有几个。若我宗内也有这样一位弟子,估计现在也不会是一堆弟子奋力表现,我们早就将对方推到少宗主之位了。”
“确实,就算没有领悟博弈道的,其他早早悟道的修士也不是不可,但是,数目还是太少了啊。”
“荡虚谷那边有了一个,好像是个叫做刘娅钦的,听闻她此番出关后,荡虚谷直接准备剥夺他们原先大弟子花铎海的隐藏少谷主之位,改为培养她了,也不知现在结果如何。”
“关键是看那位女弟子想不想吧,但凡她有这种念想,我也会这样推荐,那位花铎海确实有些问题。”
在大家的讨论声中,几道踏着晨露的身影自御兽宗大门方向,向着待客峰的方向飞来,一个拐弯,便钻入了其中一间院落,消失不见。
“那边是哪家的?”
“斩霄殿,莽荒四野那边的一个魔修门派,听闻是与御兽宗有些资源上的置换,是交好势力。”
“那御兽宗的交往范围,还当真是广。”
此时,斩霄殿一行居住的院落内,几人一经飞了进去,一道身影就飞一般地扑向房顶方向。
原本正在那里仰躺着看星星的厉岱当即一个闪身,挪到了一旁,躲开了对方的飞扑,等他回头,就见那身影已经在空中一个旋身,稳稳落在屋脊之上,一个后仰,也学着他的模样躺在其上。
清晨的房檐上,还有一层沁凉的清露凝结着,有些潮气,湿漉漉的,但女子对此却不以为意,连一枚清洁咒都未打,她的右腿翘在膝盖上,一点点的,姿态看起来惬意,嘴巴却翘得快有鼻子高。
厉岱的双手枕在脑后,侧头安慰:“不过是失去了一个异火的线索而已,咱们再找找,指不定还有其他机会。”
少女噌地一下在屋脊上起身,身体快转了半个圈,挪到他对面大声道:“哥,我这不是失去,我这叫被人半路截胡。我们都追那邪修追了多少年了,眼见着都已经要抓到了,就差拎回宗门准备契约,结果半路从虚空跑出一只大手,将那人直接抓走……”
若说营救,那根本不像,那大手在此过程中因为太过使力,还捏掉了那邪修的半只胳膊。
所以她与几位长老除了猜测自己被截胡,就没有做过他想。
“不要让我知道是谁?!”解岁攥紧小拳头,气得脸颊潮红,明显还憋了一口气。
详细情形厉岱已经听父亲说过,他叹息开口:“对方既是悟道,那就足够厉害,你们能逃得一命就是大幸,母亲那边已经让人追查了,你就暂且不要掺和。”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那你又待怎样?!”
解岁:“关门放我哥,让你出去咬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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